快的承認了心中的柔軟:“嘉宜,你還不明白麽?我喜歡你。”卻依舊不肯放鬆臂下的強製,縱身便進入了安嘉宜的身體。

    安嘉宜悶哼了一聲,卻即刻明白昨夜其實什麽也沒發生,可惜已經太遲了。

    安嘉宜嗚咽著含糊的問道:“你究竟喜歡我什麽?”

    進入嘉宜身體的那一霎那間的快感,讓周予浵腦中閃過一道白光,這是男人最不容易撒謊的時候,若是周予浵可以說實話的話,此時此刻他最想說的是喜歡進入你的感覺。

    周予浵喜歡兩人結合在一處的感覺,既不是鬆鬆的疏離,也不是令人窒息的緊滯,隻像情人間的擁抱——溫暖而有力。

    可周予浵還不至於昏聵至此,他知道這麽說的唯一結果是被安嘉宜踢下床。

    周予浵費力的在腦中過濾了一下,然後低聲對安嘉宜道:“嘉宜,我知道你多一點,就喜歡你多一點。”說著便吻住安嘉宜的雙唇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周予浵已偵察過安嘉宜身體的隱秘,便直接攻向那點,準確有力的撞擊很快讓安嘉宜背上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可隨之而起的那種癢煞了的酥麻卻最是難熬。

    周予浵雙手將嘉宜的手握在掌中抵在兩側,隻低頭仔細看著緊咬著嘴唇的安嘉宜,盡管她一聲不肯出,他仍是從她時重時輕的鼻息中,察覺了她在性事中亦感受到了快意。其實最騙不了人的是兩個人天衣無縫的合在了一處的私密。周予浵自顧沉浸在有情世界中,便愈發的賣力的律動著。

    快意的浪潮來而複去的衝激著,安嘉宜早已無力自持,隻無意識的低聲啜泣著,可淚水卻早已被身上那人吮吸幹淨,再沒有滴落下來,幾番死去活來後,安嘉宜覺著了騰雲駕霧般的飄忽,看著床上仍癡纏在一處的兩人,安嘉宜確信她已靈魂升天,永不用再麵對這塵世的無盡煩惱。

    過了許久,安嘉宜才被那種胸口壓著巨石般的窒息驚醒,睜眼卻見周予浵偏頭偎在她胸前睡著了,可兩人私密處仍交合在一起,正有節奏的抽搐著。

    安嘉宜費力的去推周予浵卻怎麽也推不動,周予浵倒是叫她推醒了一下,也許他也覺察到了安嘉宜的不適,便翻身睡在到安嘉宜的身側,將安嘉宜攬緊在了懷裏,說了聲:“再睡會吧,我一早給你請假了。”便又唿唿睡著了。

    安嘉宜卻再也不可能睡著,睜眼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隻覺得恍若隔世。這就是放縱的感覺麽?因為抵擋不住身體的欲望,便一步

    一步走得更遠?

    安嘉宜隻覺的心裏絞痛,卻再留不出一滴淚。如果說她和高博的世界因高博的出軌而倒塌的話,此刻周予浵和她的燕好,卻摧垮了她自己的那一隅小小天地。

    安嘉宜無法想象她該如何再去麵對高博,麵對所有那些她認識的人。

    等周予浵醒來時,發現安嘉宜已起不在身邊了。周予浵套上衣服出來一看,安嘉宜正一個人坐在沙發發呆。她顯然已經洗過澡了,長長的黑發披散著,讓她白皙的臉龐看起來多了種柔和恬靜的味道。

    周予浵無端的有些擔心,便走過去坐在安嘉宜的身邊問道:“嘉宜,你還好嗎?”

    安嘉宜很平靜的說了聲:“我沒事。”

    周予浵覺著他此刻很有許諾的必要,可看著安嘉宜烏黑沉靜的雙眸卻忽然又什麽也不想說。“過倆天還是先拜訪下她的父母吧。”周予浵心裏這樣想著,口中卻道:“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你一天沒吃了吧。”

    安嘉宜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盒道:“我剛才熱過粥喝過了。”

    周予浵聽了這話覺著踏實了很多,便進了衛生間,也衝了個澡,出來後看安嘉宜仍坐在沙發上,便坐到她身邊雙手摟住安嘉宜的腰,膩道:“我也餓了,可不想喝粥,陪我出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安嘉宜的身體似乎微微的僵硬了下,口中卻簡短的說了句:“好吧。”

    周予浵笑著摟著安嘉宜出了門,卻剛好碰上隔壁的小夫妻下班迴家,對方的小妻子看著安嘉宜笑著打招唿道:“酒醒啦,昨天可吐得不輕。”

    安嘉宜禮貌的微笑著說道:“昨天吵著你們了。”

    周予浵摟著安嘉宜的腰,滿臉笑意,也點頭答謝道:“昨天多虧你們幫忙了。”

    大家笑著寒暄了幾句,便錯肩而過。

    到了樓下,上車後,周予浵俯身過來幫安嘉宜扣上安全帶,安嘉宜的發絲輕撩著周予浵的臉頰,鼻中全是那洗浴過後的清香。

    周予浵忽然想到他方才洗澡時也用的是安嘉宜洗發和洗澡的香波,此刻他們身上散發的是同一種香氣。這想法讓周予浵心滿意足,心中方才壓住的話便脫口而出:“嘉宜,過陣子我們就結婚吧。”

    安嘉宜有些意外的看了周予浵一眼,然後笑笑道:“過一陣子吧。”

    周予浵不太滿意安嘉宜的態度,便湊過去纏著她親吻了番,才笑著發動了車子。

    邂逅

    周予浵開著車便將安嘉宜帶到了西宇飯店。西宇飯店是典型的英式古典建築,樓高六層,樓頂南北兩端各有一座瞭望亭,解放前據說是高級軍官俱樂部。如今的西風飯店大堂依舊留著舊日風貌,壁柱吧台俱是一塵不染的象牙白色,白底間黑色幾何圖案的磨紋地磚上,鋪了一大塊圓形的圖案相仿的羊羔絨地毯。巨大的水晶吊燈,燈光璀璨,三三兩兩的小憩的客人坐在沙發上低聲細語。

    周予浵挽著安嘉宜的手穿過了大廳,進了那據說已有n年曆史的電梯,直接便到了五樓。領坐的小姐體貼周到的將倆人引到了包間。

    兩個人的飯局分外的簡單。周予浵是真有些餓了,就點了幾個不熬火的家常菜,便叫服務小姐盛上飯來,津津有味的就吃了起來。他見安嘉宜一副小雞啄米的樣子,便皺眉笑道:“嘉宜,你這樣子真是不好養活。”

    安嘉宜僅有點食欲也叫他說沒了,便索性放下了筷子,口中卻隻溫和的說道:“我剛吃完粥不餓,你自己吃吧。”

    周予浵聽了,便對服務小姐道:“幫我們再準備份餃子吧,待會打包帶走。”說完笑著對嘉宜道:“帶迴去給你餓了時候吃。”

    安嘉宜聽他熟稔無間的語氣,目光閃爍了下,卻沒說話,隻托腮看著周予浵吃飯。

    周予浵覺著嘉宜的樣子安靜而慵懶,倒像隻正養精蓄銳的小貓,便也挑眉笑了笑,一頓飯吃得分外香甜也迅速。待吃完了,周予浵一手提著打包盒一手握著嘉宜的手倆人肩並肩的下了樓。

    可正應著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話,他倆才剛下了電梯,安嘉宜就看見淩霜和沈熙之還有些其他人正簇擁著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從大門口迎麵走了過來。

    安嘉宜決不願意這時候見淩霜,何況還有個沈熙之,她第一次見沈熙之時,是他在沈園請高博和她吃飯。安嘉宜早知道到未來有無數的難堪在等著她,隻沒料到來得這麽快。下意識的,安嘉宜便將手從周予浵的掌中抽出。

    周予浵偏頭對安嘉宜笑道:“都是熟人,上去打給招唿吧。”說著一隻手便攬緊了安嘉宜的腰,不由分說的就帶她並肩往前走著。

    淩霜和沈熙之也看見了這並肩走來的兩個人,一時都愣了一下。

    可那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看見周予浵卻立刻舉手在額前,很親熱的招唿道:“予浵!”便大步將淩霜和沈熙之等人扔在了身後。

    周予浵微微一笑,卻不撒開攬著嘉宜

    的臂膀,隻等那中年人走近了,才上前一步握住那中年人的手道:“二哥,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

    淩霜聽周予浵毫無芥蒂的叫著“二哥”,心裏卻刺了一下。還是年少的時候,倆家人時有交往,周予浵都是隨她叫她哥哥們“大哥,二哥。”而她也隨著周予浵喊他外公做“外公”。在她心中那是兩心相許的默契,可是他如今摟著另一個女子出現,卻仍厚顏無恥的親熱的叫著“二哥”,淩霜一時無限後悔叫來沈熙之來圓場子,就叫眼前親親熱熱說著話的兩個人往死裏鬥好了。

    淩軍皺眉看著周予浵手中的食盒,笑著捶了周予浵一拳,打趣道:“你小子現在也知道精打細算的過日子了,上飯店還打包了。”

    周予浵微笑著看著淩軍,上海那事他也查過了,那些拿這事做文章的人都和淩軍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和淩軍做生意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淩軍突然使絆子絆他,到底是為了給淩霜出氣還是想過界撈錢了?

    周予浵想著今天倒也是個攤牌的好機會,便攬過安嘉宜,笑眯眯的訴苦道:“沒法子,現在有媳婦了,就得學著過日子了,嘉宜她今天不舒服沒怎麽吃,帶點迴去給她晚上吃。”

    淩軍哈哈大笑,聲音很是爽朗,對著安嘉宜道:“嘉宜是吧,予浵可是有名的臭脾氣,我還真沒看他對誰這麽服帖過。”

    周予浵也笑得開懷,半真半假的偏頭跟安嘉宜道:“你聽聽,大夥兒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沈熙之見淩霜的笑意已有些僵,便覺得周予浵造作得近乎殘忍,忙上前打哈哈道:“予浵,一起再吃點兒?”

    周予浵聽出他趕人的意思,笑道:“今天就算了,嘉宜不舒服。”又對淩軍打招唿道:“二哥,今兒讓熙之和淩霜好好陪你,改天我再請你。”說著和他們幾個一一道別,便帶著安嘉宜走了。

    安嘉宜也是如釋重負,隻是短短的兩三分鍾時間,周予浵一口一個“嘉宜”隻瘮得她直起雞皮疙瘩,而淩霜鋒利的目光更是快要把她戳成篩子了。等兩人上了車,安嘉宜便誠心誠意的跟周予浵商量道:“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換個質量好一點的擋箭牌?”

    周予浵愣了一下,才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拿你當擋箭牌了?”

    安嘉宜平靜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你和淩總有過一段情吧。”嘉宜並不是遲鈍的人,淩霜看周予浵的目光,是再明白不過的愛恨交纏。

    周予浵這下是真得有些吃驚

    了,他沒想到安嘉宜這麽敏感,卻貌似不以為意的笑說了句:“你真能瞎想,我和淩霜以前是同學,那時候都才十幾歲,懂什麽呀?”

    安嘉宜點點頭,肯定的說道:“十幾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你們是初戀。”

    周予浵聽這話,也有些心虛,卻皺眉笑道:“說得這麽肯定,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這話一出口,周予浵就後悔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安嘉宜安靜的看著周予浵,烏黑的雙眸沒一絲情緒,口齒清楚的說道:“我是很有經驗,我是十二三歲時就喜歡高博,然後就一心一意等著長大嫁給他的。”

    周予浵微眯了下眼睛,偏頭看了看安嘉宜,微微一笑道:“所以你更該知道初戀大多數時候隻是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沒一點靠譜的。”說著便發動了車,刷得一下便開了出去。

    周予浵一直覺著安嘉宜在事後有種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柔順,原來竟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周予浵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生氣了,他不是氣安嘉宜的話,而是氣她那份故意要惹火他的心思。

    安嘉宜看周予浵冷著個臉,便也不說話了,隻專心致誌的看著窗外。可是過了一會兒,她便發現周予浵開得方向不對,忙轉頭問他:“你要把車開哪兒啊?”

    周予浵簡單的說了聲:“甘盾路。昨天是在你那兒過的夜,今天該到我那兒了吧。”

    直至此刻,安嘉宜依然佩服周予浵說話的藝術,他這話說得如此公平合理,連安嘉宜都懷疑昨天是不是自己硬拽著他袖子留他過得夜。

    可她和他不過是最簡單的生米煮成熟飯的關係,至於這米是怎麽放的,水又是怎麽加得,再細究起來不過是自取其辱。

    安嘉宜很有些好奇的問周予浵道:“如果我說我不想去,想迴家,你會不會覺著我是欲擒故縱,或者是直接邀請你去我那兒的意思?”

    周予浵聽出她話裏諷意,對於他和安嘉宜之間的關係,周予浵覺著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可是如果安嘉宜有什麽反彈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周予浵隱忍著心中的不快,語氣誠懇的對安嘉宜說道:“嘉宜,好好的不好麽,為什麽要故意找別扭?你要是為剛才的事不高興,那我告訴你,我沒有要拿你做擋箭牌的意思,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向別人介紹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還有淩霜的事情,她可能對我有些誤會,可也僅此而已。”

    安嘉宜聽周予浵間接證實了她的猜

    測,心中還是有些驚訝。在安嘉宜心目中,淩霜是那種颯爽英姿的美女,行事有不遜於男子的手段和魄力。可這樣的佼佼者亦會情場折翼於周予浵這樣的人,安嘉宜一時有種兔死狐悲的沮喪,而當她想起行裏麵的議論時,心裏更是悲哀,這種桃色事件中,受傷害的永遠都是女性,而周予浵不過是風流名號上又描了兩筆,倒更光鮮照人了。

    周予浵見安嘉宜氣焰全無,安靜的蜷在座位上,便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笑道:“怎麽了?你是吃醋了,還是覺著以前替我背黑鍋冤枉了。”

    這樣的手勢熟悉得讓安嘉宜覺著反感,便偏頭讓了過去,坐直身子,歎氣道:“是啊,以後就沒什麽是冤枉的了。我是不是應該迴行裏自首啊。”

    周予浵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便皺了眉笑問道:“嘉宜,你為什麽這麽在乎別人的眼光?你要是總依照別人的眼光調整你自己的行為的話,漸漸的你就會發現你自已越縮越小,隻剩這麽一點。”周予浵拿指頭最終比劃出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安嘉宜”。

    安嘉宜瞟了一眼他指上的那一丁點,沒吭氣。

    周予浵繼續蠱惑道:“嘉宜,別人看你的眼光並不在於你真得有多好,或是有多壞,隻在於你和他們之間的相對高度,你隻要站得足夠高,別人自然無法俯視你。”

    安嘉宜斜眼的看了周予浵一眼,他這是暗示自己應該攀住他這根高枝別撒手嗎?

    果然周予浵安慰她道:“等我們結婚了,你們行裏的閑話就無影無蹤了。”

    安嘉宜笑了笑,一個“等”字有多少奧妙,再說結婚了又怎麽樣?難道是為了再離嗎?

    安嘉宜不溫不火的說道:“可是我真是想迴家了,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周予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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