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戈又望眼鶴千行,搖頭說,“沒有,我走著走著便到這裏了。你們了?過來的途中有沒有發現他們?或者發現其他不平常的東西?”


    鶴千行也搖了下頭,“我們沒有發現任何。這一座寺廟,小的很,人也少。”


    程戈又不說話了,他繼續想著心事。想著想著,自然想起了那會兒看見的那朵花朵骨。


    原本沒有說話的張紫君,此刻也忍不住說話,輕聲詢問程戈,“程戈,接下來你們什麽打算?是不是打算一直待在這座寺廟,等候那株仙葩草的出現?”


    這個問題自早晨起,張紫君便想詢問鶴千行或唐鈺瑩了。可是話到嘴邊,最後總是礙於跟他們不熟。現在程戈迴來了,她便正好詢問程戈。


    程戈還在思忖對策。這時候,鶴千行又代替他,迴答張紫君說:“在這座島上,除開這寺廟,仿佛就沒有人煙了。所以我們去其他地方住,基本不可能。但是我們也不能白吃白住,增加僧人們的負擔。”


    “既然如此,那你們到底打算怎麽辦?”張紫君又盯著鶴千行追問。


    聽張紫君這口氣,唐鈺瑩心中有點不滿,但是她沒有將其表現出來。她就用很平常的口吻衝張紫君說:“張姑娘,那你們打算怎麽辦?你跟樊公子,好像跟我們,並非一路人。你們不是要去做生意嗎?”


    深知唐鈺瑩在針對自己,倏然,張紫君的兩行一字眉變得就像兩把小刀。她還轉過身子,不再視任何人,冷說:“算了,當我什麽都沒問。”


    鶴千行可不希望張紫君和唐鈺瑩之間鬧得不愉快。盡管張紫君一直對他們不夠友好,性子冷冷淡淡,可是張紫君之父張堯,畢竟曾經跟他還是有幾把交情的。


    於是,隨後他又想出了一個主意,說:“這樣吧,我去找龍套大師商量一下,我們留在這裏,一邊給他們開墾新地、一邊再尋找仙葩草。”


    鶴千行的兩名隨從,分別叫範龍飛和範龍翔。這會兒,鶴千行又望了望身後,對其中一人說:“龍飛,你迴南邊‘天地號’大船上一趟。那裏有一些穀物的種子,還有一些蔬果的種子。你把它們全部拿來,讓我們一起種在這裏。”


    那叫範龍飛的立馬重一點頭,然後離開了。


    聽見鶴千行的講述,頓時程戈又麵沐春風、喜笑顏開,對鶴千行說:“如此甚好。道長,您想的可真是周到!”


    鶴千行又淺笑而不語,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白色長須,目光深沉望著前方……


    出了寺廟,往北麵走了大約三裏路,另外還有一座涼亭。


    此時,楚紹龍和龍套剛剛來到涼亭裏。


    龍套麵向山崖邊,俯瞰著山下,詢問楚紹龍,“不知道施主,有何問題想詢問老衲。”


    楚紹龍又微微一笑,而後慢慢展開手中的紙扇,擺著它的正麵給龍套瞅。


    隻見折扇的正麵,是一副水墨畫,畫物乃一朵花朵骨,妖嬈美豔而不失威風雄壯。


    瞅著瞅著,龍套的心跳越來越忐忑,不過他的外表不動聲色。


    楚紹龍見他沒有反應,便解釋說:“我想詢問住持大師,是否見過此物……”


    楚紹龍也相信龍套絕對會說真話。因為佛教最根本的五個戒條是:不殺、不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說完之後,他也緊緊盯著龍套,等待其迴答。


    自昨晚楚紹龍等人一齊出現起,龍套便已經放空了自己,做好了一項心理準備。他準備坦然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因為該來的總是要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見過一次。”過了一會後,他說。


    “哦?什麽時候?它在哪兒?”楚紹龍又俊眉微挑,連聲追問。


    這一迴,龍套的語氣中帶著歎息,說:“在南麵的涼亭。樊公子,你要找它,還請自行去找。老衲實乃無才,幫不上任何忙。”


    楚紹龍依然笑容清朗,又悠悠收攏紙扇,稍稍放大聲音說:“行!大師,多謝你了!”


    龍套又低下頭,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再低聲告訴楚紹龍,“樊公子沒有其他事情了,老衲便先迴去了。”


    楚紹龍很快點頭,同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寺廟裏吃了一些粗茶淡飯後,程戈便待在房間裏休息。因為這座寺廟的確很小,一共就四間房,所以他們這些外來的人,所有男人共擠一間、所有女人共擠一間。


    休息過了大中午後,程戈又決定出去,去這座島上其他地方轉悠。一來還是找史如歌和易濁風,二來也是找那株仙葩草。


    不料,正當他準備起身時,鶴千行的隨從範龍飛匆匆推門而入,並且氣喘籲籲。


    原本鶴千行也正坐在榻上閉目養神。現在範龍飛這副神色,他自然也被驚醒,睜開了眼睛。


    “道長,不好了不好了!”範龍飛說。


    “何事?”鶴千行盯著他問,神色倒是不慌不亂。


    跟鶴千行對視時,範龍飛又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說:“我們的船……天地號大船……不見了……”


    倏然,鶴千行不得不亂了,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副震驚的表情,“什麽?”


    程戈也全然不信,劍眉凜然飛揚,緊張衝範龍飛詢問:“怎麽會不見的?那附近都沒有嗎?”


    範龍飛又迴答程戈說:“我在那附近,找了好多遍……沒有,沒有……”


    “我去看看!”程戈又說。說完之後直接起身出門。


    “我們也去。”鶴千行也對自己兩名隨從說……


    炎炎夏季,烈日熾熱,照耀著島上的高山,衝淡了山間的雲霧。也使得所有山峰都露出了大半,看起來別有一番美景。


    自黎明起,易濁風便帶著史如歌,在山間行走,尋找著去南麵海邊的路。因為他們覺得,到了南麵海邊,至少能夠看到那艘大船。至於跟程戈等人會合,現在他們不做奢求了。因為易濁風早就推算了,昨晚那艘大船便已經靠岸了、到達溷島了。


    由於之前他們是在極高的懸崖下,於是這會兒,他們還得爬山越嶺,從山腳往山上走。


    也由於走了半天,所以史如歌真的累得不行了。她看上去就像一隻打了霜的茄子,精神蔫蔫,沒有一絲力氣。


    走著走著,她終於完全走不動了。在一道長長的緩坡上時,她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歇息。


    “易濁風,我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會吧。”坐下來後,她一邊嬌弱喘息、一邊無力的說。


    原本易濁風便隻走在她前麵一點點。現在她停下來了,易濁風自然跟著停下來,還返身走迴來看著她。


    易濁風對她說:“那行。你坐在這兒別動,我去給你找水找食物。”


    史如歌又抿著嘴巴,點了下頭,因為她正好很渴了、很餓了。她還抬起手臂,擦了擦自己臉上和額上的汗珠。


    易濁風開始運湧真氣,打算飛身離開。


    然而,在離開之前他又想起了一點,不禁變得有些擔憂史如歌……


    他想起了這島上還有其他人,甚至那些人還在暗中盯著他們,比如:黑祭。以致他擔憂當他離開了,黑祭會再次對史如歌不利。並且現在史如歌的手中沒有九天神弓,沒有任何兵器。


    “如歌,我先灌輸一部分真氣給你。”忽然,他又對史如歌說。


    他計劃將自己真氣的一半灌輸給史如歌。這樣哪怕來者為黑祭本人,史如歌赤手空拳也能應付一陣。他完全不顧自己。不顧自己若喪失了一半的真氣,整體實力便會減弱三分。


    史如歌一聽,又愣了一愣,再歪著腦袋瓜望著他,半信半疑詢問:“你灌輸真氣給我?幹嘛啊?你又不是我師父……”


    易濁風不想解釋很多,就冷冷的說,“這荒郊野外,危險重重。若有野獸之類的接近你,你直接出掌。”


    史如歌本就有點害怕,現在易濁風這麽說,她便覺得有那個必要,隨後又直接點頭,靚聲答應說:“好!”


    隨即,易濁風又邁到史如歌身後,右掌撐出,自她肩膀給她傳輸真氣。


    史如歌連忙閉上了眼睛,安靜任由他的真氣,海潮一般湧入她的體內……


    隨著易濁風真氣的入體,史如歌也隻覺自己的身心越來越輕鬆、越來越舒暢。就連之前那幹渴、饑餓、疲勞的感覺,不知不覺間也消失了許多。


    而易濁風,他自然變得比之前虛弱了幾分。不過,他努力遮掩,不讓史如歌看出任何端倪,收迴掌勢後,對史如歌說,“好了,我先走了。你就坐在這兒等我,千萬別走開。”


    史如歌又點了下頭,小臉上忽然浮現的那一層紅暈,把她襯托得更加乖巧、更加可愛。


    待易濁風走後,她自己坐在那兒,閉上眼睛,慢慢提氣運功。以使得易濁風灌輸進來的那些真氣,與自己體內原本存在的真氣,更好的融合交匯。


    易濁風飛身下了這道長長的山坡,然後直接朝東南麵走。他一個人走時,輕盈便捷,疾步如風。


    在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後,易濁風又進入了一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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