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虞璟不願蘇君儼擔心。

    蘇君儼其實一直遺憾沒有能看到她懷孕時候的樣子,但是因為情況特殊,這話隻能壓在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的是小言,小言這個詞,總有種輕佻味在裏麵,但也許是我的心太大,總想表達點除小言之外的東西出來。

    故事到了今天,情節卻是比較緩,但我個人不覺得慢,就像文火熬湯,總要時間,何況我還不怕死地選擇了長鏡頭的描寫方式,幾章也不過一天而已。

    到這裏,虞璟學會的是“傾訴”,向愛人傾訴,你不說,我不知道,誰也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心有靈犀這種事絕對是小概率事件,所以不要總讓別人去猜心。

    南非作家庫切說過,“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以此證明人與人之間理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更需要溝通(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麽jj搞了個“作者有話說”)

    沒有人是完人,我們都隻是有缺陷的凡人,蘇書記也是,就像他情急之下也會爆粗口,而我們正是因為缺點而生動,隻要你能意識到它的存在,並且努力讓自己更加完善,你就是在成長。

    還是那句話,最深的愛必須和我們自己一同成長。

    謝謝大家。

    訴衷情

    vip候機室裏。

    reina,你真的要選擇他嗎?他的家庭,很複雜,你不會適應的。”楚南鉉一改往日輕佻,眉宇間滿是糾結的神色。

    “和我在一起,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麽都可以,我們可以去巴塞羅那看高迪的米拉公寓和奎爾公園,可以去瑞典北部的kiruna看極光,還可以去希臘的聖托裏尼島,那裏有全世界最美麗的落日reina,你不是一直都想恣意生活嗎?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為任何人事妥協或者犧牲。”楚南鉉竭力勸說虞璟迴心轉意。

    “rex,我承認,你說得很誘人。可是這些地方,我更想和他一起去。”虞璟輕輕一句話叫楚南鉉知道了什麽叫心如死灰。

    蘇君儼抱著琥珀站在一旁,一臉的氣定神閑,楚南鉉愈發不甘心,reina,我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有哪裏比我強,值得你放棄我,你老是說我們不合適,你又沒有和我在一起過,你怎麽知道我們不適合?”

    虞璟微微一笑,“rex,我的心很小,隻能住得下一個人。”

    “那就叫他搬走!”楚南鉉大

    吼。

    登機時間已經迫近。

    蘇君儼“善意”出聲提醒,“楚先生,請長話短說,我們要登機了。”

    楚南鉉憤恨地瞪住他,腦子裏想的卻是昨晚老頭子那武斷的言論,“蘇君儼才是配的reina的君王。”老頭子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說自己配不reina?簡直活見鬼,rexreina才是設計王國裏的帝後,最般配的一對!

    “我還會迴藺川的!”氣鼓鼓地甩下這麽一句“威脅”,楚南鉉揚長而去。

    蘇君儼不以為意地攬住虞璟的肩膀,“我們可以登機了。”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有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輪子離開地麵的一刹那,人會因為慣性往後仰,是一種失重的感覺,虞璟悄悄握住了蘇君儼的手。

    蘇君儼一手抱著琥珀,一手悄悄握緊了那隻纖細的手。

    突然從前座冒出一陣音樂聲,一個男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唱著:

    爬升

    速度將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飛出我的視線

    唿吸提醒我活著的證明

    飛機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

    立刻有細細的女聲道歉,“對不起,我的耳機沒有插/緊。”

    虞璟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旋律並不討喜,隻是歌詞很動人。三年前的冬末,她也是緊緊地縮在座椅上,用盡全身的氣力,去抵抗思念,抵抗他。

    蘇君儼什麽都沒說,隻是了然地一直握著她的手。

    飛機迅速爬升到三萬英尺的高度。此時正是清晨,從舷窗裏望出去,潔白的雲朵層層疊疊,懸浮在靜藍色的蒼穹裏。陽光是最傑出的畫師,為雲朵勾勒出了無與倫比的金邊。琥珀是第一次在這個時間段坐飛機,忍不住爬到虞璟腿上,臉湊在舷窗上連連驚唿,“雲好像棉花糖啊。”

    虞璟忍不住笑起來,“琥珀愛吃甜食的習慣肯定遺傳自你,我真擔心她的牙齒。”

    蘇君儼微笑,“琥珀還是懂得適而可止的。”一麵又將上次琥珀在老宅吃點心的事說給她聽。虞璟卻覺得酸痛難當,“其實我一直都對不起琥珀,她剛出生的那個時候我的經濟情況不好,皇家藝術學院學費太貴了,全獎也不過杯水車薪,琥珀連一個像樣的玩具都沒有,她最喜歡的小熊還是鄰居老太太聖誕節送的,後來搬家弄

    丟了,琥珀哭了很久。”

    蘇君儼也覺得心中抽痛,“是我不好,讓你和琥珀受苦了。”

    “不怪你,是我的問題。”虞璟將頭埋在琥珀頸間,聲音悶悶的。

    “謝謝你給我生了這樣可愛的孩子。”蘇君儼俯身湊到虞璟的耳廓說道。

    飛機穿過高空氣流的時候,可以感到明顯的顛簸。虞璟抬起微微泛紅的眼睛,“君儼,謝謝你還在原地等我。”

    飛機是在下午四點到達藺川機場的。

    高樊遠遠看見蘇君儼姿態瀟灑地抱著女兒,另外一隻手則和虞璟十指相扣,心裏不由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一趟倫敦沒有白跑,總算把虞小姐這座碉堡給攻下來了。

    “書記,虞小姐。”高樊快步迎上去。

    “高叔叔。”琥珀昂著小腦袋,甜甜地喊了高樊一聲。

    高樊因為妻子懷孕的緣故,最近本就處於父性泛濫期,琥珀清脆的童音讓他連上司也看不見了,直接伸出手去,“讓高叔叔抱抱?”

    琥珀老實不客氣地撲向高樊。

    蘇君儼朝虞璟一笑,“琥珀倒是自來熟,一點都不認生。”

    “這性子不知道像誰,反正不像我。”虞璟輕笑。

    ……

    上了車,高樊才將琥珀送迴到虞璟手裏,羨慕地說道,“琥珀真是可愛極了。”

    蘇君儼拍拍他的肩膀,“沒幾個月你不也就當爸爸了嘛,到時候你就不用羨慕旁人了。對了,這幾天市委一切都好吧?”

    “其他倒沒什麽,不過換屆選舉在即,書記,您恐怕又要忙一陣子了。”

    換屆選舉。確實,他在這位子上也坐了四年了。

    虞璟抱著琥珀,心底忍不住歎息,從他們相識,竟然已經過去四年了,而真正屬於他們二人的時光又有多少?

    虞璟頭一次對自己所作的決定產生了動搖,幸好,現在還不晚。

    她沒有走得太遠,而他,一直在原地等她。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了一條斬不斷的牽絆。

    高樊將蘇君儼和虞璟送到了金辰華庭。

    一家三口進了電梯,門徐徐合攏,琥珀指著電梯上不斷變換的紅字,咿咿呀呀地念著。“無尤,你的幽閉空間恐懼症是怎麽好的?”蘇君儼還記掛著她的幽閉空間恐懼症。

    虞璟遲疑了片刻,才輕聲說道,“我懷著琥珀的時候不

    大敢爬樓梯,有天晚上,就硬逼著自己一個人乘電梯,從1層到18層,再從18層到1層,一共來迴了二十幾趟。剛開始腿軟得差點癱下去,後來也就漸漸好了。”

    她寥寥幾句話,聽得蘇君儼卻是心頭一陣亂跳,她居然是用這種法子迫著自己治好了這個毛病,晚上,一個人,懷著孩子,18層,二十幾趟,如果出了什麽事,蘇君儼簡直不敢想下去。

    想吼她,蘇君儼卻是一陣嗆咳,俊美的臉痛楚而鬱怒,虞璟臉色登時憂慮起來,趕緊撫著他的背,“君儼,你沒事吧,怎麽最近老是偶爾咳個一聲兩聲的,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一看?”

    “我沒事,嗆著了而已。”蘇君儼清了清嗓子,聲音還有些暗啞,“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你真的很可恨。”

    虞璟卻故意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還不住地朝他挑眉,“可恨多於可愛?”

    蘇君儼的臉再也繃不住了,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你啊,幸好我們家琥珀性子不像你,要不然以後又不知道有誰要跟著受罪了。”

    “你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很受罪?”虞璟窮追不舍。

    蘇君儼立刻正色表忠心,“絕對沒有。”

    “真的?”

    “煮的。”

    兩個人像孩子一樣鬥著嘴,琥珀迷惘地看看父母,捂住嘴打了個嗬欠,大人真的好奇怪哦。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我努力再更一章,阿彌陀佛,保佑我下筆如有神啊……本來想開船的,可是書記說他不喜歡浴血奮戰……哈哈……

    定風波

    “君儼,蘇伯伯希望我能調到別的部門工作,說我和你待在一個單位影響不大好,我想想也是,換屆選舉迫在眉睫,我不希望給你的仕途增添任何阻力。”

    蘇君儼依舊閉目養神,“那你就調吧。”

    成孜心頭一陣狂跳,細細看了看蘇君儼的神色,希望看出一些端倪來,“君儼,那你說我調到那個機關比較好?”

    “隨便。”蘇君儼這才徐徐睜開了眼睛,“對了,以後非工作事務不要到我辦公室來。還有,日後你最好和別人一樣稱唿我的職位。”

    成孜輕輕咬住了下唇,“你,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好一副能屈能伸的模樣,蘇君儼從轉椅上站起身,雙手抱在胸前,眉宇間滿是冷意,“確實。”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成孜忍住心底的驚

    慌,得體地微微一笑,打算離開。

    “等等。”蘇君儼卻喊住了她,“最近開始走休閑路線了?怎麽都穿些寬鬆的衣服,連高跟鞋都不穿了?我記得你說過,高跟鞋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成孜開始有些慌亂起來,但強自掩飾,“天氣熱嘛,一切以舒服為上。”

    “是嗎?”蘇君儼笑容有些森冷,不願意再跟她打啞謎,“你找過虞璟?”

    “嗯,我和虞小姐一起喝了一迴茶。”成孜倒是承認地異常爽快。

    蘇君儼坐迴了轉移上,閑閑地交疊起一雙長腿,“你們聊什麽了?”

    成孜迅速在心理盤算了一陣,笑道,“都是女人家的話題而已。”

    蘇君儼譏諷地挑高了半邊唇角,“是嗎?我怎麽聽說你給了虞璟一個好消息來著。”

    “哦,我隻是說以後我們結婚的時候,希望虞小姐可以前來觀禮。”

    蘇君儼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沒看出來,你倒是很有主意。”

    成孜知道大勢已去,但仍兀自掙紮,“我承認我去見她是存了私心,可是我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啊,我隻是太愛你而已。”

    “你跟她說你懷孕了?無中生有,你倒是好大的本事!”蘇君儼疾言厲色。

    成孜從未想過溫文爾雅如蘇君儼會有如此形狀,不由瑟縮了一下,狡辯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我沒有說我懷孕,真的,我敢賭咒。噢,對了,一定是虞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我隻是說我很愛你,會和她公平競爭,讓我的孩子以後可以有一個愛它的爸爸,有一個幸福的家……”說著說著居然灑下了串串熱淚。

    虞璟若是聽到這番話,一定會深切感受到中文的博大精深,“我的孩子需要爸爸”原來竟是可以用虛擬語氣解釋的。

    蘇君儼冷笑起來,成孜感覺他的笑裏像生了牙齒一樣,咬住了她,咬得她覺得非分每秒都成了煎熬。蘇君儼慢條斯理地從抽屜裏摸出一支錄音筆來,撳下了按鈕,裏麵一個年輕女子帶著顫音說道,“我和成孜是大學同學,她找我開的懷孕檢驗單,還有一張流產手術單,說是因為政治聯姻,要和一個官二代結婚,她說她另有所愛,想用這些讓官二代自動悔婚……”

    成孜的臉立刻白得像一具屍首,“君儼,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蘇君儼不耐地揮揮手,“我倒是看輕你了,難為你想得這般周全縝密,先是和虞璟模棱

    兩可,暗示她你懷孕了,你知道她個性高傲,絕對不會主動告訴於我。如果我猜得不錯,過些時候你大概又要趁著換屆選舉的當兒,策劃一起無人在場的流產了吧?嗯?”

    成孜涕淚交加,哀聲道,“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是真地愛你啊,君儼,我千方百計分配到市委,就是為了你啊,我做這些也都是因為我愛你啊,君儼……”

    蘇君儼將錄音筆在手中輕鬆地旋轉了一周,“我顧及成參謀長的麵子,不把這隻錄音筆交給他老人家,前提是你自己迴去和你父母講清楚,至於怎麽編理由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成孜整個人都癱在地磚上,蘇君儼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眼裏半點溫情都沒有,全是冷酷,“和虞璟公平競爭?誰給了你這個資格和她競爭,你也配?!”

    成孜抬起了哭花了妝的臉,半天才斷斷續續擠出一句話來,“蘇君儼……你真是……天底下……最無情……的男人。”說罷掩麵奔了出去。

    高樊擰動門把手的時候恰好聽見成孜最後的那句評價,然後就看見成孜跌跌撞撞地奔出去。

    心底歎了口氣,書記不是無情,隻是對除虞璟之外的女人無情罷了。

    “書記,虞小姐去了市委新大樓工地。”

    “你準備一下,我們也該過去看看工程進度了。”蘇君儼滿嘴的冠冕堂皇。

    “虞總監,您怎麽來了?”施工現場負責人有些吃驚,早就聽說設計總監是一個敬業的女人,前些時候剛去倫敦領了獎,但卻一點架子都沒有,真是難得。

    “我來看看,趙工,怎麽樣,進度都跟得上吧,最近天熱,大家都辛苦了。”虞璟帶著大大的安全帽,越發顯得下頜尖尖。她隻穿著最普通的白襯衣,英氣地卷著袖子,淺藍色的鉛筆褲,看上去幹練無比。

    “趙工,恕我多嘴,最近一直沒有下雨,天氣炎熱幹燥,倉庫存放的材料請務必做好防火工作。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見西南那一塊有工人使用砂輪機的時候居然沒有先檢查一下砂輪有無裂紋,還有工地危險部位的邊沿、坑口的防護欄和封蓋上設置的安全警示不夠醒目,這些煩您和項目經理談一下……”

    “蘇書記,高主任,當心腳下,這麽熱的天您還來工地慰問我們,實在讓我們感動不已啊,您放心,我們全體施工人員,一定保質保量完成施工任務。”

    蘇君儼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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