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思慮片刻便說道:“當然,我之所以不欲離去,隻是為了驗證一個猜想。”見眾人皆疑惑地看著自己,刑天平靜說道:“之後我與焚荒前輩一同對戰震魔,交戰一番後,震魔卻突然口噴鮮血,以血臨空畫符朝我們打來,焚荒前輩為了救我,被血符擊中,屍骨全無。”“破魂血符!”聽到刑天所言,幾人突然驚異說道。元霸神色複雜:“竟然不惜使出這一招,震魔真是瘋了。”刑天繼續說道:“這樣,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於是我繼續前進,關於這一點,我還有一事隱瞞,那便是我有著一件可以使速度大增的軟甲,這一點以後再提,”刑天看著疑惑的眾人說道,“我借由速度閃過了所有能量體,來到了密道最深處。”“什麽?”元霸當即驚異說道,眾人皆急切地看著刑天。“結果,密道的最深處不過是普通的石壁而已。經過仔細查看,我終於確信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那便是這尊皇秘寶本就是一個彌天大謊!不過是尊皇製造來殺掉貪圖寶物而闖入其中的人。”十人皆愕然地聽著刑天的話,良久默然無語。

    “是嗎,一切不過是一個玩笑,奪去了無數英傑的性命的玩笑而已,多少人將之作為最後的希望賭上了性命,卻隻是成為可笑的犧牲品,可憐可笑啊。”元霸不斷呢喃著。眾人皆神色消沉,眼神悲慟。

    “是啊,無數比我強大得多的人卻全部失敗了,隻有我成功了,這一切卻是包含著多麽繁雜的巧合,震魔的引動、正好克製能量體的功訣、能量體無可追趕的速度,以及尊皇放棄能量體攻擊轉而用死去之人的精神力考驗,結果卻全部選擇了幫助我以求解脫。無數巧合的堆積,才使得我步入了成功。”刑天心中這麽想著,感慨良多。

    “小子,你知道絕魔嗎?”元霸突然問道。刑天搖搖頭說道:“我隻能猜測他曾是護法,至於他的故事,想必前輩樂意述說吧?”元霸微微笑著說道:“不錯,我叫你來此,便是欲告知你他的生平,也不枉你作為他夢想的繼承人。”“大哥,在這之前,是不是應當先告知一下我們的存在啊?堂堂魔主卻不知道宗內上層人員的姓名,這豈不滑天下之大稽了!”一人突然插嘴道,元霸當即笑道:“的確,我倒是忘了。刑天,我這一對重錘名曰撼天錘,這個沒禮貌的家夥叫天錫,武器是這柄金鳳鏜,”元霸指著方才說話之人,其身側擺放著一根七尺來長的鎦金長鏜,兩側外展如金鳳展翅,威猛絢麗。“這一位是雲召,武器是一柄遊龍槍。”刑天看時,這人膝上置一柄丈長亮銀槍,槍柄上盤著五爪金龍。隨著元霸的一一介紹,剩餘七人分別是滄陽、天隨、逍遙、醉星、致闞、朔瓊、雷弋,介紹完畢,元霸便開始講述絕魔的故事。

    “絕魔乃我天魔宗上一任護法之首,年輕時便已是功力不弱,與你的程度大概相當,隻是沒有你這樣的極品寶甲,當其壯遊世界十餘年後,卻是帶著一身重傷歸來,重傷到幾乎沒救的程度,魔主破例令其在血池中浸泡達半年之久才勉強延續性命,而複蘇的他實力卻極為強大,隻是神魂卻受到不可彌補的巨大創傷。

    據其所描述,他在遊曆之時偶有所悟,於是漸漸開始自創功訣,便是那威力強絕的霸煌訣了,然而僅僅靠自己思索是無法繼續完成霸煌訣的,於是絕魔決定遊曆四方,挑戰所有遇到的強者,幾乎每一次皆是在生死之間徘徊,也因此而實力大增,霸煌訣亦完成至第三層,年僅三十餘歲的他,卻已有著不下於長老級的實力,而且由於不斷征戰,漸漸地他的事跡被周邊宗派所知,並且也知道他乃天魔宗護法的事實,於是,禦劍門與逐日教設計令一名資質極佳的少年接近絕魔,自稱乃某個散休之徒,由於意外師父戰死,絕魔便決定收其為徒,傳授其霸煌訣,當兩派了解了功訣特性之後,兩方集結十數人在絕魔所經過的地方設下埋伏,令那少年事先在其食物中下毒,就這麽,異常慘烈廝殺在一處無名峽穀中展開了,中毒以深的絕魔深陷重圍,卻在最後絕望之時,偶然徹悟,於是耗盡全身力量使出了霸煌訣第四層,當即殺死重傷了所有敵人,之後絕魔拚著最後的意誌不斷趕路,才在臨死之前歸迴,勉強保住性命。

    那震魔有一同胞弟弟,也參與了那場戰鬥,結果也是神魂劇烈受損,雖勉強救得性命,卻是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現在,成為活死人。絕魔心知神魂已然受損,實力將再難寸進,將霸煌訣功法重新編撰一番,隨意置於武經室之內。便請命欲參與進入尊皇秘寶,以求可以得到能修補神魂的寶物。卻不知這最後的希望不過是一個虛假的玩笑而已,可笑可笑,一代英傑便這麽消逝,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元霸說罷,十人皆是唏噓不已。顯然對於絕魔的命運十分惋惜同情。

    “前輩,小子還有一事需請教。”刑天默然片刻,突然想元霸說道。“何事?”“前輩可否告知小子關於焚荒其孫之事?隻因焚荒前輩在臨死前曾托付我找到其孫血無零,並勸導或殺掉,不知焚荒前輩為何如此言說?”

    元霸聽罷微微愕然,隨即歎息說道:“好吧,既然死者以逝,這件事也一並說給你聽吧。”再次長歎一聲,元霸說道:

    “想必之前所發生的事你已然知曉,我便不再贅述。孫子是他的唯一親人,於是自幼便吃下了不少靈寶,身體十分強健,焚荒更是拋下一切,全力教導孫兒學習強大功法,可惜由於對其太過溺愛,孩子自小便十分乖戾不羈,而焚荒在修煉之上要求嚴苛,於是孩子便漸漸產生逆反心理,隻是表麵上唯唯諾諾並且努力修煉著,由於資質頗佳,倒也進展迅速,焚荒終於有了一絲希冀,期盼著待其足夠強大時便告知一切,然而,當焚荒某一天醒來時,卻發現其孫已然偷偷溜走,帶走了狂炎贈與焚荒的一甲一劍及其他重要物品,隻留下一紙充斥著憤怒的話語與發誓斷絕關係的血字。

    其後焚荒四處尋找,終於從蛛絲馬跡中查出,他已經自名為血無零,卻是集結了一批流氓無賴,在一個山頭占山為王,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附近的村莊大多被迫全村搬離。當焚荒找上他時,隻見整個山頂幾乎成為酒池肉林般,被劫掠上山的少女多達數百,被當做奴仆任意淩辱,焚荒一怒之下狠狠教訓了那小子一頓,並帶迴了住處嚴加看管,血無零起初鬧騰一番後便順從了,規規矩矩地修煉,焚荒以為其已然醒悟,於是漸漸迴複到之前的生活,孰料血無零竟在一日借與其共同飲酒之機,於酒內下毒,趁其睡著竟欲狠下殺手,卻正好被我撞見,救得焚荒性命,並未如何傷他,他亦認得我,於是要我轉告焚荒不許再找他,他們已經是仇人了。

    就這樣,焚荒知道後,考慮很久便決定不再強行幹擾他的行動,隻是暗中監視,欲在其犯下大過前阻止。然而最後卻隻能無奈放棄,他是焚荒唯一的孫子,大義滅親這種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狠心做出來的。”

    刑天聽罷,沉默良久便說道:“那麽前輩還請告知小子血無零下落,既然如今宗內無事,小子正好欲再次出外闖蕩,便欲趁早解決此事。”“是麽?正好如今正是護法們出外曆練之時,你可與他們一同行動,畢竟你的身份也已然暴露,也好避免遭到暗算。至於血無零便在南方的一座小山中,我便在給你的一張詳細地圖上標注吧。”

    “這樣最好,那麽小子暫且迴去準備一番。”刑天說罷便離開了。

    石室內,刑天正仔細研究著一張巨大地圖,其上大致描繪了修真界各派的總部所在,天魔宗便處在中間偏北的中心地段,而刑天之前所接觸的各派全部處於北方,可以輕易看出北方教派多是仙魔,而妖邪各派及佛門皆處於南方,各教派散亂分布於大陸之上,彼此之間相隔頗遠,因此教派之間的戰爭十分少見,隻有互相已然達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才有可能發生,曆史上更多的卻是一個強勢門派被諸多門派聯合剿滅。

    “竟然有如此多的教派麽,既然選擇了向南行,那麽沿途遇上的便多是佛門與妖邪了,接下來的旅程一定會更加精彩,隻是以如此複雜的情形,想要一支獨大便已是難比成神,而我的夢想……果然隻有自身實力強大才是唯一的辦法了。”刑天看著巨大地圖心中感慨道。

    門外傳來輕微腳步聲,刑天便收起地圖放入寶石空間中,打開門,門外正站著已然打點好行禮準備出發的五人,刑天微微一笑,拿起包裹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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