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秋陽軟洋洋的,瓊又前帶我去喝下午茶。我喝著茶盅裏的龍井,下身還是冰涼涼的。我問瓊又前中午的事談的咋樣了?瓊又前擺擺手說,那個糟老頭像棒槌,一平米砍老子兩千塊,當我是瓜的。

    我拍著瓊又前的光頭說,老瓊,你莫氣嘛,那個老頭最多出到多少。

    瓊又前吐了吐嘴巴裏的茶葉道,狗日的,鐵公雞,一點也不漲。

    我說,這樣,讓我去談談,至少讓他漲一千上去。

    瓊又前眼睛一亮,真的?

    我說,我韓鬆的能力,老板你還不信麽?

    瓊又前道,可以考慮一下,媽喲,最近投資多,手頭緊,下麵的人都在催工資了。

    我說,老總,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催你的。

    瓊又前捶我一拳頭,你敢催老子麽?

    下班慕容雪給我打電話,說她要陪客戶吃飯,晚飯讓我自己吃。

    我說,你陪嘛,哪一天成了三陪。

    說實話,我特別不喜歡她現在的職業,什麽公司的什麽營銷總管,成天陪這客人吃飯,陪那客人喝酒,我他媽媽的反而成了家裏的擺設了,感覺像是她在家裏刷了滿牆壁綠油漆。想起這我心頭就憋火,於是給白霏霏打去電話。

    白霏霏妖嬈的聲音穿過滾滾人潮湧進我耳朵,哪位?

    我說,我。

    她說哪個嘛。

    我說,才操了你,你就忘了?

    錘子!她在那邊暗罵一句,然後嬉笑著對我道,咋個,想我了啊?

    我說,是啊,有空沒嘛。

    白霏霏浪笑,中午才做了,現在又想來,你真是個下半身男人。

    我說,你少jb把我想得這麽壞,我是給你說樓盤的事。

    呀!白霏霏激動起來,那怎麽樣?

    我說,你說成都話喂,平白無故插句普通話,我聽起別扭,要談就來哈根咖啡吧找我。

    白霏霏說,那好嘛,晚上8點,不見不散哦!

    不見不散哦!靠!聽得我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我想白霏霏這種女人,任何男人看見她都會喪失抵抗力,她簡直就是攝魂的妖精,家庭破裂的刀子,上天派來懲罰男人的工具。

    我隨便找了家餐館坐下,吃過晚飯,我到街邊報亭買了份成都商報。晃眼一看,華陽區兩黑幫幾十號成員提著衝鋒槍在正街上大火拚,原因是兩方的老大在茶樓裏一言不合吵了架。我聳聳肩膀,這個社會還真是狗日的黑!

    傍晚的成都有種懶散的感覺,街上的行人都不緊不慢地走著,像是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沒有一絲煩憂。生活總是飛快地前行,我們卻在不緊不慢地生活,那是我們跟不上生活了,還是生活遺棄了我們?

    我最氣憤瓊又前不給我配輛小車,害我走哪裏都隻能坐的士(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欠揍)。不過還算他有人性,讓我憑車票報銷,我也就成天打的打得不亦樂乎。真正讓我高興的是司機兄弟些很懂水,打個二十塊錢,他會給我扯四十的票,而這種代價的付出是我發給他一支中華,況且中華都還是在瓊又前的辦公室拿的。

    我之所以去哈根咖啡吧是喜歡吃那裏的哈根答斯冰淇淋,因為我根本就喝不來咖啡,總覺得那東西怪怪的,和我小時候喝得中藥沒什麽兩樣,何必要掏那麽多錢去受苦呢。

    我正吧嗒吧嗒地吃著冰淇淋,白霏霏到了。才一下午的時間她又換了一套衣服。我說你咋個是變色龍啊?她說這樣穿起更休閑。她穿著一件吊帶小背心,下身是緊身的牛仔褲,微微燙卷的頭發性感地披在肩頭,讓我不由得有些幻想。

    我說,你喝啥子。

    她說,咖啡吧。

    我說,要不也來冰淇淋。

    她說,咦,會長胖的。

    她發嗲的樣子像足了純情的學生妹妹,在這點上,她絕對比慕容雪強。慕容雪那小妮子除了偶爾溫柔一下,其他時候簡直就像個暴君,我稍不聽從她的指揮,她便要拿雞毛撣子打我屁屁。

    咖啡端上來了,她輕攪著杯裏的咖啡,曖昧的燈光在她臉上幻化成點點繁星,銀匙反射著那些星星,讓她的眼睛看起來蒙上一層水霧,淒楚迷離。

    她說,樓盤的事辦的咋樣了?

    我伸出左手連比兩下。

    五千五?

    我點頭。

    那麽高?

    我說,這還高?我都幫你壓了一千塊下來。要是你們不要的話,那外麵可多得很的人排隊哦!

    白霏霏歪著腦袋想了想,我去給老板打個電話。

    五分鍾後,她姍姍走了進來,看她走路的姿勢我就知道事情談妥了。果然她坐下就說,好吧,老板答應了,就這個價。

    我說,這就對了嘛。說著把手搭在她細膩的手上,那你是啥子價位呢?

    白霏霏笑著抽迴手道,我是寶馬。

    我說,等下我們去哪裏玩玩。

    白霏霏道,不了,我要迴公司,晚上要開會。

    我心裏暗道,開你個嫖娼大會。嘴上說,你中午才說啥子來著?

    白霏霏站起來在我臉上輕輕啵了個,然後吐氣如蘭舔著我耳根道,等事情全部辦妥了,想咋個耍都隨你便!

    我看著她魔鬼般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吧門口,心中叫罵,寶馬?老子把你開成奧拓!

    我給慕容雪打電話,老婆,你好久迴來哦?

    慕容雪在那邊喂喂半天,你先睡嘛,他們還要去high歌,我可能晚點迴來。

    操!我狠狠摁斷了電話。媽的,陪吃陪耍,再晚點就該陪睡了,我憤憤不平地想。

    方才被白霏霏挑逗起來的欲火還在體內蒸騰,我給阿k打去電話,走,出來喝酒!

    阿k說,我們正在喝咧,要不你過來。末了不忘補充道,這裏有妹妹!

    我說,喝酒都不喊老子了,我馬上來,說著咂咂嘴道,妹妹香不香?

    阿k說,過來就知道了。

    在哪兒嘛?

    阿倫故事。

    我說,你p娃娃真是有錢。

    出咖啡吧的時候居然下起了小雨,我感到一點點惆悵。小雨裏的都市有些浪漫,浪漫中卻有些萎靡。我不知道這形容詞對不對,反正就是這種感覺。

    吃了冰淇淋口真幹,我到超市裏買了瓶礦泉水,買了包煙,瞥眼看見居然有水果型的避孕套,於是也順手買了包,想到等下可能派得上用場。

    我懷著衝動的心情坐上出租車,直殺阿倫故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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