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她做完傷處固定,並反複叮嚀千萬不能隨意走動。這對平日喜好到處瞎晃的司徒櫻而言無疑是一項酷刑。

    唐杉替她聯絡了家人,然而不巧的是父親正因公務身在國外。兩相權宜之下,唐杉為司徒櫻做了一個決定——將她臨時帶迴自己的住處照顧。

    唐杉的“窩點”是一套位於學校附近二居室的老公寓,步行十多分鍾便能到學校。他告訴她這是他租的房子,房東是院裏藝術係的一位老教授。

    房間在一樓,唐杉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進去。屋子很幹淨,有一種屬於唐杉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房間,淡淡的,清爽的味道,令她感到莫名地心安與快樂。

    “你為什麽不住在學校裏呢?”有點好奇。

    “人多,煩。”

    “切,看樣子你的馬哲學習不太深入徹底呀。人是社會的人,社會是人的社會耶,我們人是群居性動物,你這麽不合群——”

    “你就睡裏屋吧。”不理會她的聒噪,他將她抱進屋子安頓在一張單人床上後,轉身預向外走。

    “那你呢?”屋子不算大,除了書桌、畫架、衣櫥和單人床外,並沒有沙發之類的多餘擺設。

    “我在外屋打地鋪。”清清冷冷的聲音,卻令司徒櫻沒來由地感到一切是如此這般地理所當然,仿似沒有任何不妥,莫名的親密……天!我是怎麽了?胡思亂想的!

    “我已經通知常安了,明天下午就能過來。”

    “哦,謝謝你。”心裏莫名有些失落,“其實不用這麽麻煩,他剛迴家就要他過來,說起來也不是頂嚴重的,醫生不是說隻要認真抹藥膏外加靜養,會很快好起來的嗎……”聲音結束在他專注深沉又嚴肅的目光中。

    良久,他轉身向外屋走去,“謠言果然不可信,都說人文院的司徒多才多藝品學兼優外加“傲慢美”,現在看來其實是個沒大腦少根筋又麻煩的無厘頭家夥。如果你走路稍稍留點神就不會發生這種狗屁意外,進而麻煩到別人了。”

    惱羞成怒!惱羞成怒!這才是他的本性嘛!還納悶以為他變好心了……哼!大人不計小人過,不理他!

    “喂,醒醒。”清冷的聲音。

    “……”

    “喂,醒醒。”聲音略響。

    “恩……”

    “……司徒櫻!”低吼聲。

    “啊?!”司徒櫻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一下子驚醒,無意中又扯到傷處,眼淚就這麽“嘩嘩”地流了出來,“嗚,你幹嗎叫那麽大聲?!我又沒有聾。”為什麽在這個家夥麵前自己總是這麽狼狽。噢!這該死的痛!“我有叫你。”

    “什麽?”她忿忿地仰頭望著那個遮住窗外所有光線的高大身影。這才發現天已經暗下來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她隻記得自己有些累了,就“乖乖”地躺到那張現在暫時屬於她的床上打算“小憩”片刻——但似乎有點久……

    “該吃藥了。”一隻大手伸向她,她條件反射地向後讓去,此時那隻大手攤開,上麵躺著兩粒紅豔豔的膠囊,怔楞間,看見他另一隻手也正握著一隻水杯。

    “哦……謝謝。”有些不好意思,看來自己真的不太會照顧自己,總是在麻煩他。

    “今天你就將就著睡一晚,明天常安說就會趕過來了。”

    “我說了,不用這麽麻煩。我能夠自己照顧自己的。”他何必反複強調,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確定?”完全懷疑的嘲諷口吻。

    某人的臉漲成豬肝色,憋悶好久才近乎咬牙切齒地蹦出幾個字,“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總是會在見到他不到3分鍾就想狠狠“咬”他一口。她自認不具備作野人的天分,但是對他卻是個例外。

    想來真是冤,她也不想住到他這邊來,可是偏偏在學校,她唯一的住處——女生宿舍在3樓,生活行動都十分不便,況且宿舍的姐妹們都迴去了,也沒個照應——好吧好吧,他說的沒錯,住在他這邊是權宜之計——但是,她現在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一件事情——和這個家夥在一起,她十分非常以及極度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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