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嫣紅的韶光頓時襲來,瞬時抓住他的手臂,排山倒海瞬間停止,我慢慢睜開眼睛,不經意間感覺到自己嘴角的抽搐,原以為會是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神仙姐姐,原來是她!——九顏!

    我喃喃念道,“九轉輪迴,容顏不改。”她沒有多說,緊緊咬住唇瓣,她的眼裏隻是一直盯著無名,他愣住,顯然被這意外驚愕住,我止不住眼眶的淚水,看見九顏,便看見了希望。

    “你小子真是我們逍遙派的敗類!”一聲怒吼,九顏的身子也猛顫了一下,我的心涼了一陣,她怔怔的,又似乎毫不情願的看著無名,無名呢,他眼神黯淡下去,“我,想擁有自己的東西。”

    “你的東西?”九顏笑了笑,用手中的玄鐵扇輕輕拂了拂,“你就知道幹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要的東西……難道就是去當盜賊,當強盜!?”

    擁有自己的東西?一瞬間,似乎被什麽記憶砸中,感覺自己深陷其中,那個男人,口中的屬於自己的東西,是天下?對吧?他不需要我,不需要這個家,隻為尋找屬於他,他擁有的……東西。

    我清楚的看見無名的身子越來越顫抖,他一抬頭,“你懂什麽!我背離武當,投奔逍遙,隻為一心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但是!”他的話語一轉,似乎不打算細細說明,“師兄看不起我,師傅不管我們,就連你……”

    九顏鬆開了無名的手臂,清澈的眼神裏露出一絲疑惑,我心裏笑了笑,原來是一個癡情郎,“你說什麽?”

    “你知道答案的……”

    這纏繞不清的氣氛還沒散開,突然聽到一個聲音,“無名,你愣著幹什麽,快,動手啊!”

    九顏轉過身,看著那一群人,口中發出一個聲音,“還不快滾!”那一群劫匪見狀,紛紛丟下武器,倉皇逃去。

    無名漸漸邁開步子,一點一點,看著九顏的身影慢慢縮小,“九顏,我終於知道,我不再是一個人。”九顏笑了,任何一場愛情的開始都何其相似,一樣的繁花似錦,一樣的不遺餘力。

    “為什麽救我?”

    她雙手環抱,饒有興趣的說,“小弟弟當然要一個人來保護啦!”我撇了撇嘴,她看出我的困惑,不再嬉戲,半蹲下來,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說,“上次,對不起……”

    我一挑眉,哎,“哎……誰叫本大俠大度,心胸寬闊呢,對菜葉,對任何人都一樣,沒事兒。”我轉了轉眼珠,似乎想到了什麽,“咱們福大命大,打不死的!”

    她撲哧一笑,隨後又輕輕說道,“你很想知道對嗎?……”我的心“咚”“咚”響起,似乎有一種看到希望的感覺,但下一刻,我知道,這希望,渺茫的不能察覺。

    “別人我不會,但是他既然來求我,我也隻好辦了,我離開淩波洞很久了,一直以為他與紫姐姐過著幸福的生活,可是,當我知道真相後,才明白,……沒過多久,他也離開淩波洞,那時的他已經在師兄師姐麵前沒有對手了,他來到這裏,說要尋找一個屬於他的東西,當時我很疑惑……”她找了一片陰涼,慢慢靠下,唿吸的聲音那樣輕微,我生怕錯過每一個字,“我說隻要是他的東西,我就會幫他找到,誰知,他卻一口迴絕,說不用我幫忙了。”

    她朝我泛起嗤笑,撇撇嘴角,“我正要離去,他卻叫住了我,說想請我幫他一件事,我當時還笑他呢,一個大男人還要我幫忙,”我清楚地看見,九顏的臉上有過從未開心的笑意,“他告訴我……要我保護你!”

    什麽!我頓時一驚,他知道我來這裏,為何不露麵見我?

    我將心中的疑惑告訴九顏,她搖搖頭,“他就是這樣讓人猜不透。”我抬起頭,眯著眼,看著陽光,那麽刺眼,眼睛也好像被深深的刺疼了,一種暖暖的,帶著溫度的液體滑落。

    突然就彎起嘴角嘲笑自己那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嘲笑自己的寂寞。

    沒錯啊,我就是這樣,我苦笑著看著身旁這個滿身紅衣的姐姐,那樣紅,那樣耀眼,“你喜歡陌殤?”

    話音剛落,她臉一紅,低下頭,“我……怎麽會,他已經有紫姐姐了……”我看著這個曾經將我打暈,此時又助我逃離困境,心中悲喜交集,竟然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你,和他很合適。”

    就這樣,我們陷入沉默,沒有小說中那種晴天霹靂的感覺,更沒有心碎的仿佛要窒息的難受。我隻是像早就知道了一樣,默默地看前方一個又一個身影從我視線匆匆跑過,此時,我希望出現幻覺,看見陌殤,那樣,也許會讓我好受些,可是,我害怕極了,才發現,我記不起他的樣子了!

    然後,世界就再一次安靜。因為,我聽見了頭頂樹葉落地的聲音。

    “我叫你小軒可以嗎?”身邊響起一個聲音,一種溫熱,像是多年前,親人陪在身邊的感覺,有溫度,有聲音,有生命的靈動,不至於我掉入漆黑的深淵。

    我點點頭,看天色已晚,起身拍拍塵土,“我要走了,去武當山,你以後就不用保護我了,去了武當自然沒人欺負我。”

    她同意我的意見,點點頭,“也對,武當是名門正派,你一定會在那裏學到本領的。”我笑了笑,眼神裏露出一絲殺機,“我去武當,是為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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