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祭的時間定在三月十號,在忙碌的準備工作中,這一天很快就到了。


    拉開寢室裏的窗簾,時夏伸了個懶腰:“嗚哇——今天陽光超級好啊。”


    “氣溫也不錯。”桃井笑著跳下床,兩個人一起進了洗手間。


    黑羽坐在床上搗鼓著一個dv,臉上的笑容有些邪惡:“嘿嘿嘿,今天要把你們的女仆裝和執事裝都拍下來,然後迴來舔舔舔——”


    西園寺白了她一眼:“阿惠你真汙!”


    叼著牙刷,時夏從洗手間探出頭來:“阿惠,我上午和鹿島要去參加話劇演出,咖啡廳開業的時候要是我們倆趕不迴來,就拜托你和kido頂一下我們倆啦。”


    黑羽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交給我吧!”


    洗刷完了之後,時夏就蹦去對麵宿舍找鹿島了。鹿島正好也收拾完了,她笑嘻嘻地說:“還打算去叫你呢。”


    “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我嗎,我親愛的羅密歐?”時夏走過去,看著鹿島的眼神裏盛滿了嬌羞與愛慕。


    鹿島執起她的手,目光深邃而溫柔:“我的眼睛,我的心,我的整個人,都是為了你而存在的,我願意為了你——”


    “喂喂,我還是個小孩子,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阿魯?”一旁的神樂一邊吃著飯團一邊麵無表情地吐槽著。


    木戶倚著桌子:“我比較在意的是,這好像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裏的台詞吧?”


    鹿島攤手:“莎翁的文采的確令人傾慕,但又怎麽能傳達出我內心對森嶋萬分之一的愛戀?”


    結月棒讀臉:“哇好厲害——鹿島你怎麽就找了個男朋友呢?不能繼續撩妹難道你都不會不甘心嗎?”


    鹿島爽朗地笑起來:“哈哈哈,撩十束哥也很有意思啊。”


    “理事長都不許我撩妹,我一撩他,他就想這樣那樣。”時夏歎了口氣,“這就告訴我們,撩妹撩夠了之前不要談戀愛。”


    結月壞笑著看她:“這樣那樣哦~”


    木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她:“這樣那樣啊。”


    神樂捂著耳朵指責她:“夠了不要說了阿魯!我有畫麵了!我覺得自己純潔的心靈被玷汙了阿魯!”


    時夏一臉鄙夷:“能腦補出畫麵來還敢說自己心靈純潔,是在下輸了。”


    鹿島摸著下巴嚴肅地說:“但是,理事長在我心裏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塌了呢,果然是看起來越是禁欲的男人實際上越h嗎?”


    神樂舉手提問:“h是什麽阿魯?”


    “就是色·情啦。”結月攤手,“比起理事長,阿尊看起來就是身經百戰的樣子誒。”


    時夏嘖了嘖舌:“阿尊哦,結月你叫的好親喲。”


    結月不以為然:“他自己說的我是他女朋友啊。”


    “啊等等,那很明顯是為了逃避世理姐的恐怖義理紅豆泥巧克力而臨時拉你做擋箭牌吧?”時夏嘴角抽搐著。


    結月半月眼盯著她,半天之後擠出一個字:“哦。”


    鹿島搭著時夏的肩嬉笑著說:“你信不信,很快他們倆就成了真的情侶了?”


    木戶點頭:“嗯,我信,結月想要拿下的東西,就絕不會讓他逃了。”


    “尊是東西?”時夏疑惑地問。


    鹿島反問:“那就不是?”


    “我們這樣好像不太好吧?”時夏不太確定地說道。


    鹿島無所謂地攤手:“反正他又不知道。好啦我們該走了,不然一會兒部長又該打電話催了。”


    “那走吧。”


    另一邊,周防在和草薙他們一起去學院島的路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尊你感冒了嗎?”草薙擔心地問道,“今天從出門開始,你已經打了五個噴嚏了。”


    周防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沒有啊,我也不知道——阿嚏!”說著,就又打了一個。


    十束笑嘻嘻地說:“大概是被人念叨了吧?”


    “我覺得八成是被人罵了。”草薙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說道。


    周防沒理他們,隻是拿出了手機。


    距離上台演出還有半個小時,時夏在換衣室裏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因為演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所以服裝也都是那種歐洲複古風格,有一個需要穿在裏麵的束腰,帶子要係在後麵,但是如果要自己係的話實在是很不方便。


    “喂!外麵有沒有人啊?進來幫我係一下帶子好嗎?”時夏沒抱什麽希望地喊了一聲。因為換衣室在靠近裏麵的位置,後台現在又忙的很,所以她也不確定會不會有人聽到。她敲了敲門板,再次喊了一遍,“喂有沒有人呀——”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影閃了進來,然後迅速地把門關上,原本就狹小的空間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時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禮——”


    “噓——”宗像伸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則是抵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他皺著眉問,“為什麽換衣服不把門插上?”


    時夏指了指宗像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等他拿開之後才迴答:“因為我想找人幫我係帶子啦!你怎麽會來啊?”


    “原本應該是淡島君來確認演出事項,但是她臨時有別的事,所以換我來了。”宗像一邊解釋一邊很自然地繞到了是相愛身後,著手開始給她係帶子。


    “這樣啊……那你一會兒會在下麵看演出嗎?我聽部長說今天會有學院島的領導在下麵看誒。”時夏半轉著腦袋好奇地問道。


    因為要穿演出服,所以時夏現在隻穿了胸衣和束腰,柔順的長發搭在光·裸的肩上,一轉頭,正好可以讓宗像看到了她精巧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以及並不算深但卻十分明顯的乳·溝。


    宗像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不過時夏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她看了看時間,覺得快要來不及了,於是急急忙忙地把演出服穿上了。她說:“理事長先生快出去吧,我還要去化妝呢!”說著,她就準備去開門了。然而手伸到一半,手腕就被宗像攥住,她感到自己被猛地一拉,然後就被壁咚在了牆上。


    瞳孔猛地收縮,時夏緊張地對宗像說:“不要鬧啦,時間快來不及了!”


    宗像勾唇:“是嗎?”


    而換衣室外,戲劇部的部長已經開始到處找時夏了:“森嶋?人呢!化妝啦!”


    時夏急著要出去,然而宗像卻把她圍得嚴嚴實實。他說:“這麽容易就想出去嗎?”


    時夏踮著腳,在宗像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又抱著他的腰撒嬌:“我可以走了嗎,禮司先生?”


    宗像這才滿意地親了親時夏的額頭,替她整理了一下劉海之後才放開她:“現在可以了。”


    時夏提著裙子要出去,想了想又轉過身來對宗像說:“你晚點再出去!”


    宗像含笑點頭,等時夏走了差不多有五分鍾之後才從換衣間走出來。


    然後他就好巧不巧地跟已經化好妝來換衣服的鹿島碰了個正著。


    相顧無言了一會兒,鹿島語重心長地對宗像說:“理事長,大白天的,克製點。”


    宗像無語,一臉無辜地反問:“我幹什麽了?”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幹什麽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幹了什麽!”鹿島想起了今天早上神樂說過的話,“我有畫麵了!我覺得自己純潔的心靈被玷汙了!”


    宗像一臉敬佩地看著鹿島:“不愧是戲劇部的男主角啊鹿島君。”真是渾身都是戲。他說,“你是來換服裝的吧?那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演出加油吧。”說完之後,宗像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鹿島在心裏碎碎念:“原來理事長……真的是這種人qaq我真是看錯你了!”


    距離話劇演出還有五分鍾的時候,宗像不緊不慢地出現在了觀眾席最前排的位置,坐在他身旁的淡島深色古怪地打量著他:“看你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莫非是在後台跟森嶋來了一炮?我說你為什麽非得替我去確認演出事項呢。”


    宗像理了理自己的西裝,用一副風輕雲淡地口氣對淡島說:“該說淡島君你不愧已經是已婚人士了嗎?說話開放了很多呢。話說我聽周防抱怨過,homra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淡島一噎,神態變得有些不自然:“是嗎?我不知道。”


    宗像微微一笑,從善如流地迴答:“我想淡島君應該也不知道。演出馬上就開始了吧?”


    “嗯。”淡島點了點頭,轉過頭去專心致誌地看著舞台了。


    而另一邊,赤司在心裏默默地感慨,果然還是宗像段位更高,怎麽都鬥不過這個家夥。但是他能不能鬥過那些老家夥……想到這裏,赤司偏了偏頭,低聲問宗像:“聽我爸說,理事會的人最近對你很有意見?”


    宗像點頭:“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一點都不懷疑,那些老家夥分分鍾就能開個理事會把他搞下去。


    “要幫忙嗎?”赤司問道。


    宗像搖頭:“暫時還不需要。不過……應該很快了。”那些老頑固應該忍不了多久了。


    赤司沒再堅持,隻說了句“要幫忙直說”就轉過頭去等著看話劇了,畢竟離演出開始也就一兩分鍾了。


    宗像單手支著下顎,手指摩挲著嘴唇,眼睛盯著舞台上緩緩拉開的帷幕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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