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的問題讓八田沉默了幾秒,然後他不耐煩地說:“問那麽多幹嘛你。”


    “我好奇嘛!”時夏實話實說,“不說就算啦,反正也不是什麽非要知道的事情。”然後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你那麽兇幹嘛……”


    八田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語氣太衝了一點,但是又拉不下臉來道歉,幹脆把頭扭到一邊去對著牆自己鬱悶去了。


    草薙叼著煙,一邊將做好的芭菲推到時夏麵前一邊嘮叨:“年輕人啊,不要老想著吵架。”


    時夏一臉無辜:“沒有啊,我們文明人從來不吵架。”


    草薙欣慰地點頭,結果就聽時夏接著說:“一般打一架就解決問題了。”


    “……你被辰也帶的太暴力了我跟你說!”草薙也是被時夏的話逗的又好氣又好笑。


    時夏聳了聳肩,拿起小勺開始吃她的芭菲。


    “超——好吃!出雲哥我跟你說,要是哪天你酒吧倒閉了,你可以考慮考慮開一家冷飲店哦,我絕對會去捧場的!”時夏捧著臉,露出了一臉幸福的表情。


    草薙不冷不熱地嘲諷道:“你的捧場就是不用花錢白吃白喝吧?”


    白蘭不由得笑出聲來:“既然知道,你何必說出來呢,草薙君?”


    “這丫頭臉皮厚不怕說。”草薙不客氣地說道。他斜眼瞅了白蘭一眼,在看到對方臉上狐狸般狡猾的笑容之後不由得警惕起來,“你不要告訴我你也要吃,你可是成年人!成年人!”


    白蘭沒有反駁,還煞有介事地點頭讚成:“你說的一點沒錯,我是成年人,但是,我是一個有糖分依賴症的成年人。”


    草薙麵無表情地彎下身子,從櫃台的下的隔段裏掏出一罐糖重重地擺在了白蘭麵前。


    白蘭不去開糖罐,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草薙。


    最後草薙受不了了,一邊認命地去做芭菲一邊抱怨:“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考慮把homra改造成冷飲店了。”語畢,他看向白蘭和時夏惡狠狠地對他們說,“你們不許來!”


    時夏撅了撅嘴扮了個可愛的鬼臉之後轉向了周防:“尊,今天中午的時候,你說了我們理事長的名字對吧?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你問哪方麵?”周防像中午一樣,嘴裏叼了根煙,但是沒有點燃。有小女孩在的情況,他是絕對不會點燃的。


    “長的帥嗎?”時夏雙眼發亮,興致勃勃地問道。


    周防閉上眼,看起來像是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之後才慢騰騰地迴答:“用女人的標準來看,他應該算是美男子那類型吧。”


    “那就是長得帥的類型咯?”時夏的眼睛更亮了。


    一直沒再說過話的八田冷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屑,順便刷了一下小小的存在感。


    “也可以這麽說。”周防對這個話題似乎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但是仔細想想,他好像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興趣缺缺提不起精神來的樣子。


    白蘭好奇地問時夏:“小時夏為什麽突然問理事長呢?”被她這麽一問,連他也好奇起來了,畢竟現在的理事長是今年才新上任的,他也沒有見過呢。


    “啊,這個啊,是因為今天五月他們提前來啊,說想知道理事長和黃瀨哪個顏值更高。”時夏語氣歡快地解釋道。越來越好奇理事長的樣子了呢。從周防的話裏隻能得出“帥”這一個籠統的描述,但是具體什麽樣子還真是難推測呢。


    從時夏的表情推測出她大概正在努力拚一張理事長的臉,草薙無奈地說:“你直接找辰也要張照片看看不就行了?他們都是a班的,畢業照上肯定有他的。或者哪天你運氣好,可能還能在這裏碰到他,他偶爾會來這裏。”


    誰知時夏擺了擺手沮喪地說:“估計不行,我運氣很差的,買樂·透中的最大的獎就是一包紙巾了,最近玩遊戲都沒有抽到喜歡的小王子。”


    草薙攤手:“那沒辦法了,真同情你。”雖然這麽說著,但是草薙的語氣卻不帶一絲同情,甚至可以說帶著一點幸災樂禍。


    “胡說,我覺得小時夏明明是錦鯉,我每次遇到她都會有好事情發生呢。”白蘭不讚成地提出反對意見。


    時夏掩麵:“那我大概是把好運都帶給別人了吧。”


    草薙摸了摸下巴迴想了一下之後說道,“說起來,尊和宗像的關係還不錯呢。”


    “有多不錯?”時夏連忙問道。


    周防不以為然地迴答:“一起睡過。”


    “呀!!!”時夏被這個答案震得差點飛起,而八田則是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看到時夏麵色緋紅兩眼放狼光,草薙就知道她想歪了。他無奈地對周防說:“尊,在這個腐女當道的時代,你把‘住同一間寢室’說成‘一起睡過’很容易引起歧義的。”


    “太長了。”周防懶洋洋地說道。


    草薙無語。他知道周防是嫌“住同一間寢室”這句話太長了,但是有的時候有些話,真的不能省啊!他瞥了一眼時夏,發現她還沒從剛剛的興奮中恢複過來,倒不如說,比剛剛還要興奮了。本著“越描越黑”的想法,他決定不去替周防解釋什麽了。反正他本人都不在意。將另一杯做好的芭菲放到白蘭麵前,草薙叼上了煙催促道:“快吃,吃完了趕緊走人,十點我還要做生意呢。”


    白蘭也不急著吃,隻是略微有些好奇地問:“其實我一直很想問,草薙君你為什麽要在學院島旁邊開酒吧呢?”不管怎麽想,在學院島旁邊開酒吧,受眾範圍也是在太小了一點。未成年人不準進酒吧,老師們也很少有進的,怎麽想在這裏開酒吧都不會賺錢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是否暗送秋波也~”時夏搖頭晃腦地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她問過冰室,冰室告訴她,其實是草薙喜歡的人在學院島,而且喝酒的時候有個特殊的癖好,所以他幹脆跑過去開了間酒吧。草薙本身就不是個對金錢有執念的人,這種閑適的生活反而讓他覺得很愜意。


    草薙忍不住嗤笑一聲:“就你知道的多。”


    周防將手插到牛仔褲的口袋裏,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之後懶洋洋地說:“要是她今晚來的話,這會兒差不多該到了。”


    “尊見過?”時夏頓時來了興致。


    周防掃了她一眼反問:“你沒有?”


    “沒,”時夏的小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隻是聽說過,據說是個大美人。纖腰翹臀大歐派!”


    草薙無語:“辰也都教了你些什麽啊……”雖然說得沒錯就是了。


    正說著,homra的大門上掛著的風鈴伴隨著推門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腳步聲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來了嗎?”時夏振奮起來。


    但是說話的是個男人,嗓音溫潤,帶著幾分笑意:“哦呀,今晚人怎麽這麽多?”


    冰室已然從震驚過渡到無語:“時夏,解釋一下為什麽中午來過之後,晚上我還會在這裏見到你?”


    說話間,一個淺棕色頭發的美人已經走到了吧台前。她彎腰趴在吧台上,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問草薙:“我能不能問一下,你這個酒吧是不是不打算開了,嗯?居然放未成年人進來。”


    草薙連忙舉手告饒:“我要是不讓她進來,才是真不打算開了。”搞不好這丫頭能給他表演一下什麽叫徒手拆酒吧。


    時夏沒有迴答冰室的問題,她隻是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美人,纖腰翹臀大歐派,應該是辰也說的那個人?看臉有點臉熟,但是她不認識這種大美人啊。疑惑之間,她竟然捅了捅白蘭,小聲地對他說:“白蘭醫生,你看這位美女,是不是有點眼熟?”


    白蘭一向笑眯眯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何止是眼熟……”這不是他們高中部的部長淡島世理麽?那個冷靜高貴的女王大人居然也有這麽性感嫵媚又優雅的一麵?嚇死寶寶了!


    但是更讓他受驚嚇的並不是淡島以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姿態出現在這裏,而是周防接下來的一句話:“喲,宗像。”


    “???!!!”時夏謹以三個問號和三個感歎號表達了自己的震驚。


    宗像是誰?宗像禮司。宗像禮司是誰?學院島的理事長。學院島的理事長是誰?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啊!


    冰室上前輕拍了一下時夏的腦袋訓斥她:“女孩子不要在這麽多人麵前說這種沒禮貌的話。”


    “?”時夏呆呆地看著走到周防身邊坐下的身材頎長卻略顯清瘦的男人,驚訝地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在心裏組織語言來形容他,打算迴去給桃井她們說說自己今晚比中了樂·透還要好的運氣。呃讓她想想,容貌俊美?氣質高貴?知性腹黑眼鏡男?謙遜有禮中卻透著一股隱隱的高傲?她覺得自己一定是以前看的總裁小說太多了,這個時候腦海中居然還能蹦出一句“刀削般的下巴”,她先吃碗刀削麵冷靜冷靜算了。


    還是說幹脆一句話形容:“論宗像禮司逆天的美貌?”


    宗像麵帶微笑看著時夏,開口之後發出的聲音溫潤好聽:“你這是在搭訕我嗎?”


    “可以嗎?”時夏認真地征求了他的意見。


    宗像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迴答:“似乎已經搭上了呢。”


    時夏不知道從哪摸出個小本本,還有一支筆,開始奮筆疾書:森嶋時夏人生中的一大步:成功搭訕學院島理事長!


    宗像笑了笑,對冰室說:“她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時夏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宗像,為什麽覺得理事長大人說這話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呢?


    周防叼著煙,將煙盒遞到宗像麵前,順便不冷不熱地問他:“你到底要搞什麽鬼?”


    宗像接過煙之後並沒有用嘴叼住,隻是夾在指尖把玩著。聽了周防的問題,他不由得輕笑:“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隻會搞鬼?”


    周防不置可否。


    宗像臉上笑意加深:“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


    時夏繼續在小本本上記:看到理事長和尊放閃光彈,單身狗受到暴擊一萬點,然而,森嶋時夏的人生又前進了一大步!


    瞥見時夏的記錄內容的白蘭在一旁憋笑憋到內傷。


    草薙悄悄地問冰室:“怎麽迴事?”


    冰室斟酌了一下,最後謹慎地迴答:“簡單來說,時夏是被選中的孩子。”


    “咦?小時夏是被選中的孩子?她是要去拯救數碼世界,還是參加聖杯之戰呢?”聽到這段對話的白蘭不由自主地加入了進去。時夏現在正兩眼閃閃發亮地看著周防和宗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談話。


    冰室依舊謹慎地迴答:“你覺得,她像是有那種天賦的人嗎?”


    草薙摸了摸下巴:“那也說不定,笨蛋總是會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而且結果還不賴。”


    被這段對話搞得一頭霧水的淡島世理女王依舊一副雲裏霧裏聽不懂的狀態,草薙一看連忙給她調了杯雞尾酒,順便在裏麵放了三大匙紅豆醬。


    白蘭想起時夏說的,她從她表哥,也就是冰室辰也那裏聽說的,草薙喜歡的人喝酒的時候有非常特殊的癖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即使是他也不會忍受酒裏加紅豆醬的,紅豆醬就是紅豆醬,甜的東西怎麽能被其他味道的東西沾染玷汙呢!他不允許!


    冰室接著草薙的話頭說了下去:“宗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把時夏弄到學院島的。”


    “等等,小時夏不是被你小姨父逼著去學院島的嗎?”草薙被弄蒙了,怎麽又變成是被宗像選中的孩子呢?這種皇帝選妃的即視感是怎麽迴事?


    “是啊,其實一開始我就說讓她去學院島,但是她不願意,所以再讓她去就隻能用逼的了。”冰室聳肩,說出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無辜。


    但是草薙和白蘭卻都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隻有淡島在一旁麵帶茫然,比起三個人複雜的神色,她的表情真可謂——天真可愛。


    草薙捂臉。為什麽她不管什麽時候看都這麽可愛!今天的草薙出雲,也是一個淡島廚。


    而另一邊,周防和宗像的對話也在不鹹不淡地進行著。


    “你打算革命?”


    “從我們開始的,就從我們結束。”


    時夏記錄的筆停了下來,小臉上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別啊!談什麽結束!談點別的啊!談星星談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理都可以啊!


    本來八田就被周防和宗像的談話砸出了一個大寫的懵逼,看到時夏的表情變化如此之大又是一個大寫的傻眼。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從那三個人進來開始他就已經完全跟不上節奏了!果然是他太笨了嗎!


    周防掃了時夏一眼淡淡地問:“就決定是她了?”


    時夏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寵物小精靈。


    宗像點點頭:“就是她了。”


    “為什麽?”


    “熱血笨蛋能拯救世界。”


    時夏在心裏權衡理事長在說她是熱血笨蛋還是說他自己是熱血笨蛋。


    “說的也是。”周防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時夏,語氣懶散地對她說,“好了,小姑娘,時間不早了,誰帶你來的,就讓誰帶你走吧。”


    聽了周防的話,草薙也開始趕人了:“快走快走,我要做生意了。”


    時夏不情願地撅了撅嘴,但還是乖乖地對白蘭說:“醫生我們迴去吧?辰也你不迴去嗎?”


    冰室搖了搖頭,指著宗像說:“我們還有事。”他對白蘭說,“麻煩你了,白蘭醫生,請務必送她到樓下。”


    白蘭笑眯眯地答應下來:“好說好說,我們走吧,小時夏~”然後他又轉過身去對草薙說,“草薙君,芭菲很美味,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開冷飲店哦~”瞥了淡島一眼,他又補充道,“順帶賣賣雞尾酒加紅豆醬。”


    盡管依依不舍,大是時夏知道自己確實該迴去了,不然趕不上寢室樓的門禁今晚她就得露宿街頭了。她拿著小本本和筆眼巴巴地看著宗像請求道:“理事長大人,你能不能幫我簽個名?”她見到了傳說中的理事長啊!不要個簽名怎麽能行!


    宗像很爽快地答應了,還說了一句讓時夏一整晚都旋轉跳躍閉著眼的話:“歡迎你隨時來理事長室找我,辰也知道在哪裏。”


    時夏心滿意足地抱著小本本跟著白蘭走了,草薙在他們走了之後就在homra的門上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周防讓八田迴家睡覺去了,整個homra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除了淡島偶爾會跟草薙說幾句話,其他人隻是靜靜地喝著酒,一句話都不說。


    大概十點多的時候,兩個人人影出現在homra門外。一個頭發赤紅耀眼,一雙赤金異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另一個的發色則是要和夜色融為一體的灰色,同色的眼睛毫無波瀾放在漫畫裏看就是連高光都沒上。


    “進去吧,千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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