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到來的銷售旺季讓整個公司忙得人仰馬翻。以往總不見蹤影的銷售們一天迴公司報告一趟。正忙得頭昏眼花的時候,有人輕輕敲她的辦公桌,抬頭看竟是關河。

    男人一臉的不耐煩,剪裁合體的手工西裝在這狹窄的辦公室裏是那麽格格不入。連一把年紀的紀師傅都探進頭來看。卿辰窘迫極了,緊拉拽著男人出來。

    男人的卡宴就停在路邊,下巴指指女人,“上車。”

    “不行啊,我這還忙著呢。再說,你怎麽來了?”

    男人翻翻白眼,“你的電話呢?”

    卿辰忙掏出來看,果然有男人的未接來電。

    “忙起來都沒聽見。”

    “拿來給我。”隻好遞給他。

    “現在上車。”

    “去哪兒?”

    “迴家。”

    卿辰趕緊推他的手,“我這真的忙著。”

    男人皺著眉不悅,真該忙的事不忙。大熱天的在這瞎忙。

    卿辰隻好央求,“那你讓我迴去拿東西嘛。”

    男人擰著眉往裏走,“你站在這等我。”

    不多時,男人出來,抄著褲袋,依舊是一臉的不耐煩。老板哈著腰陪著笑,就像是就差給撫平衣褶的胡屠戶。紀師傅抱著她的東西,小心翼翼地遞到她懷裏。

    男人扯著她上了車,一路上拉著臉。他高興的時候卿辰尚不敢說什麽,更何況此刻他不高興了。

    男人轉彎轉的極快,卿辰沒係安全帶,砰地撞到車窗上。刺地刹住車,關河摟過卿辰看,“一刻也不讓我省心!”

    工作也被“辭”了,也不讓再胡亂找工作。靜子度蜜月,連個講電話的人都沒有。恰逢生理期來了。每當這個時候都疼得幾乎死過去,手腳冰冷,動一動都費勁。像案上待屠的魚隻剩下喘氣兒的能耐。

    光是如此也就罷了,還偏偏情緒波動的厲害。心裏莫名地就積著氣,因為小小的瑣事就想哭出來。外麵陽光暴曬,卿辰側臥在床上,周身絲絲散發著涼氣。

    幫傭們都知道先生的脾氣,是不能隨便去打擾卿辰的。然而此刻卿辰連喊一個人的力氣都沒有,稍稍一動就一陣劇痛,洶湧澎湃地讓她覺得自己會失血過多死掉。

    痛得委屈起來,夠到手機給關河打電話。

    優馳最近上下緊張。這一屆政府上馬的一個重中之重的項目就是a城

    地標性建築之一的a城電視塔。其中還包括周邊的商業街開發和餐飲酒店開發等。這是一塊肥的流油的肉,當然會招來無數的狼。優馳雖然是本土標識性企業,然而不少實力雄厚的外資公司和大型國有企業也參與進來,優馳並沒有十成的把握。

    關河正跟高層領導團隊開會,資金鏈,合作銀行,施工方,競標團隊,標書,策劃,設計,宣傳,必要時還要找到能夠穩定合作的專業設計公司宣傳公司,還有必不可少的保險公司。事無巨細,件件都要討論通過。早就沒有了時間的概念,掌控著這個龐大商業帝國的頭腦們為此背水一戰。

    卿辰的電話總是被告知總裁在開會,請稍後打來。總裁還在開會,請您稍後打來。越想越委屈,心裏空落落地,滾到被子裏獨自掉淚兒,卻不知為什麽委屈,就是難受就是想哭就是委屈。

    開完會已經不知今夕何夕,暮色四合,關河早就叫人下去安排,一眾人在金色誓師,取個旗開得勝的好兆頭。

    關河素日裏雖高高在上,和屬下在一起的時候倒也平易近人。再加上他最近有意無意叫狗仔拍到了一些花邊新聞,席間就有膽大者乘著醉意說笑:“關總,這電視上網絡上甭管是娛樂新聞還是財經新聞,換來換去總有您的事兒,您這比專職明星還忙呐。”

    一席人見關河並不惱,也都放聲笑出來。席上多都是年紀相仿的人,也極易說的來。還有人說得更熱鬧了,“關總,您到底是不是金屋藏嬌啊。不,應該是處處藏嬌吧。”

    頑笑有點大了,關河也不生氣,叼著煙微笑不語。其中一個女主管也是潑潑辣辣的性格,“關總,給我們說說你的標準吧,好讓我們這些女人有個努力的方向啊。你可是大眾情人啊,說不準還是許多人的幻想對象呢。”

    旁邊的人馬上搭腔,“你怎麽知道關總是女人們的幻想對象,難道你幻想過?”

    話未落音被女人貼麵啐了一口,甩過一張濕巾砸他,不偏不倚地正掛在這人眼鏡上。眾人笑鬧亂成一團。

    關河還真的想念家裏的小東西了。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出來,隨行司機小吳繃著笑不敢出聲兒。

    男人心情好,也來了聽八卦的興致,就叫他說出來。老板不怪罪,小吳到底還是年輕的小孩子心性。

    “關總,您是不知道,咱們公司的那些女職員生猛著呢。傳言就不說了,我就親耳聽到……”

    “聽到什麽?但說無妨。”

    “聽到她

    們在茶水間說關總最性感的地方就是喉結和屁股。”

    關河不禁啞然失笑,“她們都見過?”

    小吳也被逗笑了,“她們啊就是意淫,不過說的繪聲繪色的,連我個大男人聽了都臉紅。”

    男人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真的喉結上下滾動,腦中想起他的小人兒,細生生白嫩嫩的腿夾在他的腰後,在他身下嬌軟喘息,動情地時候弓起身子,讓他喂食得更徹底……

    到家的時候小蓮還等在門口。自從幫忙留下她後,她就格外上心地照顧卿辰。見關河迴來,小蓮趕忙上前接過外套,“先生,小姐她今天不太好。”

    男人正在解袖扣,聽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

    房間裏的燈全開著,小人兒在被子下蜷成一團。關河坐在旁邊,想要抱起來逗弄一番。卻見小人有氣無力地垂著睫毛,小嘴兒發白,整個人像是暴雨過後的花朵,惹人無限憐愛。

    關河溫柔地抱起來放在腿上,小人兒不似往常拒絕,嬌嬌軟軟地,讓怎樣便怎樣。摸著手涼涼的,腳涼涼的,渾身那都涼涼的。問也不說話,閉著眼鬧別扭。叫人進來問才知道是生理期。遂放下心來。

    要吻一口,臉卻扭開了。關河見卿辰的眉蹙在一起,便不再鬧她。拿今晚席上的玩笑話逗她,小人兒卻落下淚珠兒來。

    伸手給她擦也不要,給她拿手帕也不要,吻一下也不要,到最後抱著也不要。關河見她直捂著小腹,不敢讓她窩著別扭在心裏,隻好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在她身邊側躺著。

    小人兒的淚似斷了線的珠子般,關河千般溫存都拿出來還是不行。忽然想她是不是受委屈了。試著一問,卿辰更委屈了。

    男人這才明白原來卿辰是受了委屈憋在心裏。趕緊的哄著她說出來,作勢要給她消氣去。

    女人睜開一雙剪水秋瞳,此刻霧蒙蒙地看起來楚楚可憐。關河心疼極了,此刻的眼神就像就像強要她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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