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玉琥珀色的眸子左右看看,然後道:“爹這樣說倒也沒錯。可是您身邊也需要一些高手保護著,我這邊您就不要操心了,世子派給了我十多個呢。”


    “是嗎?”容慶烊有些尷尬了,換他左右尋找著,“那就讓他們出來瞧瞧吧。”


    “爹,我們今天沒打算要出去,都讓他們下去休息了。改天我再讓他們出來給您露兩手。”她笑道。


    她說的護衛就是暗夜手下的那些人。不過想起暗夜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容慶烊並未多待,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和她交代了幾句後便迴到了自己寢宮了。


    容瑾玉又坐了片刻,看了一會兒書有些困意,但是她又不想睡覺,於是放了信鴿出去,片刻後便收到了迴信。她看完後將紙屑揉碎遞給了凝香然後道:“我有事情出去一趟。”


    凝香知道她不喜歡被人多問,可她又擔心,於是朝吱吱伸手,忙道:“小姐將吱吱帶上吧。”


    吱吱扭著頭望著她,嗷叫了兩聲,她才伸手,“跟著我也可以,但是你要聽話,要不然我就將你丟到那深山老林去。”


    吱吱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水波粼粼的呆萌呆萌的撒嬌起來。


    容瑾玉揉了它的小腦袋,大步去了後院。


    從後門出去穿過一條小巷子就到了一片大林子裏麵。空曠的地方出現了一座小木屋,房間有四五間的樣子。門前就是一排木樁,可以看出來這些都是武士訓練場地。


    遠處傳來男子雄厚的嚎叫聲,她抱著小狐狸緩緩轉過身子。便看到那十幾個人穿著黑色的短袍子,腰間勒著黑色的寬帶,布料比較粗糙。


    領隊的男子十分魁梧,皮膚稍黑。眸子裏透著一股狠勁兒,令人生畏。


    那人大步朝她走來,在她三尺之外停下來。江湖抱拳頷首道:“主子。”


    容瑾玉平淡的掃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其他人,平淡問道:“都練習的如何了?”


    那人名叫大團,聽了她話站直了脊背側臉看著自己的兄弟們,聲色洪亮清晰道:“請主子檢驗。”


    “好。”她撫摸著吱吱,含笑說道:“你先去一邊玩吧,待會兒我在喊你。”


    吱吱從她懷裏跳下地,它並未離開而是站在她腳邊同她一樣注視著那群人。


    “開始吧。”


    她話落下,一名男子站了出來。她會意,這是要單打獨鬥?


    她伸出手道:“你們一起來。”


    大團詫異道:“主子不可,若是傷……”


    容瑾玉看著那群人伸手阻止他,“未必傷得了我。若輸掉了,這個月的月銀起碼要扣一半下來。若是贏了請你們吃一餐另外月銀漲一倍。如何?”


    大家眸子亮了起來,幾個人一聽到吃的就開始流口水。她微微揚眉伸出手道:“準備好了就出手吧,不用客氣。”


    幾個人左右看看,猶豫不決。


    她眸子暗沉下來,聽大團道:“刀劍無眼,可萬一……”


    “別看我小看你們!”她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眸子變得淩冽許多,大團怔了怔,低頭道:“得罪了,兄弟們為了魚肉和月銀,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出來。”


    “是!”


    兄弟們眾誌成城異口同聲,洪亮的聲音驚動了林中的飛鳥,如夢初醒一般拍打著翅膀飛上了高空中。


    接著,十幾個人全部圍攻容瑾玉一人,吱吱從他們腳下空隙中鑽了出來,跳上了樁木眼睛左右移動著,前爪子不停的動著,小腦袋左右搖擺著。它的眼睛始終盯著那淡藍色身影,緊張的小聲嗷叫,像是再提醒她有危險一般。


    幾個迴合之後,十多個人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容瑾玉緊蹙眉頭,訓練了十多天毫無進展,完全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


    她沒有心思和他們鬧著玩,一個個都是一股蠻勁兒在作戰。可以說一點特長,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拳法。


    而就在方才,她明顯看到了幾個人眼中對自己不屑。她突然伸出腳直接踢在那人的肩膀上,稍稍用力那人便跪在她麵前。


    大團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被她打倒在地,咬牙切齒道:“你們一個個吃軟飯的?一個女子都打不過,走出去不怕丟人?”


    兄弟們怔怔的看著她,原本被打趴在地上的漢子,瞬間又站了起來,揮著拳頭像之前打木樁一樣朝她打去。突然被好幾個圍在一起,害她都沒有還擊的機會,前後都被堵死了。但是她依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幾個人隻將全身所有的力道全部集中在拳頭上,逼著眼睛盲打。


    她頓了下來朝他們的腿踢去,猶豫重心不穩依舊倒了一片。


    她緊抿著唇瓣,看著狼狽的一群人,緩緩道:“我知道讓你們在數天之內練到一定的境界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即便輸掉了也沒關係還有下一次。念在這是第一次,我還是請客讓你們去吃喝。但是一定要記住,不可貪杯、不可留戀繁華的地帶,尤其是不要被女人迷了心智。”


    大團捂著胸口低頭道:“屬下一定會看好他們。”


    她搖頭,“我喜歡自律的手下,他們不需要你來看著,若是發現有人留戀花街柳巷,直接殺了吧。”


    大團愕然一愣,隨即道:“屬下遵命。”


    她淺笑著看了看大家,緩緩道:“我以前也不會武功,跟人打架全都靠蠻力。可這樣就算一時贏了,下一次還是會輸掉。我們希望大家一定要自己領悟一套屬於自己的武功。每個人的招式盡可能的不一樣。然後我這段時間會為你們布一個陣法出來,是屬於你們十二個人的陣法,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淘汰掉。優勝劣汰是這個時代的主流,希望你們把握好機會。”


    “屬下遵命。”


    她側臉看向大團,“帶著兄弟們去碧玉軒酒樓吧,讓大家放鬆放鬆一下,大魚大肉隨意吃。但是不許鬧事。”


    大團感激點頭,“我們兄弟們已經戒酒了,不會誤事的。”


    她笑道:“戒酒也不是法子,我不反對大家喝酒,關鍵是要適度。還有一個問題,對於嗜酒成性的兄弟,不妨創一套醉酒拳出來。這樣,你天天醉著,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經她提醒,大家似乎明白了很多。三三兩兩互相商討著。容瑾玉勾著唇瓣,歎息一聲道:“我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大家就聽大團怎麽安排吧。我迴府了。”


    “主子慢走。”大家齊聲恭送她迴去。


    容瑾玉迴到了閣樓就給葉梓淵捎信去說了會有一批人前後去吃飯,讓他照顧點。


    葉梓淵迴信問她都是什麽來頭,她卻說是自己的手下,葉梓淵盯著那兩個大字,無奈的小聲道:“自己的手下讓我親自照顧?”


    姚可兒路過他房前,看著盯著手裏的紙條傻笑。她麵色立即沉了,推門進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就將那信紙奪了過來。


    就容瑾玉的筆跡她還是認得出來的,她向來就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子,在感情麵前不會退讓。即便是他不喜歡自己,可她也得不到容瑾玉。


    葉梓淵睨了她一眼,並未將那信要迴,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師兄,她馬上就要嫁人了。”她見葉梓淵要走攔住他去路,“你什麽時候才能清醒一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將酒樓買下來為了什麽。”


    葉梓淵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迴道:“既然都知道,還要說出來做什麽?她就算嫁人了,可我依然是他的師兄。”


    “你……”姚可兒緊了拳惱怒道:“你為她做了這麽多,她看都不看你一眼,值得嗎?”


    “值!”


    葉梓淵繞過她身子大步走了出去。


    姚可兒站在房間裏紅著眸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如火燒。


    緣分這東西從來就不講究先來後到,可她不甘心。她和葉梓淵從小一起長大的,自從君如玉來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他將君如玉的仇當做自己的仇,為她借屍還魂的時候幾乎奄奄一息,昏迷了半個多月是她日夜守在身邊照顧他,可就算如此也沒能讓他愛上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抹了眼淚道:“我姚可兒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容瑾玉衣角濕透,換了一套衣服沒有待上多久又出門了。他本想去郡王府看看,路上遇上了兩隊侍衛,帶頭的侍衛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一個是暗夜,一個是影子。


    她閃退在一旁,與他二人視線交匯,淡淡一笑便轉身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便迴頭看著那兩支隊伍,大白天巡邏?看來皇上也很是在乎淩錚。淩錚是皇室的小王爺,天下獨一無二。太子尚小,難擔當江山重任,誰也不能保證南梁的明天還是南梁嗎?


    “小姐。”


    郡王府的守門恭敬的喊了一聲。


    她含笑道:“世子在嗎?”


    那人點頭,將她請進了王府。她沒有讓人帶路,一個人前去了竹苑。她看著那青蔥的竹子心情十分愉悅。下人端著茶水前來,她招手道:“給我吧。”


    婢女點頭將茶水遞給了她。她轉身進屋推開了房門,就見他坐在椅子上低頭寫著什麽。


    他沒有戴麵具,墨色的長發隨意打了個結,依舊是一身潔白的長袍,幹幹淨淨的就像他的人一樣,纖塵不染。


    她走過去將茶水放在一旁,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


    慕容弈也隻是詫異,送水的丫頭怎麽還不下去,側臉一怔愕然道:“怎麽是誰你?我還以為……”


    他笑著放下了筆,將她拉倒身邊道:“站了好一會兒吧?”


    “我看你太認真就沒有打擾你。”她伸出手研磨道:“紅袖添香也不錯。你在寫什麽?”


    “也沒有什麽,就是整理一下這幾年行走江湖所見所聞,或許有一天可以用到。”


    他手臂緊了幾分,容瑾玉直接坐在他腿上。她猛然一驚慌忙道:“不可,你的腿……”


    “能承受的起,別擔心。”他垂眸看著懷裏的人,臉頰浮現出兩抹紅暈。他心下一陣悸動,撫摸她的小臉勾起她下巴,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容瑾玉仰著頭手臂勾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迴應著。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親密的春宮圖,她心生異樣,被他吻的有些難受,但又說不明白哪裏難受。全身軟軟的,像漂浮在空中一般。


    胸前驀然一涼,她忽然睜開了眼睛。


    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晰的看到他纖長而又濃密的眼睫。他輕輕動了手指,她一時走神輕吟了出來,下意識的將他給推了推。接著按住他的手,小聲喊道:“弈哥哥,別!”


    慕容弈滿眼的濃情蜜意,盯著她那誘人的紅唇歎息道:“在忍忍吧。”


    她紅著臉從他腿上站起來,整理了衣衫後,心還是亂跳著。背著他調整了好一會兒,才又轉過身子指著那茶水道:“你快喝茶吧,待會兒涼了。”


    慕容弈微笑著抿了幾口,隨後起身拉著她走向外麵,仰頭看了蔚藍的天空,緩緩道:“南梁的天空還是那麽藍,比我在其他任何地方看到的都藍。”


    “是呀,希望它一直這麽藍下去。”


    福管家不忍打斷兩人,匆匆趕來道:“公子,小王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他轉身去了屋內又戴上了麵具站在門外,側臉就見淩錚閑庭漫步走來。


    容瑾玉轉身去了屋內,從屋子裏拿出了一把紫檀木梳,出來和淩錚對視一眼,笑著道:“你坐下來,我給你綰發。瞧你披頭散發的,活像個瘋子。”


    慕容弈睨了淩錚一眼,笑著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淩錚愣愣的看著他們就在自己的眼前無所顧忌的秀起了恩愛。此時他尷尬無比,細細想想也沒有什麽,歎息一聲坐下來道:“沒有見過比你更懶的人了。你今天去上朝了?”


    他挑眉,“你來就是問我這個?倒是你為何不去?”


    淩錚看著她心靈手巧的將慕容弈的頭發綰起來,再插上玉簪將頭發牢牢固定住。滿眼的濃情蜜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忽然有些羨慕了。


    “被我娘給關起來了。”他收起了視線長歎一聲,“若不是我機靈,才沒法出來。”


    “你就不怕出來又被人給盯上?”


    他看向容瑾玉,迴道:“我若怕就不會出來了。可出來還被你們如此虐待,我真是……”


    容瑾玉笑道:“你話可要講清楚,誰虐待你了?”


    他扁扁嘴巴,翹著二郎腿不以為然的輕哼了兩下,隨即又道:“你和慕卿還有聯係嗎?趕緊給他捎個信,別讓那些人追殺我了,還有我父王和母妃,若是少一根毫毛,我肯定不依。”


    慕容弈點頭笑道:“昨夜迴來之後就傳信兒過去了,放心吧,不會有人在追殺你了。”


    他收了腿,“當真?”


    “愛信不信。”慕容弈白了他一眼,聽容瑾玉笑道:“好了。”


    他迴頭拉著她手,“辛苦了。若是以後天天給我綰發,那就好了。”


    “那有何難?待你我大婚之後,我天天給你綰發。”她說。


    淩錚隻覺得眼前景象有些刺眼,忽然覺得自己來這裏就是來找虐的。


    “之前沒有她的時候,你怎麽綰發的?”他心裏堵的厲害,大概是因為他們婚期將近,他對容瑾玉的感情越發控製不住了。


    慕容弈斜眼微笑,“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都是散著長發。”


    他沒好在反駁,站起來歎息道:“我還是迴府吧,怕再多待一會兒,不被你們給虐死,也會被你們給甜死。”


    說完他瀟瀟灑灑的轉過身,背對他們揮揮手朝竹苑外走去。


    慕容弈眸子暗了暗,輕喃道:“如果你不是君如玉,也許就成了他的小王妃。”


    ------題外話------


    推文:重生暖寵心尖妃(養成文)


    作者:成珍珍


    身心幹淨,男強女強,寵文無虐


    楚兮暖,楚氏家族背後的掌權者,生來心髒脆弱,不喜不悲。


    楚兮暖,楚國不受寵被害的公主,生來無所依仗,渺小卑微。


    一朝重生,她穿越成被丟棄的她,成為尹家莊備受疼愛的女兒,幼小的身體裏是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


    淩君冷,淩候府遺留下來的世子,父母慘遭殺害,從小就背負重仇。


    一朝相遇,陰冷如冰的他遇到溫暖淡然的她。他為她顛覆天下也無懼,她為他放棄自由也無悔。


    ps:二更我沒法定時間,今天去上海,明天早上八點飛機,如果晚上十點你們再來看二更吧,這之前肯定寫的出來。白天要辦點事情,到時候早發了就早看,不用刷新晚上十點看也行的。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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