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輕輕的點頭,望著殘暴嗜血的族人。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哎,心底微微一歎,冷傲的臉上卻不顯絲毫,依舊高昂頭顱,手指所指:“去吧,這一次,趕盡殺絕,一個不留,你們可能為我辦到!”凰羽說話的語氣很輕,也很飄忽,似若交代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般,更有那淡淡的語氣,又似乎在質疑著族人的能力!

    你們可能為我辦到?能嘛?

    “請族長放心,若留有一個,我等提頭來見!”堅定、決絕,所有人‘忽忽’聲中,齊聲半跪在凰羽身前,等待著他最後的決定。狂暴熱切的眼神,似欲證明著什麽。

    “都起來吧,去吧去吧。都小心一點!”凰羽隨聲交代著族人,很久以前就不用他親自動手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懷疑,他們的族長殺人的能力,無論是他們,還是那群魔獸,沒有一個!

    剩餘的魔獸攜帶著同伴的屍體,低迷的退出了凰族部落,望著手中的食物,它們渾濁的大眼珠中,不禁掠過兔死狐悲的色澤,又或是在感歎:同伴們為什麽越來越少了呢?缺乏靈智的他們,本能的感到危險的降臨。

    寒風在冬季的寂靜森海肆意的竄虐,狂暴毫無暖意的大風,似若想掀開整個寂靜森海的上空,洗去黑夜下熱血殺戮之氣。

    當最後一撥小隊從寂靜森海深處迴歸部落後,也就宣告著,寂靜森海的魔獸已經滅絕,徹徹底底的滅絕了。

    與此同時,凰族部落舉族同慶,瘋狂、歡樂,掛在了每個族人的臉上,到處充滿了樂聲和笑聲,載歌載舞,手舞足蹈,根本就不能釋放他們心底的高興。萬載的恥辱,一朝雪,何等的暢快和肆意,似乎寂靜森海從來就沒有這般愉快過。

    凰羽沉默的看著狂歡中的族人們,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快樂起來。冷峻的臉龐,似若被寒風凍結了一般,連那絲笑意都顯的有點僵硬,似乎,這麽多年來,他已經忘了該怎麽笑了!

    伸出雙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篝火的照映下,慘白的不顯一絲血色。不知道有多少殘魂曾經在這雙手中滑落,一萬、十萬、百萬。。。。。。凰羽麻木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一個答案。

    忽忽~~~重重的唿出了壓抑在心口的濁氣,冰冷的眸中,欣慰中夾雜著苦澀。哎,不管怎麽說,總算是完成了老族長遺留下來的任務了,寂靜森海中的魔獸一個都沒有放過,死了,都死了!這刻的凰羽,突然感覺一種意興闌珊的感覺,沒有目標的生活,我該怎麽度過呢,遙望遠處的他,身形蕭條而孤寂。

    寂靜森海的夜空,因衝天的古木而格外的空曠和清晰,天似蒼穹,籠罩四野。凰羽隻身眺望,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麽,身後的族人們都崇敬的盯著他的背影。隻有那篝火,劈裏啪啦的在燃燒著,為著黑夜,增添一絲暖意和生氣。

    李星晨看著凰羽孤寂遠眺的背影,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滑過眼前,心底不禁浮上很久以前一段自己喜歡的詞句,輕輕的默念出聲:

    殺一人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的九百萬,方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叫萬人切齒很,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抑揚頓挫的音調,輕輕的傳來,無悲無喜,無論是吉安娜米希爾還是原罪,都是一陣沉默。因為這好像就是凰羽的寫照般,他們也品不出其中的滋味,或許凰羽自己也是惶恐不知吧。

    “嘿嘿,嘿嘿,寧叫萬人切齒很,不教無有罵我人。我喜歡,小弟這歌有名字麽?”米希爾迴神後,默默的念著這句,看來這句話深的的他心!

    “嗬嗬,歌名,就叫《殺人歌》吧!”李星晨也不知道說這話時,心中是什麽滋味。

    “殺人歌,殺人歌。哈哈,殺一人為罪,屠萬是為雄。屠的九百萬。。。。。。”粗狂洪亮的聲音,在原罪的空間裏傳的很遠很遠,灰色的空間,似也陣陣顫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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