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聚會後,傳說組的人關係更近。哪怕是盛城他們似乎也脫離“久酒隊”,完全融入了傳說組裏。


    公會一片和諧,挽扇甚感欣慰,看來偶爾線下聚會利總歸大於弊。


    精靈族那邊有屠城這些公會襯著,北溪他們也樂得悠閑,時間和精力都花在建設不列索瑪城上。


    在即將到來的黑暗中期,精靈族如果拿不下來,魔物也將大麵積在這片土地上召喚軍隊。


    前期不過是一個過渡期。


    適應以後,將會有更厲害更難對付的魔物出現。北溪他們不想沒有任何準備就去抵禦魔物。


    平和了一個星期。


    北溪他們組織著公會的人去搬運建築材料,不列城的建設工程是很大的,一兩個月也不可能完工。


    光是材料所需要的錢便已經是七位數,這其中還要另算聘請npc和玩家的錢。


    開銷已經是天位數。


    不列城不斷在擴大麵積,規模已經超越了帝都,“黃金之城”的名聲越發響亮。


    以前時玩家們從未想過,有人能在遊戲裏擁有一座大城。如今北溪給他們開了一個先河,但也沒有幾人可以做到她這般程度。


    哪怕屠城,也隻有眼紅的份。


    “會長那邊還要讓人過去。你們套裝打齊沒?有時間的報個數。”


    興許是公會的人下遺跡太勤快,最近魔套爆率降低太多,很難湊齊一套。還有半數的人處於卻件的狀態。


    “竺哥,會長那邊缺多少人?”


    天竺愣了一下,“倒也沒有說要多少人,有多少去多少,想下遺跡就繼續。”


    這是北溪的原話。


    搬磚的射手想了想,“那行,我問問青春他們去不。等會兒就過去。”


    天竺點點頭,繼續在公會頻道裏發布消息,也朝著公會大門走去。


    頻道裏不少人問他要多少人手,天竺耐心迴複,剛到公會大門,似有人與他擦肩而過,天竺一愣,驀地腳步頓下。


    “隊長?”


    那人迴頭,天竺看到了熟悉的麵孔,一時間晃了神。半晌,在那人含笑的眼眸下迴神,天竺欣喜若狂。


    “隊長,你迴來了!”


    這一身銀袍,俊美無雙的男人,不正是離去多日的寧缺麽。天竺不掩自己的興奮,寧缺問他,“公會這幾月可好?”


    “好,都好。就是隊長不在,大家都怪想念你的。”


    大家?那人也在這之中?


    寧缺表情有些怪異,但此時天竺過於興奮全然沒有注意。“我去跟會長他們說。”


    寧缺沒有來得及喚住他。


    不禁一笑,公會還是他惦記的那個公會啊。


    寧缺迴來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機械時代。


    他坐在公會庭院裏,擺弄著咒主他們的茶具,一群人風風火火的趕迴來,就見那人悠閑的觀著美景,喝著好茶。


    檸檬他們罵罵咧咧地走過去,然而真到了寧缺麵前,便是拳頭捶肩,“你這小子,可以再消失久一點啊。”


    “一點消息都不給,都不聯係我們,不夠意思啊,寧缺。”


    “說,這幾月幹什麽了,都不讓人帶個信。大夥兒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


    寧缺輕描淡寫地道:“家裏一些事情。”微頓,看著北溪道:“會長還留著我,倒是有些吃驚了。”


    “這有什麽好吃驚的。”挽扇無言。


    “除非你主動離開,要不然我們可不會踢你。”


    寧缺低著頭看了看茶水,眉眼不再像往日那般淩厲,柔和了幾分。


    “那就太感謝了。”


    “感謝的話就趕緊去把這幾個月空缺的貢獻補上。”挽扇道。


    寧缺一頓,眯眼道:“那我還是就此退會吧。”


    “你敢!”挽扇瞪他。


    其他人笑出聲,平日裏一天的貢獻都要求很多了,這幾個月的貢獻要補迴來的話,至少也得不吃不喝的刷半個月。


    這苦差事,別說寧缺,放到其他人身上都是讓人懷疑人生。


    一群人圍著他,好幾月不見都有說不完的話。


    棒棒糖在眾人包圍圈外,透著大家空出的縫隙打量著那笑得雲淡風輕的男人。見他狀態與以前沒什麽區別,棒棒糖收迴視線,在眾人最高興之際默默離開。


    寧缺的迴歸讓機械時代的人徹夜未眠,眾人在不列城嗨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棒棒糖上了遊戲,習慣性的先往藥房區去。她和狸貓每天都要煉製一定數量的經驗藥水,提供給五裏霧中,然後拍賣行每個月進行八次拍賣,其中藥鋪每個星期有一天會上架聖者。


    這藥劑處方隻有狸貓和棒棒糖知曉,其他玩家也無法學習了,他們後麵並沒有想過再壟斷,靠著兩人每天製作的量,也沒有多少。


    雖然供不應求,玩家們多少不滿,但幻世聖者依舊是最暢銷的藥劑。


    棒棒糖靠著賣藥每天拿得錢都是不少。


    來到掛名的藥房。


    因為狸貓和她基本每天都要在藥房呆一段時間,所以公會裏的人特意給她們騰出一個大號的蘑菇屋,門上還掛著木板,上麵用魔法筆寫著,糖糖和阿狸專用。


    每每看到那木板,棒棒糖都不覺掛上笑意。


    這次還沒有到那邊視野裏就出現了一道身影,像是已經等待許久,棒棒糖不禁一頓。


    寧缺似有所覺,一迴頭便對上了棒棒糖打量的目光。


    棒棒糖站在原地思索了幾秒,便熟視無睹的繞過他,寧缺伸手要攔,棒棒糖直接側身,伸來的手落空,棒棒糖仿佛看不見寧缺嘴角僵硬的笑意。


    “有事?”


    寧缺對她冷漠的這態度沒有一點反應,依舊笑臉盈盈的道:“昨天怎麽那麽早下線?想找你都不見人。”


    棒棒糖迴他,“跟你沒關係呀。”


    “你是在生我的氣?”寧缺看著她的表情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棒棒糖不解,表情還是冷漠。


    寧缺道:“我消失這幾個月,你是不是特別想我?”


    棒棒糖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嗤笑一聲。“有病。你這人未免太自戀了吧,我想誰也不可能想你。”


    寧缺掛上深意的笑容,“這公會裏唯獨你依舊不待見我。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


    衣袖下拳頭緊握,棒棒糖輕笑一聲,有幾分嘲諷。“你這錯覺有些過了吧寧缺大神,我隻是不喜歡別人強壓我一頭,可不是對你有著什麽好感。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寧缺揚起眉頭,臉上有詫異有笑容,唯獨沒有不悅,失落和悲傷。他聽到這消息,不是還一臉開心麽。


    “我說的是現實,他沒有玩這個遊戲。”棒棒糖沒有感情的道。


    寧缺眯眼,“我怎麽不知道?”


    棒棒糖嗤笑道:“你和我什麽關係?憑什麽都要告訴你。”


    寧缺的笑容卻是不變,“我以為咱們的關係已經無話不談了啊。他是你同學?”


    棒棒糖望著他那燦爛的笑容,喉嚨裏像是堵著什麽,心頭上那團火出不來咽不下。


    “家裏人給介紹的一直在追我,我覺得挺好,對他也有好感。現在是打算交往看看,處得來畢業就會結婚。你有意見麽?”棒棒糖抿著嘴角,表情不耐的看著他。


    寧缺笑容淡淡,看不出這消息對他有什麽影響。他隻是很自然而然的說道:“噢,那挺不錯的。看來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倒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寧缺頓了一下,笑道:“上次說過跟你保持距離本來是說著玩玩。這次得認真了。你忙,我去刷遺跡。”


    這樣說著,寧缺還真的瀟灑拂袖離開。


    棒棒糖看著他的背影,許久之後進到藥房,重重的關上門。


    “混蛋!”


    離開那麽久沒有跟她說一聲,結果迴來之後若無其事的,也不解釋。來到她麵前一副“看來你很想我的”得意樣子。


    棒棒糖一氣之下如何能好好跟他說話。


    自尊心作祟也好,氣不過也罷。剛剛聽她說那些話,寧缺沒有露出一點不悅和難受。成天耳邊說喜歡她,果然隻是在逗弄她罷了。


    棒棒糖咬著牙,又忍不住罵了聲,眼眶微紅。“混蛋。”


    那些話並沒有騙寧缺,隻是對那個男生談不上好感但也沒有壞印象。


    寧缺這個人棒棒糖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狸貓這時開門進入,棒棒糖迴頭一瞥,對上她訝異的眼神,連忙迴頭擦眼淚。狸貓是震驚的,走到棒棒糖身邊。


    “怎麽了?怎麽哭了?糖糖誰欺負你了?”


    棒棒糖聞言,心中那委屈作祟,瞬間眼淚繃不住抱著狸貓低聲哭了起來。


    狸貓並沒有因此慌了心思,抱著人輕輕拍著她的背。“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吧,我不會告訴其他人。有些東西你一個人想不通,憋在心裏也不好受。”


    狸貓的為人自然用不著質疑。


    棒棒糖不是愛跟別人撒嬌或者依靠別人的人,隻是到了傷心處,怎麽也需要一個發泄口。


    擦幹眼淚,抬頭看著狸貓。


    “你說他是不是混蛋?”


    他?


    狸貓愣了。誰?


    五分鍾後,在棒棒糖一番委屈加謾罵的說出了情況。


    “他纏了我近兩年,一開始我真的覺得這人很煩,說話也不知真假。可是後麵真的開始在意了,倒是他自己就一臉無所謂了。可以今天說著喜歡我,明天就能跟其他女生組隊副本。”


    狸貓道:“興許隻是組隊任務。”


    “普通組隊會摟摟抱抱麽?”棒棒糖這樣說,是因為親眼看到過。盡管不是每次,但這情況的確存在。


    狸貓想,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棒棒糖還在發泄。


    “公會裏,雖然大家一個個說著約女生出去玩,可是真正去的人有幾個?哪怕是孔雀,也隻是嘴上說說,要真的接觸其他女人根本不可能。”


    “他那是有潔癖吧。”狸貓想了一下,看棒棒糖憤憤不平的表情,便道:“不過這樣一說,似乎也是。”


    “我看不透他。”棒棒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已經恢複平靜。“我以為我了解他了,可是他每次都能換著花樣耍我。我想過去正視自己的感情,可是寧缺那樣…”棒棒糖有些難受。


    “我分不清他哪句話是認真的,我怕他隻是在耍我。我不敢,不敢認真去考慮。如果寧缺隻是耍著我好玩,那最後我不就成了笑話。”


    棒棒糖自尊心很強,也很敏感。


    正是如此,麵對寧缺這樣的人才真的毫無辦法。一開始說過很多難聽的話讓人別接近她,寧缺卻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對那些話仿若未聞。


    寧缺不會沒有底線的纏著她,相反很有計謀。進退簡直是掐著時機,所以棒棒糖淪陷了。


    可是礙於自尊心,以及寧缺的性格,她遲遲沒有答複。現在倒好,這人消失那麽久也不知道給她一個解釋。


    後來,棒棒糖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就挺蠢的,他們兩人什麽關係都沒有,不是朋友,不是情侶,隻是一個公會。


    人家憑什麽來跟你談論現實的事情?人家希望你對他現實生活指手畫腳麽?


    棒棒糖的難過大概就是出自這裏。


    你替著別人整日整夜擔心,人家卻沒有放在心上,消失的幾個月裏連解釋都省了。若無其事的迴到公會,若無其事的跑到她麵前,笑得沒心沒肺。


    遊戲不就是遊戲。


    離開了遊戲他們有什麽可以交集的?哪怕她願意,寧缺會願意?


    明明自作多情的人是她才對,說得那麽雲淡風輕,耍了她那麽久,難道僅僅隻是在報複之前她殺了他,搶了他的怪?


    棒棒糖想,如果是這樣,這人贏了。


    狸貓其實對感情的事情不是太鑽研…棒棒糖和寧缺這樣,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拍著她的肩膀歎道:“或許寧缺是真的喜歡你呢。”


    棒棒糖撇過頭,悲慘一笑。“如果他喜歡,也不會去招惹其他女生。”


    那個叫什麽采蘑菇的,時不時就在不列城晃蕩,有時候棒棒糖還能看見兩人並肩在街上走著,氣氛曖昧。


    棒棒糖不想拿出來特意跟寧缺說。


    這樣寧缺該多得意,像是印證她喜歡上了他一樣。


    狸貓覺得這倆人,暗地裏怕是一直在較勁吧。


    誰都不願意第一個服輸。


    棒棒糖這好強的性子,也就阿藍可以比較了。


    狸貓無聲一歎。


    跟北溪和微生墨相比,真的是另一種極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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