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破其防禦,必要利己之刃。


    緋七本身也是由於忌憚對方的普通攻擊,而打得遲疑。可之前那樣一說,久酒的無動於衷,隻能讓緋七主動從自己的防禦圈裏走出。


    這樣耗下去,他自己都會覺得沒勁。


    當下緊握權杖,嘴中念念有詞,一陣黑色霧氣自權杖寶石之中湧出,朝久酒所在位置覆蓋,久酒朝地又是一箭,冰牆。


    箭落,牆立。


    可黑霧並沒有被擋住,而是無視了牆的抵擋,直奔久酒。早已料到的久酒已然退開,他是熟悉這招【霧襲】的。


    緋七心裏有了一個底。


    久酒必然提前去研究過他的打法,就像他為了這場比賽也曾做過的功課。大家都是奔著冠軍而去,而對手皆是不遜色自己的高手。


    緋七可不會自視甚高,賽前調查是必要的。看來久酒,也不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


    沒有完全接觸過久酒的緋七,對於這男人的看法,一向是高傲而冷漠。如今看來,肯為這場比賽去研究他,也是給予了他很大的尊重。


    不過…


    誰都清楚,打法是可以變化的。一種職業,幾百萬玩家在玩,關於職業的攻略帖子,論壇上一個比一個專業。


    研究得再透徹,還是會根據情況,對手的不同,而出現無數種不一樣的玩法。


    久酒的避開,也算是在預料之中。


    所以緋七同時也打出了另一道技能,在久酒退開之時,一道技能落在久酒後方兩米,黑色魔法陣迅速鋪開。


    半徑兩米的魔法陣,幾乎在一秒間蔓延,久酒想動,卻發現無法動彈,腳底有力量將他束縛。


    低頭一瞧,影子的黑手將他雙腳抓住,迴頭望去,魔法陣之中不少黑影化成的手在狂舞。黑暗巫師的【亡靈之囚】。


    “牛逼!”咒主看得直拍大腿。


    這一聲,不是給這個技能,而是給緋七的腦袋瓜。這波怎麽來,第一,對方在預料到久酒對他技能熟知的一個情況下,使用了霧襲,然後緊接著隔著一堵遮擋了視線的冰牆甩了一道範圍技。


    緋七料定了久酒不會退離出太遠。


    因為弓箭手沒在射程之中,可是很尷尬的。在pk賽裏,弓箭手主動拉近與其對手的距離,隻能是自身處於優勢的情況下,否則自己主動拉近,無疑不是給中距離比他傷害更具優勢的巫師完控他的機會。


    射手的閃避技,不足以把他直接帶出攻擊範圍。他們沒有魔法師的逃脫,他們閃避是有一個範圍的。


    他們必須處於射程的邊緣以及兩米位置進行遠距離輸出,因為一旦上前,就沒有了退路。


    對手甚至可以在邊緣扔一個範圍技,這樣完全可以命中射手。


    就像緋七這般。


    完全利用了久酒的一個心理,用一個技能打了掩護,久酒是知道這個技能範圍,一方麵不能把射程拉得太遠,以至於讓他完全處於被動。


    於是出於這種心理,久酒隻會退到霧襲範圍外的一米處或者兩米。然後距離他自己的一個邊緣射程,有將近三米。


    無論他退還是不退,緋七這一波,至少有一招可以命中久酒。


    久酒打得過於依賴賽前調查了。


    “巫師攻擊範圍有那麽廣?”狸貓不解。


    若她記得不錯,這個職業攻擊距離,跟魔法師一樣。盛世的魔法師比起弓箭手來說,也談不上遠程職業。


    北溪道:“魔力延伸。”


    “什麽意思?”


    “巫師的另類技能。跟元素延伸一樣“””


    狸貓一愣,驚唿道:“這職業過於變態了吧。”


    其他人也默默點頭。


    “不過較之弓箭手,巫師的這個延伸隻有三米。”


    而弓箭手,則是6米。


    狸貓一聽,心想雖然才三米,可也足以將局勢顛倒。


    “這才隻是小菜。黑暗巫師擅長吸血,控製。緋七主技能一個都沒有出,連血統都沒有激發。這場比賽對於久酒來說,是一場苦戰。”


    佰織迴頭看了北溪一眼,默默收迴視線。


    “會長,什麽是血統?”


    這下,其他人就懵圈了。


    北溪一笑,“黑暗巫師一百三十級後能得到一次職業洗禮,說白了,就是試煉挑戰。成功之後,能夠獲得血統。這個血統,可以因為傳承的物種而有所不同,一般玩家能夠擁


    有兩個這種技能。”


    佰織又看北溪一眼。


    這機械時代的會長果然見識廣。


    現在隻是在黑暗帝國被少數玩家擁有的血統,其他國家的人都還不是很清楚,她就已經知道那麽清楚了。


    傳說組的人現在是才聽說,那麽已經上場的久酒估計連個防備都沒有。


    “久酒知道這些麽?”


    北溪說道:“誰知道呢。”


    微生墨難得開口,“久酒今天發揮失常了。”


    北溪頗有深意的一笑。


    眾人點頭,久酒現在打得有些盲目自信了。


    認為躲過霧襲後,就會沒事。可是他忘記了,巫師有個魔力延伸,能夠把攻擊範圍擴大三米的技能。


    這個技能,特意去研究黑暗巫師的人都清楚。狸貓大概是沒有參加比賽,所以對這些沒刻意去查。


    但是久酒肯定知道。這樣被圈套了,還真不像他的作風,明明是最該提防的一點。


    佰織笑,“誰都有發揮失常的時候。估計是緊張了,一時間找不到狀態吧。”


    微生墨垂眸,麵具掩著半張臉,令人看不透表情。


    眾人想,天天都能把他們打趴的人,因為緊張發揮失常什麽的…


    越想越覺得是一個笑話。


    佰織默默迴頭,低聲問孔雀,“我說錯什麽話了?他們一個個表情有些怪。”


    孔雀輕笑一聲。


    “久酒,一個就算失常,也可以把傳說組的人打趴的競技狂魔,不可能因為緊張而失常。”


    佰織一想,似乎也是。


    可是人家微生墨自己都說久酒發揮失常,這是為什麽?


    佰織其實心裏有些計較。


    因為本來也是緋七自己預判加上揣測對了對方的一個心裏才把久酒困住,現在把局勢打開。


    為什麽一定要說是久酒失常了?


    就這麽不想承認別人比自己的人強麽?


    佰織有些不悅。


    然而,她其實並未理解微生墨話裏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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