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雪台上賞雪人,驚…


    他們真切地目睹了山間所發生的一切。


    所以震驚…


    大多數人都猜到那位少年會有後手,但,沒有人猜到他的後手會如此決絕、強悍…


    就在數息前…


    那兩名純陽弟子欣喜轉身喊話的瞬間…


    昏死地上的少年,居然突然乍起了!


    他手中徒然出現了兩把古樸的精鋼重劍!


    瞬間實在太快,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兩把重劍就已經狠狠插入了兩名純陽弟子的腹間…


    時間仿佛被定格在了這一刻。山內山外所有人都震驚地,瞪著眼睛,看著那位少年和他手中的兩把重劍,一籃一青。


    此刻,


    在絕多數人眼裏,這名少年真的很恐怖,甚至比他手持的兩把劍更恐怖。


    夏侯緊捏的拳頭裏,全是汗水。他震驚地看著墨閑:


    “那是天璣、玉衡?他…他哪來的?”


    墨閑沒有說話,因為這個問題無須他迴答,夏侯自己也很清楚。


    因為,七星院內能瞬間縮放的重劍,唯有七星。七星之內藍者玉衡,青者天璣。至於夏尋怎麽會有,那更簡單了。夏尋來踏雪尋梅,陳隨心就是同謀…


    沒等到墨閑的迴答,夏侯自言自語道:“難怪他們不敢來…”


    墨閑轉身下樓,同時冷冷說道:“走吧”


    夏侯疑惑:“去哪?”


    “防人奪劍…”


    太陽將要落盡,剩半朵殘陽俯照。


    空氣開始微涼,心很冷。


    兩名純陽弟子,瞪得巨大的雙眼,難以自信地看著自己腹中的那把重劍。腹血如流水般順著劍刃湧出,灑落…


    兩支被扭轉變形的寒梅,已經掉在血地之上,嫣紅的花瓣被濺得鮮紅。


    “不要動,除非你們想死。”夏尋站在兩人身後,握著刀柄,淡淡說道。他的衣衫尚為整理,看起來應該沒被之前的氣浪損傷多少。


    中劍的兩人沒敢動彈,隻是全身控製不住地發抖。因為,劍離他們心脈很近很近,隻要稍稍移動,他們便必死無疑。其中一人,戰粟地說道:“你…你…想做什麽?”


    “放血…”夏尋說道。


    聽到這個迴答,兩人全身由一冷…


    很不甘也無奈。被一個出竅境的弱者握住了生死名門,這是**裸的羞辱。被活生生地當眾放血,那更是對他們尊見的踐踏。


    但,此時此刻兩人除了沉默接受,別無他法。


    血,仍在滾滾湧出…


    “廢物…”常樂冷罵一聲


    接著轉怒為笑,說道:“先是借刀殺人,再是驅狼吞虎,現在又是一道聲東擊西的苦肉計。”


    他想了一想,一句一句說道“我必須承認,你在謀略一道上的造詣確實很深…”


    “比起呂隨風更勝不少”


    “但……”


    “你認為我會任由你上山?”


    雖然隻是短短幾句話時間,但兩人的血,快流幹了。四隻眼睛,忍不住微蒙。


    “你不會”夏尋淡淡說道


    常樂笑道:“那你是打算來放我的血咯?”


    夏尋看著劍刃流淌的血跡,沒有答話。


    常樂繼續說道:“聖劍七星是很強大。如果是墨閑持劍,我會直接遁逃。但是……”


    “你太弱了!!”常樂特意加重了最後幾字的語氣。


    等了一會…


    夏尋仍不說話。


    劍刃湧出的血已經很少了…


    “噌噌”夏尋猛地把兩劍拔出。


    “噠噠”兩名衝天強者應聲倒地。


    夏尋這才說道:“那又如何?”


    常樂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兩人,確認隻是失血昏死,並無性命之憂。方說道:“你連七星的劍芒都無法祭出,聖劍在你手裏也不過是鋒利點的菜刀罷了…”


    “那又如何?”


    常樂微怒,殺氣漸露,道:“你上不了山!”


    夏尋看了看平台外昏死的軀體,又看了看遠處的竹林,說道:“你錯了。”


    常樂鄙夷笑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話音剛落!


    常樂眉頭一皺!


    “滴…噠…”


    “如果…”


    平台外那幾十具昏死的軀體中,緩緩站起了一個血人!


    數十刀外翻的撕裂傷,布滿了這個血人的上半身,右手無力下垂。傷得很重,但仍舊傲氣不減半分,說道:“如果…加上我呢?”是羅訣…


    “還有我呢!”


    一道沙啞的女聲從竹林傳出,緊接著從林中走出一位灰色麻衣女子。


    是白繡…


    原本白皙的臉,現被塗上了些許黃泥,顯得髒兮兮的。神色很憔悴,估計是裝神弄鬼了一夜,把她累得不輕。


    突然的變化,讓空氣變得更陰涼…


    數裏外更遠處,那些或躺或站著的人影,同時露出憤怒的嘴臉。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兩朵寒梅,看著突然冒出的三位男女少年,他們終於明悟了,他們上當了…


    但此時,沒人再敢往前一步,出手奪梅。


    他們傷得很重,那位出竅少年身上的兵刃很可怕。而且,誰都不清楚,他是否還留有後手。


    常樂眯著眼睛,陰狠說道:“一個出竅,一個禦神,加個重傷的聚元。就想勝我?”


    夏尋雙劍一收,右手張開。兩把重劍瞬間縮成寸長,飛入手掌之內。


    “你受的傷不輕,而且寒梅剛好四枝,我們剛好四人”


    夏尋這話說得很淡,但對常樂來說,這是威脅,也是一個出竅境對衝天強者的羞辱。


    “噌……”


    遊龍銀劍緩緩出鞘:“你知道我很討厭七星院,更討厭你手中那把天璣”


    “逢!逢!”


    一邊的羅訣,和走近的白繡同時全身盛起紫芒。夏尋走向兩人位置:“這樣隻會兩敗俱傷,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


    銀劍緩緩平舉,直指三人:“敗的隻有你們,聖器在一個弱者手裏,就不再是聖器…”


    “噌!噌!噌!…”


    七劍齊齊祭出,七色小劍如遊龍在夏尋右掌上不斷遊走…


    “能放血就好”


    “沒有氣芒!是神識!”賞雪台有人驚唿


    “好強的神識,居然能一心七用…”


    “難道是傳說中的七巧玲瓏心?……”


    “……”


    看到七把遊走的小劍,賞雪台上人人驚唿,那邊的常樂也不例外。


    “你的神識比我想象的強上許多,原來你還有隱藏”常樂邊說話,銀劍上的劍芒逐漸盛起。


    夏尋沒在迴答,而是突然喝出一聲:


    “上!”


    “呀”羅訣大吼,抬腿狂奔。這次他沒再揮拳,而是直接用身體撞去…


    羅訣的打法很兇狠,這是拚死的戰技。他根本沒想過傷常樂,隻是想用自己身體擋住銀劍的攻勢,好讓身後的兩人能出手攻襲。


    常樂當然看得出來,他眼神一狠,咬牙喝道:“去死!”銀劍被他暴力刺出…


    就在這時!


    羅訣身後遠處的白繡,眼睛一片死白瞪著常樂大喊道:“白玉!迷!”


    話剛喊完,白繡全身氣息和紫芒暴漲,一道無形的意念瞬間射出。


    “嗯?”常樂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迷茫,暴力刺出的銀劍隨之一緩…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常樂頓時大驚,狠狠一口咬住自己舌頭。霎那疼痛立馬驅散了迷茫的情愫,


    但遲了…


    “喳”“喳”兩道刺肉聲響起。


    隻是緩了一息時間,銀劍已經深深插入了羅訣胸間,羅訣那血紅的雙手死死握住銀劍劍柄。


    而在此同時,一柄青色重劍也已經完全沒入了常樂的腹中。


    常樂微微咧嘴,睜大雙眼,是憤怒、是恥辱…


    “啊”他怒吼一聲,奮力抽劍。


    “喳”


    羅訣握得太緊,他還沒來得及拔出。一把藍色重劍瞬間插入他的右肩。


    “退!”夏尋迅速喝道


    羅訣立馬雙手一鬆,迅速暴退數步。


    灑…


    抽離的銀劍帶出一道細長的血龍,空中飛灑。


    “叮當當…”


    羅訣突然去力,常樂不由倒退兩步。重傷的右肩握不住甩出的銀劍,被拋向空中…


    再重重落下…


    三道血渠在靜靜流淌…


    “你輸了”夏尋看著神色暗淡的常樂說道。


    常樂沒看夏尋,沒理會身上插著的兩把重劍。而是疑惑地看著遠處的白繡。


    “你不姓白…”


    “你傻啊!我不姓白難道姓常啊?”白繡不削地罵道。一方的羅訣隱隱有殺氣露出,拳頭握的很緊。


    “武陵白氏的血脈中沒有神念…”


    “呀”羅訣沒讓他把話說完,掄起他變形的右拳,一拳轟去…


    “嘣”


    常樂兩把重劍在身,根本無力躲閃。實實在在地吃了一拳。直接被轟出三四丈遠。


    “噠”倒地…


    “切!我什麽血脈關你什麽事啊?多事!”


    話畢,白繡便抬起步子,自顧自地往上山石階走去。


    常樂躺在地上,兩眼看著天空,嘴角露出輕輕微笑…


    夏尋走到他身旁,拔起兩把重劍。深深鞠了一躬:“寒梅,我拿走一枝”


    接著,從常樂腰間抽出一枝寒梅,又在一側血地上拾起兩枝。便轉身扶著羅訣往山上走…


    西方的陽光幾乎落盡,隻剩數縷殘陽,染紅漫天…


    平台上傳來了常樂的輕微笑聲。


    不斷的笑…


    山上、山下、山那邊都是靜靜的,無人做聲…


    所有人都在靜靜聽著…


    不是英雄落寞


    是心不甘


    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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