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張綠卡,我很快就辦了護照,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一架要飛迴台北的飛機.我馬不停路蹄地奔到公寓,便看到郵箱裏麵的信件.我拿出一看,發現它已有著厚厚的灰塵.我本以為可能是上次批下來的辭職書,沒想到竟然是頭寫給我的一封信.他在信上寫道,當他在董事會把我的那份辭職書遞上去時,沈餘輝變得很憤怒,丟下會議要趕來找我,可由於在途中超速,發生車禍,希望我能去看他.落款日期就是我登上雅典飛機的那天.

    我頓時頭昏目眩,事情的發生是我始料未及的.由於時差的關係,一下子讓我無法適應,我顧不得極為不舒服的身體,打了的士往頭留下的醫院地址趕去.我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怎麽樣的情況,是否已經複原出院,還是―――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很幸運的,一進醫院我就遇到沈餘輝的主治醫生,他不僅告訴我他還在醫院裏,還給我帶來他明天就會出院的好消息.這才讓我原本懸得高高地心才緩緩地落下來.其實這裏到他的病房隻需十幾分鍾,而我覺得像一整天那般漫長.

    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直到心不再那麽劇烈的跳動.作了三次深唿吸來平複內心的緊張,正打算敲門而入才發現門是半掩著.鼓足生平最大的勇氣推開了那扇門.

    一道高大,英挺的背影映入眼簾,窗外的陽光把他孤獨的身影拉得好長,看起來卻是如此落寞,頹唐.我心猛一陣糾痛.這個樣子像極了夢境中背對著我的那個少年.當他轉頭看向我的那刻,竟奇跡般地出現了夢境中的幻影,少年也開始轉頭,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他的臉龐.我愣住了,因為他像極了眼前正盯著我出神的沈餘輝,不-不是像極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刹那,我確定了答案。

    "又出現了幻覺了嗎?最近怎麽了,老愛出現幻覺."他臉有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爾後,他又轉迴了頭.

    "輝-"心疼得發緊,讓我的話卡在喉間發出細微的聲音,但還是起了效果.他又再一次轉身向我走來.他的臉依舊很帥,隻不過很憔悴,下巴也尖了,他瘦了,這副樣子讓我疼得更難受,他在我麵前停下,伸過來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又縮了迴去,可他似乎又不甘心.再一次伸手過來,冰冷地指尖在我的臉龐中遊離,他的觸摸是那樣輕微,生怕自己不小心過緊的力度會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給捏碎了.

    "老天,就讓我這樣留在夢裏,永遠不要醒來."他抱住我.

    "這不是夢."我雙手環緊他的腰,希望身上傳遞過去的溫度能讓他感覺到這都是真實的.

    "可,真的是你嗎?"語氣很激動,又有點難以置信.

    "是的.我來了."我哽咽著,把頭靠在他的胸膛,聽到他快速的心跳聲,似乎這種溫暖的感覺能讓我心中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得到緩解.

    "你終於來了."他用力推開了我.

    突至其來的力量讓毫無預兆的我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迷惘空洞的眼神已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表情.

    "不-不要趕我走."我懇求地望著他.

    "你有資格說不嗎,當初可是你把我拋棄的,不是嗎?你走得好絕決.不留片字片語,甚至連挽迴的機會也不給我."他說得很苦澀.

    "我――"應該怎麽說,當初離開他是因為接受不了他訂婚的事.

    "怎麽,說錯了嗎?別有那麽委屈地眼神看著我,你這副模樣會讓我食欲全無,吃不下飯的."冰冷的臉孔滿是鄙夷的神色.

    他厭惡的眼光像把銳利的尖刀刺得我遍體鱗傷,讓我根本就沒有勇氣跟他提起以前的事,畢竟所有的錯都在我.之前,把他忘記了,現在,又把他傷害了.老天.我都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他呢?算了,就這樣吧!難道留著讓他更恨自己不成.現在的我像極拔掉身上刺的刺蝟,失去了堅硬的外殼,如何能承受得了更殘酷地傷害.罷了,我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我轉身離去.

    "就這樣走了嗎?你不是來乞求我的原諒,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的嗎?為什麽你還是用你的背影來打破我的幻想呢?難道連這個你都吝嗇給我嗎?那你來是為了什麽."背後的怒吼讓我停下腳步.

    "你受傷了."我沒有迴頭,努力克製著那種酸澀的痛苦在體內蔓延.

    "我受傷了,嗬嗬―――真是好笑,你看我現在哪像受傷的樣子.當初我躺在這裏,多期望你出現啊!哪怕隻是可憐我,同情我,這樣至少還證明你還在乎我.每次聽到門被敲響時,我都特別激動,企盼著下一刻推門而入的人會是你啊!無數次的期待就這樣在一次次失望中消之殆盡.可我還是傻傻地等候――花兒謝了,心也死了,你卻來了,五個月又零七天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他所說的每個字像鞭子一樣無情地抽打著我的身體,如萬隻螞蟻穿心的疼痛.

    "那時,我登上飛機,根本就不知道你出車禍的事."我說得極為無力.

    時間這樣停止了,我們彼此之間沒有再說話了,長時間沉默不讓我有點窒息,我不知道他此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隻是背後傳來了長長的歎氣聲讓整個病房更加的沉重了."這------一切都不重要,既然你選擇了那個家夥-------.’’

    “沒有,我沒有,”出口製止他沒說完的話,我激動地轉過身子,看著他漆黑的瞳孔像時光隧道一樣深不見底.我難過極了:"為什麽不相信我?”

    他露出了慘淡的笑容,"我相信你,相信得都有點白癡.當露西把你們曖昧不清的照片放在我麵前,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我隻是認為是她在耍心機耍詭計,當我看到你躺在他的懷抱時,我也隻是認為那可能是誤會,當我看到你為他流淚擦傷口時,心都快痛死了,我也安慰自己你隻是在同情他.當你扶著他離開時,我也隻想要你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個謊言我都會義無反顧地去相信你.可你呢?就這樣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我的視線,你說,讓我再以什麽樣的借口來相信你,一切隻是巧合?可到最後我還是選擇原諒你,可你卻遞上辭呈都不等我批準就跟那小子走了,你就這樣消失了,我曾說過,你的出現像太陽般配地再次照亮我的世界,點燃了我已死的生命,失去了你,就等於失去了陽光,那麽我隻能永遠地活在黑暗中獨自麵對孤單及對你的思念,你好自私,帶走了我的一切-――"

    "你恨透了我,對嗎?"我早就淚流滿麵,我真是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不難,我是不會出國的,如今我隻想知道他現在對我的感覺,是否願意給我機會彌補.

    "不――我不恨你,也不敢恨你,那樣我便會想起你,一想起你,這我兒就會劇烈地痛,痛得我想要是在那場車禍中就這樣死掉,那該多好啊!"他用力地拍打心髒的部位.

    "不要這樣"我跑過去製止他行為時,卻被後麵的力量拉住了.那股力量推開了我.一個人影就這樣從我眼前晃過去.等我看清她人時,她就對我叫道:"你怎麽在這,不是跟我堂弟在國外,怎麽,被他拋棄就迴來糾纏我老公啊!"

    老公,他們結婚了,難道這一切都來不及了嗎?怎麽辦,我好亂―――

    "別亂叫."沈餘輝別開頭.

    "人家才沒有亂叫呢?反正出院後我們就要結婚了嘛!"

    皓冰冰抱著沈餘輝的腰撒嬌著.一直用得意的眼神瞄我.這種樣子像極了那個像露西的女人,我以為她是特別的――看來―――都是那麽無恥.她的表情激怒了我,使我失去了理智,口無擇掩地說道:"天翅才舍不得拋棄我呢?我們還打算去日本北海道看雪."

    一道光直射過來讓我不寒而顫,頓時如夢初醒.可惜已經晚了,沈餘暉眼神冰冷,表情則在冒火,像極了發恕的獅子,"既是如此,你來看我幹嘛?來憐憫我,還是來看我失去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你放心,我沈餘暉自稱不是什麽大情聖,不會為了你而放棄身畔圍聚撥撥優秀而美麗的女人."

    我要張口解釋時,卻被眼前的一幕而目瞪口呆.

    隻見,沈餘輝傾身吻住抱著他的皓冰冰,她的手緊緊地攀在他的脖子上,蛇般地扭動著嬌豔柔軟的身子滑進他的懷裏,他的脣移到她的頸間吮吸著,她的唿吸開始急促而亢奮―――

    血腥味越來越濃,此時,我才發覺自己竟咬破了嘴唇而我卻整覺不到一絲疼痛,因為它跟我心中再次撕裂的傷口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

    突然,他停下動作,抬起頭深不可測地看著我:"怎麽還不走,我可沒打算讓你免費觀看限製級的場麵."他邪惡地揚起一臉嘲弄的笑容.

    他的話無疑在我新紅的傷口裏撒了把鹽,疼痛得幾乎暈厥,兩行清熱的眼淚就這樣滾了下來,我發覺自己真的很沒用.

    "哧―――"一道刺耳的聲音劃過病房,他粗魯地撕開了她衣服,上半身就這樣裸露出來――她居然沒穿胸衣,反射性的閉上眼睛,耳畔響起更粗重的嬌喘聲.讓我掩麵而逃,淚水就這樣順著指尖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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