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淩越山許久還沒有迴來,她在車裏坐著,心裏被好奇撓著癢癢的,拚命想會有什麽事。難道哥哥娶媳婦了,今天是成親日?可哥哥成親也不需要把她瞞著啊。

    啊,她想起來了,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跟越山哥哥的生辰。所以越山哥哥有禮物要送她嗎?會是什麽呢?她越猜越坐不住了,真想偷偷下去迴房看一眼,越山哥哥肯定是先跑迴房間把禮物擺上了,一會帶她迴房的時候,就會讓她看到。但會是什麽呢,她現在什麽都不缺,每件事都被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真是太好奇了,水若雲趴到窗邊去,心理鬥爭了一下,暗想著我就揭開看一眼,反正東西在房裏,現在什麽也不會看到的,我就看看家裏門外都有誰呢,在幹嘛。這應該不算沒聽越山哥哥的話吧?她這樣想著,手裏忍不住要去揭車簾子了。

    “哼哼!”正要這麽做時,車門打開,淩越山看她的小動作,哼咳了二聲。嚇得水若雲趕緊把手縮迴來,坐好了。

    “我就離開一會,你就不安份了。”淩越山瞪她,好險,幸好迴來的及時,要不啥驚喜都沒了。

    水若雲心虛的討好笑笑:“我沒有要偷看,我就是看看你迴來沒有,我等了好久哦,越山哥哥。”她趕緊用上殺手鐧絕招——撒嬌,張了雙臂要抱抱,擺出可憐巴巴的小樣來。“我等得好著急。”

    淩越山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展開雙臂,任她撲到懷裏來。抱著她吻吻小嘴,又親了親她的眼睛,輕聲道:“你要眼睛閉上,我送你件禮物。”

    果然,水若雲竊喜,真給她猜中了。她聽話的閉上了眼,任他將自己抱出了馬車,感覺他柔軟的唇又在自己眼皮上啄了啄,聽到他說:“我沒讓你睜眼,一定不可以睜開,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嗯!”她應著聲,一個勁的點頭。感覺他抱著自己走了一小段,便站住了,然後耳邊被他吹了口氣:“可以睜開眼睛了。”

    水若雲做出張望式的動作,腦袋轉來轉去,卻不肯睜眼,嘴裏調皮的喊著:“哎呀,看不到啊,是什麽,是什麽,怎麽看不到?”

    “若若!”淩越山著惱的晃了晃雙臂,搖了搖懷裏這個沒良心的,真是頑皮的家夥。明知道他有心討好顯擺了,卻故意來鬧他。

    水若雲咯咯的笑著,終於睜開了雙眼,一瞧之下,笑意凝在了臉上,她呆住了。

    眼前是一座華美卻不招搖的大宅子,紅木的雙開扇大門,高高的吊角上掛了兩盞琉璃燈

    ,紅瓦重簷,青灰色的高牆,門口擺了兩個造型可愛的石獅。最醒目的是那大門簷下掛著的厚重的紅木大門牌匾,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大字:雲山居。

    這三個字讓水若雲紅了眼眶,她把頭蹭在淩越山的胸膛上,哽咽的喊了句:“越山哥哥。”

    淩越山笑了,他的寶貝兒想必是喜歡的。他低頭吻吻她的鼻子,道:“媳婦兒,我送你禮物,可不是讓你哭鼻子的。”他抱著她走近兩步,兩個人在宅子牌匾下站定了:“這是我給你的家,喜歡嗎?”

    她抱緊他,一個勁的狂點頭。淩越山笑著把她放在了地上,握著她的手放在大門上,又道:“若若,我們迴家了,你開門吧。”

    水若雲親手將他們新家的大門推開了,裏麵直接就是一個大空場,幾棵大樹,圍著幾個花圃,一個長長的花廊直通著後邊,她想起自己在花穀說過,好喜歡那個漂亮的花廊,就算下了雨,也能躲在花廊裏玩。現在眼前這個大園子和花廊,跟她想要的,一模一樣。她再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淩越山笑著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親親她淚濕的小臉,拉著她的手走上那個花廊,花廊很寬,靠院子這邊架了椅子,站在廊裏,院裏的風景看得清清楚楚,廊上簷角掛了小風鈴,微風拂過,嘀鈴鈴的清脆聲音甚是好聽。

    走過長廊右拐,是一個大廳堂,淩越山告訴她,廳堂後麵有幾間小房,他說這個地方是用來會客的,若有了外人來就讓他們在這呆著,不能進到內院裏。花廊巧妙的將這廳堂前院與後院隔開了。淩越山牽著水若雲沿著長廊繞著,很快拐到後麵,有一座三層的小樓,淩越山說那是他日後長進用功的地方,他也要努力好好撐起這個家來,讓若若好好監督他。小樓再過去,是一個精致的院子,種了很多花,有個兩層的大屋子,淩越山帶著水若雲在這院裏仔仔細細的瞧了,道:“這是我們的院子,我們倆住的地方,就我們兩個,別人不讓來。”

    這院子分了前院後院,前院隻坐了花草小樹,風景甚好,後院裏卻是個練功場的大空場子,有兵器木樁,旁邊小半邊場子蓋了頂棚,裏麵擺了好些玩樂的小道具,秋千、箭靶、棋盤、石桌小凳之類的,淩越山又道日後他在這練功,若若可以在旁邊玩兒陪著他。

    拉著她上了樓,二樓是他們的寢屋,很大,一麵牆裝的大櫃子,全是給她裝擺她的玩意兒,已經全從水家搬了來,一樣一樣擺好了,有很多又是淩越山給新買的,半個屋子全是水若雲的東西,旁邊還有間小屋

    ,似書房樣式,另外就是間小澡房,有個機關滾軸水車式的,可以從樓下送水上來,樓下直通的那間也是個澡房,是若若說過好幾次喜歡的那種大池子的。樓下正對著前院的,是個大屋子,有軟榻有圓桌,吃飯之類的事情在這倒是合宜。旁邊兩間屋子空著,隻擺了些桌櫃,淩越山說要等水若雲想好了做什麽用再重新布置。

    最後,淩越山把水若雲拉上了屋頂閣樓,她這才注意到,原來樓側的梯子還可以再往上走。屋頂的小閣樓四麵是大大的斜開的天窗,窗前擺著軟榻、小桌,淩越山摟著她往軟榻上一倒,指著天空對她說:“你看,這個地方夠高,視野夠好,到了晚上,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這看你最喜歡的月亮……”

    他親昵的吻著她的額角,軟語說著情話,水若雲卻是再忍不住,在他懷裏痛哭起來,他真的給了她一個夢想中的家啊,她的十八歲生辰,是她所度過的最令她難忘的美好日子。

    整個宅子很大,水若雲在自己的院子裏感動了太長時間,最終他們兩個沒能把宅子逛完,因為晚膳的時辰到了,淩越山拉著她走到了個大廳堂,這是自己人吃飯相聚的屋子,此時早已是坐了滿滿一屋子人,水青賢、樓琴、水仲楚、鍾啟波、梅滿、年心芙,甚至梁弦歌都在,旁邊還站著好幾個丫環家仆的。水若雲逛了一路一個人都沒看見,以為還是空宅呢,一下看到這麽多人在,嚇了一跳。

    樓琴拉著近兩年未見的女兒,仔細的瞧了又瞧,笑道:“你出去玩了這麽許久,我還道會瘦了黑了,怎麽一點模樣都沒變的,看來越山真是將你照顧得很好。”

    水若雲抱著娘撒嬌:“怎麽你們都躲在這嚇唬我。”

    “我們可沒有躲啊,我們被某人勒令不許出現,他要自己一個人帶著你慢慢逛。我們隻好餓著肚子在這幹等呢。”水仲楚曲起手指敲了敲麵前的桌子,調侃自己的妹夫。

    梅滿的大嗓門接口道:“那個某人就是師父。”旁邊年心芙白他一眼:“不用你說人家也知道說的是誰。”

    水若雲哈哈樂:“梅滿,你的胡子長出來了?”

    梅滿羞了,撓撓頭,看了年心芙一眼,嘿嘿的幹笑兩聲。年心芙又瞪他:“看什麽看?關我什麽事。”

    水仲楚在大家的笑聲中又敲了敲桌子,催道:“要不要吃飯啊,好餓。”

    淩越山笑罵:“你催什麽催,我連宅子都沒有帶若若逛完,就趕過來開飯了,你是餓死鬼啊。”

    梅

    滿又大聲接話:“不會啊,楚哥中午跟我在外頭,吃了好多東西,撐死了。不過梁姑娘一天都在忙著幫你們打點這屋子的東西,她沒趕上吃中飯。”他話一說話,就被年心芙和水仲楚一左一右,一人踢了他一腳。大個子又撓頭,委屈啊,他實話實說,又招誰惹誰了?

    水若雲笑著被淩越山拉著入了座,丫環們手腳麻利的給上了滿滿一桌菜,這算是若若和越山的生辰宴了,又是他們的入新宅的大喜之日,而月影的生意在蘇州也安排的差不多了,真是數喜臨門。一屋子人都高高興興,大家推杯換盞,舉杯相祝。

    水若雲在笑語中,看著一屋子的自己最親近的人,心裏被幸福感所漲滿,大家大家,一定要永遠這樣幸福下去啊!

    風雨欲來

    水若雲真正看完整個宅子,花了三天,不是因為這個宅子有大得多麽誇張,而是實在她家相公淩越山迴到了自己的地盤,莽性子放開了使,粘膩的不行。

    整個宅子除了大門那的雲山居名字是已經定好了,其它院子屋樓的名字全都沒有,淩越山說了,這個重要的活要派給女主人水若雲做。水若雲定下的第一個名字,是他們自己住的那個美麗院子,叫依山園。

    當晚他們住進了依山園裏的新房,雖然成親都已經兩年有餘,但在這個真正自己家裏的新房,水若雲還是很有幾分做新娘子的感覺。兩個人免不了又一番火熱甜膩的纏綿,晚宴裏兩個人是都喝了酒的,淩越山心裏太高興,多喝了幾杯,也有些醉意上湧。於是乎一個撒嬌一個使蠻,直鬧得新房床上地上一片狼藉,鬧到後來在哪個地方用哪個姿勢水若雲都不滿意,一直哼哼嚷著不舒服,要不就太累,把個淩越山惹急了眼,最後是把她按在桌上收拾了。

    要按以往這般被折騰,水若雲早睡到九宵雲外去了,可不知是實在心裏太興奮還是怎樣,那晚她卻一直睡不著,再後來就鬧著想去看月亮。於是那個觀月閣樓在他們入住第一天就派上了用場。兩口子窩在那軟榻上,水若雲看著月亮,枕著那個溫暖的胸膛,終於沉進夢鄉。這讓淩越山心裏一個勁的想,原來月亮還有催眠的功效。

    兩個人在園子裏足足膩了兩天才出來,要不是淩越山手上還有諸多要事待辦,他真是不想出來了。於是第三天,水若雲這個當家主母正式走馬上任,巡視了整個宅院,而淩越山也第一天進了巍雲樓操持家業去了。這巍雲樓的名字,原本水若雲的想法是叫巍山樓,她說她的相公會象巍峨的高山一樣,要在這裏支撐起整個家來,

    又取了他名字中的山字。但淩越山卻說巍山是真有此地的,這樣叫好象家裏跟那個地方有什麽關聯似的,不好。他是越山,又不是巍山。

    這下把水若雲苦惱了,她當時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正暈暈欲睡,看著皎潔的月亮高掛,就想著自己相公是高山了,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呢,結果卻這樣。正當她絞盡腦汁想著,嫌棄高山樓這個名字不夠氣派的時候,淩越山卻說了句:“我在這裏做的所有事,隻為你。就叫巍雲樓吧。”她紅了臉,卻覺得這個名字真是太好了,又好聽又有意義。

    小兩口開始嚐試學習和適應著他們全新的生活,淩越山變得忙碌,蘇州城的一些官府商賈的交際應酬,雖然有水家做後盾,但很多事也需要他這個當家的親自出麵。一些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他在蘇州新宅定居了,有來拜訪的,有來道賀的,也有沒見過的來說認識認識但是其實是找事的。還有很多月影上的事務安排,也需要他來定奪。所以淩越山很忙,非常忙。

    月影在蘇州的鋪子按計劃開張了,年心芙出任女掌櫃。果然跟淩越山預想的一樣,這個美女活招牌確實很能招攬生意,不止老老少少的女性客戶上門,連男子都來借口買點這個買點那個,以求能跟掌櫃的搭上幾句話。年心芙是痛痛快快的大大方方狠宰一氣,絕不手軟,這鋪子開了沒多久,就掙了個滿盆滿缽。

    可梅滿這下卻愁壞了,雖然淩越山大方的將鋪子的收成給他們算紅利,算是給他們兩口子填荷包了,但這娘子還不是他的啊,他的進展也就是瞅準時機了拉拉小手,趁其不備親親香澤而已,想成親,人家姑娘家沒答應。

    好吧,他也承認,他嘴笨,至今沒想出好詞來,也沒養好膽子去求親,人家姑娘家也無從答應。可他總有一天會準備好的,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那些個狂蜂浪蝶似的湧到鋪子裏來的男人們,就太礙他的眼了。可他也忙,不能時時盯在鋪裏啊,萬一他一個不在,就被別人鑽了空子,把快到手的媳婦兒搶了去那可怎麽是好。

    梅滿機靈一動,想到了他原來做強盜時的兩個小兄弟阿木和驢蛋,那倆人還在他的老家宅子裏由管家給照看著呢。梅滿是個念舊又有情義的人,那兩個小兄弟雖然大字不識幾個,是粗人,但是卻都是忠義之輩,當初也是舍了命的隨他呀,他也承諾過日後會迴去再尋他們,帶他們闖出條路來的。現在自己長進了,也不能忘了舊時的兄弟。於是他把人接了來,好生訓練調教了一番,最後的目標,插到鋪子裏做貨郎去。這樣的企圖年心芙怎會看不明白

    ,可光會安插自己人有什麽用啊,正經該說該辦的事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年心芙心裏想著她可不著急,看最後誰急得過誰?

    家裏生意上的事水若雲是幫不上忙的,但她也很忙,她忙著照顧自己,忙著讓淩越山放心,這個當家爺可是每過一個時辰就派個丫環過來看看她在幹什麽,再報迴去給他知曉,真是牢頭都沒有管得這麽緊的。好些時候,若是巍雲樓裏沒有外人的,他就幹脆把她接了過去,讓她就呆在他身邊做她自己的活計,小兩口相伴著,各做各的事,卻也是開開心心。

    水若雲在宅子裏種了好些花,又忙著學做菜,學養生進補之道,好給她家這個年輕老爺做好吃的,補好身體別累著。她還學會了做衣裳鞋帽,現在她的女紅手藝可是大大的長進了,淩越山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全都不假他人之手。人家閨女是嫁人前把手藝要學好練好了,可她偏偏是婚後才慢慢學會這些。她就想啊,其實真不用逼著學這些,等女孩兒嫁了人,心疼相公,自然什麽就都能會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年節又過了好一陣了,水若雲殷切盼望著她與淩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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