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他說痛快了,快些忘了這事就好。

    淩越山正訓妻,一邊摟著一邊親著一邊訓,還沒說上幾句,後麵車門那被敲了敲,梅滿怯怯的聲音傳了進來:“師父,他們說,讓你出來候場子,正比武呢。”

    水若雲聽得外麵有人叫,本就一僵,又聽得是正事,幹脆坐直身來。淩越山不滿意了,衝車門大叫:“讓他們滾一邊去,小爺我排在後頭呢。催什麽催,催命啊。沒看我正辦要緊事呢。”

    水若雲白了一眼,這人還真敢說。她剛要說話,幫著梅滿勸勸他。卻被淩越山一把扯進懷裏摟著:“你這會可別說些小爺我不想聽的。要不我可惱了。”他孩子氣的鬧脾氣,讓她也想笑了。

    她把嘴邊的話咽迴去,伸臂摟著他的腰,他想做什麽,就陪著他好了。外麵梅滿沒了聲音,估計踢到了鐵板,灰溜溜的走了。

    淩越山又開始問了:“你有沒有想我?”

    她猛點頭,迴道:“想。”

    “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喝藥的?”

    她又猛點頭,他的大掌撫著她的後背,讓她舒服的眯了眼。

    “傷還痛不痛了?”

    “不痛了。我錯了,我再不這樣了,越山哥哥,你就原諒我這次吧。”她聽得他問話語氣越來越硬,趕緊識實務的主動認錯,扯著他的袖子撒著嬌。

    他不說話了,隻抱緊了她,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心房上。好一會,他啞了聲:“下迴不許再這樣了。”他把她抱高了,吻上她的唇:“再也不要離開我了,我心裏好難受。”

    她聽得眼裏熱熱的,又想哭了,隻得攬緊他,乖順的迎合。

    兩個人唇貼唇,心貼心,粘纏在一起,火熱難耐,淩越山隻盼這一刻直到永遠,再沒有其它的打擾。可是他的美夢很快就碎了。

    他懷裏正軟玉溫香,唇齒間津濡交融,正是情濃之時。車門突然被人用力嘩的一下拉開了。水家老爺水青賢板著臉,看著纏膩在一起的小兩口,冷聲道:“越山,你給我出來。”

    淩越山撇起嘴,一臉的不樂意。可惜來人是水家大老爺,不是那個愣頭青梅滿。水若雲乖乖的喊了聲:“爹。”

    水青賢看著自己女兒臉蛋兒紅撲撲的,已無病容,精神尚好,心裏放下了大半。先把這臭小子趕去辦正事,他有的是時間與女兒好好敘敘。他又硬著聲喝道:“越山,你下來!正比武呢,你溜出來很久了,快迴去候著。做好準

    備,別給我們水家丟臉。”

    水若雲也去扯淩越山的袖子,道:“越山哥哥,你快迴去吧。比武要小心哦。”淩越山隻得不情不願的點頭。水若雲又道:“我也去那等你,看著你。”

    一聽她要去看,淩越山正待說什麽,水青賢插話了:“若雲跟我們一起,就在那宗氏的位置上,沒事的。你安心做你的事,別分神。”

    水若雲一聽高興的笑眯眼,太好了,她還沒看過武林大會呢。淩越山無話可說了,悶著頭下車。水若雲好久沒見著水青賢了,趁機向爹爹撒撒嬌,伸了手讓他抱下車。卻被淩越山一把搶了,他一臉不高興,把她抱下車來,暗地裏捏捏她的腰。

    水若雲安份的不敢駁,好吧,她家淩小爺最大,他想幹嘛就幹嘛。水青賢不動聲色的看著,收迴空空的雙臂,咳了一聲,趕著他快迴去。

    於是淩越山終於磨磨蹭蹭的悶著頭迴圓坡那候場去了,路過梅滿時踩了他一腳。梅滿苦著臉,小小聲說:“師父,是水老爺自己說要去叫你的。我不敢攔。”

    淩越山不理他,迴到了場子裏,迴頭又趴那綢布欄杆去找水若雲的身影。所幸躍陽嶺上的眾人對比武很是關心,大家都關注著戰況,對他來來去去的沒什麽人留意。

    水若雲在那邊坐好了,一旁又有人遞來了水和點心。她一抬頭,便對上了淩越山的目光。看他在那沒模樣的趴著,不禁衝他甜甜一笑。

    好吧,淩越山確認他家寶貝被照顧的很好,終於收迴心思,不就是無影棍林昆嘛。

    場上已打到了第四場,是由震雷刀刀小七對陣七絕派的絕命刀。二個人的氣勢都相當淩厲。淩越山上次與刀小七過招,打的是拳掌,還沒有見識過他的刀法,對他那厚黑布裹著的刀倒是有幾分好奇。

    七絕派的絕命刀使的是雙刃二郎刀,他身形非常高大,拿的刀也是又大又重的,揮臂一舞刀光刺眼。他率先躍上了比武高台,還未開打,先往地下啐口唾沫,不屑之意盡表。刀小七在下麵冷冷看他一眼,一點足,躍了上去。人還未落至台上,那絕命刀竟刷的一下一刀刺了過來。

    淩越山心裏暗罵一聲真不要臉。卻見刀小七身形一扭,飄至更高,手腕一抖,裹刀黑布刷的一下甩擰開,蕩著圈擊向那絕命刀的麵門。刀小七的刀旋轉著露出了烏黑的刀鞘,他一探手,於空中握住刀柄,鐺的一聲大刀出鞘,以萬鈞之勢向絕命刀劈了過去。

    其身形之妙,刀法之準,贏來下麵的一大

    片喝彩。淩越山摸摸下巴,覺得舞刀原來也很瀟灑呀,若若說不定喜歡。他瞥了水若雲一眼,看她果然被吸引得目不轉睛。淩越山又看了一會戰況,招式路數和對招之法已睨出玄機。

    於是他忍不住又去瞄他的若若,那小人兒坐在帳前,看的興高采烈,時不時還跟水青賢說上二句。看到危急之處,竟又想用手去捂眼睛。淩越山看的失笑,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心尖人兒的情景,那街頭賣藝的金槍鎖喉,也是讓若若又想看又緊張的。

    他這邊正沉在甜美的迴憶裏,卻突然感受到一道淩厲的目光,果然一抬眼,他家嶽丈大人水青賢老爺皺著眉正瞪他。他依依不舍的又看了水若雲一眼,摸摸鼻子,轉頭關注迴戰局。好吧,他要專心。

    台上戰況不出淩越山所料,那絕命刀的確不是刀小七的對手。但他死賴著還在拚,刀小七隻得一腳將他踢下高台,這戰局才算了啦。

    接著這第五場,是羅豔門的書生對陣五毒教的沈煙。這書生淩越山倒是認得,他就是當初擒了年心芙和肖冉微的那個中年人。淩越山迴過頭去,在場子裏找了找羅豔門的身影,果然看到那一群人站在他們帳前觀戰。九尾毒娘子、狼眼、還有一個他沒見過的精神矍爍的長須老人。另外,很紮眼的大仙赫然也在。他們周圍倒也站了不少的門徒,看來是傾巢而出了,果然對這場比武是相當的重視。淩越山暗地的撇嘴,爭著要當狗腿子,真不知有什麽意思。

    五毒教淩越山沒聽說過,看那沈煙倒是赤手空拳的,不知有什麽本事。書生的功力倒是大為精進了,他與沈煙過招,拚了五十多招討不著便宜,開始麵露赤紅,淩越山心下一緊,微眯了眼,焚陽五絕功。

    初露鋒芒

    果然是焚陽五絕功,神功一出,不同凡響。招式似乎還是原來套路,可是威力暴增,無論速度力道及殺傷力,已然不是剛才的書生了。淩越山在下麵看的清楚,書生麵容赤紅,掌心壓火,那沈煙一下子被壓在了下風。淩越山腦子裏快速對比著這段研究的焚陽五絕功,仔細觀察著破綻。

    那邊羅豔門的眾人神色輕鬆,想來覺得這場也定是勝券在握。九尾毒娘子語帶不屑:“書生這廝就是沒用,對付這麽個貨色也要使出焚陽五絕。”

    狼眼瞟她一眼:“那你上。”

    九尾毒娘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個長須老人,那是他們羅豔門門主竇升勇,悻悻然道:“門主又不把這顯威風的活派給我,我隻好在這看看熱鬧。”

    她話未說完,卻見竇升勇麵色一沉,九尾毒娘子心裏一驚,卻看得原來是比武場上,書生從那高台上摔了下來。羅豔門幾個人都大驚失色,怎麽可能,剛才明明已經要勝出了。淩越山在這邊看得清楚,沈煙使毒。那書生以為勝券在握,大意之下,沈煙一招得手,不知是什麽小物昆蟲的,彈到書生麵目,嗖的一下快速從書生鼻孔鑽入。書生叫都來不及叫,直接從高台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抽搐著幾下便不再動了。七竊流血,死狀甚慘。

    淩越山看著高台上洋洋得意的沈煙,暗暗咋舌,太他爺爺的陰毒了。羅豔門幾個人迅速衝了過來,把書生屍體抬了出去。九尾毒娘子經過淩越山身邊時,聽得他恨聲道:“管好你的手和腿,它們在你身上呆不長了。”毒娘子這時顧不上跟他鬥狠耍嘴皮子,匆忙搬了屍體便走。

    下麵觀戰的人竊竊私語,畢竟這般陰險手法比武,實在是江湖所不齒。但那高位上的童天策卻不動聲色,顯然是默許了這樣的手段。九尾公子一直沒有出現,他竟然也能踏踏實實的坐在那,好象由始至終,他才是那個主辦人。

    有了這樣的榜樣,下麵幾場的比拚大家就無所顧忌了。第六場蟒神族的金環神君對陣逍遙樓的碧波手,當然也拿出了自家的絕活,蟒神族是帶著自己的寵物毒蛇上陣的。人動蛇動,蛇隨掌至,好好的打一場架,還得時刻提防著會有蛇頭竄出來咬你一口,這真是讓眾人大開眼界。童天策似乎也覺得精彩,眼裏透出了興趣。這場不消說,蟒神族勝。

    淩越山是排在了第10場,排在他前麵的幾場,鐵騎山莊的鬼長刀勝了七絕派的絕情劍,鐵騎山莊的人悍刀狠,而且不知他們著的是什麽盔甲,居然刀槍不入,絕情劍敗的並不令人意外。蟒神族的響尾神君勝了鬼域的鐵筆判官,看來他們的人蛇合一打法,果然是讓人無所適從。先前敗給蟒神族的碧波手已經毒發身亡了,這鐵筆判官的壓力更大。他一倒下高台,鬼域便衝著蟒神族叫囂著要解藥,當然無果。兩邊在那著實是鬧了一陣。

    第九場是摘花神手葛藍對陣袖中拳江一山,兩個人都在江湖中有些名氣,打法也沒有太過特殊的地方,所以底下人一會看看高台上的戰局,一會瞅瞅鬼域和蟒神族在下麵的鬧騰。淩越山瞅了眼水若雲,幾場殊死對陣看下來,她臉色已是不好。

    算了算,加上第二場死在鐵騎山莊伏神槍的逍遙樓百花劍,這黑刹大會比武,前八場就死了一半,餘下的傷也不輕。這上場的沒一個知道什麽叫點到即止,全是往死裏下手的。也難

    怪水若雲看了難受,淩越山知道她為他擔心了。

    眼瞅著這場還在打,淩越山偷偷的竄到水若雲這邊,蹲下與她眼對著眼,看她緊張神色的小臉,伸手去捏了捏,安慰道:“你別擔心,我沒事的。我保證。”

    水若雲伸手去握著他的,竟不知說什麽好。淩越山用力捏捏她發涼的手,知她上次在花穀眼看他受傷的心理陰影出來了,便道:“要不你到帳篷裏等著,我打完去找你。”她慌忙搖頭。淩越山笑笑:“那你在這好好呆著,不許瞎擔心了。”一會又擠眉弄眼,附她耳邊輕道:“我打贏了,你要給獎賞的。”看她紅了臉蛋精神些,撫撫她小臉轉身走了。

    水青賢叫住他,忍不住吩咐一聲:“越山,無影棍善攻下盤。”淩越山爽朗一笑,點點頭走了。水青賢看他自信滿滿的神情,不知怎的,就是覺得放心。他沒有看錯,這個少年郎,是可以將女兒托付的。

    第十場,淩越山對陣無影棍林昆。這不是大會打到現在最精彩的一場,卻是讓大家最驚訝的。因為鬼才知道這年紀輕輕的淩越山是誰呀,無名之輩嘛。

    淩越山是這大會裏最年輕的出戰者,而林昆卻是這裏麵最資深的,他已年近50,在江湖成名近30載,雖然不如前麵那什麽這門派那門派的名頭花哨,卻是所有參戰人中知名度最大的。淩越山與他,一個使掌,一個使棍,也沒有太特別之處,所以大家隻當看看好戲,等著江湖前輩指導一下這個年輕後生,然後快些進入下一場。下一場是鐵算盤錢掌櫃對陣五毒教崔勤非,這個應該會比較有趣些。

    林昆適才抽完對陣簽後,就對自己的對手不太滿意。也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毛頭小子,跟他做對手簡直就是辱沒自己。資淺輩低也就算了,整場比賽就他不專心,跑來跑去沒個安份樣,到底是不是來比武的。林昆隻想著快些把他打發了,等著進入第二輪比賽。

    淩越山中規中矩的跳上比武高台,水青賢心底又多了份欣賞。這高台象他們這樣功底的人,上去並不困難,淩越山躍上的輕功姿態並無特意顯擺,可見其心質純樸。

    林昆已在台上候著了,他不悅的哼了一聲,大聲道:“小子,你準備好了嗎?好了就可以開始了。”

    淩越山朗朗一笑,也大聲道:“好啊,開始吧。”

    下麵觀戰眾人有些笑出聲來,一般年輕後輩的,不是應該抱拳道聲“請賜教”嗎,這年輕人有意思。

    林昆聽得笑聲,心裏越發不悅,看淩越山並

    不先動手,他冷哼一聲,腳一踢棍尖,刷的一下便攻了過來。無影棍之所以得其名,是因為它快,非常快。鐵棍被踢的鐺的那個聲響還沒有消失,棍子已經攻了二招過來。

    淩越山也快,快的足夠讓林昆心裏一驚。他沒看清淩越山是怎麽躲的,他人已經貼了過來。林昆急忙收棍擺臂,鐵棍橫著直掃淩越山雙腿,棍頭又順著勢擊他肩脖。可他這兩下竟都沒有擊中。淩越山閃電般的到了他身後。林昆大驚,顧不得其它,轉身橫棍於身前,守住空檔,鐺的一聲,淩越山那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棍上,林昆蹭蹭蹭的連退三大步。

    眾人一片嘩然,太出乎意料了。水若雲早已緊張的站了起來,一直盯著高台。清風劍李超和華山逍遙拳在李府捕擊夜香大盜時見過淩越山,這會子倒是認出來了,不禁道:“那不是李府那時的叫笑麵金童的那個。”

    台上的林昆此時再不敢大意,心裏暗道這小子竟是深藏不露的。他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刷的一下又攻了過去。淩越山不閃不避,出掌迎了過去,近棍身時突然變掌為爪,生生要去抓擒林昆手中之棍,林昆咬牙頂力,內力注入棍身,待要與淩越山拚上一拚。誰知淩越山抓到棍身,並不拉奪,卻是閃電般的順著棍身刷的過去,一下擊在林昆胸前。林昆閃躲不及,一個踉蹌,又再退一步。

    林昆識得教訓,不再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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