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你也不想想他幹了多少壞事,毀了多少女兒家。你差一點也遭了毒手。這事就算你願意作罷,還多的是人要找他們算賬的。你忘了那個王員外家的小姐,咬舌自盡的那個,還有那個響雷鐵錘張捕頭,追捕了他們幾年,哪能這樣善罷幹休。還有啊,當時王員外家那邊可是聚了一群江湖人要捉拿夜香的,我們一路往這邊來,都這麽久了,說不定他們現在都知道你爹手上有個夜香,都去鬧著要人了。”

    “啊?”剛被塞被窩裏的水若雲一聽這個,趕緊想爬起來:“我還真給忘了,我得給爹多寫幾句,讓他把夜香藏著點,除了防西牙拓還得防著點別的人。”

    “行了行了,你乖乖的先睡覺。你爹比你聰明多了,除了夜香還是別人的兒子他不知道,其它的他肯定安排的好好的。”

    “我還是再寫清楚一點的好,萬一他沒想到呢。”水若雲就是不放心。

    “乖,別亂動,要寫明天再寫。現在先睡覺。我洗得幹幹淨淨,你也不好好抱抱我。”他耍賴的把她揉在懷裏蹭啊蹭。

    她埋在他懷裏偷偷的樂,沒抱他那現在在幹嘛。

    過了一會,兩個人靜靜的偎在一起,水若雲玩著淩越山的手指,摩挲著他粗粗的指關節,輕聲道:“越山哥哥,宗氏會派人去找夜香,應該也會找到我楚盈姐姐吧。”

    “嗯,會的。”他親親她的頭頂:“說不定現在你哥都已經找到她了,都在家裏等著你迴去呢。”

    “嗯。”過了一會,她又道:“我有點鬧不清,那個宗主是用我們來蒙尋香姐姐,還是用尋香姐姐來蒙我們啊?”

    “你就想著是蒙我們吧,這樣不吃虧。”他挪了挪,讓她偎得更舒服些。“睡吧,嗯,萬事有我呢。”

    第二天一早,水若雲起了身就把給她爹的信補了,然後跟淩越山兩個人一起去找了宗秀萍,讓她安排人送信去。宗秀萍和西牙朗清免不了又跟他們詢問了好多關於西牙拓和夜香大盜的事,然後又都感慨唏噓,經過了一晚的沉澱,兩個人似乎是更堅定了外出麵對及尋子的決心,對於所能預料到的情景及結果,他們也都有了心理準備。宗秀萍借這機會又給宗潛月說盡好話,說其實宗潛月已經有派親信暗衛隨影守護他們,隻是為免打草驚蛇,沒有弄得大動作而已。又提了幾個解決之道的想法跟淩越山他們討論,水若雲倒沒什麽心計,隻覺得宗潛月與宗秀萍都很讓人同情,願意盡力幫忙,淩越山態度就保留很多,他隻要守好水若雲便好,其它視

    情況再說。

    過了午,宗潛月的隨仆過來請,說宗主在奉香閣有請。淩越山帶著水若雲就去了,宗秀萍有些擔心,還一路送到了奉香閣門口。結果兩個人上了去,宗潛月隻是微笑著遞上幾本冊子,赫然是《千金印》、《鎖魂槍》、《斬風刀》、《乾坤神掌》等七八本武林絕學的書譜。宗潛月道:“越山兄弟,我之前與你所說並無虛言,隻是花神之女之事,避無可避,這並非我所願。我承諾你在這奉香閣裏隨意翻看寶典,但這閣中藏寶太多,恐你花上許多時日也沒找到精髓,我特意拿了出來,略表誠意。還望越山兄弟莫再怪罪於我。”

    水若雲探頭一看,書上的絕學她可是都有聽兄長父親提過的,赫赫有名,江湖上打破頭都要搶的,不禁大喜過望:“越山哥哥,是寶貝。”

    淩越山哧啦哧啦的翻弄著書頁,冷笑道:“你不是怕我怪罪,是怕我說到做到吧。”

    宗潛月道:“當日我毫不顧忌,將最隱秘之事告之,就是對越山兄弟有莫大的信任,我相信越山兄弟光明磊落,不會做出卑鄙無恥之事。同樣的,希望越山兄弟也能信任我。”

    “我這個人可不是什麽君子,我隻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淩越山可不願再做傻子。

    宗潛月聞言一笑:“那就夠了,多謝!”

    一旁水若雲才不管他們你來我往的酸詞,樂滋滋的在那翻著書冊,這些可是絕學寶典呀,爹爹跟哥哥都沒看過,偏讓她摸到了。

    宗潛月看她喜不自勝的樣子,笑笑:“這些書你們盡管拿去看,但不能帶出我宗氏。祖訓如此,還望二位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水若雲高興壞了,能看看就已經很利害了。她抱著書本坐在一旁開始翻,其實根本是有看沒有懂。

    淩越山倒是跟宗潛月開始聊他中的毒,他跟薛神醫粗淺學過皮毛,又一路苦學毒理,倒是也能探討一二。不過宗潛月確是一點眉目沒有,不過受昨晚談話的啟發,已經把方向轉到夜迷香的方向來,但始終不得所解。兩人正說著,樓梯聲響,宗潛月笑笑:“花兒給我送羹來了,昨晚的那碗摔了,她非說今天要補一碗。我便讓她送到這來。”

    “這裏除了你允許,別的人是不能來的吧。”淩越山想起那個大仙。

    “對,這幾年隻許了花兒固定日子上來打掃養花。昨天大仙的事我知道了,按理他的確不該上來,但他的說辭合理,這裏又沒有丟東西。”

    正說著

    ,宗尋香端著托盤上了來:“花兒聽說淩少俠和若雲姑娘也在,便多盛了二碗過來,不如也嚐嚐看,還可防防毒。”這等好事水若雲當然不會推辭,她昨晚就在想花羹會是什麽味道。

    三個人正吃著,宗尋香卻道:“這屋裏的花香為什麽這麽怪?”

    宗潛月一愣:“怪嗎?我聞著都一樣啊。”

    宗尋香走到那幾盆夜迷香那嗅了嗅,麵上驚疑不定,想了想,動手去翻它的土,抓了些攤在手上細細瞧,再湊近了聞。她禁不住的手抖,顫聲道:“宗主,花兒知道你中的是什麽毒了。”

    那花泥裏摻著碧羅草灰,碧羅草灰單放著沒有毒效,但它經過與泥土的混雜,潮濕養菌,散發出的氣體與夜迷香的香氣一混,便是慢性毒藥。長期嗅聞,侵入體內,便會打亂十二經脈清濁氣,病機逆亂,傷經損脈,使人看不出具體病狀而漸漸體衰而亡。

    這幾盆用碧羅草灰土養著的夜迷香就是施毒之所在。

    宗尋香跪在地上,怎麽扶都不願起,哭著把這毒源說了一遍。宗潛月看她跪在那哭得發抖,便急道:“這於你何幹,快先起來說話。不過是有人暗地借你之手罷了。”

    “這花是我親手所栽,是我親手搬上來的,又是我每五天過來澆水施肥護養,都是我的錯,我害了宗主。”一想到竟是自己所種的花將宗潛月毒害成這樣,她便心如刀絞。

    水若雲就不解了:“既然是姐姐親手所栽,每次又都是姐姐來澆水的,為何到今日才發現此毒?”

    “夜迷香喜草灰肥,我們準備的培土裏,都會摻入草灰,所以從泥土外形上看,這碧羅草灰土與我們平常用的草灰土沒什麽不同。澆水後,也需要個一天半天的,才能慢慢散出氣來,到了第四天左右,土質幹了,便又沒有了。我一般隔五天來澆一次水,所以察覺不到。”

    “哇,說起來,這毒下的真是精巧,放在奉香閣,隻毒你們宗主一人,然後還能把你給避開了。”水若雲覺得下毒的人雖然壞,但是真聰明呀。

    宗尋香聽得這話,更是哭得不能自抑。宗潛月用力把她拉起來,抹她的淚,喝道:“我不會懷疑是你,不許再哭了。”

    宗尋香終於忍不住,撲到他懷裏大哭:“宗主,是我對不住你,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用這個土,如果我早點發現……”

    宗潛月好不容易佳人在懷,卻是個痛哭流涕的情形,讓他怎麽都喜悅不起來。他道:“你能解的,對不對?”

    宗尋香用力點點頭。

    “那好,”宗潛月把她從懷裏拉出來:“你有疏忽之責,所以更得加倍贖罪,一切都得聽我的。”

    宗尋香又用力點點頭。

    “此事不能聲張,這幾盆花不能帶出去,太醒目,你悄悄的帶新土進來,換了便是。”宗潛月吩咐著,接著問道:“解毒要多長時間,是什麽解毒之法?”

    “吸了有四五年的毒了,也不能一下子便抽了去,還是慢解慢理為宜,全部除淨了,恐怕也得半年以上。但估計二個月便能把重症調理好了,餘下的得慢慢來。解毒之法是除了花羹調養外,還需花草蒸浴、拔針、草藥熏,膳食上也要調整。”

    “那好,這些也全交給你了,但你必須獨自一人做,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你明白嗎?”宗潛月看著她點點頭,接著說:“對外我必須還保持著這副病容,你也一定不能露了餡。”

    淩越山在旁摸著下巴道:“你看,果然被我一語中的,這宗氏花掌仆尋香是個花藥高手,她找出了毒源並能解毒。”

    宗潛月橫他一眼:“那大仙預言也沒錯啊,若不是花神之女駕臨,花掌仆怎麽會於今日奉命到宗氏聖地,這才發現了毒源所在。”

    追根溯源

    事後水若雲想起這段時總跟淩越山說,其實這世間之事呀,真是奇妙,好象很複雜很難,但其實就在眼前,而且還會簡單的讓你大吃一驚。比如解百日噬日散其實隻要吃幾片滿山滿穀都看得到的花瓣,被施了幾年的毒都查不到源頭,原來卻隻是在泥裏埋了草灰而已。

    總之,宗潛月中毒一事好象就這樣解決了,宗尋香開始著手為他解毒,剩下的就差查出來是誰施的毒。宗潛月是絕對不會懷疑到宗尋香的頭上,但花確實是宗尋香親手種上的,所以這土怎麽來的,隻有宗尋香知道,但她卻說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些培土是怎麽被調的包,一切都是如常,這也使得追查暫無果。

    宗尋香因為此事鬱鬱寡歡,她原本就溫婉少語,現在更是靜靜不太說話,隻努著勁的給宗潛月暗地裏打點著解毒的事。她借著陪伴和教導花神之女的說辭,領了權進出怡園,實則進了沁園,水若雲這個幌子,其實還真是好用。

    於是這接下來的日子裏,宗潛月忙著解毒、布局、平亂,淩越山卻是閑著沒事,每日練武看書,不過卻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宗潛月給他的一本叫《乾坤神掌》的書,裏麵居然都是糟老頭師父教他的招式,驚奇之餘

    他特意去問了一下,宗潛月卻驚道你居然是乾坤神掌傳人?淩越山摸摸鼻子有點窘,怎麽他師父原來還是個人物啊。原來這乾坤神掌在江湖上消失了30餘年,世人早以為失傳,這拳譜還是宗潛月的老爹狂熱追求武學秘籍時的藏品。看來糟老頭師父還是有段故事的,這點讓水若雲眼睛發亮,一個勁的說迴去了要找師父講故事,她最近真是聽故事聽上癮了。

    有了這麽一杠子事,水若雲又對奉香閣有興趣了,要去挖寶,竟然也讓他們挖出幾本醫籍秘冊,不過這些豈是他們二個門外漢能看明白的,水若雲翻了半天,還是戀戀不舍的放迴去了,嘀咕著真想帶迴去送給薛叔。她這翻翻那看看,也沒找著自己有興趣的東西了,想起老半天那淩越山沒動靜了,又轉迴去,看他在那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湊過去一瞧,書麵上寫著“女兒經”三個字。書有些厚度,還算新,跟閣裏藏書的陳舊厚重感不太一樣。

    淩越山看她腦袋湊過來,竟有些臉紅的樣子,把她腦袋瓜子推一邊去。水若雲更好奇了,趴過去要看:“是什麽書嘛,這麽神秘。”

    淩越山看攔她不住,巴的一下把書合上了,跟她說:“這就是那天大仙翻騰的東西。”

    “真的?”水若雲伸手要去拿:“那讓我看看是什麽寶貝。”

    “就是本書,有陰謀詭計的,你別看了。我一會拿去給宗潛月。”

    水若雲狐疑的看著他,陰謀詭計?這麽神秘?

    淩越山去找宗潛月的時候宗潛月剛蒸完花草浴,在內室打坐運氣療毒,他的隨護就把淩越山攔在了外麵,淩越山也不惱,就坐在外頭翻著書,直到他把《女兒經》翻完了,才被請了進去。宗潛月因為剛運完功的關係臉色有些許紅潤,散著發,披著寬袍子,明明慵懶閑散,偏偏還是懦雅的要命。淩越山圍著他轉一圈,嘖嘖道:“其實宗九你要是去了外麵,肯定特能招姑娘喜歡。”

    “能招我想招的那個就行。你是特意過來誇我的?”宗潛月心情不是太好。從那天起宗尋香的態度就怪怪的,不知在想什麽。有時甚至覺得,她是在躲他。

    “我是來給你這個的。”淩越山把《女兒經》丟給宗潛月,他接過一翻,又翻二頁,驚訝道:“你要送我這種書?”

    宗潛月有些奇怪:“你去哪弄的?是怕我身子骨太弱,成親時不行嗎?”

    “誰管你成不成親。這是你們宗氏奉香閣藏寶之一。”

    “怎麽可能。”

    “當然了,我從奉香閣裏翻出來的。我跟你說過那天聽見大仙在翻騰,應該是在找這本書。夾在閱室最裏麵那排書的後麵。”

    “大仙?大仙是不近女色,不能有淫邪之念的,怎麽會……”

    “那你得去問他了。他跟你不是挺親近的嗎?不然當年怎麽會推崇你做宗主。”

    “他推我做宗主我們都很意外,原本以為會是我二哥的,幾兄弟裏,他的資曆本事和年齡都適合。但大仙拿了花神預言,在缽中點花選中了我。我最初也與大家夥一樣,隻當我會無法勝任,有愧花神囑托。”

    “那你二哥呢?”

    “第二年領著家眾在山穀建水渠時失足摔死了。那時大仙還道,果然花神預料將有此劫,故此沒讓二哥做上位,不然再發生一次宗主猝死之事,本族豈不是得大亂。”

    “這麽奇怪。”淩越山托著下巴在想。

    “你覺得哪裏不對勁嗎?”宗潛月倒是很想聽聽淩越山的看法,他們陷在事件中,有時拘於既定的主觀思路,反而沒有一個局個人看得透。

    淩越山不答反問:“宗九,如果你死了,誰會是下一任的宗主?”

    “有好幾種可能,南穀北穀都有人盯著位置,我大姐,甚至大仙。”

    “你大姐?大仙?”這倒是出乎了淩越山的意料。

    “嗯,我們兄弟姐妹幾個裏,各有各的問題,其實都不太適合做宗主之位,但如果到時南北穀那邊想奪位的,為了保我家族在宗氏的位置,依我大姐的性子她是一定會出來搶的。不是因為她想做宗主,而是她會覺得這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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