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她一臉真誠,言語間透著對西牙朗清的憂心與關切,淩越山倒是真起了幾分感動。這對愛人的護衛之情,他是絕對感同身受的。他雖然對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不是太感興趣,反正隻要對水若雲對自己無礙便好。但西牙拓此人如此頑強的能堅持數十年的執念,倒是相當的嚇人。如果能透過西牙朗清他們對此人多些了解,想必對自己去了結毒害水若雲之仇也有幫助。於是淩越山點點頭,與宗秀萍簡單商議了一下返程的安排。

    說話間,西牙朗清也進了屋來,想是內心也經過一番掙紮,臉色不豫。進了屋也不言語,隻站在宗秀萍身邊默默聽著。

    “那我們就這般定了,我先去跟宗主和大仙說一聲,有關朗哥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呃,那個花神緣定之說,我想應是誤會一場的,我去說說看。不過就算要走,還是跟我家宗主見個麵吧……”

    淩越山正待拒絕,他家若若對見宗主一事似乎很是抵觸。卻見小人兒從裏屋探個腦袋出來:“越山哥哥……”她看看外麵還有宗秀萍等人,便囁嚅著把嘴邊的話又吞了迴去。

    淩越山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她小小聲:“我的雲朵發簪呢?”她梳頭發找了半天沒找著。

    “沒收了。”

    “什麽?”她急了,忘了還有外人在:“那是我的,你快還我。”

    “是我送你的,現在我後悔了,沒收。迴頭到鎮上買幾條漂亮的發帶給你換,禮物以後挑好的補。”

    “不行!”她可不幹:“那是我的,送我了就是我的,還給我。”那個雲朵發簪她很喜歡很喜歡的。

    “不行。沒收了就是沒收了,我再送你別的。”他也很堅持。

    神秘宗主

    宗秀萍和西牙朗清杵在那有些尷尬,這算是小年輕的新談情方式嗎?她正想著怎麽打斷一下,說正事要緊,屋外宗秀雅卻領著人來了。一進屋就說是已經通知了宗主,這會子她過來領他們過去拜見一下。

    水若雲正老大不高興呢,看見堵心的宗秀雅更不樂意了,嘟了嘴不說話。淩越山見狀,也不客氣直接就拒絕去見。心裏哼著,還拜見呢,當小爺是你家雜役?

    宗秀萍一看場麵有點僵,就打個圓場說剛安排了丫環布置早飯了,吃過早飯再說雲雲。趕巧早飯真送了過來,她趕緊拉了宗秀雅出去了。

    兩人在外頭嘰嘰咕咕半天,宗秀雅是相當

    的不滿,越說越氣,揚高了聲音:“我可不管你家那些事,這麽些年了,你惹的麻煩姐姐我心裏不痛快也沒說什麽。但這次可是花神預示的,事關宗主。無論他們怎麽樣,究竟是巧合還是誤會還是花神另有所指,這來了我大理宗氏,拜見一下宗主是不是應該呀?你怕招他們不痛快,不幫你們兩口子解決麻煩,我可不怕。凡事都有規矩,怎麽都得按規矩辦吧?”

    宗秀萍還待說什麽,卻聽一溫潤的男聲接口道:“何事惹得大姐這般大動肝火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既是花神指引來的貴客,我過來一敘也無妨啊。”說話間,一朗月般俊雅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後跟了一個穿著白裳的女子,婷婷而立,嫻雅娟秀,兩人站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

    宗秀萍喚了一聲:“九弟。”宗秀雅剮了她一眼,喚了聲:“宗主。”

    宗氏老九宗潛月無奈的笑笑,他這個大姐就這樣,對什麽祖訓規矩太過於刻板死守,自他成為了宗主,她便沒喚過他一聲九弟了。

    “大姐,你別生氣了。”宗秀萍與宗秀雅都待說什麽,宗潛月抬了抬手,止住了。“南穀那邊鬧了災,花神落了一大片,可這會兒花掌師出穀采辦肥料沒在穀裏,我想讓花兒過去看看,她年輕撐不住事,我怕南穀那邊借機鬧起來,大姐帶些人領著花兒過去可好?”

    他身邊的白衣女子正是他口中的花兒,是宗氏花掌師的女兒。花掌師是宗氏掌管花草栽培和護理的官職,因為花神在宗氏的崇高地位,所以花掌師是很重要的位置,但重要卻不高貴,畢竟擺弄花花草草又是泥又是汗的,其實是粗重活,所以實際花掌師也隻比仆眾要高一等級而已。

    “什麽?”宗秀萍聽得南穀要鬧事果然迅速轉移了注意力。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花兒,我領著人與你一同去。我就不信了,他們南穀還能反上天去。保不齊這大片落花就是他們自己弄的詭計。走走,咱們即刻出發。”

    花兒微微一笑,衝著宗潛月施了個禮,跟著宗秀萍後頭走了。宗潛月看著她的背影,查覺身旁宗秀萍探究的目光,他垂下眼,掩去心思,轉過臉來已是一派的溫雅淺笑:“四姐。”

    “九弟。”宗秀萍有些擔心,她與這個弟弟自小就親近,多少有些猜到他對某人的心思。

    宗潛月輕輕一笑:“四姐莫要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四姐與姐夫想必有很多事要安排,隻管去忙就好。我自己與淩少俠他們聊聊。”

    “可是……”

    “四姐,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遣走了鍾秀萍夫婦,再支開仆眾,這院裏安靜起來,宗潛月走到屋門口,看著屋裏情景微微一笑。

    水若雲一臉的不高興,自己拿著勺大口大口的往嘴裏扒著粥,淩越山在旁邊一邊給她布著菜,一邊道:“你慢點,別光喝粥,吃點菜。”

    水若雲不理他,卻被淩越山伸手板了碗,夾了菜過去,語氣已含不悅:“吃菜。”

    水若雲也不敢太鬧,委委屈屈吞了菜,然後小聲說:“那你什麽時候把雲朵發簪還我?”淩越山道:“你乖點,好好吃飯,不然鬧了胃疼,我可不管你了。”

    水若雲鬧著別扭,沒察覺門口悄無聲息的站了人,隻嘟了嘴:“吃完了飯就還我吧。”

    淩越山把她的盤子布滿了菜,隻道:“得全吃完了。”

    宗潛月也不言聲,就站門口等著淩越山伺候兼監督完小人兒吃飯,淩越山瞥了他一眼,看他不動也不管了,先吃飯再說。

    水若雲吞下最後一口菜,一抬眼看到門口站著個笑意盈然的年輕男子,他穿著身牙白色的長衣,淺粉色腰帶,衣襟袖口也有紅粉色線繡著花瓣似的圖騰,他俊眉朗目,身形修長,這粉嫩亮眼的衣色在他身上不但雅氣,而且還透著股仙骨飄飄之風來。水若雲乍見有人,呆了一呆。淩越山抽了帕子給她擦嘴,看她的呆樣,順手幫她把下巴頂迴去。水若雲醒過來,臉紅了紅,躲到裏屋去了。

    宗潛月這才進了來,與淩越山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開門見山道:“淩少俠,宗九有一事相求,事關宗九一生幸福,請淩少俠務必相助。”

    淩越山一聽這話題,立馬敏感起來:“我身無長技,宗主一生幸福這麽重要的事,恐怕我幫不上忙的。”這家夥難道也信什麽花神緣定之說,相中若若了?

    宗潛月嗬嗬一笑,道:“昨天我聽說山門前很熱鬧,我就偷偷過去看了一下。”堂堂宗主偷偷跑去看熱鬧?淩越山不知道該給什麽反應好。

    “我一路尾隨你們上山來,聽到你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深得我心,我知道你一定是那個可以幫我的人。”

    “一句話?”淩越山還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這麽有影響力呢。

    “嗬嗬,你說,規矩就是個屁!”宗潛月學著淩越山當時冷冷的語氣,他本是清秀俊雅的模樣,模仿中露出些許頑皮的笑意,倒讓淩越山對他添了幾分親近感。

    “我是一直活在規矩當中的,做了宗主,更是一套又一套的,雖然規矩的確幫了我很多,整個宗氏這麽大,如果沒有規矩那就真是無法想象,但規矩有時也綁了我的手腳,有些時候我真會覺得喘不上氣來。”宗潛月坐那,自動自發的給自己和淩越山倒了茶,好象朋友聊天般的娓娓道來。

    “其實我也有心儀的女子,我也希望能夠象你這樣,可以背背她,可以哄她吃飯,她會對我使小性子,對我撒嬌。可是我是宗主……越山兄弟,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就算我可以拋下宗主這個身份,她卻沒法丟開她眼裏心裏我是宗主這個枷鎖。”

    “我甚至……”他看看自己的手:“連摟一摟她都要找借口使小計。”

    淩越山想想自己的隨心所欲,不禁開始同情起他來。

    “我真希望也能這般隨意而篤定的說:規矩就是個屁。嗬,不過我要是說了這話,估計會把她嚇到。”他的無奈也有來自她的刻板守禮。

    “那她可知你的心?”

    “我想她應該不敢去知道吧。”依她的性子,如果確認他的這份情意,隻怕會第一時間把自己給嫁出去以確保自己不會成為那個阻礙花神為宗主定緣的罪人。但如果說她毫無所覺,那時不時的臉紅心跳、小小的害羞慌亂,以及他們相近時的微顫感覺,他又怎麽可能錯認。所以她想接近他,又怕接近他,每每看她力持鎮定的在他身邊,他也會覺得心裏發疼。曖昧,是把柔軟卻又把人捅得鮮血淋淋的尖刀。

    “那,我能幫你什麽?”淩越山不明白。

    “很簡單,你與水姑娘留在我宗氏做客,一個月就好。這一個月,我會把問題都解決掉。而且你可隨意看我大宗秘典,裏麵不乏許多珍貴武籍,應該對你有用處的。一個月後,我會親自送你們出宗氏,並贈黃金萬兩,絕不食言。”

    淩越山摸摸下巴,怪了,怎麽現在的人動不動就喜歡送人黃金萬兩?

    “做客是怎麽個做法?”

    “我會給你們安排個住處,你與水姑娘不必分開。隻是我不會讓人輕易見到你們,我會放一些言論出去,無論有人有機會對你們說什麽問什麽,你們一概不要解釋和反駁就好。”

    “說白了就是你要拿我們說謊騙人,讓我們打個掩護別揭穿?”

    宗潛月笑笑:“越山兄弟真是個明白人。”

    淩越山還有些謹慎:“如果一個月你並沒有達到你的目的呢?你就會

    放棄,按承諾送我們出去?”

    宗潛月好一會低低的迴道:“放棄?恐怕到時我也隻有豁出去一途了吧。”她已到了適嫁年齡,不是他願意等,人家就能給他等的。“無論如何,時間到了我都會送你們出去。我承諾了就一定做到。這一個月,你與水姑娘隻管安安心心做客,我會將宗氏典籍藏書全部開放給你們,能吸收多少全由你們自己了。我並不限製你們的自由,但請盡量避開與其他人的接觸,我想這個事對你來說不難辦到。還有什麽要做的,我會提前告之,但一定是你們力所能及且在你們接受範圍之內的事。”

    “可我們還有同伴在通曲鎮上,還有我答應了宗四夫婦帶他們迴去取件東西。”

    “這些都隻是小事,不是嗎?”宗潛月微微一笑:“四姐那邊我會去說,我也會派人去通曲鎮給你同伴報個信,應該還有人在昏睡中的,把他們救醒也不是難事。四姐的東西,她想自己去拿就去,要是願意的,讓人捎迴來也行。你跟水姑娘就在我這安心住下,你的同伴我會安排他們吃好喝好,想去哪都行,一個月後,你們就能見麵了。”他頓了頓:“不是我不通情理,不願讓他們也來宗氏,隻是祖訓規矩,還請越山兄弟見諒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你待如何?”淩越山非得說說反話,看他怎麽辦?

    宗潛月笑得雲談風清:“在我宗氏地盤上,別的大話我不敢說,困住甚至滅掉兩個人還有什麽難的。隻要你們沒走出宗氏,我要往外放什麽話,還不是全憑我一張嘴,我一樣能布我的局。”

    “這算威脅嗎?橫豎我們願也得做,不願也得做。”其實跟淩越山心裏想的差不多,沒有萬分把握,宗潛月又怎麽會這麽放心對他這外族人說這些。

    “越山哥哥。”在裏屋偷聽了半天的水若雲探出小腦袋。

    兩個人都望過去,淩越山挑挑眉,看著她走過去,等著她說下文。果然她綻開個笑臉,高高興興的拉了他的手搖搖:“我們答應吧,隻是做客一個月,就能讓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多好的事呀。答應了答應了。”

    花仆尋香

    淩越山和宗潛月看著她的可愛模樣,都笑了。宗潛月道:“水姑娘是個熱心人啊,宗九在此就先謝過了。

    淩越山仔細看了他一眼,他對自己與水若雲一起的樣子透著羨慕,卻未含敵意。淩越山想了想,終於道:“那好吧,既然我家若若都答應了,那我也就不推辭了。不過希望宗主能一言九鼎,答應給的好處一

    樣都別少才好。”

    水若雲撲哧一笑,用胳膊肘頂了頂他,小聲說:“怎麽你現在跟梅滿他爹一樣,這麽貪財了。”

    淩越山低頭用鼻子噌她的小鼻子,忍不住又啄一口:“因為我算了算,把你養好真的要很多錢。”

    兩人旁若無人的調笑讓宗潛月很是眼紅,不行,他也一定要抓緊了,這次務必要成功。

    得到了宗潛月在利益上的保證後,淩越山就動手寫信,好讓宗潛月派人送到通曲鎮的客棧給鍾啟波他們。寫好了信,他又道:“你的人這樣貿貿然過去,就算拿著我的信,我的同伴也未必會相信,可能不會把那個包袱給你們,你們帶過去的解藥他們也未必敢吃。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個信物,他們看到,就知道一定是我授意的了。”

    他從懷裏掏出一物,用個帕子包著,赫然是那支雲朵發簪。他遞給鍾潛月:“這支發簪我的同伴都識得,加上我的信,他們就會知道了。”

    旁邊水若雲竄過來,伸手要奪:“那是我的。”

    淩越山抬高手,讓她夠不著,一邊又說:“自然是你的,鍾大哥和梅滿都認得,所以才拿來做信物呀。”

    “不行不行,”水若雲著急:“萬一他們弄丟弄壞了怎麽辦?換別的信物。這個還我。”

    “咱們沒有別的東西有這麽明顯的識別特征了。”

    “那,用你那個錢袋子也一樣呀。”

    “我那個錢袋子一直收得好好的,從來沒給他們看到,他們不知道那東西是我的。這個發簪你在他們麵前顯擺了好久,他們印象都很深的。用來做信物最好了。”

    “那……那……”她想了半天,好象又的確是那樣。

    宗潛月笑著把信物和信拿走了,水若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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