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哈哈大笑,小姑娘羞得不依,又想掐他一記,卻被一把按在懷裏掻癢癢,水若雲又笑又叫,兩人鬧成一團。水若雲笑得流了淚,正軟軟撒嬌求饒。那邊遠遠梅滿的大嗓門傳了過來:“你個潑娘皮的,你還追,小心老子拿了老子的槍殺得你求饒。”

    一個女聲緊接著罵:“你個下三濫的淫賊,還敢出這汙言穢語,今天姑奶奶就替天行道,定要取你狗命。”

    大家都驚訝的看過去,隻見梅滿和一紅衣女子一前一後的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梅滿看到火堆旁的鍾啟波,見到親人般的撲了過來:“鍾大哥,救命呀!”他這稍一停,紅衣女子就刷刷的連刺二劍,梅滿的大體格卻非常靈活,一下躲到了鍾啟波的身後。那劍尖就直指鍾啟波麵門而來,鍾啟波偏頭閃過,這邊三石頭已經噌的把劍丟了過來,鍾啟波一探手,執劍一擋,把紅衣女子的劍身架住了。那火紅的劍身讓他一愣:“火鳳凰!”

    這女子正是江湖中年輕一輩中鼎鼎盛名的火鳳凰年心芙。她的大名遠播,不止因為她在年輕一輩的江湖女子中武藝出眾,所執寶劍通體火紅極好辯認,更因為她的頂尖容貌,火爆脾氣,是以在江湖裏迅速打響了名氣。

    鍾啟波認出了人,就趕緊抱拳解釋:“年女俠,在下水家鍾啟波,我這位兄弟魯莽,但並非淫惡之徒,這裏麵或許有誤會。”

    “什麽誤會,他在河邊偷窺我……還想脫衣服過來……我親眼所見,怎麽是誤會?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定不會善罷幹休。”水家她是知道的,但她光著身子被看了也是事實,不殺死這賊子起碼也要把他眼珠子挖出來才能解心頭之恨。

    “你……你……你……胡說,老子正在那給小師娘摸魚呢,你自己在那裸著,老子還怕長針眼呢。這光天化日的,你一姑娘家的,在那幹什麽呢,你……你……不檢點。”梅滿找著了靠山,終於能組織語言了。

    年心芙聽得這話,怒火衝天,她猛的一腳踹開腳前架著的藥罐子,從火堆上一躍而過,繞過年啟波就朝梅滿一劍刺過去。“姑奶奶我劈了你!”

    鍾啟波隻得執劍去擋,梅滿繞著他團團轉,年心芙羞怒難當,一招狠過一招,三個人纏鬥在一起,亂成一團。

    正打著,一股掌力撥過來,將兩邊分開,年心芙被用力一撥,腳下踉蹌,一下退了三大步。動手的淩越山一臉怒容,低頭看著被踢碎的藥罐子,喝道:“梅滿!”

    被點了名的大漢抖三抖,在

    明顯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年輕人麵前氣勢弱了不止一大截:“師……父……”

    “把衣服脫了!你看了那姑娘的哪裏,你也給她看看,這下公平了吧。”

    “無恥!”火鳳凰年心芙跺著腳怒罵。

    “師父!”大胡子大漢跺著腳大喊,“我那時太熱了,正脫衣服想涼快點,我比較吃虧。”

    年心芙心中怒極,她冷道:“你們現下就是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了。”

    梅滿心裏嘀咕著:有這麽兇的弱女子嗎?

    這邊淩越山問道:“鍾大哥,我是不懂規矩的,一般女子被人看了吃虧,要怎麽處理呀?”

    鍾啟波為難了:“這個……有女子是受不了這侮辱自盡的,要不就是把淫惡之徒殺了,要不就是男子負責,與這女子成親。”

    淩越山雙臂抱胸,施施然道:“這不就結了。這位姑娘,咱們先不說他看你你看他,到底誰比較吃虧些。我想你應該不會去自盡吧?”

    “你廢話!”

    “那你是想把我這兄弟殺了?”

    “就算他不死,也要把眼珠子挖出來。”

    “這個我們不能同意,要真動起手了,你自然也是知道的,我們幾個在這你是決計討不了任何便宜。別說什麽人多欺負人少,男人欺負女人的,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我看這樣吧,我這梅滿兄弟還沒有婚娶,看你的梳妝打扮應該也是雲英未嫁,你倆反正也互相看對了眼,就把親事辦一辦,豈不皆大歡喜。”

    “我呸,就憑他這狗樣!”火鳳凰恨恨的往地下啐了一口。

    淩越山又道:“那你打也打不過,嫁也不想嫁,你還能怎麽樣?”

    火鳳凰氣得手都抖了,指著他:“你,你這個無賴。”

    “別以為會撒潑就是有理,”淩越山臉一板,冷道:“不過是湊巧撞上了,就喊打喊殺的。我媳婦兒身子骨不好,你踢翻了她的藥罐,這賬我都沒跟你算,你以為隻你有脾氣?”

    “你……你這個……”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淩越山轉身走開,衝三石頭道:“再拿個藥罐來。”

    大家收拾的收拾,重新煎藥的重新煎藥,梅滿縮著身子一路跟著鍾啟波,躲在他身後。

    淩越山走到水若雲身邊,她忙去拉他的手,輕搖搖,讓他莫生氣。他撫撫她的小臉,柔聲問餓不餓,又道今天喝藥喝晚了,早知道就早點叫醒她,不讓她貪眠

    。一會重煎了藥得補上這頓的。水若雲連連點頭,什麽都說好。淩越山看她乖乖可愛的模樣,輕輕一笑,哪裏還有剛才半點冷臉的樣子。

    火鳳凰年心芙站在那,已然沒有人理她,她恨恨的站了半晌,一跺腳,用劍指著淩越山,狠狠道:“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轉身踩著怒火離去。

    解決麻煩

    火鳳凰所說不會放過,就真的是一路尾隨,伺機而動。淩越山他們住店她也住店,淩越山他們歇腳喝茶她也遠遠坐那。要說這個年心芙確實是大美人,可是當一個大美人永遠冤魂似的跟著你,一看你就用目光砍殺你,找著機會還動動手真刀真槍的跟你比劃兩下,你還不能真把她往死裏打,這可就任誰都吃不消了。

    首先敗下陣來的當然是梅滿,他趴在桌子上,把偷偷瞟過去的眼光從遠遠那桌的年心芙身上轉迴來,要死不活的跟大家說:“師父、鍾大哥、三石頭,你們也想想辦法呀,咱們這樣一路被人明目張膽的盯梢,被動挨打也不是個事呀。”

    三石頭看他那付死樣子就想樂,一邊咬了口饅頭,一邊道:“辦法有呀,你把自己洗幹淨了送過去,讓她捅幾刀,挖了眼睛掏了腸子,基本上這場恩怨也就了結了。”

    梅滿擠出個假笑,臉把胡子扯得都撐起來,嬌滴滴的道:“石頭哥,你心腸真好。”

    水若雲在旁邊嘻嘻一樂:“梅滿梅滿,其實我覺得你跟她好相配呀。”

    梅滿咚的一下,直接攤倒在桌子,嚇得不輕:“小師娘,我真的錯了,以後師父跟你親親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再出現了。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水若雲臉紅了,淩越山在旁見狀很配合的在桌底下踹了梅滿一腳。

    “我說真的呀,是很配呀。你叫梅滿,她叫心芙,你倆加起來就是幸福美滿呀。”水若雲的這個見解連淩越山都忍不住咳了兩嗓子。

    “你們不覺得嗎?”小姑娘環視了一圈桌上眾人:“我第一次聽梅滿的名字,就在想他的名字很特別呀,幸福美滿。結果這麽巧他就偶遇了一個幸福,你們倆在河邊相遇,一抬頭看到對方。名字這麽相配,然後又都是習武之人的。我看年姑娘武藝高強,梅滿你又是嗜武如命的,這樣可以一起行走江湖,多好呀。”

    梅滿哀嚎一聲,把大臉埋在手掌裏:“小師娘,原來最狠的是你。我還不如象三石頭說的被捅個幾刀算了。”

    水若雲無辜的眼神

    轉向淩越山:“我的直覺很靈的,真的。”

    淩越山忍著笑,道:“我第一次聽到梅滿的名字,隻想到他爹是不是嫌家裏的米缸沒裝滿。或者錢箱子沒裝滿。”

    鍾啟波和三石頭幾個也一起點頭:“對對對,我也是想到了米缸。”

    “你們怎麽都這麽聰明。”梅滿驚奇道:“我爹真的是想著讓家裏多掙些銀子,多囤上些糧食,豐衣足食。所以叫我梅滿,就是提醒還沒滿呢,要再盡些力。”所以,真的跟幸福美滿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鍾啟波看了看年心芙那桌,忽道:“年姑娘應該不是愚笨之人,你們說她跟了這麽久會不會在等幫手。她應該知道以她一人之力,真不能把梅滿怎麽樣。”

    “幫手?”淩越山臉一板,跟梅滿道:“還有三天我們就要進黑澤了,你二天之內必須把這個麻煩弄走。不然我們進了黑澤她再使絆子,壞了我們的大事我就扒你的皮。”

    “要不,我去跟她談談吧。”水若雲毛遂自薦。

    可惜她的提議無人采納。

    淩越山摸摸她的小腦袋:“你就好生顧好你自己,別的都不用操心。”

    “是啊,小師娘,我們爺們做爺們的事,你就放心吧。”梅滿依舊是大嗓門。

    “那這位爺,麻煩你想著點,就二天。”淩越山不鹹不淡給他一句,一下噎死他。

    可是沒等梅滿弄走這麻煩,衝突就爆發了。首先是淩越山他們越接近黑澤,就越感覺有人在盯著他們,而西牙拓那邊時不時冒出來的人已經好幾日未見了,盯梢他們的另有其人,他們繞著追查,每次似乎就要找到時,卻發現沒了對方的蹤影。接著是火鳳凰年心芙毅力驚人,不依不饒的一路跟隨,竟真是找了幫手,在路上與梅滿他們大打了一架,事情發生的前一刻,淩越山是很清楚的感覺到了有人在附近偷窺,他交代鍾啟波一聲便迅速追過去,卻隻能看到背影一閃,他追出了好一段,未果,想想又不敢離開水若雲太遠,就此作罷。

    誰知急急迴轉,卻看到鍾啟波、梅滿和三石頭他們在車前與年心芙等六個人打成一團。而一個青衫男子站在馬車後麵,正用力拉開車門,他正要對車裏說話,看到淩越山迴來,瞟了他一眼,迅速的縱身跑開。

    淩越山不想其它,衝迴馬車,水若雲好好的在車裏,他隻覺心還在咚咚咚的狂跳,把她拉著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遍,確認毫發無損,再一把揉到懷裏去。喃喃道:“是我不好,是我

    不好。”他不該去追那個人的,他應該時刻守著她。水若雲摟緊他,一再保證自己沒事。那人也不知是誰,突然闖入,不過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做什麽,淩越山就趕迴來了。半晌,淩越山慢慢冷靜下來,聽得前邊噌鐺噌鐺的刀劍之聲,心頭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他把水若雲抱下來,放到車前,確保她在視線範圍內。然後轉身一下竄到戰局中。水若雲大驚,奔上去想攔,但她的速度哪裏攔得住。

    梅滿和鍾啟波他們對敵年心芙等人,是真沒有往死裏拚,梅滿是不消說了,打女人最是手軟,加上心裏不知為啥虛的很,所以盡管對方的殺招重點在他,但他也隻求自保而已。而鍾啟波他們算是混江湖的,對火鳳凰這樣的江湖同道,又沒有怨仇,隻求化解誤會,解決問題,自是不會以命相搏,反而處處小心應對,生怕又有什麽損傷,徒生怨恨。所以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但淩越山就不一樣了,他眼裏心裏是向來沒有什麽江湖規矩不規矩,武林道義不道義的。沒惹他,他可以是個爽朗的少年郎,惹他著惱了,管你是誰。

    他衝進戰圈,梅滿是嚇了一大跳,淩越山狠厲的樣子他是見過的,果然看他一過來就直取年心芙,梅滿下意識的迴槍給幫她擋了一下,淩越山不管不顧,抬臂反掌用手背一下拍到他胸口上,把他拍了出去,年心芙一愣,不待她反應過來,淩越山攻招又至,她忙側身一閃,手上一掄劍花,一招拈梅拂雪直取淩越山手腕。怎料淩越山肩一沉,腕一轉,大掌抓住她持劍一手,一扭一推,長劍落地,就著前推之勢一下打在她胸口上。年心芙蹭蹭蹭退了好幾步,下盤使力,硬生生頓住退勢。隻覺胸口火辣辣的疼,血氣翻騰。她又羞又怒,撫著胸又是喘又是抖。

    這下幾個人都停住了,火鳳凰的師兄雪鶴公子一下衝到她身邊,將她扶住,轉身衝淩越山恨恨道:“淫賊,爾等侮我師妹,真當我們百禽門是好欺負的嗎?今日我們就要為武林除害!”

    “都停手,大家有話好好說。”梅滿大聲嚷嚷,剛一向淩越山掄槍他就後悔呀,老子腦袋被驢踢了,朝師父動手,毀了毀了,這一招半式還沒學到呢,這下更沒戲了。可這架實在不能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可淩越山半點沒搭理他,他冷冷一哼:“百禽門?沒聽說過。拿了把劍就裝英雄了。要是我們真幹過禽獸不如的事,你們喊打喊殺也就罷了。真要這麽矝貴,就別出來拋頭露麵的。我們有正事在身,可容不得你們無理糾纏。給過你們機會滾了,不肯滾就

    別怪小爺我了。”

    兩邊火藥味甚濃,鍾啟波等暗自著急,這下算是跟百禽門結上仇了。雪鶴公子恨得咬牙,一個無名小子竟敢張狂至此。他劍一揚,就待攻上。

    這時水若雲卻撲了過來,她抱住淩越山腰身,攔在他跟前,連聲道:“越山哥哥,別打了,別打了。”淩越山一驚,抱著她連退好幾步,就怕對方打上來傷到她。

    水若雲不肯鬆手,隻轉頭衝火鳳凰喊:“年姑娘,這真是誤會。我們談一談吧,就我們倆。”

    年心芙想了一會,點了點頭。她衝雪鶴公子低語二句,雪鶴還待說什麽,卻被她抬手止了。雪鶴最後點了點頭。年心芙上前一步等著。

    這邊換成淩越山不肯鬆手了,他摟緊水若雲:“不行,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詐。”

    “不會有事的,我就說幾句話。”她扭了扭身子,掙不開,伸手拍他的手臂:“放手了,就一會,你在這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他還是不依,樓著不放,她瞪他了,推他的臂膀。最後他終於老大不樂意的鬆了手。卻緊緊跟著水若雲走過去。

    水若雲過去拉著年心芙的手,看淩越山跟了來,就推了推他,示意走開點。他不動,她隻好拉著年心芙走到另一邊,走了一段就聽淩越山喊:“不許離太遠了。”

    水若雲在心裏翻了翻白眼,哪裏遠了。不過還是依言停了下來,她拉著年心芙低語,聲音輕輕的,這邊一眾人看著她倆,聽不清,皆一頭霧水。

    倆人說了好半天,最後一起迴轉來。年心芙路過梅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順路撿了落在地上的劍,迴到雪鶴公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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