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過去。

    葉修謹接過煙,啜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眼睛眯起,轉移話題道,“裴家的案子月底就要開庭受審了,你想到辦法讓裴揚鬆口了嗎?”

    簡寧搖頭,“裴揚是打定主意跟咱們杠下去了,米芾不來,他便什麽都不說,”

    “以他父子三人的命做交換也不行?”

    “他說了,除了親眼見到米芾,否則,在此之前他什麽都不會說,”

    “他倒是個癡情種,為了見米芾,用兩億美金做耳,”冷笑一聲,葉修謹狠狠地吸了口煙,“連自己父母、同胞的性命都不顧,真是夠冷血無情的,怪不得,短短幾年時間,就撈了這麽多錢,”撫額,眼眸中憎惡、嫉恨難掩,“也是,能幹出逼迫妻子吸毒,監禁小舅子長達兩年變態行徑的人,還指望他顧念親情?”

    起身,走向窗前,深唿吸,緩解自己體內的怒氣。

    簡寧起身,跟了過去,“你打算怎麽辦?要不,幹脆告訴他,米芾已經去世的消息?”

    按熄煙頭,彈出窗外,看著那白色的煙屁股在黑夜裏消失,葉修謹說,“現在告訴他也沒用,且不說他信不信,就算他相信了,你覺得他能將留給米芾的錢留給別人嗎?這些年,他販毒、走私軍火、倒賣文物----無非就是想撈些錢給米芾,你現在告訴他米芾死了,隻怕他更不會將錢拿出來,怕是要讓那些錢給他們陪葬?”

    簡寧沉默了,的確,這是裴揚那瘋子能幹出的事。

    日記門...

    從米燁偉那裏出來,葉末手中多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飾品盒。

    葉修謹認得,這是他送給米芾的。

    米芾雖是男兒身,卻有些一顆女兒心,喜歡一切帶香味的物件。

    眾所周知,檀木者:為五木之精,亦稱仙木,有鎮宅、辟邪、納福之神功,幾千年來在民間廣為流傳。不僅香氣芬芳永恆,且色彩絢麗多變,又有百毒不侵,萬古不朽,避邪之功效。

    而且這首飾盒本身就是唐朝宮中遺留下來的文物,色調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澤美麗的迴紋和條紋,年輪紋路成攪絲狀,棕眼極密,無痕疤。盒麵圖案為龍鳳呈祥,雕刻精美,生動逼真,並未破壞紫檀本身的紋理,手感滑潤細膩,香氣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藏品。

    所以,當初葉修謹將這盒子送給米芾時,他很開心。

    他說:他會永遠將它珍藏,等他死後就將當傳家寶世世代代地傳下去。

    那時,他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叫水沫兒的娃兒是他的血脈,唯一的血脈,可他卻不願見她。

    看著葉末手中的古董盒,葉修謹的眼眶微微泛紅。

    米芾在世時最寶貝這盒子,曾說要把自己最心愛、最寶貝、最珍貴的東西鎖在裏麵。

    他不知道這裏麵裝的什麽東西,因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後,便從未在他麵前打開過。

    他雖然好奇,卻從未問過。

    斂去麵上的哀傷,葉修謹走向葉末,將一臉平靜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攬在懷中,揉揉她的短發,輕聲問,“末末,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麽?”

    葉末低下頭來,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發酸,她緊緊皺眉,然後說:“他一直都在講他兒子的事,看著他兒子的照片,講他的每一件趣事,從一歲到二十歲,”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洋洋灑灑的折射進來,打在她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小臉上,長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美麗的弧形陰影,給人一種特憂鬱特落寞的感覺。

    手勾著她的下巴,葉修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麵頰,小心地問,“末末,你恨爸爸,是不?”

    他沒說,這個爸爸是指他自己,還是指米芾,或者都有!

    看著他,葉末很用力的才擠出一個笑,聲音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飄渺而不真實,“不知道,也許,恨吧!不太清楚,沒啥感覺,”

    輕輕蹙眉,淡淡的語調讓葉修謹心疼。

    “末末,”他擁著她,啞聲輕喚,“你還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講,你隻要記住,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蘊了水霧般,蒙朧了兩潭清流,語氣低潮。

    葉末咬唇,低著頭,不說話。

    可怕的沉默橫旦在兩個人的中間,一切冷靜得讓深了的夜顯得越發詭異。

    “我餓了,”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懷中,葉末越過他朝門外走去。

    淡漠的語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葉修謹感受到了。

    眉頭蹙緊,這樣的葉末,讓他開始慌神。

    “沒事,她隻是還不太適應,”簡寧走過來,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寧子,我怕,”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光彩和自信,隻剩下濃濃的哀傷和脆弱。

    “怕?”簡寧露出譏嘲的笑,“現在說這話不覺得晚了嗎?”看看好友擔憂的模樣,輕搖頭,收斂麵上的譏諷,語重心長道,“放心吧,這孩子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吃飯期間,葉末未說一句話。

    無論趙惜文如何哄,王子如何逗,她都是一副特淡然的表情,偶爾瞟過來一個眼神,不是憂傷的讓人心疼,就是空洞的讓人心碎。

    這樣的葉末,讓葉修謹憂心!

    這樣的葉末,讓趙惜文揪心!

    這樣的葉末,讓王子、嚴斌、簡寧擔心。

    下午,天下起了雨,他們在就近的酒店開了四間套房,住了下來。

    趙惜文很自覺地將葉末的粉紅色小背包放在其中一間房裏,然後很自然地走向她的隔壁房。

    他倒是不想跟葉末分開住來著,可葉修謹到底還是葉末名義上的爹吧!雖然他兩之間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明麵上該遵循的還是得遵循!

    葉末在關門前,對杵在門外的五個男人說了一句:我想自己呆會!

    便‘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葉修謹微愣:不好,小乖居然連爸爸都不叫了。

    趙惜文傻了:糟糕,寶寶居然連哥哥都不喊了。

    簡寧、王子、嚴斌:丫頭居然要自己獨處,看來事情真的大條了。

    屋外,花燈初上,細雨飄飄。

    屋內,葉末曲腿坐在床上,頭下枕著一床被子,兩個枕頭,手裏捧著一本日記,看的津津有味,看的淚眼朦朧,看的撕心裂肺。

    撇去眼角的淚花,她倒是愜意的很。

    床上,紫檀木盒打開,裏麵亂七八糟地放了很多東西,三盤磁帶、兩張電影票、一隻鋼筆、一盤vcd,一枚鑽戒,一個紅錦袋,一封信,一個刻著米芾的印章。

    一本相冊丟在一旁,裏麵是米芾從一歲到二十七歲的部分照片,從黑白到彩色,從人物到風景照,就連藝術寫真照都有。

    相冊和日記也是從盒子裏拿出來的。應該放了很久,上麵都暈染上了濃鬱的檀香味。

    日記是米芾的,一共三本,記載著他從十六歲到二十七歲之間所有感情生活。

    日記篇幅不長,很多時候,一句話概括。不算事無巨細,但足夠讓看者明白他的心路曆程。

    80年4月2號,陰

    chi裸的身體,

    糾纏的情欲,我竟然跟自己的姐夫上了床!!!!他是我的姐夫,我最崇拜、最欽佩、最喜歡的姐夫,他竟然說他愛我,他要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80年4月10日陰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同性戀,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排斥跟哥做愛,甚至還覺得很high!

    80年7月10日陰

    我無恥,我下賤,我卑鄙,我肮髒、我惡心!!!我tmd到底在幹什麽?

    80年8月2日陰

    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也洗刷不了我對你的愧疚。

    80年9月17日陰

    哥的單位組織日本七日遊,姐要考試,去不了,便讓我跟他去,我……理智告訴我不要去,不能去,可心裏卻很期待。

    80年9月19日陰

    哥迴來告訴我,日本旅遊,他幫我報了名。

    他很開心,興奮地抱著我親了很久。

    我能感覺到他的愉悅,他的期待,可我卻很生氣,非常生氣,我不想去,我發脾氣,扔了他給我準備的遊泳衣。他笑,看著我鬧氣,任我撒潑,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撒嬌的小妻子般,纏綿著深深地寵溺和癡癡的愛戀。

    我心裏酸酸的、甜甜的,還帶著點澀澀的苦,五味雜瓶的,不好受,很不是滋味!

    然後,我哭了!特丟份兒。

    你說我一大男人在另一個大男人麵前哭,算怎麽迴事!

    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這段時間我心裏太難受,太憋屈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淪落成這個樣子?

    我不想拿自己跟林黛玉比,但我還不如她!

    人家哭,那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可我呢?哭的鼻涕泡子都出來了。

    我說:哥,明天我就搬出去!

    我說:哥,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我說:哥,我們這樣真不合適!

    我說:哥,我要出國,永遠都不迴來了!

    我說:哥,我們兩老爺們的,這算是怎麽迴事!

    我說:哥,你為啥是我姐夫,你要不是我姐夫該多好!

    是的,我其實並不介意我們的性別,我隻是非常介意他是我姐夫。

    我住我姐的房,睡我姐的床,還上了我姐的男人,

    我tmd畜生都不如。

    他見我哭,心疼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抱著我,親著,吻著,小聲地哄著,那感覺像是好脾氣的老公安慰著鬧氣的小媳婦,又像是溫柔的母親哄著哭鬧的小寶寶。

    他的憐惜讓我想起了早逝的母親,那個很少抱過我,卻喜歡給我唱搖籃曲的漂亮女人。

    他說:芾兒,你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來吧,我知道你心裏難受,覺得憋屈著慌,我看你這樣,心裏也不舒服,也難受,可是芾兒,我真的很愛你!若時間可以倒迴,我一定不娶你姐!我想要的、想娶的、想守護一生的人,隻是你,隻有你!

    他說:芾兒,別說離開我的氣話,好嗎?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會是什麽樣子?芾兒,我對你已經入魔了,入魔了!若你走,我會瘋的,真的會瘋!你舍得我瘋嗎?

    他說:芾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放棄這裏的一切,帶你去國外,去一個能容得下我們的國家,隻要你不離開我,隻要你愛我!你願意嗎?

    我搖頭,我不舍得離開他的懷抱,不要他為我瘋掉,更不想他帶我離開,我情願做他地下的情兒,也不願讓我姐傷心。

    80年9月30日陰

    明天就要去日本了,姐姐正在幫我們準備行李。

    隔著門板聽著她在外麵對哥的囑咐,無非是一些好好照顧我的話。

    我的心裏像是有把刀子在剜著,疼,疼的連唿吸都充斥著血腥。

    姐,對不起,對不起!

    米芾,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

    82年4月18日陰

    哥,我好想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你,可我舍不得!

    82年8月7日陰

    哥,為什麽你是我哥,為什麽她是我姐,為什麽你會愛上我,為什麽你又讓我愛上你。

    82年9月13日陰

    裴揚,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我要離開你,我一定要離開你!!!(整篇幅的歎號)

    84年10月15日陰

    他來了,他還是來了!

    他站在我麵前,卡著我的脖子,笑的淒涼陰森:芾兒,你的心真狠!真狠!

    我苦笑,哥,其實我的心一點都不狠,若真的想逃,你以為你能這麽快找到我並將我綁迴?哥,我隻是不想逃了,有你的地方,是地獄

    ,沒你的日子,是煉獄!

    84年10月17日陰

    當加有麻古的紅酒灌入我體內時,我主動褪去自己的衣衫,熱情地吻上他的唇,扭動著身子,摟著他的脖子,媚笑地叫著:哥,給我,哥,我要,哥,抱緊我,哥,狠狠地要我!

    昨晚,分別兩年零一個月零兩天的我們,抵死纏綿!

    整整一夜!一夜!

    高潮迭起,他緊緊地抱著我,一遍一遍地在我耳邊說著:芾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我不會給你再一次逃離我身邊的機會。

    我笑,笑的妖嬈,摟著他的肩膀,說:哥,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這次,我要跟你一起沉淪,哪怕下地獄,也要陪著你。

    麻古讓我的身體亢奮,可我的腦子還是有一絲清醒!

    我清楚地知道,我說了什麽!這是我想說的,放在心底不敢說的話。

    好吧,借由麻古迷離之際,大聲地講出來吧!

    84年10月25日陰

    他曾說過,我若離開他,他必會瘋掉!

    今天,我明白,他沒說謊,他真的瘋魔了!

    我已經很久沒出去過了,我知道我被他監禁起來了。

    我有些悶,但也不是很想出去,我隻是希望他能留下來陪我,多陪會,可是,他似乎很忙,我破解了他的電腦密碼,了解他近日以及這兩年的動向。

    瘋了,他真的瘋了!!

    居然販賣毒品!

    ————————————————分割線——————————————————————

    三本日記看完後,葉末的大腦處於亂碼狀態,一片混亂。

    若非那噪雜的筆記,混亂不清的敘述,她真以為是在看一本雜記或者紀實小說。

    太震撼了!

    傳說中的日記門,傳說中的三角戀,不,確切地說四角戀!

    傳說中的為愛發瘋,為愛癡狂。

    哎,歎一句:一世癡情,一世情殤……葉末想:日記中的陰指的不是天氣,而是心情吧!

    晚飯時分,葉末沒去吃飯,敲門也沒人理,葉修謹有些擔心,從櫃台裏要來備用房卡,打開門,看向床中央的葉末,眼神溫柔似水,“乖乖,睡了一下午,餓壞了吧!”手裏端著托盤,徑直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到茶幾上,三菜一湯,一碗米,葷

    素搭配,很營養。

    葉末自他進來後,便放下手中的日記,歪頭看著他。

    隻覺他身形若風中竹,氣質若水中月,凝笑似鏡中花,端得是雪顏,玉膚,神之魂,仙之魄,魔之姿,妖之態,淺笑間,勾勒出一幅山水清月圖。

    看著這樣的葉修謹,葉末腦中浮現米芾日記裏的一段話:

    一雙性感的唇,在光影下的定格。

    一個透徹的眼神,在醉意裏的迷茫。

    一次指間的輕微碰撞,在迷亂裏的慌張。

    一個擦身消逝的背影,在傷悲裏的沉淪。

    一個偶然重複的片段,在撞擊迴憶深處時的沉默。

    一句無意的言語,在歲月裏的流傳。

    她放下手中日記本,掀開被子,爬到葉修謹身邊,立身,攀上他的身子,蹭著他的麵頰,輕喃,“老葉,你真傻,真傻!”

    葉修謹被她的突然之舉弄得有些糊塗,正準備問個詳細時,卻在垂首間,看到床上打開的檀木盒,盯著裏麵的東西,愣在當場。

    許久,啞著聲音說:“末末,你都知道了?”扣著她腰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葉末‘嗯’了一聲,輕輕點頭,抬頭看著他笑,眼裏的淚水一圈圈滾動著,她的眼睛本來就很亮,含著淚水的時候,更是亮的猶如天上的星辰。

    米芾的日記寫的很清楚。

    三盤磁帶,是他在病中錄下來的話,一盤給裴揚、一盤給葉修謹,還有一盤給他未謀麵的小女兒。

    電影票,是裴揚第一次跟他看電影時,他留下來的底根。

    鋼筆是裴揚送給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vcd碟片,是他錄給裴揚的。

    戒指,是裴揚送給他的。

    紅色錦袋裏是一撮用紅線紮起來的頭發,是裴揚親手從二人頭上裁下來的頭發。寓意,結發夫妻!

    信封裏是他的親筆信,還有他的遺書!

    遺書裏說,他要把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葉修謹,包括他從未見過麵的女兒葉末,也是葉修謹的。

    印章是葉修謹親手刻得,現在也留給葉修謹做紀念。

    紫檀木是葉修謹送給他的,也確實是他的最愛,隻是他用他的最愛裝了他今生最珍惜的迴憶!緋色...

    葉末趴在沙發上,將頭擱在趙惜文的肩膀上,一

    手搭在沙發背上,一手托著杯紅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嘬飲著,長睫卷卷,眼神迷蒙,時而把玩著他脖子上的玉墜,時而手繞過他的脖子,點著他手中的賬本,“賺了嗎?賺了多少?”

    溫熱的唿吸,混合著紅酒的芬芳,打在他耳邊脖處,擾人靜思。

    柔軟的發絲,纏綿著輕柔的語絲,摩挲著他的脖頸,亂人心智。

    趙惜文放下手中的賬簿,側身,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上她的唇,一番暴風驟雨的掠奪後,輕咬她的唇,聽著她的急喘的啜吸聲,“小壞蛋,誠心搗亂是不?”低笑著說。

    “我無聊,悶的慌,”葉末嘟著嘴,抱怨著。

    “小東西,別不知好歹,這店是你的,我在幫你管理、算賬,我一分錢落不著,白搭給你幹活,了了,你還抱怨,”點著她的額頭,趙惜文沒好氣地說。

    “我沒說要,是你硬要給我的,”眉頭微蹙,一副非常不情願的樣兒,“你見過誰十六歲生日禮物,送酒吧的嗎?我這顆根正苗紅的革命小戰士,愣是被你們慣成了萬惡的資本主義小地主,革命前輩的優良傳統,你們繼承不下去,還搗鼓著我也學壞,你們這放在過去,就是扯共產主義後腿,是要被批鬥、勞改的?”

    將酒杯放到茶幾上,將沙發上的賬本也通通放到茶幾上,然後躺在沙發上,頭枕在趙惜文的腿上,閉著眼睛bb著。

    倒是舒服的緊。

    “嘖嘖嘖,人家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到你這兒都成了嫌棄,還把我們打成了右傾主義,”低頭捏著她的鼻子,趙惜文笑的一臉甜寵,“小沒良心的,酒吧送給你,啥事不用你做,隻管收錢,玩樂。你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埋怨上了,”

    “錢這東西,夠用就行,多了是禍不是福,”

    唐小逸他們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就連王子都開始奮鬥起來。

    她無聊的要死,找個人玩兒都找不到。

    而且,趙惜文過幾天就要去國防大上課了,到時候,要好久都見不著麵!

    “小東西,少一副苦大哀愁的樣兒,隻管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其他的事甭操心,”將她攏在懷中,見她睫毛開始扇合著,“困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趙惜文小聲說,“睡吧,我抱著你,”

    今天是葉菡睿初中同學聚會的日子,同時也是葉菡睿的備受尊崇的大日子。

    中考前天開榜,他乃全市總分第一,放古代那

    就是狀元之才。

    四中的同學和老師都替他惋惜,不曉得他為啥放著四中這好的學校不待,退而求其次選八中。尤其他的同學大半都在四中,推杯換盞間,罵他白眼狼、叛徒、沒良心的不在少數。

    葉菡睿倒是不為所動,一句話打發其同學:人各有所誌!

    班裏同學了解他個性,屬於那種認準了誰說都不迴頭的主,便也不在多說什麽。

    飯後,幾個玩的好的哥們便張羅著去逛夜店。

    葉菡睿想想,便對他們說:要不,去緋·色吧!我有那的會員卡!

    一聽有緋色會員卡,別說小爺們鬧起來,就連一些膽子大、作風開的小姐妹也興奮了。

    緋·色是什麽地方?

    那可是京城圈裏最奢華糜靡的夜店,是頂級妖孽出沒的地方,是京城權三代、富二代的匯集點。

    他們也並非沒錢,隻是緋色那地比較注重人權,就是,未成年不準進入,以免給其父母造成不必要的經濟和精神困擾。

    當然,有會員卡者,進出自由!

    一行男男女女十多個孩子,嘰嘰喳喳、鬧鬧騰騰地奔緋·色去了。

    緋·色全名叫緋·色·水墨,是一時尚生活館,集意境與一身,融情調和經典與一體。‘墨’是她的昵稱,緋、色是她的特色。

    館外隨意流淌著運河風情,影影綽綽,若遠若近,神似與寫意,真實與夢幻,金風古韻,華美脫俗,仿佛在述說一個神秘的傳奇,讓所有邂逅在這裏的人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陶醉。

    館內處處彌漫著茉莉花香,優雅奢華的私密空間,傳承古典,世襲高貴。

    這是白日的緋·色·水墨!

    夜幕降臨,白日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女,褪去偽裝和束縛,化身為暗夜妖精,放蕩著chi裸裸靈魂。

    這裏燈紅酒綠,漂亮的男孩、女孩,隨處可見,笑著、鬧著、親著、咂著,歡聲笑語,充滿了頹廢,奢靡和欲望。

    葉菡睿亮了會員卡後,一行孩子暢通無阻地湧了進來。

    緋·色·水墨左邊是生活館,右邊是夜店。

    十點前,水墨生活館營業,十點後,是緋·色夜店的時間。

    其實,並不衝突,但因為一個特點是靜,一個特點是鬧,老板為了保證客戶的利益,便以晚上十點為分界線。

    緋·色分兩個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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