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遷遲疑了一會兒又抽了根煙準備拖延時間,見盈盈一直拿白眼珠子橫他,隻好言歸正傳吞吞吐吐的討教:“你說,忘記一個人真就這麽難嗎?何況我要忘記好多人。哎,也難怪。”這樣的自問自答,不知道盈盈有沒有聽清楚,在場的一人一鬼你想你的心事我講我的故事,互不搭嘎。接下來就是周遷一個人的舞台,開始演講:

    話說當年我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搭話,其實在此之前我和袁華在店裏見過很多次麵,可能是我太惦記對麵飯店的老板娘,開始我都沒怎麽留意店裏經常出現這麽一個美女熟客。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麵是去年的夏天,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特別熱,她穿得很夏天,特別少,特別短,所以我對她白皙的大腿記憶猶新。

    第一印象就是她全身心的抽搐。她邊哭邊吃我做的菜,她說自己要化悲痛為食量,可能是因為我當時做的菜吧,稍微難吃了點兒,以至於後來她都不敢哭了,開始喝酒。我一聽這下慘了,陪失戀的女人喝酒我不等於往槍口上撞嗎,還他媽是大狙,一槍斃命。

    不過她的酒量可真不錯,你說一個女的能一口氣幹半瓶二鍋頭,是人嗎她?我也隻能眼巴巴地陪著。我是酒鬼沒錯,但是最恨陪人喝酒,特別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就是在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告訴我,她的初戀男友如何如何優秀,他倆如何讓如何甜蜜過,最致命的是現在他依然那麽優秀但是不再和她甜蜜。說完之後就不醒人事。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隻好找來袁崇恆。

    我發誓我當時真沒想到會在四分之一柱香之後愛上她,愛上一個有前科並且對前科念念不忘的傻女人,我有病吧我?事實證明我他媽還真有病,病入膏肓的是我還說不出愛她那一點,迄今為止都不知道,也許知道後可能就不再喜歡她了。

    其實我當時也是心有所屬的,真的,我被那個文文折磨得死去活來,當時正需要一個女人替我養傷,特別是美女,最好還是聰明的美女,她知道你傷在哪兒,應該怎麽補救,補救之後再給你烙個更大點兒的傷讓你永遠都忘不了她,證明她比我的前任女友更加有魅力,正好,她就是我要找的這種女人,最後她也沒讓我失望,把對我的傷害降低到最高。哎,女人哪女人。

    盈盈差點兒睡過去,要不是周遷狠狠地把手電對準她的臉。“啊?你故事講完啦?”周遷得不到他的安慰,哪怕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他都會騙自己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哪怕是個鬼在關心他,於是現在很惱火。“我知道我們這點兒小情小愛小打小鬧在你五六十年的戀愛血淚史麵前不算什麽,不過看在我講那麽投入的份上好歹給個意見吧?”見盈盈依舊沒打算鳥他,隻好躺倒在床上裝作不認識她,心裏忍不住暗罵她是個什麽都不懂一點兒良心渣都沒有的女人,活該是個嫁不出去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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