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板近些天的反常侯大爺很是不以為然,多方嘲弄與諷刺總而言之意思是他們這些年輕人忒矯情,“不就是撞邪了嗎,能有什麽呀。在我小的時候正趕上國家打仗那時候一天都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後來又是弄饑荒又是文化大革命的,誰死埋誰,都懶得調查他們的死因。特別是在農村。。。”周遷心想您這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嗎,這不是咒我是什麽,我他媽還沒死呢您先給我開山鋪路呢是吧?特別是那句誰死埋誰。娘了個叉的。

    又聽他悵惘,“如果我們家老太婆活著該多好啊,她就愛給人看這些怪病,如果她沒死現在指不定為你跳大神呢。”

    周遷是越聽越惱火:“您這不廢話嗎,這多現實的社會啊,哪容的下您這一大串的如果假設。”他心裏本來就不好受,憑什麽人家都是轉角遇到愛撿到金子,我他媽就得轉角遇到鬼?再加上這個死老頭子不老老實實幹活,假裝慰問他,實則是在偷懶,於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攤上你們這一窩子老中少混蛋!我看呐,您除了對女人怎麽個花樣百出法兒,刨開那張老色狼皮,其實就是個食古不化的大混球兒。”

    等侯大爺撤了之後周遷反而睡不著了,心想這死老頭子可真會安慰人。夠缺德的,存心不良嘛這不是。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他開始數錢,這是他的人生樂趣。他這個人灰常的保守,信不過任何人,連銀行都信不過,更別說家門口的農村合作社。老覺得人家這些事業單位會虧空他這區區十幾萬塊錢似的。

    是的,在飲食業不怎麽景氣的近兩年他賺了十幾萬,還不帶那些打過卻始終無法兌現的借條。看來“寧做創業狼 不做打工狗”這話兒說得也並不無道理。不過在他眼裏,這點兒錢與他預期的結果相差很遠,與他的雄心壯誌相差更遠。錢都在靠床頭那麵牆上的保險箱內躺著,要時不時的拿出來晾涼,他擔心它們會窒息。

    對於錢這方麵,他簡直是個大變態(好像別的好多方麵也是)。先不說他如何摳門、有進無出、拖欠工資、整天盤算著一本萬利,單說他這個惡心人法兒,誰能受得了:每當閑下來的時候,他總是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親吻著它們,刮風下雨天氣還要把它們摟在懷裏,躺在同一個被窩中,無限愛撫。仿佛它們是一堆秀色可餐的女人,又仿佛它們是麻將。他說過,人民幣就像女人的咪咪,要經常跟它們培養感情才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人可真有毛病。

    一直都很想找人打麻將,夢寐以求。對現在的他而言打麻將是件很奢侈的事兒。麻將、四個人、時間,這些是必不可少的條件。前些天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在紙上畫了一百三十六章麻將並剪切下來摟著睡了一星期。隻畫出麻將是不夠的,又畫出三個女人,其中就有賈靜雯。

    大晚上的沒事兒幹,研究那小撮頭發。掏出來之後不禁又張大了嘴,幾天前還烏黑亮麗的秀發竟然變成白發了,還帶著一股兒營養不良的燒焦味,感覺在哪裏聞過,想起來了,是在睡過的那片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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