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是他拿了,今晨上朝前見這方帕子落在了梳妝凳子底下,想是昨夜抱起她時落下的,看著上麵的蘭花,心念一動,他就收進了懷裏上朝去了。


    若是對她很重要,還給她便是。


    隻是心頭有些不得勁,除了清露茶,她還沒做過什麽東西給他呢,清露茶還是他先開的口。


    連她那兩個奴才都得過她捏的兩個泥人,對他卻什麽表示都沒有,尋常人家的女子也會給夫君繡帕子繡鞋襪做貼身裏衣的吧,而她卻兩手空空,真真可恨。


    皇帝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心裏發狠地想剛剛就不該心軟,她一求饒就停了,就該多折騰她幾迴,讓她知道知道厲害。


    “沒有什麽,原本是想送給爺的,隻是不見了,唉。”好可惜啊,她的繡花水平忽高忽低的,再繡一方她可保證不了能繡那麽好。


    “什麽?送朕的?”皇帝感覺聽錯了,停下了手,不由得又問了一遍。


    心想這小氣鬼開竅了?終於知道要送他東西了?


    “嗯,不過都不見了,說什麽也沒用了。”蓮花惆悵地說,摸了摸頭發,感覺幹得差不多了。


    聽到她肯定的迴答,皇帝心中止不住的喜悅,剛剛的不快早已消散,嘴角翹了起來,弧度越來越大。


    若早知如此就不拿好了,等著她送豈不美哉?


    想到這裏,皇帝嘴角往下壓了壓,攥拳在嘴邊咳了咳,正直地說道:“說起來,朕有些印象,上朝前好似見過,那帕子是不是上頭繡了蘭花?”


    蓮花驚喜起來,要是萬歲爺知道在哪,是不是她就不用再繡一方了,忙點頭道:“對對對,就是蘭花。”


    皇帝一本正經地說:“待朕問問伺候的奴才,或許可知帕子在哪。”


    說著朝門口喊道:“張慶。”


    門外傳來一句“奴才在”的迴答,沒一會兒張慶就到了內室月亮門跟前對著皇帝行禮:“萬歲爺,奴才在,爺有何吩咐?”


    皇帝背著蓮花給他使了個眼色,嘴裏說道:“今日早朝前更衣,你是否見過一方繡著蘭花的帕子?”


    張慶有些蒙,他昨夜都沒值夜,清晨是他幹兒子幫萬歲爺更衣的,他如何得知?


    可萬歲爺剛剛給他使了眼色,後頭的蓮小主又一臉期待地看著他,都在等著他的迴答,這方帕子就算他沒見過,也得見過啊,隻得迴道:“迴稟萬歲爺,奴才是見過有這麽一方帕子。”


    “在哪在哪?”蓮花欣喜追問,感覺找到有希望了。


    張慶要哭了,他要上哪變出這麽一方帕子啊,心裏苦啊,麵上還不敢顯露出來。


    皇帝咳了咳,擋住蓮花的視線,用手背地裏跟張慶指了指盥洗室。


    張慶心領神會,忙道:“小主莫急,奴才這就給您找來。”萬歲爺真是越來越英明了,還給他指了明路。


    說完穿過小廳走向盥洗室。


    那方帕子被皇帝今日一日都揣在懷裏,晚膳時用手剝叫花雞的荷葉那會忘了,差點拿出來擦手了,後來醒悟過來又放了迴去,方才沐浴後,帕子跟著衣裳一起放在了盥洗室。


    張慶跟了皇帝多年,萬歲爺有些意思他一眼就能明白,豈能不知萬歲爺的意思是帕子放在了盥洗室裏?


    蓮花視線被擋,看不到內室外的情況,不由得想伸出頭去看看張慶在做啥,嘴裏誇讚道:“張總管真好,竟然幫奴婢收好了。”


    皇帝扶正她的腦袋不讓她看,岔開話題問道:“如何想到繡蘭花的?”


    蘭花,典雅高潔,花中君子也,這小妃嬪選的不錯,很合他心意。


    果然,蓮花注意力重新迴到皇帝身上,理直氣壯地對他說道:“蘭花好繡呀,奴婢繡工不好,別的繡不來。”


    皇帝:“……”


    他就不該問,就知道這小妃嬪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怎麽非要多嘴要問這麽一句,自找苦吃。


    罷了,習慣了,自己喜愛的不就是她這樣真實的性子麽!


    張慶在盥洗室將萬歲爺換洗下來的衣物從頭摸了一遍,終於找到了那方帕子,隻是帕子沾了點水有些濕了。


    這可如何是好,蓮小主問起來怎麽迴,這該怎麽圓迴來。


    張慶滿嘴苦澀,哭喪著臉,又怕萬歲爺等久了,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就拿微微濕的帕子交差。


    走到小月亮門跟前,捧著帕子說道:“萬歲爺、蓮小主,帕子找來了,隻是奴才見帕子落了些灰,便自作主張讓人將帕子洗了洗,現在還未幹,還有些濕呢,還請小主見諒。”


    皇帝定睛一看確實有些濕,知是剛剛沐浴時衣物濺上了水,帕子也沾濕了。


    心中感慨張慶不愧跟了他多年,十分不錯,把這事給圓了迴來。


    蓮花不疑有他,高興地走了過去接過來,說道:“張總管你很好,很是貼心,我謝你還來不及,怎還能怪你呢。”


    張慶擦了擦汗,嘴裏說著:“不敢當不敢當,這是奴才該做的。”看著蓮小主深信不疑的樣子,鬆了口氣,萬歲爺給的考題算是過了。


    他有時候十分看不明白萬歲爺和蓮小主的相處方式,萬歲爺想要什麽沒有,說一聲其他的宮妃們巴著趕著往上送,怎麽還要為了貪蓮小主的東西時不時做戲給她看,真是鬧不明白啊。


    也許是情趣吧,他一個太監不懂,也不敢懂。


    等張慶退下,蓮花看了看帕子,感覺沒什麽問題,就想要收好,待晾幹後再給萬歲爺,濕著送總是不妥當的。


    皇帝見她沒有當場送他的意思,有些無語了,做了這麽一場戲,兜了一大圈,這小白眼狼怎麽拿到手就想收起來,不是說送他的嗎?


    於是咳嗽幾聲提醒她,別忘了送他啊。


    聽到咳嗽聲,蓮花不解地看向皇帝,萬歲爺怎麽咳嗽起來了,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皇帝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不是說要送朕麽,怎麽不送?”


    蓮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萬歲爺,帕子還沒幹,等幹了再送您。”


    “無妨,朕正好缺一方帕子,今夜過後想必就幹了,朕先收著。”皇帝說著將帕子拿過來自行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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