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和佛三枯皆是發出一聲冷哼。


    他們心中自然明白,獨眼男子和白衣青年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便是因為兩人剛剛經曆一場大戰。


    現再他們正處於虛弱期,所以這兩人倒也不懼怕葉霖與佛三枯。


    葉霖皺了皺眉頭,平複著氣息,沉聲道:“兩位道兄如此做法,未必太過了些吧!”


    這騰蛇乃是我與師兄擊殺的,這也是事實,到了你們口中,不但將這事實扭曲,還妄想奪我們二人勝利的果實,這做法未必太過厚顏無恥,有失身份吧!


    小子,少廢話,要麽留下性命,要麽留下這隻騰蛇屍體,那名獨眼男子冷冷的看向葉霖,眼中露出殺機。


    那名白衣青年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葉霖和佛三枯,笑著開口道:“二位也別拖延下去了,你們與我們好言好語的交談,無非是想趁機恢複點實力。”


    不過我看你們兩位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實在是太辛苦了,我便好人做到底,送你們一程,說完這句話,白衣青年的眼中兇光畢露,殺氣滔滔。


    葉霖和佛三枯皺了皺眉頭,淡然的看向兩人。


    看來你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幹掉我們,不過,人還是不應該太過自信,自信往往會輸,葉霖冷冷的開口道。


    我還是親自送你們一程吧!白衣青年與那獨眼男子一同綻放氣息。


    兩股氣息朝著葉霖和佛三枯壓迫而來。


    老七,你怎麽說,葉霖看向佛三枯,淡然的開口道。


    既然他們也是兩人,我們也是兩人,有何懼哉,你挑吧,你是挑哪個獨眼龍,還是哪個正常一點的,佛三枯冷冷道。


    獨眼龍雖然醜一點,隻怕這實力在這小白臉之上,我平生就愛啃硬骨頭,這小白臉就交給老七你,葉霖淡淡道。


    佛三枯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霖,心中一暖,道:“多謝!”


    謝什麽,都是自家兄弟,剛才你不也是獨自扛著這隻騰蛇的壓力嗎?葉霖淡然道。


    兩人心知肚明,當即不在說話,而是不斷的將氣息釋放出來。


    此刻,灌木叢林中,四人的氣息,相互碰撞。


    刹那間,塵土飛揚。


    四人的身影,也在這一刻動了。


    葉霖手掌向前,朝著虛空一抓,一把劍浮現在他的掌心中。


    而那獨眼男子手中也是浮現出一把龍紋戰刀。


    他的刀自刀鞘之中拔出,一刀拔起,無盡的刀光閃動,光芒如同潮水洪流,不斷翻湧。


    葉霖的劍,也在此刻握在掌中,他的身形猛然衝天而起,一旦出手,他便不會退縮半分。


    他手中的劍,便是他的意誌所在。


    而那獨眼男子也是叱吒一身,腳步飛速移動,圍繞著葉霖的身軀,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唰唰的刀光,如同傾灑的月光,不斷傾泄。


    “找死!”


    眼看著攻擊而至,葉霖手中的劍化為數道劍意,迎風微抖,朝著男子鬼魅的身影劈去。


    一劍劈下,男子以刀相迎。


    刀與劍之間猛烈碰撞在一起,迸發出一連串的火花。


    刀中寒光,劍中虛影,不斷交錯。


    葉霖的眼中精光閃動,看著那不斷竄動的獨眼男子,頓覺壓力增大。


    這男子所持戰刀,爆發的戰力絲毫不差。


    而且他的氣息也是異常的詭異,一旦葉霖鎖定那鬼魅的身影,他的氣息便會變得虛無,讓人無從適應。


    葉霖隻能靠推演,推演出下一步男子刀光所處的位置,然後在進行反製。


    不過如此短時間的推演,需要耗費心神,還需要極快的反應速度,差了一點他便會被刀斬到。


    他隻能被動的尋隙攻擊獨眼男子,尋到獨眼男子的弱點,便會刺出一劍。


    獨眼男子與葉霖交手,也是吃驚不已。


    無論是身法,還是劍法,葉霖都並不比他強。


    但葉霖的後發製人反應速度卻很快,這種反應速度,隻怕是經曆過千錘百煉的戰鬥才會有,不僅如此,葉霖戰鬥經驗和技巧也是十分的豐富。


    他不與獨眼男子正麵硬拚,但卻竭力尋找機會,尋找破綻。


    一旦找到機會,他的攻擊便如同狂風暴雨,唿嘯而來。


    隻要獨眼男子失神片刻,接憧而來的便是排山倒海的攻擊,


    一擊不中,葉霖便不會與獨眼男子近身搏鬥,而是選擇身形閃遁,而後進行蓄勢一擊。


    比泥鰍還滑的小子,獨眼男子冷冷的看著葉霖,頓覺有些頭痛。


    唰——


    葉霖的身影又與獨眼男子擦身而過,一道劍勢立刻施展出來,刺向獨眼男子的脖頸。


    獨眼男子隻覺得脖頸一涼,頭顱落地。


    那落地的頭顱化為齏粉,而那獨眼男子的脖頸上,又長出一顆新的頭顱,他有些憤怒道:“小子,你惹本大爺不高興。”


    他一聲厲喝,提刀朝著葉霖砍去,此時的他,恨不得將葉霖大卸八塊。


    他的頭顱被葉霖斬了一次,雖然未曾傷了元神,但卻損耗了他的神識。


    這種損耗,會漸漸的削減他的實力發揮。


    倘若葉霖一直斬他頭顱,便會不斷消耗他的神識,直至神識泯滅。


    其次,被人斬了頭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所以獨眼男子要洗刷這種恥辱。


    小子,你給我去死,他厲聲喝道。


    突兀的,他的雙手迎風一抖,一麵魂幡上下翻騰,在魂幡之上,一輪烈日冉冉升起。


    葉霖心神一顫,隻覺得炙熱無比,他的雙目死死的盯著那魂幡上麵的烈日,眼皮直跳。


    烈日之上,一隻三足金烏浮現。


    好強的金烏鳥,感受著這隻金烏隱晦的氣息,葉霖麵色一沉。


    他的腳下,神光湧動,化為一道道滔天大浪,這些大浪將葉霖整個人托了起來。


    突兀,三足金烏的身後有著一輪烈日,他尖銳的鳴叫一聲,朝著葉霖噴出火焰。


    金色的火焰不斷的燃燒,朝著葉霖所在的方向襲去。


    看著這一團火焰,葉霖心神微定,開口道:“果然是玩火的行家,不過,這火也並不是隻有你一個會玩,我也會。”


    他爆喝一聲,冷然道:“五江之水!”


    突然,葉霖的頭頂之上,五江之水不斷傾瀉,漸漸的與他腳下的滔天大浪匯聚在一起,那江水之中泛著天火,葉霖的身軀屹立在滔天大浪中,紋絲不動。


    三足金烏的火焰席卷葉霖的身軀,瞬間,火焰被噴湧而出的五江之水澆滅。


    而後五江之水的天火翻湧不斷,竟然將將那隻三足金烏淹沒。


    瞬間,一股焦灼的味道傳出。


    葉霖手中幻化出一杆鐵叉,一叉叉在那烤焦的三足金烏身上。


    葉霖看了一眼這隻烤熟的三足金烏,笑道:“獨眼龍,你是不是知道我餓了,故意給我送食物來了。”


    他輕笑一聲,劃開那層焦灼的皮肉,而後手中持匕首,割出一片嫩肉,嚐了起來。


    肉質鮮美,肉感很好,葉霖哈哈大笑。


    很快他便將這隻金烏鳥吃的隻剩下皮包骨,而後打了個飽嗝,擦了擦油光光的嘴唇,開口道:“吃飽了才有力量戰鬥。”


    獨眼男子陰沉無比的看著葉霖,他的眼中,殺意更濃。


    葉霖如同一尊海神,一邊享用美食,一邊乘風破浪,他冷冷的看著獨眼男子,道:“獨眼龍,你可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


    他的身軀在五江之水上不斷起伏,身軀晃動,他的氣息更加的撲朔迷離,虛無縹緲。


    那獨眼男子麵色微變,眼中滔天殺氣肆起,他平生最恨別人喊他獨眼龍,一旦有人喊他獨眼龍,他便會殺了那人。


    他之所以獨眼,是因為那段讓他受傷的迴憶,那是他的傷疤,他的逆鱗所在,葉霖此時喊他獨眼龍,便等於揭開了他的傷疤。


    況且葉霖親手宰了他心愛的三足金烏,令他更加惱羞成怒。


    小子,我要殺了你,獨眼男子憤怒的咆哮道。


    葉霖站在五江之水之上,哈哈大笑道:“這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你說的不累,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


    獨眼男子臉色陰沉無比,他的手中魂幡一抖。


    魂幡之上,一頭惡鬼漸漸形成,這頭惡鬼乃是魂幡的主心骨所在,實力非凡。


    葉霖目光灼灼的打量著這隻惡鬼。


    隻見惡鬼原本隻是虛影,但在獨眼男子的加持下,很快成型,不僅如此,他還有三頭八臂,手持雙刀。


    “加持!”


    獨眼男子爆喝一聲,身軀與那魂幡相容,而後兩者一同融入到惡鬼的身體上。


    此時,這頭惡鬼氣焰滔天,他的腦後*轉動。


    你也算是拚了老本了,葉霖打量著這頭惡鬼,便知道獨眼男子不打算拖泥帶水,而是以強大的實力直接將他擊殺。


    葉霖的目光微微一瞥不遠處,卻發現佛三枯正與白衣男子大戰,兩人不相上下。


    他的眼珠不斷轉動,道:“隻怕拖下去,對三枯師兄並不利。”


    倘若我這裏不能突破,那麽接下來我與三枯師兄很有可能落敗。


    況且,就算是斬了獨眼男子的頭顱,也未必能夠殺死他。


    但如今,獨眼男子孤注一擲,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在惡鬼上麵,便是葉霖的機會所在。


    雖然這隻惡鬼強大無比,但倘若葉霖能夠戰勝,便可將獨眼男子徹底殺死。


    烙印在虛空的神識,他無法盡數破滅,但倘若烙印在惡鬼身上,那麽惡鬼死了,便等同於獨眼男子身死。


    為了殺我,看來這獨眼龍已經失去理智了。


    葉霖的眼中帶著一絲堅定之色,道:“若是能殺了你,我與三枯師兄共同對付那青年,便簡單很多。”


    葉霖似是下定什麽決心一樣,雙拳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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