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沒有急著離開石洞,而是盤膝在地麵上。


    我以酒入道,酒道便是我的根本所在,而這酒道,是一條茫茫而不知盡頭的道路。


    一條大道最終的盡頭在哪裏,此時的葉霖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以不舍入酒,種種不舍,便是我的情緒所在,不舍酒道演化成不舍大道,但這大道,我依舊沒有感覺到盡頭,難道說著大道本就沒有盡頭,他總感覺有那麽一絲欠缺。


    葉霖眉心皺的厲害,他雖然心性堅韌,但對所追求的大道卻產生了一絲疑惑。


    修煉至今,他已經感覺到酒道更多的是輔助性的神通,而非有形的招式。


    這種意境融合的壁壘,也越來越使得他難以突破。


    葉霖歎了口氣,他的迴憶漸漸濃鬱。


    他的神情也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我以不舍入道,種種不舍便是我的情緒所在,對這世間的不舍有了不舍酒道,而融合了一滴水符印,從而完成了不舍大道。


    以紋理入大道,這一步,實在是太過艱難,更多的種種機緣的融合。


    我以帝皇的孤獨境地,融合而成的孤獨境地,帝皇的孤獨又有誰能夠明白呢?


    隻有葉霖能夠體會到耶不立提思提太隆心中的那份孤寂寞。


    葉霖的迴憶之色愈加的濃烈,此時的他,似乎沉浸在過往的一切之中。


    我以天晶融合在酒內,感悟出歲月境,這歲月境雖千變萬化,但或許他的根本便是千變萬化。


    以往的種種,葉霖迴想起來,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而今,他的修為隻有金丹期,想要向更深的境界邁進,似乎隻有不斷的提高酒道。


    他的心中也有了一絲疑惑,那就是到底是天大、地大、人大、亦或者是道大。


    想要達到道法自然,隨心所意,這種境界太過艱難,可以說前路坎坷。


    可讓我斬去這一身修為,卻也很難,葉霖想到此處,不由的歎了歎氣。


    至少在現在,葉霖是不會輕易將自身的修為斬去,他所學的八大神咒、劍法、帝星法、以及一些咒道,神通。


    每一樣,都是他花了極大的功夫去鑽研所得,尤其是八大神咒的領悟,以及咒道上的見解,這兩種最讓葉霖不舍。


    大道至簡,簡單的便是道,但葉霖所學種種太過雜亂。


    可以說他什麽都會一點,但卻並不精通。


    無論是對劍道的見解,以及酒道、甚至是咒道。


    葉霖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但畢竟一人的精力也是有限,同樣的東西,別人的領悟往往趨向於精,而葉霖則是趨向於雜。


    什麽都會,但什麽都不精通。


    咬了咬牙,葉霖終究沒有下定決心,或者說,他沒有想好。


    他不可能義無反顧的將自己所學種種斬去。


    然後讓法相重新修煉這些,他不是聖人,他無法做到不在乎。


    至少,現在他不會這麽做。


    思念迴轉,對於自己的種種,葉霖好似有了清晰的路線。


    一切以酒道為基礎修煉,而以法相為輔助。


    他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魔典。


    這本魔典之中,禁法咒道極多,原本葉霖是打算自己好好研習一番,但如今,他沒有花時間去研究,他要專心的修煉酒道,鞏固酒道的境界。


    心念微動,葉霖的法相真靈已經出現在葉霖的麵前。


    少年怔怔的看了一眼葉霖,葉霖的目光也落在這少年的身上。


    法相真靈已經在七階武者停留了過長時間,若不是葉霖以鎖元歸魂丹將他的境界鎖住,隻怕此時的法相真靈早已經渡劫。


    葉霖有些不舍的將手中的魔典交給了青年,而後將自己對劍道上的見解印入了法相真靈的腦海中。


    法相真靈對於葉霖而言,即是一門神通,也是獨立的存在。


    他有著自己的意誌,隻不過這股意誌受到葉霖的驅使而已。


    葉霖微微一笑,從這一刻起,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


    或許到了哪一天,他不得不斬去一身修為的時候,也就不那麽痛苦。


    法相真靈緩緩的融入葉霖的心頭,繼續參悟那本魔典。


    有了殺氣,和這本魔典,隻怕我出了仙遺戰場,法相真靈便會渡劫。


    葉霖相信,如今的法相真靈,論根基,絕對不會輸於當初的自己,甚至於他的根基無比牢固。


    思緒迴轉,葉霖的眼睛睜開,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堅定之色。


    當即起身,朝著石洞外走去。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那實質化的殺氣,隻有那平淡的臉龐。


    他有幾分釋然,畢竟提高法相真靈,便等於提高自己的實力。


    石洞外,霧氣依舊濃鬱。


    隻不過熟悉殺氣的葉霖,已經對這些殺氣有一些麻木。


    這些殺氣,不在能夠影響他的心境。


    畢竟與他體內的殺戮晶石相比,這些殺氣並不算強烈。


    他沒有繼續向著前方走去,而是按照原路返迴。


    此時的葉霖,麵色帶著幾分虛弱,緩緩的朝著殺氣外走去。


    如此長的距離,若是讓其他的修士行走,隻怕困難重重,但對於葉霖而言,這點路,也不過一會兒時間而已。


    隻要有這把斷劍流光在他身邊,這天地規則便無須葉霖以真元相抗衡。


    這便是他與其他修士唯一的區別。


    眾人一一迴到了殺氣外。


    原本進去的數百名弟子,隻剩下八十名弟子走出。


    每一名弟子都帶著一臉虛弱之色,葉霖自然也一樣,隻不過他這種虛弱卻是裝出來的。


    諸多的聖地長老掃視了一眼這些弟子,發現少了二十名弟子,不由的歎了口氣。


    幾位,還是由我們幾人共同出手,我能感覺這裏的殺氣似乎已經減弱很多,雲騰向著幾大聖地的長老提議道。


    黑老天自然是第一個應承下來,而後東極黑白二使皆是點了點頭。


    這東極黑白二使雖然隻有府台境修為,但兩人聯手,堪比道台境修士。


    而後雲騰的目光又落在了神霄玄宗的那名長衫道人的身上。


    央兄以為如何,雲騰問道。


    那名神霄玄宗的道人點了點頭,道:“既然東極聖地、五極殿、紫薇天閣都已經同意,我便沒有意見。”


    雲騰點了點頭,這神霄玄宗的道人央千澈性情古怪,難以捉摸,能夠說服他,那太玄殿便也好說服。


    他的目光落在兩名太玄殿的老者身上。


    藍尊者、青尊者,你二人意下如何。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二人也沒有什麽意見。


    黑老天大笑一聲,說起來,我們四大聖地以及太和殿好像已經百年沒有合作過,這一次大家倒是能夠湊到一起實屬幸事。


    眾人心中皆是心知肚明,四大聖地和太玄殿雖然同為瀛洲勢力。


    甚至於四大聖地一直遵從太和殿的差遣,但也隻是表麵和氣而已,實則,五大勢力,不斷的在瓜分瀛洲地盤。


    但如果有人想要介入瀛洲事務,五大勢力不介意聯手一起鏟除對方,內鬥是內鬥,但若是有外侵者,他們便被認為是共同的敵人。


    場上已經有足足七名道台境修士,他們一旦聯手,所施展的道法神通,將是恐怖的。


    七人對視一眼,皆是朝著那殺氣內飛去。


    飛行?


    下方觀看的諸多修士不由暗暗吃驚,這就是道台境與府台境修士的差距,府台境修士到了此處,也是用真元拚命的抵抗天地規則的入侵。


    但是這些道台境修士,卻好似沒有太多的不適應。


    或者說,他們體內的真元極為雄渾,雄渾到他們以小部分的真元,便可以抵擋天地規則的入侵。


    但也同樣說明了東極黑白二使實力驚人,他們便是以府台境修為竟然能飛起。


    好強,眾人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


    對於這些修士而言,一名府台境修士便已經強的可怕,更何況是一名道台境的修士。


    葉霖也隻能歎了口氣,他與這些道台境修士差距更大,中間隔著元神初期、中期、後起、府台境初期、中期、後期、整整六個大境界。


    以我七人的修為,可布置這七絕陣法,將這裏麵的殺氣引入其他的地方,黑老天提議道。


    幾人皆是點了點頭,場上剛好七人,東極黑白二使者、藍尊者、青尊者、黑老天、雲騰、央千澈。


    以他七人的修為,若想想要布上一座七絕陣法自然不在話下。


    七人相互討論了一番,而後朝著布陣的方向飛去。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申屠鴻君有些疑惑的看著七名道台境修士。


    布置七絕陣法,申屠龍鼎目光死死的盯著這些道台境修士。


    七絕陣法,眾人一聽,不由的吸了涼氣,這七絕陣法可是一種極為恐怖的陣法。


    申屠前輩,這七絕陣法究竟是什麽,葉霖的神情中帶著一絲疑惑。


    申屠龍鼎正色道:“七絕陣法號稱大挪移陣法,同時也最具有破壞力,也是一大兇陣。”


    說到此處,申屠龍鼎明顯一頓,神情複雜。


    以天絕、地裂、風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這七絕為陣基,引動天地力量,瞬間挪移,這種挪移能夠將修士放逐到空間亂流中。


    這七絕陣當真有如此厲害,申屠鴻君有些吃驚道。


    自然,申屠龍鼎極為肯定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場上的一幕,讓的諸多修士再次吃驚的合不攏嘴。


    七方位上,七人盤膝在虛空之中,在他們的周圍,一股股狂暴的能量漸漸形成。


    他們已經開始布陣了,申屠龍鼎麵帶凝重之色。


    葉霖也是仔細的看著場上的七人,他對這七絕陣法也有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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