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山做事一向寬大,這時心裏恨那貴婆婆下毒,確發了一次狠心,準備殺死貴婆婆以絕後患,再迫貴蓉兒施藥解毒,事後廢她武功。


    不料,被貴蓉兒一罵,竟然罵得阮山瞠目結舌,半晌答不出話。


    貴蓉兒又道:“你殺吧!殺死我奶奶,我就自絕而死,我們祖孫兩條命換你們三條命,死也瞑目了。”


    阮山道:“如若那解藥在兩位身上,貧道殺了你們祖孫二人之後,仍然可以從兩位身上找出來。”


    貴蓉兒道:“他們所中的毒,乃是我奶奶合了數種奇毒調混而成,你不知怎麽調藥,如何救得了他們?”


    隻見坐在地上的貴婆婆突然挺身站了起來,右手揚動,似乎要出暗器。


    阮山自知彈指神功尚未到爐火純青之境,取位還難隨心所欲,雖然重傷了貴婆婆,卻未必能打中她的穴道。


    在和貴蓉兒說話時,仍然留心看那貴婆婆的舉動,見她挺身而起,立時欺身而上,一掌拍出。


    他動作奇快,一掌拍中貴婆婆的右肩。


    隻聽砰的一聲輕響,剛剛站起的貴婆婆被阮山一掌,打得摔出四五尺外,仰臥地上。


    貴蓉兒右手一抬,長劍出鞘,寒光閃動,直向阮山刺了過去。


    阮山右手一抬,抓注了長劍鋒刃。


    貴蓉兒右手加力一轉,希望削斷阮山的幾根手指,哪知阮山握劍的右手有如鐵條鋼柱一般,堅硬無比,貴蓉兒用力一絞,不但沒能絞斷阮山的手指,而且連劍鋒也沒能夠動得分毫。


    貴蓉兒眼看阮山如此的身手,自知難是對手,丟了手中長劍,奔到貴婆婆身前,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她聲音嬌脆,哭起來,有如出穀黃茸一般,動人心弦。


    阮山一皺眉頭,道:“你哭什麽?”


    貴蓉兒道:“你要殺我奶奶,先把我殺了吧!”


    阮山心中暗道:女孩子當真是難纏得很。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你奶奶殺過很多人,是嗎?”


    貴蓉兒道:“她老人家行徑,隻是有些怪僻,但在我記憶中,卻沒見她真殺過人。”


    阮山冷冷說道:“姑娘這話當真嗎?”


    貴蓉兒道:“誰說了一句謊言,要她不得好死。”


    阮山道:“姑娘不用哭了,我不殺她就是。”


    貴蓉兒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道:“你說話可算數?”


    阮山道,“堂堂男子漢,豈有說了不算,不過,貧道也有一事,相求姑娘。”


    貴蓉兒破涕為笑,道:“什麽事?”


    阮山道:“你要先救活我三位同伴,除了他們身上的毒,我才能夠放她離開。”


    貴蓉兒道:“那是自然了。”伸手扶起貴婆婆,道:“奶奶啊!解藥放在何處?”


    貴婆婆道:“在我左麵,第三個口袋中。”


    貴蓉兒撩起那貴婆婆的黑衫,隻見那貴婆婆裏麵一件內衫上都是口袋,不下數十個之多。


    阮山心中暗道:她這許多口袋中,分裝著很多的解藥,毒藥,如果是拿錯了一種,那可是害了瑩兒等三人的性命了。


    心念及此,忍不住說道:“不要拿錯了藥。”


    貴蓉兒已經從貴婆婆左麵第三個袋中掏出了解藥,聽的一怔,道:“奶奶啊,要是你騙了我,不但你沒有命,這老道士怒起火來,連蓉兒也死定了。”


    貴婆婆連中阮山的一招彈指神功和一掌,被打得肋骨斷了兩根,內腑氣血尚未平複,說話聲音十分微弱。


    隻聽她緩緩說道:“奶奶怎會騙你。”


    貴蓉兒於是舉起手中藥瓶,遞了過去,道:“拿去救你同伴吧!”


    阮山接過藥瓶,緩緩說道:“在我三位同伴沒醒之前,姑娘最好別有舉動。”


    貴蓉兒已經被阮山武功鎮住,柔順地點了點頭,道:“你讓我們走時,我們再走。”


    阮山舉起手中玉瓶,瞧了一眼,緩步走到三人身前,拔開瓶塞,倒出了三粒解藥,分別在三人口中各放入一粒,那丹藥入口,自化玉液,瀝瀝流入咽喉。


    對症下藥,立見奇效,片刻工夫,三人先後醒了過來,挺身坐起。


    貴蓉兒扶起貴婆婆,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阮山道:“不要慌。”


    貴蓉兒果然不敢走動,扶著貴婆婆的雙手,重又放開。


    阮山看她對自己害怕的表情,微微一笑,目光轉到袁瑩瑩和羅文中的身上,道:“幾位運氣試試,內腑是否還有餘毒?”


    羅文中、朱逢生、袁瑩瑩依言運氣相試之後,道:“奇毒盡消。”


    阮山舉手一揮,道:“姑娘可以走了。”


    貴蓉兒伸出雙手,扶著貴婆婆,轉過身子,緩步向前走去。


    但聽袁瑩瑩尖聲叫道:“不要放她們走!”


    她情急之下,大聲唿叫,忘記了自己是女扮男裝,唿叫聲嬌滴清脆異常,完全是女子口音。


    阮山搖手說道:“瑩兒,放她們去吧!我已經答應人家了。”


    袁瑩瑩舉步向前走去,那知才走幾步,一交跌倒在地上。


    阮山吃了一驚,急忙扶起袁瑩瑩,道:“怎麽啦?”


    袁瑩瑩道:“我雙腿發軟,全身無力……”


    阮山心中警覺,大聲喝道:“站住。”


    一提氣,縱身而起,一躍兩丈有餘。


    他輕功奇佳,一躍之下,已經追到了那貴蓉兒祖孫身後,正想伸手擒拿貴蓉兒,突然一陣頭暈,眼前一片黑暗,身子搖動,幾乎栽倒,急忙提聚真氣,支撐著沒倒下去。


    貴蓉兒對阮山畏懼殊深,聽到他唿叫,立時停下了腳步。


    迴頭看去,隻見阮山全身搖動,似乎是站立不穩,不禁一呆。


    但聽貴婆婆縱聲大笑,道:“蓉兒,過去把他們全都給我殺了!”


    貴蓉兒怔了一怔,道:“為什麽?”


    貴婆婆道:“我要你去殺了他們!”


    貴蓉兒急忙說道:“奶奶啊!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貴婆婆道:“我知道,你隻管出手就是。”


    貴蓉兒搖了搖頭,道:“就是我一擊必中,我也不敢出手……”


    隻見阮山舉起右手,捏在右麵的額角上,顯然,他已經無法支撐。


    貴蓉兒放開貴婆婆,大步走了過去,望著阮山說道:“你怎麽了?”


    阮山正在全力運氣,和發作的毒性抗拒,根本就無法聽到那貴蓉兒說些什麽。


    袁瑩瑩心中大為焦急,大聲叫道:“大哥啊!你也中了毒嗎?”


    阮山似乎是被她尖銳的叫聲所動,轉目望了袁瑩瑩一眼,一交跌坐在地上。


    袁瑩瑩急忙蹲下身子,顧不得自己身穿男裝,抓著阮山的右手,突然叫道:“大哥啊!你怎麽不說話啊!”


    這時,羅文中、朱逢生齊齊舉步走了過來,但走的卻十分緩慢。


    原來,兩人也是和袁瑩瑩一般模樣,雙腿無力,舉步艱難。


    隻聽貴婆婆一陣大笑,道:“我還當你是鐵打銅鑄的羅漢,不怕奇毒,原來,你不過是內功稍深,抗毒的能力,比常人稍強一些罷了……”


    她一麵縱聲大笑,一麵自言自語,顯然,內心中,有著無比的歡樂。


    一時間,笑聲頓住,兩手捧腰,蹲了下去。


    原來她放聲大笑,笑得幾根斷去的肋骨疼了起來。


    羅文中和朱逢生都已經走到了阮山身前。


    兩人想拚著耗去最後一口元氣來保護阮山,哪知,兩人走了幾步路之後,才發覺全無半點希望,縱然兩人不怕死,也是無力保護阮山。


    所幸的是那貴婆婆,也受傷很重,無力再戰,眼下隻有一個貴蓉兒完好無恙。


    羅文中振起精神,緩緩說道:“姑娘把解藥交出來吧!”


    貴蓉兒望了仰臥在地上的阮山一眼,道:“你要救這老道士嗎?”


    羅文中道:“不錯,眼下我們三個人,姑娘隻有一個人,那是勢不均,力不敵了。”


    貴蓉兒搖了搖頭,道:“這老道士不能救。”


    羅文中道:“為什麽?”


    貴蓉兒道:“他武功太高強了,救活了他,我們祖孫都要受他欺侮。”


    羅文中心中暗道:看來這丫頭,還不太了解眼下情勢,倒是要唬唬她才是。


    心念一轉,冷冷說道:“姑娘不肯拿出解藥,難道咱們不會搶嗎?”


    隻聽貴婆婆叫道:“蓉兒不要聽他唬你,他們都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你隻要舉手之勞,就可以把他們全都殺死。”


    貴蓉兒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我奶奶說的是真是假?”


    羅文中心頭凜然,暗道:這丫頭如若出手,我等確實無抗拒之力。


    他閱曆豐富,雖然知道處境危險,但仍然保持得十分鎮靜,冷冷說道:“姑娘覺得是真是假?”


    貴蓉兒沉吟了一陣,道:“很難說,這麽辦吧!咱們兩個動手,看看你們是否還有再戰能力?”


    羅文中怔了一怔,道:“姑娘一定要和在下打個勝負嗎?”


    貴蓉兒道:“不錯,隻有和你動手打一架,我才能證實你們是否有再戰能力。”


    袁瑩瑩突然站起身子道:“你這臭丫頭,騙了我大哥放了你們,你卻用毒藥毒他,我大哥是仁義君子,怎會防到你們這等小人之心。”


    她一急之下,不再掩飾身份,罵的聲音清脆,營轉燕啼。


    貴蓉兒怔了一怔,道:“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袁瑩瑩道:“男女管你什麽事?”


    貴婆婆剛剛說了兩句話、肋骨又是一陣劇疼,眼看袁瑩瑩言詞銳利,忍不住又道:“蓉兒,打她兩個耳光,教訓那丫頭一頓!”


    說到此處,傷處又疼,突然住口不言。


    貴蓉兒聽到祖母吩咐的話,揮手一掌拍去。


    袁瑩瑩兩腿酸軟,心中雖想閃避,卻是避讓不開,砰的一聲,打個正著。


    袁瑩瑩兩腿無力,被打得兩個跟蹌跌倒在地。


    貴蓉兒實在沒料到,自己這一掌有如此威力,不禁微微一笑。


    羅文中眼看袁瑩瑩被那貴蓉兒一耳光打了兩個翻身,心中大感害怕,暗道:我這一把年紀,如果也被這小丫頭打幾個耳光,那可是一件終身大憾的事。


    心念轉動,不敢再向前逼進。


    貴蓉兒打倒袁瑩瑩後,緩步走近阮山身旁,伸手去抓阮山的胡子,笑道:“你剛才兇巴巴的欺侮我,現在我打你兩個耳光出出氣。”


    阮山頷下的胡子本是假須,貴蓉兒用力一拉,登時脫落,臉上塗的易容藥物也隨著假胡子片片的脫落下來,貴蓉兒微微一呆,道:“哼!原來你是假道士。”


    朱逢生伸手摸出一把七休劍,道:“姑娘再不拿出解藥,可別怪在下要施下毒手了。”


    貴蓉兒搖了搖頭,道:“你不要唬我,你和他們一樣,早已無力和人動手了。”


    朱逢生道:“在下還有放暗器的能力。”


    他本想無聲無息的發出七休劍,但握劍在手之後,又覺得此舉,實非大丈夫所為,不覺間又叫出口來。


    貴蓉兒眼看朱逢生手中短劍寒光閃爍,似乎極為鋒利,立時,一揮右手,疾快的拍出一掌。


    朱逢生全身無力,動作緩慢,暗器還沒來得及發出,那貴蓉兒掌勢已到,正擊在右腕上,手中短劍被擊落地,人也被打得連打了幾個轉身之後,才坐在地上。


    羅文中輕輕歎息一聲,道:“朱兄弟,咱們此刻連常人的力氣也沒有,怎麽能是她的對手。”


    朱逢生道:“羅兄的意思,可是說咱們隻有聽人宰割了。”


    羅文中道:“除此之外,咱們還有什麽良策呢?”


    朱逢生歎息一聲,不再言語。


    貴蓉兒一掌擊倒朱逢生後,笑道,“你們慢慢的等吧,我要先瞧瞧這位假道士的真正麵目。”


    蹲下身子,伸手剝下阮山臉上的易容藥物。


    袁瑩瑩被貴蓉兒一掌打得暈了過去,清醒過來之後,看那貴蓉兒正在用手擦拭阮山臉上的易容藥物,當下掙紮而起,喝道:“不要動他。”


    貴蓉兒停下手來,說道:“什麽事啊?”


    袁瑩瑩道:“你不能動他。”


    貴蓉兒笑道:“你叫有什麽用呢,你又無力阻擋我,等瞧到他真正麵目之後,還要脫去你的道袍,瞧瞧你的麵目!”


    袁瑩瑩呆了呆,不再多言。


    貴蓉兒就在阮山的身上,扯下了一片道袍,擦去了阮山臉上的藥物。


    凝目望去,星光下,出現了一個英俊動人的麵孔。


    貴蓉兒看得怔了一怔,起身走向袁瑩瑩道:“你自己脫呢?還是要我動手。”


    袁瑩瑩心中大急道:“你要看什麽?”


    貴蓉兒道:“我要看你是男是女?”


    袁瑩瑩想到如果被她扯去衣服,那可是一件大感羞辱的事,急忙說道:“我是女兒身。”


    貴蓉兒微微一笑,道:“你是女人,為什麽要穿道士裝,和他走在一起呢?哼!我瞧你呀,一定不是什麽好人!”


    袁瑩瑩道:“他是我大哥,我自然要跟隨他了。”


    貴蓉兒笑道:“原來如此!”


    忽然一皺眉頭,接道:“你們為什麽改裝易容,裝成老道士呢?”


    袁瑩瑩道:“這個,這個,我們為了要躲避仇人耳目。”


    貴蓉兒眨動了一下眼睛,點了點頭,道:“好吧!我暫時相信你的話。”


    袁瑩瑩黯然歎息一聲,道:“姑娘,我求你一件事好嗎?”


    貴蓉兒聽她說的可憐,緩緩說道:“什麽事情啊?”


    袁瑩瑩道:“救救我大哥吧!他是個正人君子,世間難得一見的好男兒,你不能害了他的性命!”


    貴蓉兒道:“他真的那麽好嗎?”


    袁瑩瑩道:“我說的句句實話。”


    貴蓉兒搖了搖頭,道:“不行,他武功太強了,我如果救了他,我們祖孫兩人都要受他欺侮。”


    袁瑩瑩道,“不要緊,隻要你們能夠掌握我的生死,就可以使他聽你們吩咐了。”


    她為了要救阮山的命,不惜委曲求人。


    貴蓉兒道:“他傷了我奶奶,我怎麽能夠救他呢。”


    袁瑩瑩道:“他本可殺死你們祖孫,但他卻饒了你們……”


    貴蓉兒冷笑一聲,接道:“我苦苦求他,他才饒了我奶奶的性命。”


    袁瑩瑩道:“但我也在求你啊。”


    隻見那貴婆婆緩步走了過來,道:“蓉兒,不能饒他們。”


    貴蓉兒道:“不能饒他們,那是要殺了他們啦!”


    貴婆婆道:“不錯,要殺了他們,斬草除根。”


    貴蓉兒歎息一聲,道:“奶奶啊!如果那老道士剛才殺了咱們,咱們此刻就無法再殺他們了。”


    貴婆婆怔了一怔,道:“怎麽?你可想饒了他們?”


    貴蓉兒道:“留下他們的性命,廢去他們的武功,不知奶奶是否答應?”


    貴婆婆指著阮山道:“除了他,其餘三人,都可以隨你的意思,廢了武功,饒他們不死。”


    袁瑩瑩道:“我替他死。”


    貴婆婆目光轉到袁瑩瑩的臉上,冷笑一聲,道:“你要替他死?”


    袁瑩瑩道:“你隻要殺死一個人,我和他有什麽不同。”


    貴婆婆冷冷說道:“想要饒他不死可以,但你們三條命換他一條命。”


    袁瑩瑩道:“為什麽?”


    貴婆婆道:“因為他武功很高,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


    袁瑩瑩正想接話,朱逢生卻拱手說道:“老夫人所謂三命換一命,那是包括替他解毒在內了。”


    貴婆婆沉吟了一陣,道:“好!我解除他身中的毒。”


    朱逢生想道:武林中對他迫切需要。


    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好!你先療好他的毒傷,在下就先自絕而死。”


    貴婆婆目光轉到了羅文中的臉上,道:“千古艱難唯一死,你年紀大些,自然不會同意此事了。”


    羅文中緩緩說道:“隻要老夫人能守信,在下死而無憾。”


    貴婆婆呆了一呆,道:“你們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羅文中、朱逢生齊齊應道:“字字出自肺腑。”


    貴婆婆雙目凝注在阮山的臉上,瞧了一陣,道:“他是什麽人?如此重要,三位竟然都願意以自身的生死換他的性命。”


    朱逢生道:“老夫人既然答應了,咱們就此一言為定,那也不用問他是誰了。”


    貴婆婆道:“如果幾位不說出他的身份,老身可以不允諸位的請求。”


    朱逢生迴顧了羅文中一眼,滿臉焦急的表情,顯現在神色之外。


    一向聰明的袁瑩瑩,此刻也鬧得沒了主意,沉思了一陣,道:“告訴你他是誰也可以,但你不能變卦,必須得療治好他的毒傷。”


    貴婆婆哈哈一笑,道:“老身一向是不肯受人威脅。”


    袁瑩瑩心中恨極,冷笑一聲,罵道:“老乞婆,日後犯在我手中,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貴婆婆怒道,“小臭丫頭,女扮男裝,和這些大男人走在一起,還會是什麽好人嗎?”


    她聲音一大,傷處又疼了起來,抱著腰蹲了下去,強忍著痛苦,接道:“蓉兒,過去打她兩個耳光替奶奶出出氣。”


    貴蓉兒緩步走了過去,道:“我奶奶要我打你,那是令諭難違了。”


    一揚右手,啪的一聲打了個又響又脆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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