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山望了那紙上的留言,不禁呆在當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宣華夫人認識漢字,伸過頭望了一眼,道:“這人的話不可信。”


    阮山緩緩放下手中的那張留言,道:“為什麽呢?”


    宣華夫人道:“照那張信和沈天奎的推算,進入這地宮的,共有十人,算上這人,咱們才見了八具屍體,還有兩具屍體還沒發現……”


    唐老太太也已經看清楚了紙上的字,接口說道:“老身之見,和宣華夫人一樣,這留字的人,也許是十大高手之一,故弄的玄虛。”


    阮山搖頭說道:“不會吧!這白紙和字跡,都很清新,絕不是放了幾十年的東西。”


    宣華夫人道:“照你這麽說,那是一定有人來過了?”


    阮山道:“兄弟的看法,確實如此……”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如若我的判斷不錯,這張留言,放在這石桌上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


    袁瑩瑩道:“大哥的意思,是說那人才離開地宮不超過三個月。”


    阮山道:“不錯……”目光一掠宣華夫人和唐老太太,接道:“天下武林中人,都知道有十大高手,陷入了地宮,但其中大部分人,隻是心中向往,並沒有實際行動,但有些人卻把他們一生的精力,青春,都耗費在尋找地宮上了,數十年如一日,從不懈怠,這些人雖然隻是一小部分,但算起來,人數也要在數百以上,其中絕不會缺智謀過人,武功高強的人物。”


    唐老太太道:“就算他武功高強、智謀過人,但他如果不懂這建築和機關,那也是無法進入‘地宮’的。”


    阮山道:“一個人,如果花費上幾十年的時間,可以練成一身絕技的,如若他花費上幾十年的時間,難道不能研究建築和機關嗎?


    唐老太太、宣華夫人和袁瑩瑩,一時間都聽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久之後,宣華夫人才接口說道:“這應該讓那沈天奎和張信,來嚐試一下這失望的滋味,唉!那沈天奎為了打開這‘地宮’的事,不知用了多少心機,也不知費了多少人力,但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唐老太太道:“如若阮大俠推論的不錯,那打開這座地宮的,那個人的能耐,要在張信之上,唉!他出入地宮,取走了地宮中的重要物品,但卻沒留下一點痕跡……”


    談話之間,突然聽到了一陣嗤嗤的響聲,傳入了耳中。


    阮山迅快的戴上人皮麵具,暗中運氣戒備。


    宣華夫人道:“也許是那沈天奎和張信找來了。”


    阮山道:“如果沈天奎找到此地,兩位最好和在下保持著素不相識的表情,此時此刻,在下還不願意讓沈天奎和張信,知道我的身份。”


    宣華夫人、唐老太太相互望了一眼,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阮山心裏知道她們兩人心中都有數,也就不再多說了。


    隻聽那軋軋的響聲,響了有一盞熱茶工夫之後,突然停了下來。


    隻見那石桌卻在緩緩移動,地下裂出了一個洞穴。


    袁瑩瑩望了那洞穴一眼,低聲說道:“大哥啊!以後要小心一點,這房中到處都是機關……”


    剛說完話,隻見洞穴內人影忽然一閃,張信由那洞穴中走了上來。


    阮山心中暗道:想不到,那石門內的暗道,竟然也指向這裏……


    心念轉動之間,沈天奎也緊隨張信身後,登上了洞穴。


    兩人沒想到阮山等竟然會先來到了此地,不禁一呆。


    阮山肅立不動,隻是目光轉動,不停的在兩人臉上流動著。


    張信輕輕咳了一聲,道:“幾位怎麽會來到此地的?”


    宣華夫人道:“我們一步一步進來的!”


    張信望了那通道一眼,道:“這通道能入敞廳?”


    阮山,仍然不肯答話。


    張信目光轉到了唐老太太的臉上接道:“哪一位發現了進入此室的暗通?”


    阮山道:“在下。”


    張信道:“閣下怎麽發現的?”


    阮山道:“我一掌擊在石壁上,擊中了機關,這暗通石門就應手自動打開了……”


    緩緩舉起手中的那張白紙,接道:“你瞧瞧這個再說!”


    張信接過白紙,瞧了一眼上麵的字,道:“這是在什麽地方發現的?”


    阮山道:“石桌上。”


    沈天奎冷冷說道:“張兄,如若上麵說的句句屬實,咱們進入‘地宮’的心血,算是白費了。”


    張信目光一掠宣華夫人和唐老太太,道:“兩位夫人可是緊跟在他們身後進入石室的嗎?”


    唐老太太道:“不錯,我們尾隨他身後而入。”


    張信道:“兩位可是親眼看到他從那石桌上拿起這張留言的嗎?”


    宣華夫人道:“我先發覺的,但卻被這位英雄搶快了一步,先取得了這張留言。”


    張信仔細在那張紙上瞧了一陣,道:“照這張紙上的字跡來看不過數月,如若不是偽造,在咱們進入地宮的三個月前,已經有人進入,把地宮的存物取走了……”


    沈天奎目光一掠阮山,道:“難道在咱們幾人之間,有一個人,心機很深,能夠早在數月之前,就寫了這樣一張留言,藏在身上,準備進入地宮之後專用……”


    阮山冷冷說道:“在下撿的這張留言,信不信是兩位的事,用不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天奎望了這室中四周一眼,又仔細瞧了瞧那石桌,深深歎了口氣,道:“我相信,這封留言並非是有人偽造,也不是有人故弄玄虛,而且確實有它真正的內情。”


    張信緩緩把那封留言交給了阮山,說道:“在下也相信這紙上所寫的,是真真實實的事,可靠性十有其九……”


    沈天奎接道:“這麽說來,張兄還有一成不信了?”


    張信道:“嚴格點說,咱們還有一個疑點,一分希望,隻要咱們把那疑點證明,就可以退出地宮了,至於那一分希望,就要憑借咱們的運氣了。”


    沈天奎道:“什麽疑點,什麽希望,在這等情勢下,張兄似乎是用不著賣關子了。”


    張信道:“兄弟說的那疑點,就是連這石室中的屍體,咱們一共發現了八具屍體,如果照江湖上的傳說,還有兩位高人的屍體沒找到,如若咱們再找出另外兩具屍體,就算證明了十大高人會集地宮的傳說。”


    沈天奎點了點頭說道:“這倒算一個疑點,但不知道有一分什麽希望?”


    張信道:“希望那人取走地宮的物品時,並沒完全取光。”


    沈天奎雙目中神光一閃接道:“此地還留下一些存物?”


    張信道:“兄弟隻是有此一點希望而已。”


    沈天奎道:“剛才我和張兄身曆險境,憑仗張兄的大智大慧,咱們才安渡險關,此刻,仍然由張兄帶領去尋找那另外兩具屍體。”


    原來,沈天奎追入那石室之後,發現一個僅可容一人詢背而行的石道,低頭向上麵走去。


    這是唯一的一條出路,他無法選擇,隻好跟著走了過去。


    這條路由下而上,似乎是走在樓梯上一般。


    沈天奎身軀高大,那路卻愈走愈狹,終於,觸動了機關被困。


    幸好,張信聽到聲音趕了過去,用手中寶劍,破去機關,救了沈天奎。


    沈天奎雖然沒說感謝的話,但心中對那張信的敵意減了不少。


    兩人摸索著行走,哪知走了一圈,經曆了數次兇險,竟然又由此處爬了出來。


    隻見張信凝目沉思了一陣,緩緩說道:“如若我判斷不錯,地宮應該到此為止了。”


    沈天奎道:“張兄突然這麽說,有所高論了。”


    張信道:“在下查看了一下四周形勢,似乎是已經難再擴展了。”


    沈天奎道:“為什麽呢?”


    張信道:“因為這地宮四周,已經接近那山中暗流,縱然那建築地宮的人,有通天的手段,也不能不顧及那暗流的衝擊。”


    沈天奎道:“張兄說的雖然有理,但沒得到任何證據證明之前,還是叫人難信……”


    唐老太太接道:“如若咱們能夠找到另外兩具屍體,就可證明張先生的話了。”


    張信道:“如果真有十大高手進入地宮,另外兩具屍體,可能就在這書房中。”


    沈天奎一皺眉頭,道:“照張兄的說法,這石室中另有複室了。”


    張信道:“不管地宮建築的有多麽神奇,複室有多麽龐雜,但它都局限於十丈方圓之內……”


    附耳貼在石壁上,聽了一陣,道:“這石室難以再深入了,再深一丈之後,就是那山腹水脈了。”


    沈天奎道:“當真如此了嗎?”


    張信道:“大莊主如若不信,不防貼在石壁上聽聽。”


    沈天奎道:“恐怕在下聽不出來。”口中答著話,人卻附耳貼在石壁上聽去。


    果然,一種奔雷般的響聲,隱隱傳了過來。


    張信道:“沈大莊主聽到了?”


    沈天奎點了點頭,道:“聽到了。”


    張信道:“那就證明在下的話不虛了。”


    阮山突然接口說道:“也許進入地宮的隻有八人,眼下有一樁要緊的事,先設法認出此人身份,也好了解那剩下的二人,是什麽人,再推判他們是否也進入了地宮。”


    他口氣老邁,似乎是對江湖上的人物十分熟悉一般,更使那沈天奎和和張信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沈天奎雙目盯注在阮山的眼睛上,道:“閣下先進入的此室,不知是否留心瞧過這具屍體?”


    阮山道:“自然是瞧過了。”


    沈天奎道:“閣下瞧出他是什麽人?”


    阮山心中暗道:這把我問住了,進入地宮的人我大都沒聽人說過,如何能夠認出這個人的身份?我如果能認出來,那也不用再問你們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在下看他不是青城派掌門嶽翎。”


    張信道:“本來就不是嶽翎。”


    沈天奎道:“聽張兄的口氣,一定是識得此人了?”


    張信道:“在下看來,這人應該是崆峒派掌門石天遠。”


    沈天奎道:“石天遠?”


    張信道:“不錯,他的易容術很高,他在江湖上行走了數十年,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卻沒有幾人見過他的真正麵目,包括這同在地宮的九大高手。”


    阮山心中暗道:如若在地宮的這九大高手,都沒見過石天遠的真正麵目,你又怎麽知道他就是石天遠呢?


    但聽張信接道:“據說那崆峒派掌門石天遠,不論與什麽人相處,一日之內,總要以三種不同的麵容,身份和人相見,誰也無法知道他哪一個麵目是真正麵目。因此,他交往過的數十年好友,也無法辨識他真正麵容。”


    沈天奎道:“如若這人是石天遠,此刻,就是他真實容貌了。”


    張信道:“是真是假,在下不敢斷言……”


    宣華夫人道:“你既然不敢斷言,為什麽指他是石天遠呢?”


    張信道:“這很容易辨識,他既然不像青城派掌門嶽翎和其他二人,自然是崆峒派掌門石天遠。”


    阮山心中暗道:一個人在江湖上走了數十年,竟然使人無法認出他真正麵目,迷人的能耐也算是絕無僅有的了。


    轉念又想到這老人神秘的一生,和一身絕世的武功,隻因受名字拖累,仍然沒能幸免死在了這地宮中。


    但聽沈天奎接道:“張兄的高見,沈某人佩服的很,看來這人八成是那石天遠了。”


    張信輕輕歎息一聲,道:“麵帶微笑,是何等慈和的境界,除了石天遠之外,還有什麽人能夠在死之前,流現出這等慈和的笑容呢。”


    唐老太太道:“老身對那石天遠的大名,也是聞慕已久,但不知他此刻的麵貌,是否就是他的廬山真麵目呢?”


    張信道:“和他交了數十年朋友的人,都無法認出他的真正麵目,咱們今日一見,怎能認得出來呢?”


    宣華夫人冷冷說道:“但他已經死了,一個人死了之後,論他武功多高?但再也無法易容生變了。”


    張信道:“夫人的意思,可是要毀去他此刻的麵貌,看看是不是他的真正麵目,是嗎?”


    宣華夫人道:“話從張先生口中說出,似乎就特別難聽了。”


    張信搖了搖頭,道:“這位老前輩一生之中,用盡了心機,保護他的真正麵目,不讓別人認出來,如今他已經死去,咱們又何苦讓他死後,暴露出真正的麵目呢,我看還是算了。”


    阮山心中暗道:好啊!這張信怎麽忽然變的這等仁慈了。


    宣華夫人道:“賤妾不敢苟同張先生的高見,想這石天遠一生中,都無人能辨認出他的真正麵目,到死了之後,仍然無法使真正麵目公諸於世,他心中定然是十分痛苦,我們毀去他此刻的形象,雖然有所不敬,但能使他真正的形貌,大白於世,對他而言,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目光轉到沈天奎的臉上,接道:“沈大莊主以為賤妾說的如何?”


    沈天奎道:“兩位說的,都有道理,倒叫在下難作評斷了。”


    張信目光轉到阮山的臉上,道:“閣下對此,有何高見?”


    阮山道:“看看他真正的容貌也好。”


    張信緩緩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倒也不便堅持了。”緩緩退後兩步。


    宣華夫人舉步走到那老人麵前,舉起右手說道:“我先要看看他臉上是否帶有人皮麵具。”


    就在宣華夫人右手將要觸及到青衣老人的臉上時,張信突然說道:“慢著!”


    宣華夫人轉頭望了張信一眼,道:“張先生還有什麽花招,能夠讓我臨時改變心意呢?”


    張信道:“有一件事,在下想了想,不能不說。”


    宣華夫人道:“什麽事,賤妾洗耳恭聽。”


    張信道:“這位石天遠,是一位極善心機的人,他用盡了各種方法,使人無法認出他的真正麵目,定然有他的苦衷,照在下推想,他既然用了各種方法來保護他的真麵目,在易容之前,也會在保護他真正麵目上,花過不少心機。”


    宣華夫人道:“閣下之意可是說我如果出手毀去他此刻的麵貌,會遇上什麽不測的禍?”


    張信道:“這不過是在下的猜想罷了,至於是否真實,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宣華夫人本來心中極是但然,毫無所怕,但聽了張信的話,心中忽然有了疑團,踟躕半響,竟然不敢再隨便出手。


    沈天奎輕輕咳了一聲,道:“張兄,這石天遠,是否很善常用毒?”


    阮山心中暗道:就算他極善用毒,也不致於用在自己的臉上。


    但見張信搖了搖頭說道:“他是否善常用毒,沒聽人說過。”


    宣華夫人突然伸手從頭上取下一支金釵道,“不論他是否善於用毒,但我卻不能不防他一揮手。”揚起金釵,輕輕在石天遠的臉上一撥。


    哪知金釵觸到了那老人,有如觸到一塊堅石上一般。


    宣華夫人輕輕啊了一聲,道:“好硬的臉啊!”


    張信道:“就算他臉上沒化裝,死去了這些年,肌肉早已僵硬了。”


    宣華夫人搖了搖頭道:“在我的感覺中,他臉上不是肌肉。”


    沈天奎道:“讓我瞧瞧。”伸手從宣華夫人的手中取過金釵,輕輕在石天遠的臉上敲了兩下,道:“果然不是肌肉。”


    他為人老奸巨猾,不願擔當破壞石天遠麵貌的罪名,竟然又把金釵交給宣華夫人。


    宣華夫人接過金釵,暗運內力,金釵波的一聲輕響,刺入了石天遠的臉上半寸多深,放開金釵道:“諸位請幫我瞧瞧。他臉上是不是幹枯的肌肉?”


    阮山等凝目望去,隻見那石天遠臉上,隱隱有幾道細微的裂紋。


    顯然,這石天遠在臉上塗了很厚的藥物,暴現於群豪麵前的,並不是他真正的血肉麵目。


    沈天奎道:“不是真正麵目。”


    宣華夫人道:“好!那我就剝下來給諸位瞧瞧了。”


    口中說話,右手暗中加力,向外一推。


    果然,一層厚約一指的外殼,應手脫了下來,摔在地上,片片碎裂。


    宣華夫人金釵揮動,迅快的剝下那石天遠臉上的餘物,露出了他的真正麵目。


    釵鋒雖然傷害了石天遠的少許皮肉,但麵目大部輪廓,仍然能夠辨認。


    仔細看去,隻見那石天遠的麵頰瘦削,鼻子不知為什麽隻有一半,和那藥物裝成的外貌,實在是大不相同。


    宣華夫人歎息一聲,道:“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石天遠,如此年紀,如此盛名,仍然無法消除此心,為了缺少一半鼻子,終生不願以真正麵目見人。”


    張信突然對那石天遠的屍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老前輩可敬。”


    沈天奎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並沒聽到過那石天遠,有什麽可敬的俠義事跡,張兄如此敬重,不知為了什麽?”


    張信道:“如果論他老人家的化妝術,裝扮一個俊美絕世的年輕人,自是輕而易舉,但他卻一直是化妝成一個老人,蒼蒼白髯,混入世間,難道這還不算是一位品性兼具的君子嗎?”


    阮山心中暗暗想道:此人話中的意思,是說那石天遠如若扮作一個年少風流的人物,以他那巧妙絕倫的化妝術,定然可以在武林中,鬧出一場風流的事。


    他心中隻是一想,卻沒說出口。


    宣華夫人道:“你是說他如果扮作一個年少英俊的人,會在武林中鬧出一場風流佳話,是嗎?”


    張信冷冷說道:“夫人來自苗疆,不知我們中原的事。”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說一件事,給夫人聽聽,要知道我們中原人物,和你們苗疆風情,有很多大不相同之處。”


    宣華夫人道:“好,賤妾洗耳恭聽。”


    張信道:“大約是一百多年前,在我們中原武林道上,出現了一位劍手,那人的武功倒並不算高強,但他卻在武林中,鬧的天翻地覆,每一件糾紛的起源,都發自女人的身上……”


    目光投注到沈天奎的臉上,接道:“想來沈兄,也知道那一時代情聖的傳說了?”


    沈天奎道:“不錯,在下聽人說過。”


    張信道:“在那一時代中,他是少女們深閨中的夢裏情人。”


    宣華夫人笑道:“事情都過了一百多年,早已成為了過去,那時候的事與現在有什麽關係?”


    張信冷笑一聲,道:“在下說夫人來自苗疆,孤陋寡聞,看來是果然不錯。”


    宣華夫人眉頭聳動,道:“我雖然在苗疆長大,但卻讀了你們很多漢書……”


    張信道:“如若說博覽群書,當下的人,隻怕很少有人能強過我。”


    語聲微微一頓,道:“夫人心中不用不服,那一代情聖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卻已經有人為他著書作傳,傳入民間,據在下所知,那一代情聖的傳記,流傳民間很廣,而且都藏在閨房中,少女授受,大約是以此物作為禮物相贈。如若那傳書上,都是文字,也還罷了,除了文字之外,還加圖畫注解,那一代情聖,雖然死去多時,屍骨已寒,但他的陰魂沒散,如若那石天遠,裝成一代情聖,以他出神入化武功,和人所難及的智謀,必將是轟動天下武林,勝過上代情聖了……”


    阮山心中暗道:這張信似乎是對那石天遠,有一種特別的敬愛,以他的為人而論,這倒是大不尋常的事。


    但聽沈天奎說道:“張兄讀書很多,天下有誰不知,但此刻,咱們的處境,雖然說不上險惡萬分,但卻時間不多了,與眼下無關的事,那就不用再談了。”


    唐老太大接道:“眼下最要緊的一件事,是設法找著另外兩具屍體,照武林的傳說,剩下那兩具屍體,一位是蕭王潘振、一位是昆侖派的掌門韓世勳。”


    阮山聽到了蕭王潘振的名,突然想起了當初和王小玉分別時,王小玉的貼身丫鬟,素秀所說的話,他想到素秀所說的是,蕭王潘振是最近幾年前才被人毒害的,屍體不可能在這地宮裏,如果在這地宮中能找到蕭王潘振的屍體,那就證明素秀所說一定是聽別人相傳的假消息,想到這但並沒開口說出


    隻聽沈天奎道:“找到另外兩具屍體,咱們進入‘地宮’的心願,就算完成了,也好想法子退出地宮。”


    張信微微一笑,道:“沈大莊主此來的心願,是在取得十大高手留下的秘籍手冊,如若隻見幾具屍體,就退出地宮,豈不是大失所望嗎?”


    沈天奎冷冷說道:“張兄一定要問,在下也不用欺瞞張兄了。”


    張信道:“沈大莊主有何高論,兄弟洗耳恭聽。”


    沈天奎道:“在下此刻恨不得及早離開地宮……”說至此處,住口不言。


    眾人都不知他有何高見,個個都凝神靜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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