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郎君臉色一變,冷冷說道:“你怎麽不走了?”


    阮山道:“我一直沒有說要走啊!”


    玉簫郎君冷哼一聲,道:“他們如果追來此地,那將如何是好?”


    阮山望了王小玉一眼,道:“不敢有勞閣下費心。”


    玉簫郎君道:“阮山!你當真想和我潘某人作對嗎?”


    阮山道:“沒有啊?我為何要和你作對。”


    玉蕭郎君道:“你如果不願和我作對,那就快離開此地。”


    阮山越聽越覺得奇怪,心中忖道:不知王姐姐為何會對這玉簫郎君這樣,難道王姐姐受了他什麽暗算,隨時都可被他置於死地,故而不敢反抗他……果真如此,我一定得留下,保護王姐姐了……


    他隻管用心推想,忘記了玉簫郎君的問話。


    玉簫郎君不見阮山答話,突然冷笑一聲,道:“阮山,你如果真想和我過不去,今日隻有一條路可走。”


    阮山道:“什麽路?”


    玉簫郎君道:“咱們各憑武功,以決生死。”


    阮山偷偷的瞧了王小玉一眼,隻見她一雙眼睛中,隱隱含著淚水,臉上是一片茫然無主的神色,顯然是心中有著無法告人的痛苦。


    但聽玉蕭郎君說道:“阮山,你如果不敢和我決一死戰,那就盡快離開此地,從今以後,不能再和王姑娘相見。”


    阮山心中暗道:此人武功高強,如果各出全力相搏,鹿死誰手,實在是難預料,眼下江湖大亂,我要保持實力,為武林同道謀命。此人孤做不群,卻無惡跡,讓他一步,又有何防?當下說道:“閣下武功高強,我自知不敵,何況,彼此無怨無仇,為什麽一定要動手相拚呢?”


    玉蕭郎君接道:“你如果不願意和我動手,隻要答應從今以後,不再和王姑娘見麵。”


    阮山劍眉一聳,道:“閣下逼人太甚了,王姐姐和我……”


    玉蕭郎君怒聲喝道:“住口!”


    阮山再也無法忍耐,也厲聲以對,道:“閣下傲氣淩人,目空四海,要知我是有心相讓,並非是怕你。”


    玉簫郎君突然一振手中玉蕭,道:“這茅舍後麵,有一片空曠的草地,咱們此番動手,定當魚死網破。”


    阮山怒道:“閣下再三相逼,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玉蕭郎君道:“好!咱們走吧!”


    當先向外走去。


    阮山迴頭看去,隻見王小玉仍然靜坐,似乎是正在思索著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對眼下發生的事情,渾如不覺。


    阮山暗暗的歎息一聲,忖道:王姐姐和玉簫郎君之間,似乎是有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心中念轉,人卻隨著玉簫郎君走了出去。


    素秀呆呆的望著兩人,似乎是想出言阻止阮山,但卻又忍了下去。


    阮山緊隨在玉簫郎君的身後,到了茅舍後麵,果然見一片寬闊的草地。


    玉簫郎君手橫玉簫,站在場中。


    阮山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劍把,緩步走了過去。


    玉簫郎君一振手中玉簫,道:“閣下亮劍吧!咱們這一戰,不同平常的比武,盡管施下毒手,不分生死,不許停手。”


    阮山神色肅然,緩緩說道:“閣下既然劃出道了,在下一定奉陪,不過,在動手前,在下心裏有些疑團,很想問個明白。”


    玉蕭郎君道:“你說吧!不過要簡略,我不想拖延太久時間。”


    阮山道:“咱們彼此無仇無怨,為什麽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


    玉簫郎君仰天大笑三聲,道:“在下原本沒有和你勢不兩立的心,不過,此刻情勢不同了,你一日不死,在下就有寢難安枕,食不知味的感覺。”


    阮山道:“阮某也隱隱覺得閣下對我,似乎是積恨甚深,這就使在下不解了,閣下怎麽會對我如此深恨?”


    玉簫郎君冷冷說道:“難道你當真不知道嗎?”


    阮山道:“好像是為了王姑娘。”


    玉簫郎君道:“不錯,正是為了王小玉……”


    阮山接道:“王姐姐和我五年前就相識,情同姐弟……”


    玉簫郎君冷笑一聲,道:“就是你和她情意太深,所以,我非得殺你不可。”


    阮山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話聲微微一頓,接道:“閣下隻怕是誤會了。”


    玉簫郎君冷冷說道:“不用多費唇舌,亮出兵刃吧!”玉簫一揮,“金龍探爪”,直向阮山前胸點了過來。


    阮山右手一抬,快速絕倫的拔出長劍,封住了玉簫,道:“隻為了我和王姑娘相識,閣下就不容我活在世上,這等霸道的事,倒是少聽少見。”


    玉簫郎君不答阮山的話,玉簫揮動,連攻八簫。


    這八簫攻勢猛惡至極,幻起了一片簫影。


    阮山心中大怒,暗道:這人如此的不可理諭,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看來難以使他停手了,全神運劍,封開了八簫之後,還擊八劍。


    八簫來,八劍去,簫劍相觸,響起了一片脆鳴的聲音。


    玉簫郎君擋開了阮山八劍之後,心中暗暗付道:這人不怪在極短的時日中,揚名於江湖之上,果然有非常人的本領,今日如果想取他的性命,非得施下殺手不可了。


    心念一轉疾退五尺,緩緩舉起手中玉簫,道:“阮山,我這玉簫中,藏有見血封喉的絕毒暗器,而且可從每一個簫孔中,發射出來,你要小心了。”


    阮山心中暗道:他急欲求勝,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境界,定然是想施展暗器了,想到他這玉簫發射暗器速度,也不禁有些駭然,當下吸了一口氣,道:“閣下既然非得和我拚個生死出來不可,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了,閣下有什麽驚人的絕技,盡管施展出來就是。”


    口中說話,左手卻探入懷中,迅快的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右手執劍,蓄勢待敵。


    玉蕭郎君緩緩舉起手中玉簫,雙目神光,逼注在阮山臉上。


    雙方各自運氣,力貫兵刃,立時間,即將展開石破天驚的搏鬥。


    兩人的神色,都顯得十分*凝重,顯然,兩人心中都沒有製勝的把握。


    突然間,人影閃動,挾風而至,一身玄裝的王小玉,已經站在兩人之間。


    這時阮山和玉簫郎君,都已經提聚了十成功力,準備作孤注一擲的拚鬥。


    兩人交手數招之後,都已經明白遇上了對手,兩人都知道這全力一搏中,必然要有一人受傷,也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但又勢成騎虎難下,欲罷不能。


    王小玉及時趕到,阻止了兩人的搏鬥。


    玉簫郎君緩緩垂下手中的玉蕭,說道:“姑娘不覺得我們兩人之中,應該死一個嗎?”


    王小玉眼睛中滿蘊淚光,柔和的說道:“何苦呢?你們本來無怨無仇啊!”


    玉簫郎君眉字間閃掠過一抹堅毅的神色,緩緩說道:“隻因為這世間,容不下我們兩人,因此,在我們之中,必該有一個人得死。”


    他說話時神情平靜,但語氣卻是堅定無比。


    阮山滿臉迷惆的望了玉簫郎君一眼,說道:“天地遼闊,河山綿長,為什麽不容我們兩個並存人間?”


    玉簫郎君仰天大笑,道:“阮山,你是當真不知呢?還是有意的裝糊塗?”


    阮山道:“在下實在是想不出,咱們怎麽不能並存於世。”


    王小玉歎息一聲,道:“小妹身受潘兄的恩情,必有一報,但此事和我阮兄弟毫無關係,你不用遷怒於他了。”


    玉蕭郎君臉色一變,道:“依姑娘之見呢?”


    王小玉道:“尚望潘兄能夠寬限小妹一點期限……”


    玉簫郎君接道:“好!你要多少時間,才能決定?”


    王小玉道:“一年時間如何?”


    玉簫郎君搖了搖頭道:“太長了,在下難有如此耐性。”


    王小玉柳眉聳揚緩緩說道:“潘兄之意呢?”


    玉簫郎君道:“至多不能超過三個月!”


    王小玉沉吟了一陣,道:“三個月……”


    玉簫郎君道:“不錯,三個月在姑娘感覺中,也許是彈指即過,可是對在下來說,卻有著度日如年的感覺。”


    王小玉忘了滿臉迷忙、茫然的望了的阮山一眼,緩緩說道:“好吧!就是三個月,不過,我也有一件事奉求。”


    玉簫郎君道:“但得力所能及,在下是無不答應。”


    王小玉道:“三個月之內,小妹不願再聽到幽幽簫聲,也不願意看到潘兄經常在我左近出現。”


    玉簫郎君慘然一笑,道:“好!我答應你,但不知三月限滿時,咱們在哪相見?”


    王小玉略一沉吟,道:“三月期滿,咱們在衡山斷魂崖底相見!”


    玉簫郎君慘笑一聲,道:“古往今來,從沒有一人下過斷魂崖。姑娘相約在斷魂崖底相見,倒是隱秘的很。”


    王小玉道:“你如果害怕,咱們就不用見了!”


    玉簫郎君道:“姑娘放心,在下自會趕在姑娘前頭先去。”


    王小玉道:“約期已定,你可以走了吧!”


    玉簫郎君道:“好!在下就此別過。”轉身而去,眨眼間,消失在夜色中不見了。


    阮山隻覺得重重疑問。盤旋腦際,呆呆的站在原地。


    王小玉眼看那玉簫郎君遠去,幽幽說道:“阮兄弟,可知那一夜,我為什麽不肯見你嗎?”


    阮山心中似乎是有些明白,但仔細想想,卻又有些茫然不解,當下說道:“小弟有些知道,但仔細想想,又有些不明白了。”


    王小玉本是愁鎖眉梢,聽到阮山這含含唿唿的幾句話,忍不住嗤的一笑,道:“兄弟,這些年來,姐姐終日生活在愁苦中,唉!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


    阮山更是迷茫了,說道:“姐姐有事,吩咐小弟一聲就是,那也不必愁苦啊……”忽然想到,王小玉數次暗中相助的事,如果論武功智謀,王小玉隻怕比自己強過甚多,她既然無力解決的事,自己如何能夠幫她,不禁臉上一熱,住口不言。


    但聽王小玉黯然說道:“此事看來簡單,說來卻十分複雜,我今日請你來此,早已想了很久,與其讓事情拖下去,還不如早些告訴你好!唉!世上有很多事,不是憑仗武功能解決的……”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地不是談話的地方,咱們迴到茅舍中去吧!那玉簫郎君一向言而有信,他既然答應,三月之內不來驚擾,定然不會失信,姐姐有很多話要對你說,還有善後的事也要拜托兄弟你了。”


    阮山呆了一呆,道,“善後的事……”


    王小玉接道:“咱們到房中再談吧!”轉身向前走去。


    素秀替兩人送上兩杯香茶之後,悄悄退了出去。


    阮山迫不及待的說道:“姐姐,剛才你那句善後的事,是何用心?”


    王小玉似乎已經鎮靜了下來,淡淡一笑,道:“不用緊張,姐姐讓你來就是要仔細的說給你聽。”


    阮山道:“小弟此刻滿腹疑團,姐姐快說吧!”


    王小玉沉吟了一“陣,道:“中原快手想來已經告訴你了……”


    阮山接道:“不錯,他們把姐姐囚禁在一座密室中,姐姐逃走了,為了此事,他們一直心裏難安。”


    王小玉淡淡一笑接道,“不用替他們求情,我如果要殺中原快手,就算他們有十條命,也難再活在世上了,我本無記恨他們的心,他們認你作了龍頭大哥之後,這筆小小的怨恨,早已在我的心中一筆勾去了……”


    阮山道:“姐姐縱然大量包容;不再怪罪他們,但小弟也要讓他們到姐姐麵前來負荊請罪。”


    王小玉道:“不用了,他們並不是很壞的人……”


    長長歎息一聲,接道:“那時姐姐的武功,不如人,自然無力再照顧兄弟你了。唉!


    我帶你離家出走,讓你這公子哥,卷入江湖的恩怨中,午夜夢迴,捫心自問,心中這份不安,定非你能了解。”


    阮山笑道:“我現在不是很好嗎?如果不是姐姐帶我離家,小弟豈有今日這點成就,何況,當時是我纏住姐姐不放,要隨姐姐離家,姐姐何罪之有,小弟此刻,急欲想知道的,是關於姐姐的事。”


    王小玉道:“姐姐被中原快手關入那座密室之後,不久就被人救了出來……”


    阮山心中一動,接道:“可是那玉簫郎君救了你?”


    王小玉點了點頭道:“不錯,其人武功絕世,隻是生性孤做,目空四海、眼中無人,唯獨對我,愛護有加,一往情深……”


    阮山自言自語地接道:“我有些明白了。”


    王小玉淒涼一笑,繼續說道:“他救了姐姐之後,帶我去了洗心茅舍……”


    阮山突然想起受了重傷的李月蓉,五年前的一幕舊事,突然間展現在腦中:那衡山腳下,修竹叢中的洗心茅舍,那骨瘦如柴,冷漠不近人情的白發老嫗,王小玉孤身一人,拒擋強敵的惡鬥……當下說道:“月蓉姐,還在那洗心茅舍中,姐姐可曾見到嗎?”


    王小玉點了點頭,道:“故人情深,那洗心茅舍的主人,雖然當初隻答應我等候七日,但我卻過了期限甚久,原想七日限滿後,以她冷僻的性格,再也不會照顧月蓉姐,哪知她竟然照顧的十分周到,月蓉姐絲毫無損,不過就在準備送往衡山時,也許是拖得太久了,加上傷勢的惡化,月蓉姐已經逝世了。”


    阮山想到昔年月蓉對自己嗬護愛惜,情深如海,想不到短短數月相處,一別竟然成了永別,不禁黯然流下淚來,說道:“月蓉姐的屍體現在何處?小弟該去拜奠一番才是。”


    王小玉道:“本想遵照月蓉姐的留書,把她的屍體送往衡山沉燕穀,但卻被洗心茅舍的主人所阻攔……”


    阮山接道:“現在呢?月蓉姐的屍體存放何處?”


    王小玉道:“仍然在洗心茅舍中。


    阮山道:“姐姐,為什麽不把月蓉姐的屍體安葬起來?”


    王小玉道:“那時姐姐處境仍然危險,天下武林人物,仍然在追捕我,隨時會遇上強敵動手,擔心損傷到了月蓉姐的屍體,那洗心茅舍的主人,既然無心逼我搬遷,也願意把屍體留在那裏。


    阮山道:“以後呢?”


    王小玉道:“姐姐又被幾批江湖人物發覺追蹤,但都被玉簫郎君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卻不料因此又招來了一些麻煩。”


    阮山道:“可是那馮子浩被姐姐……”


    他本想說,可是那馮子浩被姐姐的容色所迷,苦苦追求你,但下麵的話,難再出口,隻好住口不言。


    隻聽王小玉接著說道:“姐姐稍微平靜的心情,又激起了一陣波瀾,既覺得愧對表姐的留言,又覺得難向你那父母交代,心中痛恨。愧疚,實在不是幾句話能夠形容的,那夜,我獨自宿住在一座荒廟中,一陣悲痛過來,耳目也失去了靈敏,竟然依靠在牆壁上睡著了,醒來時,發覺已經被人點了穴道……”


    阮山怒道:“什麽人敢對姐姐如此無禮?”


    王小玉望了阮山一眼,看他激憤的表情,形諸神色間,好像親眼看到了自己被人捆起一般,當下接道:“歸雲山莊中人,兩個獐頭鼠目的小唆羅,他們見我醒來,竟然敢出言戲汙,姐姐心中雖然急怒無比,但因為穴道被點,一時間竟然無力反抗,隻好閉上了眼睛不理他們……


    突然垂下頭去,住口不言。


    阮山正聽得心中憂急,問道:“以後呢?”


    王小玉緩緩說道:“以後,兩人竟然對我無禮,當時情形,姐姐求生難得,求死不能,但那玉簫郎君卻及時趕到,出手殺死了兩人。”


    阮山道:“這麽說來,玉簫郎君,又救了姐姐一次。”


    王小玉道:“不錯,正是因為他數番救我,又帶我投入名師門下,學得絕技,對我可算得上是仁至義盡,恩重如山……”


    她突然住口不言,抬起雙眼在阮山的臉上打量了一陣。道:“兄弟,你已經長大了,懂了很多的事,姐姐也不用對你保留什麽了,我有一句,說一句。”


    阮山道:“小弟洗耳恭聽。”


    王小玉仍然猶豫了一陣,接道:“玉簫郎君救了我之後,又發覺我心中憂苦甚重,怕我再遇危險,不肯離開我,陪我邀遊名山勝水,他一支玉簫,早已吹得出神入化,姐姐我從小,就得母親傳授彈琴之技,後來,投入那位隱名老前輩的門下,又得她指點彈琴術……


    一頓語聲,迴顧了阮山一眼,接道:“那時,玉簫郎君,對我雖然體貼入微,但他一直是視我如手足妹妹。”


    阮山道:“他終日陪姐姐遊山玩水,吹奏玉簫,為姐姐解悶,又無其他用心,也算得上一位君子人物。”


    王小玉道:“兄弟,你可記得一句名言嗎?”


    阮山道:“什麽名言?”


    王小玉道:“日久生情,那玉簫郎君,終日裏陪著我遊山玩水,姐姐在不知不覺間,也對他生出了情意,隻是當時沒曾想到罷了。”


    阮山長長唿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王小玉接道:“在一個月光似水的晚上,玉簫郎君帶我在九華山頂賞月,他早已知道,姐姐彈琴技藝,不知何時,竟然為我備了一張瑤琴,他對月吹簫,意興豪放,大有做視九州,惟我獨尊之概;姐姐,不自覺的取過瑤琴,彈奏起來,琴簫和奏,引動了百鳥夜鳴。”


    阮山道:“看來那玉蕭郎君頗有心機,他為姐姐備了瑤琴,卻從不求姐姐彈給他聽,用玉簫勾引起姐姐的雅興,使姐姐情不自禁。”


    王小玉道:“唉!你當真是長大多了,知道了很多事……”


    語聲微頓,接道:“不知何時,那玉簫郎君的簫聲,突然折轉,縷縷柔情,由那簫聲中揚起,情如小橋流水、煙村人家,姐姐在他的簫聲導引下,琴音也為之一變,渾然忘我,浸沉在一片似水柔情中。”


    阮山道:“詩情畫意,陽春白雪,那境界的確是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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