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原有數十戶人家,以漁獵為主,但無為道長選中此地,大聚群豪,準備和歸雲山莊為敵之後,生怕武林殺戮,波及無辜,特地重金遣散了聚居於此的數十戶樸實人家。


    阮山的居室,緊挨著父母,這兩位老人,眼看愛子身受武林同道擁戴,身經數次生死,心知這等江湖恩怨牽纏而起的仇殺,已經非言語能夠解說明白,隻好不聞不問。


    但那阮夫人愛子心切,日日夜夜為阮山擔心,幾度想勸他退出江湖,找一處清靜之地,過那平談生活,但卻被阮大人從中勸阻。


    這夜二更時分,阮山悄悄起身,經過了半宵休息,精神十分充沛,正想會合無為道長趕赴那袁教主之約,隻見父母房中燈光未熄,暗忖道:我連累父母,老年跋涉奔走,實在是有虧孝道,二老深夜未眠,必是憂心所致……心中念轉,人卻走了過去,正想叩門而入,突然聽到室中傳出母親的聲音,道:“唉!生子當為農家子,漁耕安居到白頭,隻因山兒太過聰慧,才招惹這些麻煩纏身,害的我日夜為他擔心。”


    慈母之聲,字字充滿著天輪情愛,隻聽得阮山鼻孔一酸,熱淚奪眶而出。


    但聽阮大人接道:“算啦!如若山兒當真是漁耕之子,隻怕你又要怪他沒出息,咱們雖然受了不少風霜之苦,但卻也增長了很多見識,山色、湖光,披星戴月,都是我夢想不到的經曆……”


    阮夫人怒聲接道:“你這做父親的,全然不為孩子擔心,他終日裏耍刀弄劍,殺殺砍砍,須知刀槍無眼,要是被人傷了如何是好!”


    阮大人哈哈一笑,道:“這個你盡管放心,我瞧咱們山兒的本領之大,就算千軍萬馬,箭如飛蝗,也是傷不著他,他小小年紀,能受無數的江湖英雄愛戴,是何等榮耀的事,生子正當如此才是……”


    阮夫人怒聲喝道:“好啊!你倒是很讚成闖蕩江湖了,父親如此,那是難怪他生具野性了。”


    阮大人笑道:“山兒如若不是學得一身絕世武功,能否活到現在,誰也難以預料,記得我告訴過你的話吧!他生具怪病,名醫難救,多則活到二十,少則十五而逝,我準備讓他足滿十五那年帶他遊曆天下,讓他長些見識,也不枉到人間一趟。”


    阮夫人道:“話雖然不錯,但此時和彼時不同,山兒此刻怪症已好,難道還硬要說他是身具絕症不成?”


    阮大人道:“你那山兒,已得絕症而死,此刻的山兒已經不是我們所有……”


    阮夫人道:“我生他養他,不是我的是誰的?”


    阮大人一直帶著爽朗的笑聲,說道:“此刻你那山兒,已經是這一代武林中救星,千萬人生死的擔子,已經放在了他的肩上,夫人如若隻為一己之私,逼山兒棄武就耕,山兒天生至孝,必將從命與你,咱們有了山兒,但可苦了天下!不知多少個父母,將為此失去他們的愛子,多少個婦人,失去她們的丈夫。”


    阮夫人歎息一聲道:“山兒還不足弱冠,對天下蒼生真的如此重要嗎?”


    阮大人道:“他身受武林絕技,雖然不足弱冠之年,但已經是當世無雙的武功身手了,這些殺劫,雖然隻是武林中人物的恩怨,但餘波所及.隻怕要牽連很多無辜百姓,你隻顧山兒一人生死,那未免太過自私了。”


    阮山站在窗外,隻聽得凜然一震,轉身向無為道長的靜室之中走去。


    無為道長和他二弟許陽早已在室外相候,眼看阮山走來,立時迎了上去。


    阮山低聲說道:“晚輩來遲一步,有勞兩位老前輩久候了。”許陽仰臉望了望天色,道:“來的正好。”


    無為道長道:“袁教主的事,貧道不想驚動群豪,因此特地邀約二弟和阮大俠,乘船渡湖,和他在對麵會談,萬一動起手來,也不致驚動群豪。”


    阮山道:“老前輩說的是。”


    走近湖麵,隻見朱逢生勁裝佩劍,早已在船上等候。


    無為道長一皺眉頭,道:“你怎麽知道了?”


    朱逢生欠身說道:“師兄恕罪。”


    許陽笑道:“我瞧三弟,日後必能光大我們武當門戶,要他去見識一番也好。”


    無為道長長歎一聲,道:“如果不是你二哥為你說情的份上,非得逐你下船不可。”


    朱逢生微微一笑,抱拳對許陽一禮,道:“多謝二哥替我求情。”


    許陽也不還禮,身子一躍登上小船道:“快走吧!”


    朱逢生伸手拿起雙槳,輕聲對無為道長道:“操船的弟子,已被小弟攆迴去了。”


    雙槳撥水,小船疾如離弦之箭,駛入湖中。


    一天浮雲,掩去了星月之光,湖麵上一片昏黃之色。


    無為道長雙目神凝,望著湖麵,緩緩說道:“咱們得留心一些,如若袁教主早來一步,直入咱們息居之地,那就不堪設想了。”


    說話之間,隻見一艘小船,急駛而來。


    許陽道:“那一艘小船上,是不是袁教主?”


    朱逢生不等無為道長吩咐,小船一轉,疾向那快船迎去。


    一去一來,眨眼間已經接近。


    朱逢生雙手運槳,忽然一橫小船,攔住了來船的路。


    無為道長站在船頭,合掌說道:“來人可是袁教主?”


    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應道:“正是老夫。”


    小的上緩緩站起一個青衣小帽的長髯老人。


    原來,他在船中放了一座軟床,斜臥在軟床之上。


    許陽暗道:這袁教主倒是很會享受,竟然在小船上放了一具軟床。


    阮山打量著袁教主,隻見那小船之上,除他之外,隻有一個為他操船的大漢。心中大感奇怪,忖道:此人一向是蟒袍玉帶,仆從如雲,今晚怎麽這般輕船簡譜而來。


    無為道長笑道:“此時還不到三更時分,袁教主來的很早。”袁教主答非所問地說道:“道長可曾找到那阮山嗎?”


    無為道長道:“幸未辱命,不過……”


    阮山不等無為道長話完,搶先說道:“在下在此,教主有何見教?”


    袁教主道:“老夫一看就像你,果然不錯……”目光轉到許陽的身上,道:“你是武當門下無為的師弟許陽了。”


    許陽哈哈一笑,道:“正是。”


    袁教主冷冷說道:“老夫久仰你的大名,今日有幸一會。”許陽道:“好說,好說。”


    袁教主目光又轉到阮山臉上,道:“小女現在何處?”


    阮山搖了搖頭,道:“令愛去處,在下如何知道。”


    袁教主怒道:“你不知道,哪個還能知道!”


    阮山道:“在下為何定要知道令愛的去處呢!”


    袁教主道:“不要激怒老夫,免得鬧出慘劇。”


    阮山劍眉一聳,昂然接道:“教主如果不願講理,那就不用談了……”


    袁教主怒道:“老夫如果不講理,豈會這般輕船簡譜而來,但你激怒老夫……”


    阮山冷冷接道:“教主含血噴人,就不怕激怒我嗎?”袁教主似乎想發火,雙眉聳動,長髯無風自動,但終於忍了下去,緩緩說道:“小女不是被你拐去了嗎?”


    阮山怔了一怔,道:“什麽人瞧到在下拐走了令愛。”


    袁教主道:“無人瞧到。”


    阮山冷笑一聲,道:“無人瞧到,那是誰告訴你的?”


    袁教主道:“也沒人。”


    阮山道:“既然是無人瞧到,也無人告訴過你,教主如何指說在下拐走了令愛?”


    袁教主道:“老夫推想如此,自然是不會錯了。”


    阮山氣極而笑,道:“事關今愛名節,教主最好能仔細推敲一下,汙蔑在下,也還罷了,但傷到令愛名節,對她而言可是一件大事。”


    袁教主冷冷說道:“你既然沒拐走小女,那小女到哪裏去了?”


    阮山道:“這個在下如何得知?”


    袁教主凝目思索了一陣,道:“你當真不知道嗎?”


    阮山道:“自然是當真了,難道這等事情,還會和你說笑不成。”


    袁教主沉吟了一陣,道:“不論你是否拐走小女,但在小女沒找到之前。,我就要唯你是問。”


    阮山冷冷說道:“教主這般不講道理,不知是何用心。”


    袁教主仰天打了個哈哈道:“當今武林之中,又有幾人配和老夫講說道理。”


    阮山道:“教主之意,要如何處置我呢?”


    他心知此人武功高強,中原武林道上,目前又正值紛亂之際。也不願多樹強敵,故而心中雖然氣憤難耐,但卻強自忍了下去。


    袁教主道:“老夫要把你帶走。”


    阮山怔了一怔,道:“在下並不知令愛行蹤何處,帶走我也是枉然。”


    袁教主道:“老夫自有良策。”


    阮山道:“如若真能有助你找迴令愛,我阮某倒是極願幫忙,教主可否先講出來,讓在下考慮一下。”


    袁教主道:“小女出走,全是為了找你,老夫把你帶走之後,就昭告天下,老夫擒得了阮山,一月之內,予以處死,小女為了救你性命,定會在一月期限之內趕迴來。”


    許陽冷笑一聲,道:“好辦法啊!不過,隻有一點不妥。”袁教主道:“哪裏不妥了?”


    許陽道:“如若令愛聞訊稍遲,或是聽得其訊,仍然不肯迴去,教主要如何處置阮山?”


    袁教主道:“如果無小女求情,老夫出口之言,自然是不會更改……”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老夫此次來中原,原想尋那秘籍藏圖的下落,卻不料小女出走,使老夫憂心如焚,那追查秘籍藏圖一事,不得不稍為延緩一些時候了。”


    許陽道:“教主之意,是說一月之內,如果令愛不到,你就當真處死阮山?”


    袁教主道:“不錯,老夫想不出哪裏不妥。”


    阮山隻覺胸中熱血沸騰,實在是難再忍耐!


    當下說道:“有一事,教主忘記了。”


    袁教主奇怪道:“什麽事?”


    阮山道:“教主忘記了我不會束手就擒,任憑宰割。”袁教主冷然一笑,道:


    “難道你還敢和老夫動手不成?”阮山道:“有何不敢。”


    袁教主怒道:“就在這小船之上如何?”


    阮山暗道:他久居西域冰宮,定會水裏工夫,不可和他在船上動手。


    心念一轉,忍下怒火道:“船上地方狹小,教主如果想動手,最好能找一處寬闊的地方。”


    袁教主道:“也好!”舉手一揮,快船掉頭,當先駛去。許陽望了無為道長一眼,道:“看來今晚局麵,委曲也難求全了。”


    無為道長左手向下一按,故意讓小船慢行,等那袁教主走遠了,才低聲對阮山說道:


    “阮大俠,這袁教主武功高強,非同小可,阮大俠當真要和他動手嗎?”


    阮山道:“事情已經逼到頭上了,晚輩縱然不願和他動手,也是有所不能。”


    許陽接道:“咱們車輪戰他,我先打第一陣,如果勝不過他,阮兄弟再接第二陣,不用等和他分出勝敗,就由無為師兄接手……”


    阮山搖了搖頭,道:“這辦法有些不妥……”


    許陽道:“哪裏不妥了?”


    阮山道:“袁教主屬下高手甚多,在下是親眼所見,如若咱們車輪戰他一人,他必將招來屬下相助,豈不是自找麻煩,不如由在下一人出手,和他決戰,不論勝敗,都不會牽扯上其他的麻煩。”


    許陽道:“無為師兄和我,既然參與了此事,都不會眼看著讓那袁教主把你帶走,這一戰,你如果勝了,自然是好,萬一不幸落敗,我和無為師兄,決難坐視,這一戰必要鬧出流血慘劇不可。”


    談話之間,小船已經近岸。


    那袁教主早已站在岸上等候,滿臉不耐煩的神色,冷冷說道:“這湖麵也不過百丈寬窄,你們就是走的再慢一些,也該靠岸了。”


    阮山一躍登上岸,接道:“教主請出手吧!”


    這時,天上的浮雲,突然散去,露出了一輪新月,和滿天繁星。


    袁教主打量了阮山一眼,淡淡一笑,道:“你年紀輕輕,倒是很有膽氣。”


    阮山道:“不勞誇獎。”


    但聽衣袂飄飄之聲,許陽、無為道長、朱逢生已經齊齊躍登上岸。


    袁教主冷冷的望了三人一眼,淡淡的對阮山說道:“你亮兵刃吧!”


    阮山唰的一聲,抽出了手中長劍,道:“教主也請亮兵刃吧!”袁教主道:“者夫以雙掌奉陪。”


    阮山緩緩把長劍還入鞘中,把佩劍遞給了許陽,道:“教主既然不肯亮出兵刃,在下也隻好赤手奉陪了。”


    袁教主一皺眉頭,道:“你赤手空拳,如何是老夫的對手。”阮山一提真氣,道:“在下如若傷在教主手中,那隻怪在下學藝不精,死而無憾,在下隻要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我沒有拐走教主的女兒。”


    袁教主道:“這個老夫相信了,但如果不用你作餌,隻怕很難找迴我那女兒,情非得已,老夫是非得生擒你不可了。”


    阮山淡然一笑,道:“教主武功高強,天下無人不知,在下能和教主動手,那是榮莫大焉。不論勝負,都將全力抗拒。”


    袁教主淡然一笑,道:“你沒有取勝的機會。”


    揚手一掌,拍了過去,他拍來的掌勢,不見如何用力,但卻有一股強猛無比的力道,直撞過來。


    阮山心知這一戰的勝敗,後果牽連甚大,哪裏還敢有絲毫大意,縱身一閃,避開掌勢。


    隻聽袁教主喝道:“小心了。”


    拍出的右掌,突然變為擒拿手法,疾快絕輪的抓了過來。


    阮山五指半屈,反向袁教主的右腕拂去。


    袁教主突然一躍而退,愕然說道:“十二蘭花拂袕手,你可認識那花仙子?”


    阮山聽他一開口,便能夠叫出自己使用的武功名字,也不禁為之一呆,暗道:此人武學,果然是淵博的很。


    當下說道:“不錯,那花仙子乃是在下的師尊……”


    袁教主冷笑一聲,道:“那是不怪你如此狂傲了。”


    雙手一緊,排山倒海一般的攻了過來。


    阮山施出了任南公的連環閃電掌法,拒擋那袁教主排山倒海一般的兇猛攻勢。


    許陽和無為道長,暗中凝聚功力,隻要阮山稍顯不支,兩人都將,同時出手解救。


    在兩人心目之中,以那袁教主的盛名,阮山決難支撐過三十招。


    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兩人的意料之外,阮山和袁教主對了五十招,仍然是一個不勝不敗之局。


    任南公的連環閃電掌以雄渾迅快見長,最適合攻敵,花仙子的十二蘭花拂袕手,卻是以輕巧靈奇之稱,最適合拒敵。


    阮山同時使用出兩種武功,那是世間最快迅的攻擊,和當代最佳妙的防守之術。


    袁教主攻勢淩厲猛惡,但他隻能突破阮山那快如閃電的護身掌影,卻被阮山那佳妙的佛袕手法,逼的中途收勢。


    兩人惡鬥近百招,未曾硬拚過一掌,正因如此,也越來越覺得其中兇險,觸目驚心。


    雙方又對數招,袁教主突然收掌而退。


    阮山初次和袁教主動手時,心中有著幾分畏怯,數十招後,膽氣漸壯,攻守之間,更見純熟,正想反守搶攻,那袁教主卻突然收掌而退。


    許陽望了無為道長一眼,微微一笑。


    無為道長也是微微一笑。


    這兩人雖然沒交談一句,但心中卻同時在讚頌阮山的武功,這位才絕一代的少年英豪,已經被武當掌門所看重。


    但聽袁教主冷漠地說道:“如果老夫猜的不錯,你用的掌法,該是那任南公的連環閃電掌法。”


    阮山道:“不錯,教主果然是見多識廣。”


    袁教主道:“你兼得任南公、花仙子中原武林兩大高手傳藝,難怪能在極短時間之內,揚名於江湖之上了。”


    阮山道:“教主誇獎了。”


    袁教主道:“不過,老夫有一點不明之處,倒是要請教一二。”


    阮山道:“教主盡管問。”


    袁教主道:“數十年前,老夫曾和那任南公比過掌法,花仙子也曾和老夫比過武功,那時,老夫稍勝他們一籌。”


    阮山聽他辱及義父的威名,急忙接口說道:“就在下的看法,教主此言,隻怕未必屬實。”


    袁教主怒道:“老夫是何等身份,豈肯隨便撒謊不成。”阮山還想接幾句,許陽搶先接道:“阮兄弟,先讓他說下去吧!”


    阮山強自忍下心中激動,道:“教主請講,在下聽就是。”


    袁教主道:“因此老夫知道任南公的連環閃電掌法,必得二十年以上的功夫,才能夠發揮出雄渾的威力,但閣下不及弱冠,就算是從離娘胎之後,便練習武功,也難有此等火候,這一點倒使在下大為不解。”


    阮山道:“在下自知掌力難及義父百分之一,教主誇獎了。”袁教主道:“以閣下掌力而言,和老夫昔年和任南公比武時相差不多,但那時,任南公也正值壯年,在連環閃電掌中,已經下了三十餘年的工夫了。”


    許陽接口說道:“天賦不同每人的成就自然是也不同了。”袁教主冷冷說道:


    “老夫沒問你。”


    許陽哈哈一笑,道:“我愛管閑事,天下有誰不知。”阮山急忙接道:


    “教主這等盤問在下,不知是何用心!”


    袁教主道:“老夫百思不解,故而相問,那是談不上有所用心。”


    阮山心中暗道:這倒不錯,當下問道:“在下覺不出有何不同,如若一定是有,那也許是在下不及我那義父的精妙。”


    袁教主道:“任南公的掌力至剛,但你的掌力中卻是剛中蘊柔。”


    阮山心中暗道:難道是因為我修習的內功,和義父不同,發生的掌力,也有不同之處嗎?


    口雖不信,但心中對那袁教主的博廣見識,卻是暗暗的敬佩。


    但聽袁教主接道:“如果你單以那任南公的閃電掌法,對抗老夫的攻擊。,三十招內,老夫可以點中你的袕道……”


    阮山接道:“這麽說來,教主是手下留情了。”


    袁教主道:“那倒不是,隻因你使用了花仙子的十二蘭花拂袕手,使老夫很多精妙的擒拿手法,不能發揮威力。”


    阮山道:“原來如此。”


    袁教主接道:“老夫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十二蘭花拂袕手,乃是當代武學中最佳妙的防守武功,除了老夫之外,隻怕無人能夠破它……”


    阮山道:“教主如此口氣,定知破解之法了。”


    袁教主道:“不錯,老夫若不能破解那十二蘭花拂袕手,豈不是枉被世人稱為教主嗎?”


    阮山心中暗道:此人見識宏博,隻怕此話不是信口開河了。


    但聽袁教主冷冷地接道:“還有一事,老夫也得先說明,你可以選擇決定。”


    阮山暗道:這人雖然狂傲,倒是頗有氣度。


    當下說道:“教主有何指教?”


    袁教主道:“老夫生平之中,和人動手,隻有兩次超過百招以上,這次,是第三次,你一個後生晚輩,有此成就,那是足以誇耀了……”


    阮山雄心勃勃,但表麵上卻故作輕鬆地淡淡一笑,道:“在下倒不作此想,教主如若就是這些嘉勉之話,不說也罷了。”


    袁教主臉色一變,道:“好!既是如此,老夫就刪繁從簡,長話短說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天下武功中,很難有一套掌法、拳法,同時能對付連環閃電掌和十二蘭花拂袕手,老夫雖有破解之法,但卻也無法拿捏的恰到好處,說不定要了你的性命,或是重傷了你,因為在點袕和擒拿手法中,決無法對付十二蘭花拂袕手。”


    阮山道:“不妨事,傷了在下,隻怪我學藝不精死而無憾。”


    袁教主道:“這和老夫的本意不同,老夫之意,是想生擒你,以你為餌,誘小女歸來,如果一掌把你打死,豈不是和老夫用心相反嗎?”


    阮山道:“天有陰晴,月有圓缺,世上的事,隻怕難有十全十美的結局,教主想的雖好,隻是力難從心,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袁教主道:“老夫倒有一策,不知你是否肯答應老夫?”


    阮山道:“願聽高論。”


    袁教主道:“你如果自知不是老夫的對手,何不束手就擒,既可保得性命,也合老夫心願,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阮山搖頭笑道:“可惜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那是有負教主的美意了。”


    袁教主怒道:“倔強的小娃兒,接掌!”


    右手一揮,劈了過來。


    這一掌和剛才攻來的掌勢,大不相同,掌勢未到,一股暗勁,夾雜著砭骨寒氣,直湧過來。


    阮山一皺眉頭,暗道:“這是什麽武功,怎麽如此寒冷。”


    心中念轉,右手卻揚起硬接一掌。


    掌勢相觸,全身突然覺得一寒。


    但聽袁教主冷冷說道:“這是老夫稱絕於世的玄冰掌,一流的江湖高手,也是難以接過十掌。”


    說話之間,雙手連揮,又是兩掌劈來。


    阮山暗裏咬牙,雙手齊揮,又把兩掌接下。


    隻覺這兩掌中的陰寒之氣,勝過上麵一掌,不禁心中大驚,暗道:我如果這般和他搏鬥下去,豈不要被那陰寒之氣,活活冰的手足不靈……袁教主哈哈一笑,道:“果然不錯,連接老夫三掌,竟然是麵不改色。”


    右手揚手拍出,一股奇寒之氣攻來。


    他一掌接一掌的,攻了過來,使阮山沒有考慮拒敵的機會,阮山隻好再揚手又把這一掌接下。


    但感覺全身一寒,一股陰寒之氣,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一縷寒意,直攻內心。


    袁教主雙手連環各攻三掌。


    阮山左封右擋,連接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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