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臨近唐老太太幾桌席位上的豪客,紛紛站起,躲避。


    唐老太太一頓風頭杖緩步而出,喝道:“沈天奎快請離席一戰!”


    沈天奎心中怒火高漲,但卻仍然能保持著表麵的鎮靜,緩緩站了起來,道:“夫人一定要立刻動手,沈某人是隻好奉陪。”


    唐老太太冷笑一聲,道:“沈天奎,在未動手前,老身有幾句話,要先說明白,在座群豪為證,免得輸得不服。”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隻怕輸的不是我。”


    唐老太太道:“立刻就要見真章、分勝敗,用不著多逞口舌之利了……”


    她語音微微一頓,又道:“今日咱們動手,不同一般比試武功,誰有什麽能耐,隻管盡量施展,傷死不管。”


    沈天奎道:“這個,在下早已料到,四川唐家除了幾種暗器手法之外,在下也想不出還有什麽驚人之技了。”


    唐老太太怒道:“好!先吃老身一杖!”


    掄動手中鳳頭杖,唿的一招“泰山壓頂”劈了下去。


    沈天奎左手長袖一拂,一股潛力退了過去,竟然把唐老太太那挾帶嘯風之聲的風頭拐杖,給封了開去。


    全場群豪個個心頭震動,暗道:這沈天奎的武功,果然非同小可。


    唐老太太心中亦是暗暗震駭,但既然已經出手,有如騎上了虎背,欲罷不能,隻好硬拚下去,腕勢突一轉動,風頭杖變招“橫掃千軍”,攔腰平擊過去。


    沈天奎哈哈一笑,右手大袖拂出,通住杖勢,人卻突然向前欺進,左袖迎麵掃了過去。唐老太太一挫腕,收迴了鳳頭杖,人也疾快的向後退了三步。


    沈天奎舉步欺進,一雙肥大的衣袖,連環劈擊,不過是一刹工夫,竟然反守為攻。


    觀戰群豪,大都瞧的由心底泛起一陣涼意,四川唐家雖然是以淬毒暗器馳名,但武功自成一家,亦非泛泛,這唐老太太,自是眼下唐門中第一高人,但她竟被沈天奎在三五招中,由防守奪迴主動,節節逼攻,把一個威鎮西南的唐老太太迫的無還手之力。


    沈天奎雙袖揮攻之勢,看上去並不快速,但他攻出袍袖指襲的部位,卻是極不易閃避的部位,而且常常中途改向,攻人必救。


    兩人交手不過十個照麵,唐老太太被逼的連退了六七尺遠。


    沈天奎眼看名揚天下的唐家武功,竟然被自己赤手空拳,逼的手忙腳亂,心中大是得意,哈哈一笑,道:“四川唐家的武功,不過如此……”


    話未說完,突然冷哼一聲,疾向後麵退去,雙袖疾舞,唿唿風響。


    但見一道銀光,在沈天奎淩厲的袖風中,四下散飛,落著實地。


    唐門暗器手法,果然是一絕,場中群豪竟然未看清那唐老太太如何發出了一蓬銀針,解了危境,逼退了沈天奎。


    這一來,沈天奎搶得的先機,重又失去,唐老太太手中風頭杖又開始反守為攻,縱送橫擊,杖影如山。


    突然間響起了兩聲慘叫,挾雜在拳風和兵刃的交擊聲中。


    凝目望去,隻見那兩個援手的大漢,雙雙橫屍地上,已被那白衣美婢劈死劍下。


    那白衣美婢殺了兩人之後,森冷的目光,環掃了全場一眼,緩步向上官洪走了過去。


    這時,上官洪已成強弩之末,被那白衣美婢和紅衣大漢,逼的應接不暇,此刻,如若再加一人,上官洪隻怕難再抵擋三招。


    阮山心想自己再不出手,局勢要立刻大變,當即暗中運起修羅指力,虛空一點,直襲那劍招惡毒的白衣美婢。那白衣美婢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嬌唿一聲,棄劍摔倒在地上。


    上官洪自忖必死,卻不料對方忽然躺下了一個,立時精神一振,唿唿兩拳,逼退了白衣女婢,舉起右袖一拭頭上汗水,腳尖一挑,勾起那白衣美婢脫手的長劍,右手一伸,接過劍把。


    一劍在手,如虎添翼,揮劍反擊,片刻間已把那紅衣人圈在了一片劍光之中。


    阮山一擊得手,暗自忖道:這兩白衣美婢的劍招,最是毒辣,必得先將兩人製住,才能穩住劣勢。


    心念一轉,又發出修羅指力,疾向另一個白衣美婢點了過去。


    那白衣美婢眼看同伴突然倒了下去,不禁一愕,就在她念頭還未轉完之際,一縷暗勁無聲而至,正擊中腰間命門袕,長劍脫手,摔倒地上。


    這突然的變故,使場中群豪,不分敵我,全都如受重擊,數十道目光轉動,四下尋望。


    那兩個白衣美婢的怪奇劍招,使全場群豪駭然不已,但此刻竟然無聲無息的受傷棄劍,摔倒在地上。


    每人心中都明白,有人在暗中下手,傷了兩個白衣美婢,但卻無人知道是什麽人?


    以何等武功,傷了二婢。


    沈天奎突然急攻兩招,逼退了唐老夫人,一挫腰,高大的身軀,有如離弦之箭,飛掠到兩個白衣美婢身旁,一手一個抓起了二婢,略一查看,沉聲喝道:“住手!”


    韓信書應聲收劍,躍退五尺。


    宇文付右手一揮,啪的一聲,合上折扇,也不追趕。


    但聽韓信書一聲低嘯,剽悍的紅衣大漢,也突然收拳躍退。


    上官洪收了劍勢,也未追趕。


    沈天奎雙手一揮,竟把手中兩個白衣美婢,直對韓信書拋了過去,說道:“帶下去。”


    韓信書迅快絕輪的還劍入鞘,伸手接住了兩個拋過來的白衣美婢,和紅衣大漢一齊退入了花樹陣中不見。


    事情連轉而下,一氣嗬成,也就不過是眨眼的工夫。


    沈天奎直等韓信書退入了花樹陣中,才冷笑一聲,道:“哪位朋友好驚人的指力,使沈天奎開了一次眼界……”


    口說完話,兩道森寒的目光,卻不住的四下搜望。


    阮山斂去雙目中的神光,端然而坐,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但聽沈天奎接道:“那位朋友,請恕我沈某接待不周,但閣下既然敢施出金剛指一類絕學,傷我歸雲山莊的侍婢,想必是身負絕技的奇人,既然做了,何以卻不敢承認?”


    他一連喝問數聲,卻不見有人答應。


    任他沈天奎足智多謀,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良策。


    隻見唐老太太一頓鳳頭杖,說道:“沈天奎,咱們比試還未分出勝敗,可要再打下去?”


    沈天奎冷冷說道:“老夫人可已有了勝算的把握?”


    唐老太太道:“這個老身倒是沒有。”


    沈天奎道:“既然沒有勝算的把握,咱們等一會再打不遲。”


    口中在和唐老太太說話,心中卻是暗暗焦急,如果找不出那暗施襲擊的人,這個人可算丟的大了。


    唐老太太和沈天奎交手不過二十餘個照麵,發出四次毒針,才算把劣勢穩住,如非是唐家絕毒的暗器,使沈天奎有所顧慮,唐老太太自己早已傷在沈天奎的手中,但手中所藏毒針,已經不多,至多還可再用一次,何況那毒針,已無法傷得沈天奎。再打下去,必得動用別的暗器,才可自保,沈天奎武功之強,實在是生平從未遇到的勁敵,心中實已氣餒,但為了四川唐家的威名,不得不再挑戰。


    那沈天奎既然說出等上一會再戰,也樂得借機調息一下。


    場中突然靜寂,靜的可聽到唿吸之聲。


    沈天奎森冷、銳利的目光,搜遍了場中每一個人,仍然是看不出一點線索,冷笑一聲說道:“閣下既然有著如此絕技,為何又這般藏頭露尾,豈不是有失英雄氣度?”


    阮山心中早已拿定主意,不論沈天奎如何出言相激,也是堅忍不理。


    隻聽南海神卜上官洪說道:“暮鼓晨鍾,驚不醒該死的人,宇文兄,咱們走吧!”


    這時,宇文付早已對上官洪改了看法,已經覺出這位狂放之人,確是位身懷奇技的高人,隻是江湖上經驗不足,處處想一鳴驚人,弄巧成拙,致被人誤作了瘋癲的人,當下應道:“怎麽?上官兄可是看出即將施放金蠱毒了嗎?”


    上官洪道:“如果是兄弟的判斷不錯,已經開始放毒了!”


    兩人對答之間,說的聲音甚高,希望場中群豪,在這最後時光中,能夠接受警告,退出險地。


    宇文付眼看群豪大多未動,不禁暗暗一歎,當先向後退去,一麵高聲說道:“上官兄可知那金蠱毒能夠放得多遠嗎?咱們要退到何處,才可保得不被金蠱毒襲害?”


    上官洪道:“據兄弟所知,如果放毒老手,功力深厚的人,可及五裏之遙,但那隻限定一人,似乎今宵情勢,對象是場中群豪,那就難以放遠了,隻要咱們退出預定地域範圍,那就可以避開中毒。”


    阮山緊隨在宇文付的身後,退向正西花樹林邊。


    場中群豪,大部似乎已經為上官洪警告之言所動,紛紛離席,向那花樹林邊退去。


    沈天奎找不出那暗中出手,指傷二婢的人,心中大力氣惱。再見群豪紛紛離席避退,一場萬無一失的周密計劃,變成了一場空幻,心中對那上官洪恨入刺骨,暗道:這人看上去瘋瘋癲癲,但料不到卻是大智若狂的人物,今日如果不把他除去,隻怕將成大患,但此刻已到了時刻,如若要調派人手,隻怕難免有誤受蠱毒之險,說不得隻好出手了。


    心念一轉,沉聲喝道:“上官洪你給我站住!”


    這時,上官洪已經走近到花樹邊,突然迴過身來,道:“沈大莊主有何見教?”


    沈天奎道:“歸雲山莊和你素無仇恨,你為何百般挑撥……”


    上官洪哈哈一笑,道:“怎麽?可是因為在下破壞了大莊主的陰謀,揭穿了大莊主的預定放毒計謀嗎?”


    沈天奎心中雖是氣恨,卻淡然一笑道:“你妖言惑眾,挑撥是非,本莊主縱是度量再大,也是容你不得。”


    說話之間,人已向上官洪走了過去。


    宇文付低聲說道:“這沈天奎武功高強,出手一擊,非同小可,上官兄要多加小心。”


    上官洪低聲應道:“多謝指教。”暗中運集功力,蓄勢戒備,人卻仍然向後退去。


    阮山目光一轉,見沈天奎眉宇間滿含殺機,立時施展傳音入密之術道:“沈天奎已動殺機,隻怕上官洪難擋一擊,宇文兄請守在他身旁,設法擋住那沈天奎的視線,我暗中助上官兄一臂之力。”


    宇文付依言移動身軀,和上官洪並肩而退。


    阮山借兩人身軀遮蔽,暗中蓄勁掌心,隨時準備出手救援。


    這時,沈天奎已經逼近到上官洪七八尺處,雙目中厲光閃動,突然揚手一掌,拍了過去,上官洪早已運集了全身功力戒備,眼看沈天奎一掌劈來,立時揮掌迎去。


    兩股潛力,懸空激撞,上官洪頓時覺得不支,隻覺一股山嶽般的壓力,直撞過來,內腑間血促氣湧。


    那沈天奎惱恨上官洪破壞了他的大事,出手一擊,力道奇大,有心想把上官洪劈死在掌下,上官洪正覺得難以抗拒之際,突然覺得一雙手掌,輕輕拍在背後的“命門”穴上。


    一股熱流真氣,直貫內腑,突然間氣力大增,內力綿綿湧出,硬接下了沈天奎這排山倒海的一擊。


    沈天奎心中似乎是甚有把握,料定上官洪難以接下他這一擊,拍出一掌後,竟然迴身而去。


    哪知走出了七八步遠,仍然聽不到上官洪倒地的聲音,不禁心中大疑。


    迴頭望去,隻見上官洪站在當地,神情從容,毫無異樣,不禁吃了一驚。


    他為人陰沉,驚喜之情,素不易形諸神色,臉上驚愕,一閃而逝,淡淡一笑,道:


    “上官兄果然有非凡的武功,兄弟好生佩服。”兩道銳利的目光,卻不停的在上官洪身旁搜望,心中似乎早知是有人在暗中相助,隻是還未找出那人是誰。


    阮山以本身真氣內力,相助上官洪擋過一擊,悄悄縮迴手去,借兩人身子遮擋,向後退出四步,垂手而立。


    沈天奎兩道閃轉的目光突然投注到阮山身上,冷冷地道:“這位貴姓?”


    宇文付道:“是在下隨行的仆童。”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他叫什麽名字?”


    阮山一抱拳,道:“小人宇文成。”


    沈天奎嗯了一聲,正想追問下去,四周突然一暗。


    原來四周高燃的燈籠火把,就在這一瞬間熄滅。一片陰雲,掩去了天上的星光,那火炬燈籠高燃,還不覺怎樣,此刻突然失去,立時感到夜暗如漆。


    黑暗中隻聽到衣袂飄風之聲,人影閃動,四下飛竄。


    阮山的目光銳利,匆匆一瞥間,已瞧出其中一人,正是張信,不禁心中一動,忖道:此人早已投靠沈天奎的歸雲山莊之下,為什麽竟然這般倉皇而遁,看起來那上官洪並非信口開河,沈天奎是當真要施放毒了。


    由明忽暗的恐怖,再加上張信的感染,立時引起一陣混亂,場中群豪,大都紛紛奔向四周的花樹林中。


    混亂中,隻聽上官洪高聲嚷道:“諸位快請奔閃開。”


    阮山凝目望去,沈天奎早已不在原位站立。


    目光一轉,隻見沈天奎正抓住那垂下的彩綢,捷如巧猿登樹,直向上麵升去。


    他動作奇快,一轉眼間,已經升上了五六丈高。


    阮山長唿一口氣,暗道:我如果在此時用出全力,打出暗器,或可傷得了他,這舉動雖然有欠俠風,但如果沈天奎受了傷,對我解救父母一事,倒是大有幫助……


    就這念頭一轉之間,沈天奎早已升上七八丈高,再想出手,已經來不及。


    隻覺一隻手被人抓住,耳際間響起了上官洪的聲音,道,“快些進入林中。”


    阮山昔年在百花穀中,曾聽那劉海青談過蠱毒的利害,而且所有惡蠱中,又以金蠱毒最為兇狠,頓生警覺,急忙向後退去。


    在阮山的想象之中,這沈天奎定在花樹中埋伏下人手,準備襲擊走入花樹林中的群豪,哪知情形竟然大大的出了意料之外,林中一片平靜。


    混亂的聲音,重歸寂寞,一切都恢複了平靜,隻有夜風吹著花樹,發出一種輕微的沙沙之聲。


    這時場中群豪,都已經藏在四周的花樹林中,隱藏在花樹之後。


    苗疆放蠱之事,盛傳武林,凡是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可以說無不知曉,但真正見過放蠱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群豪大都存有著一種奇怪的念頭,希望能見識一下新奇事物,看看放蠱的情形。


    阮山和宇文付、上官洪同藏在一片花叢之後,凝注著場中的變化。


    宇文付施展傳音之術,說道:“上官兄怎麽得知那沈天奎要施放蠱毒呢?”


    上官洪微微一笑,也以傳音之術答道:“兄弟卜算中指出,今夜這場接風宴中,充滿兇險,隻是卦中奇怪,險中有變……”


    阮山站在兩人之間,兩人雖然以傳音之術談話,但卻是有意的讓他聽到。


    他雖然不會卜算之術,但那劉海青卻是一個無所不知的人,阮山在學藝數年中,雖然一心專注於修習武功之上,但劉海青為增加他的見識,在習武之上,常和他談些謀略機智,江湖怪事,聽者無意,言者有心,劉海青把江湖上諸般詭計狡謀,各種奇毒的武功,以及諸大門派的武功路數,用藥,救急,卜算奇術等的江湖百態,有係統的講給阮山聽,而且每一件主要的事物中,都加入了一個有趣的故事,使阮山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間深印腦海。


    這使阮山在無形中增長了很多見識,平常的時侯,還不覺得,但如果一聽得別人論起了有關的事,那時餘留在腦海中的印象,就清晰的反映出來了。


    當他聽到上官洪說起以卜卦之術,算出這次兇險,忍不住接口說道:“在下亦聽過卜算的奇術,不管何等神卦,亦難推演出未來之事的細節,上官兄能憑卦象推算出沈天奎放蠱毒,實叫兄弟驚服。”


    上官洪怔了一怔,道:“高論,高論,看起來,你也是卜卦神算能手了。”


    阮山搖了搖頭,說:“這個,兄弟倒是不會。”


    上官洪微微一笑,道:“兄台不像人下之人,不知可否以真實姓名相告?”


    阮山道:“上官兄見義勇為,俠心鐵膽,兄弟也不用再作掩飾,隻是姓名還難奉告,區區苦衷,還望賜諒。”


    上官洪笑道:“兄台不但武功高強,這胸羅之博,隻怕不在兄弟之下,不錯,不論任何卜卦神算,也隻能現示吉兇之征,至於吉兇的變化之機,那就要憑仗著卜卦人的智慧,經驗,推論判斷了……”


    他迴目望了場中一眼,仍然不見有何變故,又施展傳音之術,接了下去,道:“兄弟瞧那險中有變的卦象,心知今夜沈天奎在這場接風宴上,必將有著意外的詭計陰謀,為了兄弟自身的安危,也為了證實奇卦是否有靈,因此盡全力來追查那沈天奎是何陰謀,不瞞兩位,兄弟為了追求此事,亦曾使出從來未用的奇詭手段……”


    話至此處,場中已有驚變,頓時住口不言。


    凝目望去,隻見那暗夜籠罩的席位之上,突然現出了幾點微光,有如螢光遊動。


    上官洪低聲說道:“小心了,這是最上乘的放蠱方法,那放蠱之人,道行極為高深。”


    隻見那幾點微光,閃動了一陣,突然消失不見。


    這時,宇文付已經把上官洪視作了身負絕世奇技的人,低聲問道:“怎麽那放出的蠱光不見了?”


    上官洪道:“也許那放蠱的人,已經發覺心血白費了,場中群豪都已逃離她蠱毒所及的地方,收迴放出的毒蠱,了,也許是另作布署……”


    話還未完,那隱失的微光,突然又閃動起來,而且數量大增,不下數十點。


    上官洪臉色一變,伸手握住阮山的左手,充滿驚愕地說道:“好利害的放蠱人,今夜赴會的人隻怕是很少能逃得此劫了!”


    阮山低聲問道:“很可怕嗎?”


    上官洪道:“可怕極了。”


    宇文付道:“離席的武林同道,大部藏在四周的花樹陣中,上官兄既然瞧出了這蠱毒如此利害,何不招唿藏在花樹中的武林同道逃走?”


    上官洪道:“現在嗎?”


    宇文付道:“自然是現在了。”


    上官洪道:“這等放蠱的手法,乃是苗疆十三種放蠱之法中最利害的一種,此刻,隻要咱們一動,那毒蠱必將追蹤咱們,反不如隱藏起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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