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大墳,年代十分久遠,墳上生滿了半人高的青草。蕭奇繞著墳墓,走了一周,果然覺得草叢下麵,有不少新土,心中一動,分開草叢,仔細瞧去。


    黯淡星光之下,隻見一座兩尺見方的洞穴,掩蔽在草叢之中。


    想那毒手華佗,定然認為此地十分隱秘,決不會有人找來,竟然連那洞穴也未掩蓋。


    凝神聽去,裏麵傳出來隱約語聲。


    那毒手華佗乃是武林中久有盛譽之人,蕭奇不敢大意,悄悄退迴,讓玉嬌、金嬌帶著虎獒,躲在遠處等候,卻低聲對郭峰說道:“老二,那毒手華佗,武功非同小可,大哥又落在他的手中,咱們投鼠忌器,難以全力施展,切不可莽撞出手。”


    郭峰道:“小弟聽命行事就是。”


    蕭奇帶著郭峰輕步走到那大墳前麵,右耳貼在土穴洞口處凝神聽去。


    隻聽墓中傳出阮山的聲音,道:“你既有華佗之稱,在醫道、藥物之上,自是有過人之能,為什麽不想尋求靈藥,療治令愛的病勢呢?”


    一個蒼沉黯然的聲音接道:“這些年來,老夫蹤跡遍及了大江南北,名山勝水,可惜都無法尋得救治小女的靈藥,也未見一個合於小女體質的人,隻有你小兄弟,實是最好不過的人,但望你能把身上的血,賜於小女,老夫就感激不盡了。”


    阮山長長歎息一聲,道:“我已被你擒住,生死還不是聽你擺布,你為何還要這般求我?”


    那蒼沉的聲音接道:“小女心地善良,她如果醒來之後,知道是我逼你輸血,決對不肯接受,那時,老夫也無能強迫她了。”


    阮山道:“你求我之意,可是要我告訴她,是我自願輸血救她的嗎?”


    那蒼沉聲音道:“正是如此,阮大俠仁心俠骨,反正你已經死定了,何不做點好事,救活老夫小女呢?”


    蕭奇聽來心頭泛起一股涼意。忖道:這生死大事還可以商量的嗎?


    阮山長長歎息一聲,道:“舍身為人,原本是一件大好事,隻是此時此刻,在下還不願死。”


    突然見火光一閃,墓穴中亮起了燈光。


    蕭奇凝神望去,隻見那棺材上麵,鋪著一張紅氈,氈上躺著一個少女,棺旁的磚土,早已挖去,四壁還蒙垂一片紅色的布,顯然,毒手華佗為在此地容身,費了不少工夫。


    阮山和毒手華佗,緊靠著那棺木而坐,但卻離洞口甚遠,影子由燈光反照過來,蕭奇隻要看那兩個人影,就可以了解兩人的舉動。


    隻聽那毒手華佗歎道:“你現在已經是死定了,已經不是願與不願意的事,老夫當以藥物助你,減少你的痛苦,讓你死的安詳一些就是。”


    阮山道:“我有幾樁心願未完,死也難以瞑目。”


    毒手華佗道:“什麽心願?你隻管說出來好了,救得小女性命之後,老夫一定替你完成。”


    阮山長歎一聲,道:“說了也是無用,不說也罷,你動手吧!”


    蕭奇心中突然一跳,暗道:那毒手華佗靠身之處,在墓內一處死角,縱然想暗中施展暗器,也是無法下手,看起來,非得設法進入這墓中不可了。


    他足智多謀,為人謹慎,心中雖然緊張,卻是急而不亂,相度了一下形勢,打算好拒擋毒手華佗之策,突然一吸氣,一陣急跑,隻奔墓中而去。


    左手揮動金刀,寶光閃閃,護住了身子,右手卻一把抓住了那躺在棺材上的少女。


    毒手華佗萬沒想到,在這等荒涼之地,竟然會有人找了上來,待他警覺到發掌禦敵時,那棺木上的少女,已經落在了蕭奇的手中,不禁心頭一涼,鬥誌全消,緩緩放下手掌,說道:“快放開她,她全身虛弱,奄奄一息,如何還能夠受人驚駭。”


    蕭奇覺得自己估計的不錯,毒手華佗果然把這位重病垂死的女兒,視若寶貝,不禁膽氣一壯,哈哈一笑,道:“在下自有分寸,如若你不胡亂出手,在下決不會傷到令愛就是。”


    毒手華佗英雄氣短,歎息一聲,道:“老夫和你們中原快手素無怨恨,你們這般和我作對,破壞我療冶小女的事,是何用心?”


    蕭奇哈哈一笑,道:“那隻怪華佗找錯了人。”


    毒手華佗覺得奇怪道:“找錯了什麽人?”


    蕭奇道:“阮山!你可知那阮山是我們中原快手的什麽人?”


    毒手華佗怒道:“這阮山明明是歸雲山莊中的三莊主,和你中原快手何幹?”


    蕭奇道:“不錯啊!他是那歸雲山莊的三莊主,但也是中原快手的龍頭大哥!”


    毒手藥王道:“你胡說八道,你們中原快手,個個都已到四十開外,這阮山還不及弱冠,出道江湖不足一年……”


    蕭奇冷冷接道:“我們兄弟和阮大俠的結識,遠在五年之前,這話你愛信不信。”


    毒手華佗黯然說道:“你要什麽條件?說吧!反正中原快手一向是唯利是圖……”


    蕭奇道:“不錯,放了阮山!”


    毒手華佗道:“放了阮山,有誰能代替他療冶老夫女兒的病?”


    蕭奇道:“華佗醫理精通,被譽為武林第一,想來必有良策。”


    毒手華佗道:“老夫苦等十年,才找到了這麽一個人來,你如果逼我放人,那無疑奪去了老夫愛女的命……”


    蕭奇冷冷說道:“令愛的性命是命,難道在下龍頭大哥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嗎?”


    毒手華佗那幹枯瘦小的身體,微微抖動,雙目中暴射出狠毒的光芒,冷冷說道:


    “今日你們中原快手破壞了老夫的事,以後,將會有千百個武林高手的生命,來補償你們今日的錯誤。”


    蕭奇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在下和華佗談的是眼下的事情,華佗如果不肯放那阮山,令愛也就……”


    毒手華佗厲聲喝道:“你要以我女兒的生死,來要挾老夫嗎?”


    蕭奇冷冷說道:“這不是要挾,而是千真萬確的事,華佗可是看出在下不敢傷害令愛嗎?”


    毒手華佗雙目中那種淩厲兇芒,瞬間變成了一片慈愛,望著那躺在棺蓋上的少女,緩緩說道:“老夫放了阮山就是。”右手揮動,拍活了阮山受製的穴道。


    阮山緩緩站起身子,聳聳雙肩,笑道:“在下是命不該死,華佗兩度白費心機,不過在下對你這為父之愛,心中倒是敬慕的很。”


    毒手華佗冷冷說道:“總有一天,我會再捉到你,用你身上的血,救我女兒的命。”


    阮山望了望那躺在棺蓋上的少女,歎道:“殺一人,救一人,豈是好生之德……”


    毒手華佗接道:“能救我女兒的命,殺上千百人有何不可?”


    阮山道:“可是令愛溫柔善良,想的卻是和你不同。”


    毒手華佗道:“我要救她性命,縱然遭她誤解怨恨,也是在所不惜。”


    阮山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生性惡毒、冷酷,但對待自己的女兒,卻是慈恩深重,親情如山,實在也令人……”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難道天下除了我阮某身上的血,當真就無藥能救令愛的病嗎?”


    毒手華佗欲言雙止,沉吟了一陣,接道:“世間或有靈藥,但老夫還未發現。”


    阮山暗中運氣戒備,迴頭對蕭奇說道:“你先出去吧!”


    蕭奇心知阮山的武功,要強過自己很多,當下並不謙辭,鬆開那少女手腕,一提氣,瞬間走出了洞外。


    毒手華佗動作快速無比,蕭奇身子剛剛躍起,右手已遞了出去,扣向阮山的左腕脈門。


    阮山早已有備,哪還容他得手,左掌一揮,反向毒手華佗抓來的掌勢上麵迎去。


    毒手華佗屈起的五指一伸,變抓為掌,砰的硬接一掌。


    彼此都覺得著心頭一震,這一掌力拚得半斤八兩。


    毒手華佗右掌和阮山硬拚掌力的同時,左手已悄無聲息的點了過來。


    阮山右肘一沉,反向毒手華佗的脈穴上撞去,逼的毒手華佗一挫腕,收迴掌勢。


    就這一瞬工夫,阮山已搶了先機,展開反擊,掌指齊施,連攻六招。


    這六招迅快如電,逼的毒手華佗連退兩步,才把六招封擋開,說道:“不要傷到了我的女兒。”


    阮山冷冷說道:“如果不是看在令愛的份上,今日我阮山決不就此放手。”


    毒手華佗道:“老夫不是怕你。”


    阮山冷笑一聲,道:“你已兩次對我暗算,今後決不會再有第三次了。”突然一提氣,奔出洞外。


    蕭奇、郭峰手中仗著兵刃,在洞外等候,眼看阮山無恙而出,齊聲說道:“大哥是否已傷了那毒手華佗?”


    阮山道:“沒有,那毒手華佗雖然惡毒、殘忍,但他的女兒卻是一個好人。”


    郭峰仍然放不下心,低聲說道:“你和那毒手華佗動手沒有?”


    阮山道:“極快的交搏幾招,未分勝敗,但他怕傷了他的女兒,不再和我過招。”


    郭峰微微一笑,道:“這就好了。”他整日繃著一張麵孔,說話語氣也是冰冷異常,難得從他臉上見到笑容,笑來使人有著親切之感。


    蕭奇低聲說道:“那毒手華佗,全身是毒,被詡為當今武林中第一用毒高手,咱們不宜在此多留,快些走吧!”


    郭峰當先帶路,會合了二婢,急忙走去。


    阮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腳步說道:“如若那毒手華佗把今夜經過的事,告訴了那沈天奎,沈天奎必將加派高手,看守家父母囚禁之處,咱們縱然混入了歸雲山莊,隻怕也會多費一番手腳。”


    玉嬌微微一笑,道:“此事相公請放心,那毒手華佗追尋相公行蹤,純是出於私心,沈天奎和他交情雖深,但以沈天奎的性格而論,決不會允許那毒手華佗因一己私心,誤了他的大事,以妾婢之見,毒手華佗決不敢和沈天奎談起此事。”


    阮山道:“好像是所有的人,都很畏懼沈天奎,是嗎?”


    玉嬌道:“不錯,沈天奎為人陰沉、險惡,變臉無情,不隻是他屬下畏懼,就是他的朋友,相處一些時日之後,也會對他生出了很深的恐懼之心。”


    玉嬌頓了頓,又道:“那沈天奎*屬下的手法,十分奇特,但因從來沒人見過,事情就愈是神秘,他究竟用的什麽手法,也使人無從預測,但小婢曾聽過那沈天奎一句豪語……”


    阮山也動了好奇之心,急忙問道:“什麽豪語?”


    玉嬌道:“他說五龍有成之日,就是他雄霸天下之時。”


    蕭奇見識廣博,江湖上的事,他可算無所不知,但這一次卻是聽得茫然不解,舉手搔著頭皮道:“何謂五龍?”


    玉嬌道:“詳情小婢也不知,也許是五個人,也許是五件奇物。”


    蕭奇道:“看來是人的多,奇物少。”


    玉嬌道:“不論它是人是物,但那五龍很利害,是決不會錯了。”


    蕭奇道:“自然不錯。以後呢?”


    玉嬌道:“以後的事情如何,小婢就無從得知了,但那沈天奎既然明火執仗,起來和天下武林對抗,想是那五龍已有所成了。”


    蕭奇道:“沈天奎如果不是有一點憑借,不會重出江湖之後,立時這般招搖。”


    玉嬌道:“小婢所知道的,已經說完了,至於蕭爺如何打算,悉憑蕭爺決定了。”


    蕭奇道:“這個,在下也難作決定,等和宇文付商量之後,才能決定。”


    玉嬌突然說道;“蕭爺和那宇文付相約決定,要相公扮成那宇文付的隨行之人,混入歸雲山莊,但據小婢所知,那主人、仆從,進得歸雲山莊後就被分開了,各進另外一處地方,彼此是互不知曉。”


    蕭奇道:“這個我早已想到,但咱們主要的目的,是混入歸雲山莊中……”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凡是受到邀請之人,都奉贈一塊銀牌,憑牌進莊,一牌兩人,不論是何人隨行,一麵銀牌,都不得再增加人數……”


    郭峰突然說道:“一麵銀牌,限入兩人,如若咱們再有兩麵銀牌,那就全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歸雲山莊了。”


    蕭奇道:“不錯啊!可是哪裏找銀牌呢?眼下就是肯出他兩萬黃金一麵,也是買不到!”


    郭峰道;“你和宇文付約的幾時見麵?”


    蕭奇道;“明日正午會麵,下午入莊。”


    郭峰道:“太快了,如果時間充足一些,咱們可以仿製那些銀牌。”


    蕭奇道;“仿造?”


    郭峰道:“有何不可?咱們造上十麵八麵,分贈旁人應用,先把他歸雲山莊鬧得一個神鬼不安再說。”


    玉嬌接道:“那分贈銀牌,必有暗記,偽造之物,隻怕是難以蒙混得過。”


    郭峰道:“不要緊,咱們等他人數最多時,一擁而上,給他個措手不及。”


    蕭奇道:“辦法雖然非很好,倒是不妨一試,到時,咱們四人亦可大搖大擺的混進莊去,也用不著想法裝作下人,仆女,從那側門中混進去了。”


    玉嬌道:“那些守門的人,都是莊中精明人物,隻怕不容易欺騙得過,還不如咱們由那側門中混入安全。”


    郭峰道:“你是不知在下偽裝、雕刻之能,就算找不出他的暗記,但外形花紋,大小重量,看上去決不會有絲毫相差,姑娘如若不信,到時先由你查看一遍。”


    玉嬌一對明亮的眼睛,盯注在郭峰的臉上,心中暗暗忖道:瞧不出你還有雕刻之能。


    郭峰輕輕咳了一聲,笑道:“姑娘不用這般盯我,也不要不相信,這等事馬上就可以當麵表演,分辨真假……”


    目光轉注到蕭奇臉上,接道:“眼下唯一的難題,是如何找到那宇文付,取來他的銀牌,如果定要明天中午才能取到,郭老二難為無米之炊,咱們隻有遵照玉嬌姑娘的老辦法,由那側門混進去了!”


    蕭奇來迴走了一趟,低聲說道:“好!你們守住阮大哥。”縱身而起,兩起兩落間,人影已消失不見。


    郭峰迴頭對玉嬌說道:“我要不用激將之法,老大也不會全力去弄那宇文付的銀牌。”


    玉嬌道:“久聞你們中原快手情同骨肉,義重生死,怎麽在你們兄弟之間,也要動用心機?”


    郭峰微微一笑,道:“無傷大雅之事,彼此用用心機,反可收到輕鬆之效,你可是認為那個蕭老大,當真為我激怒而去嗎?”


    玉嬌笑道:“我親眼看到了,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郭峰道:“那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他如果決定不要去,再激他也是無用。”


    玉嬌道:“原來如此。”


    郭峰道:“天地之間凡是老大,總歸是要比老二利害些。”


    玉嬌微微一笑,道:“你瞧那蕭爺能不能拿到那麵銀牌?”


    郭峰道:“照我的看法,宇文付決對鬥不過蕭老大,他既然去了,那就有八成拿迴來的希望。”


    玉嬌道:“他要咱們在此地等待,咱們何不借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郭峰心中一動,暗道:二婢傷勢未愈,跟著我們跑了這麽遠的路,想必早已是疲累不堪了,當下說道:“不錯,咱們正該借此機會休息一下才是。”


    玉嬌、金嬌傷勢本未全好,再經過這一陣奔走,已有些發作之征,但她們十分要強,直等郭峰應了聲,才閉上雙目,盤坐調息。


    郭峰看二婢調息禪定,悄悄走近阮山身旁,低聲說道:“兩位姑娘都曾為毒手華佗所傷,但為追尋大哥的行影,她們才抱傷趕路……”


    阮山道:“我知道她們很疲倦,實在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


    郭峰為人本極木訥,不擅言詞,阮山又正在想著一件為難的事,不願說話,言罷又抬頭望天,凝目沉思。


    郭峰輕輕咳了一聲,緩步走到丈餘外處一座亂石堆上,蹲了下去。


    夜闌人靜,荒野幽涼,遠處傳來了幾聲梟鳴,增加了不少寒夜的恐怖。


    突然間,那蹲在玉嬌身旁的黑毛虎獒,一躍而起,直向正東方撲去。


    二婢運息正值緊要關頭,雖然聽到聲息,但卻未動,阮山和郭峰,卻為這虎獒躍奔之勢所驚,阮山一提氣疾向那虎獒跑的方向追去,口中卻施展傳音之術,說道:“郭兄弟,你照顧好兩位姑娘。”


    他動作急快,兩個飛躍,人已追到虎獒身後六七尺處。


    郭峰人已站起,原想追那虎獒而去,他常年和兩隻虎獒相處,知道它們天賦的靈敏耳目,雖武功絕佳之人,亦難及得,決不會無因而警,但見阮山已捷足先去,隻好倒躍退迴,守護在二婢身旁。


    玉嬌為人機警多智,急忙把真氣納迴丹田,睜目望去。


    隻見郭峰瘦高的身影,擋在身前,目光四下輪轉,這情形分明是遇上了什麽警兆,當下說道:“郭爺,你在瞧什麽?”


    郭峰迴望了玉嬌一眼,道:“不妨事,姑娘隻管運氣調息,有在下替兩位姑娘護法。”


    玉嬌目光左右轉顧一眼,見阮山不在,忍不住問道:“相公呢?”


    郭峰見玉嬌對阮山異常關懷,自己也想隨後追去看看,不由的道:“我要去了,有誰為兩位姑娘護法呢?”


    玉嬌道:“不妨事,小婢調息已完,我替金姐姐護法,郭爺隻管放心前去。”


    郭峰道:“好!姑娘如若遇上警兆,那就長嘯相召,在下聽到就趕來支援。”


    玉嬌道:“記下了,郭爺趕快去吧!”


    語聲甫落,瞥見一團黑影,急奔而至,直撲向郭峰膝下,正是那黑毛虎獒。


    緊隨在虎獒之後,兩條人影,聯袂而至,左邊是阮山,右邊卻是乾坤手施玉。


    郭峰冷冷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小叫化子。”


    施玉道:“諸位離開浮台不久,小要飯的越想越不是味兒,就悄悄離開,尋找幾位,我得那劃舟弟子相告,一路追來,走了半夜,仍然是找不到幾位行蹤,如果不是遇上了這頭大黑獒,還真得讓小要飯好找了。”


    郭峰道:“那馬宇付不問皂白,把我們逼退浮台,固然是瞧不起你小要飯的,可是對我們兄弟,也算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羞辱,日後如果有機會,非得還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


    施玉被這幾句譏諷之言,說的臉上熱辣辣的難受,一時間窘在當地,說不出話。


    玉嬌為人精明,眼看形成僵局,急忙接口說道:“施爺不用放在心上,咱們這位郭二爺,最愛開玩笑了。”


    施玉豪放不羈,但生性卻很剛傲,被郭峰一番話,譏諷的心頭難過異常,但覺得反擊不對,反擊難消心頭悶氣,但被玉嬌兩句話,輕輕化解開了,當下說道:“郭二爺不用找小要飯麻煩,那宇文付逼你們下了浮台,這個難堪,小要飯的實在是比幾位更難下台,因此,小要飯的拚著受家師一頓責罰,擅自作主,傳諭調集門下弟子,特來恭候差遣。”


    郭峰哈哈一笑,道:“這麽看起來,你小叫化子倒還是一個可交的朋友了。”


    說話之間,蕭奇急奔而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金釵風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趙守連李桂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趙守連李桂春並收藏金釵風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