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大吃一驚,急忙叫道:“大哥……”撲了過去。


    他右手受傷,難以運勁,左手一探,抓起了蕭奇的身子。


    阮山右肩挨了蕭奇一掌,打的骨疼如折,他護身罡氣,隻不過三成左右的火候,如何能擋得住蕭奇的雄渾掌力。


    這一戰,三人都受了傷。


    但阮山受傷一事,中原快手卻是毫無所覺。


    要知道那玄門罡氣,乃武林一道中,至高絕學,在中原快手的觀念中,阮山既然有罡氣護身,自然是不會受傷。


    阮山暗中咬牙,強忍傷疼,沉聲說道:“不要動他,他中了我修羅指力,不知解救之法,不但徒勞無益,而且還會害他性命。”


    郭峰臉色一變,道:“修羅指力?”


    放下了蕭奇,緩緩退到一旁。


    阮山運起功力,抵拒傷疼,一麵又施展了花仙子傳授的獨門手法,解開了蕭奇為修羅指力所點傷的穴道。


    他雖然解開了蕭奇的穴道,但自己卻疼出了一身大汗。


    郭峰冷眼旁觀,還以為他為蕭奇解穴,累出了一身大汗,心中暗生感激之情。


    蕭奇穴道被解,挺身坐了起來,雙目圓睜,望著阮山出神,半晌之後,才長歎一聲,道:“阮兄身懷數家武藝,我蕭奇今天


    算是大開了一次眼界……”


    又長長歎了一聲,接道:“兄弟這一生之中,和人鬥智比武,雖非第一次挫敗,但卻從未敗的似今日這般慘烈……”


    他迴望了冷麵快劍郭峰一眼,道:“兄弟,今後將如何?”


    郭峰一時之間,不明白意思,茫然說道:“什麽事?”


    蕭奇輕輕咳了一聲,接道:“為兄的已答應了阮山,如若是敗在他的手中,那就得終身聽命於他,但此事,事關重大。,為兄的雖然是答應了,但也不敢逼迫兄弟相隨。”


    郭峰默默不言,但從閃爍不定的目光中看,顯見他心中正自有著強烈的變化,良久之後,才緩緩接口說道:“大哥之意呢?難道你當真的要追隨於他,終身聽他之命嗎?”


    金刀蕭奇道:“為兄出口之言,幾時不算了,但兄弟並未親口答應過他,眼下倒還有一個擺脫為兄代你承諾之策。”


    阮山心裏知道此刻是兩人今後一生的決定,任由兩人研討相商,也不插口。


    郭峰心中為難,來迴繞了兩個圈子,道:“有何良策?”


    蕭奇道:“如若兄弟此刻和我割袍斷義,劃地絕交,從此兩不相關,那兄弟自然是可以不受為兄承諾之言的約束了。”


    但見冷麵快劍郭峰仰臉長長歎了一口氣,突然放腿疾奔而去。


    他奔行之勢,迅如閃電飄風,眨眼之間,已走的蹤影不見。


    阮山輕輕歎息一聲,道:“一言承諾,事關終生,也難怪他要遠遠的離你而去了!”


    蕭奇搖頭說道:“我那義弟,絕不是這等含含糊糊的人,他縱然要走,亦必是清清爽爽,絕不會拖泥帶水,但此事關係太過重大,他一時難以決定不知選擇暫時離開罷了……”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在下有一事相求阮兄!”


    阮山道:“但能力所及,無不應允。”


    蕭奇道:“如若我那兄弟決心要和我割袍斷義,劃地絕交而去,阮兄請看在我的份上,不許出手攔阻於他。”


    這時見一條人影急奔了過來,繞著兩人打了個轉,又疾奔而去。


    阮山看的清楚,來人正是那冷麵快劍郭峰,當下一挺胸,道:“蕭兄也不用太過為難,武林中人,視聲譽重過生死,如果蕭兄有些後悔了,不必為此承諾所苦,盡可離此而去。”


    蕭奇雙目中暴射出無限歡愉之色,但瞬間又消失不見,長長歎了一口氣,道:“我蕭奇一生之中,從沒有說過不算數的話,武林同道看得起中原快手,其原因在此,我蕭某人也因此自傲江湖,這是我蕭某人一生奉行的金科玉律,頭可斷,血可流,信念不可屈辱。”


    但聞步履之聲,傳了過來,郭峰又走了迴來,行近兩人身側,突然停了下來,緩緩的說道:“大哥,小弟想了好久,才決定下來……”


    蕭奇哈哈一笑,接道:“為兄已和阮兄談好,他已答應不阻攔兄弟,咱們兄弟半生勞碌,積聚的珠寶,算是兄弟你一個人所有……”


    郭峰接道:“小弟想來想去,還是要追隨大哥,不論天涯海角,刀山劍林,生死不離。”


    蕭奇一皺眉頭,道:“你並未親口承諾,盡可獨自離開,何苦要終身受人之命,兄弟你……”


    郭峰道:“我知道,但大哥答應了,和小弟親口承諾,有何不同。”


    此等友愛誠摯之言,出自他的口中,仍是有些冷冰冰的味道。


    蕭奇輕輕歎息一聲,道:“為兄的害了你啦。”


    阮山突然一抱拳,道:“兩位肯答應,幫我找尋我那王姐姐,兄弟已經感激不盡了,此後咱們是兄弟相稱,平坐平行,不要談那些


    終身受命的事了!”


    蕭奇哈哈一笑,道:“阮兄的年齡不大,胸襟氣度,實非常人能及,既是如此,兄弟也不再推辭,從此刻起,阮兄是我們龍頭大哥就是。”


    阮山道:“兄弟這等年齡,如何敢當……”


    蕭奇接道:“武林之中,強者為高,原本也無年齡之分,大哥請受兄弟一禮。”一撩長衫,拜了下去。


    郭峰緊隨著蕭奇拜倒在地。


    阮山也急忙大禮相還,相對一拜而起。


    郭峰突然說道:“阮大哥,做兄弟的有幾句不當之言,不知是否該說出口?”


    阮山道:“江湖閱曆,我不如兩位甚多,這方麵還得多多指教了!”


    郭峰道:“大哥言重了……”


    他仰起臉來,望著滿天繁星,重重的咳了兩聲接道,“我們今宵一拜,那是終身奉行,但卻是隻聽你大哥一人之令,至於其他的人,不管和你阮大哥什麽關係,什麽身份,咱們可是不賣這份交情。”


    阮山沉吟了一陣,道:“這個任憑兩位。”


    蕭奇道:“兄弟也有句不當之言,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大哥這身武功,是不是跟那鬼影子沈天奎學的?”


    阮山道:“不是,不過那三位授藝前輩,都已經多年絕跡江湖,說出來,隻怕兩位也不知道。”


    他年輕麵嫩,麵對著兩個幾十歲的大漢,實在叫不出兄弟二字。


    蕭奇哈哈笑道:“大哥如果是有不便告人的地方,那就作罷,如果無礙,不防告訴小弟們聽聽。”


    他心中對阮山在短短五年多的時間中,有得這樣一身成就,實在是百思不解,疑問重重。


    阮山道:“已是自家兄弟,說說道是無妨,但兩位卻不可隨便告訴其它人!”


    郭峰道:“大哥放心,小弟等豈敢亂談大哥的事情。”


    此人的聲音,總是帶著一股冰冷之味,縱然是天下最柔和的言詞,從他口中說出來,聽來也有著冷若冰霜的感覺。


    阮山道:“我這身武功,得自三位奇人,義父任南公、恩師劉海清,還有位姑姑花仙子。”


    蕭奇雙目圓睜,道:“這三人還活在世上嗎?”


    阮山迴道:“他們隱居在百花穀內……”想到別離三位老人時,那等情景,心頭一酸,再也接不下去。


    蕭奇道:“大哥曠世奇遇,能得這三位老前輩的垂青,各傳絕藝,那是不怪大哥的成就,超逾了武學常規。”


    郭峰接道:“鬼影子沈天奎,十年前兇惡之名已震動江湖,大哥和他交往,還望要小心一些!”


    蕭奇道:“沈天奎,王玉龍等人,陰險毒辣,最擅暗箭傷人,他們結交大哥,恐怕是別有用心,唉!大哥的事,小弟們本是不該多問,但此事關係大哥的安危,務望大哥多多留心。”


    郭峰道:“最好把咱們今宵之事,別告訴他兩人,免得他們對你生疑。”


    阮山還未來的及接口、蕭奇又搶先說道:“近日中,江湖上,似是起了甚大的波動,但小弟等一直全神在追查那馮子浩,希望能查出王姑娘的下落,未曾留心其他的事,明日起當在暗中查明情勢,稟報大哥……”


    阮山急忙接道:“怎麽?那位馮子浩和我王姐姐有關連嗎?”


    郭峰道:“眼下還未查出眉目,小弟等還不敢妄言,大哥請耐心等待幾日,小弟必有確訊稟報。”


    語音微頓,立刻接道:“那馮子浩冒用大哥之名,出道不過年餘時光,已經震動江湖,此人出身如謎,來曆不明,但劍招之詭奇、辛辣,卻也算得上是一名武功高手,小弟親眼見過他和人動手從未用過兩招,拔劍一擊,對方不死即傷,大哥日後遇到此人,還望多加謹慎小心。”


    蕭奇道:“未遇大哥之前,小弟等是一心一意的追查那王姑娘的下落,但此刻,小弟卻不得不留神江湖上的動靜了,大哥眼下和絕世兇惡之人相處一堂,諸事望多加小心,兄弟要先走一步了。”


    阮山急忙問道:“咱們日後要如何相見?”


    蕭奇道:“我等如有要事,自會找上大哥,傳遞消息,但如果大哥相招,可用暗記指引。”當下把暗記告訴了阮山。


    此人心思縝密,說完暗記之後,仍然是有些不大放心,迴頭指著那正東廂房,接道:


    “如是江湖有甚驚變,咱們兄弟連絡不易,或小弟等因要事困擾,難以見大哥,大哥可到那廂房之中,靠南邊的一口棺材裏取閱小弟們的留書,但這等連絡之法,不到萬般無奈,平常之時不可輕用,大哥珍重。”抱拳一禮,轉身而去。


    郭峰隨著離去。


    阮山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說不出心中是何感覺,兩人再三警告他處境險惡,使阮山生出了一種悵然的感覺,想不到那日和王玉龍等結盟,確實是為人情、形勢所迫擾,糊糊塗塗的答應了下來,事後想來,無疑中了圈套,但米已成飯,悔之已晚,日後要小心從事,相機應付了。


    這番深深的思量,似乎是突然間長了不少見識,長長唿了一口氣,離開了荒涼的破廟,直向歸雲山莊而去。


    夜色沉沉,寒風拂麵,阮山一路急奔,直到快到歸來山莊時,才放緩了腳步。


    忽然間,看見一條黑影,一閃而過。


    阮山心中一動,暗道:什麽人,深更半夜,這麽急慌的趕路,而且不走大道,看去向,又似是趕往歸雲山莊的。


    正在思量,突然聽見身後一陣馬蹄聲傳來。


    迴頭望去,隻見一匹快馬,閃電一般,飛馳而來。


    阮山暗暗讚道:好快的馬兒……心念初動,健馬已到身旁。


    馬上的人一身黑色的勁裝,伏在鞍上疾奔。


    阮山還未看清楚來人麵貌,那馬上的人已搶先喊道:“什麽人?”唿的一聲,一條長長的皮鞭,怞了過來,阮山心中大怒,暗道:這人好生冒失,也不問清敵友,出手就是這樣重的鞭子,左手一揮,疾向那馬鞭抓了過去。


    馬上黑衣人武功了得,右腕一挫,長鞭突然收了迴去。


    那前行的健馬,快速驚人,那人收迴鞭子,快馬已經遠離阮山兩丈開外。


    阮山心頭大怒,一提真氣,正待施展輕功,追那快馬,卻不料那快馬突然打了一個旋身,重新轉了迴來,長鞭一揚,又怞了過來。


    這一次,阮山有了準備,哪還容他收迴長鞭,右手疾翻而起,一招破雲摘星五指一合,已經抓住了皮鞭。


    阮山這快速,準確的手法,使那馬上黑衣人大吃一驚,冷哼一聲,道:“放手。”


    寒光一閃,削向阮山的右腕。


    此人出手奇快,長劍緊隨在長鞭之後削來。


    阮山暗暗吃驚道,好快的劍招。右手一挫,帶動長鞭,左手蘭香暗送,五指半屈半伸,點向那人腕脈。


    快馬上的黑衣人,似乎是知道此招利害,雖然未失聲叫出蘭花拂穴手,人卻鬆開了長鞭,一躍下了馬背。


    阮山右腳一抬,直踏中宮而上,左手閃電般劈出四掌。


    任南公那連環閃電拳掌,為武林一絕,出手之快,變化之急,世間拳掌,無人能敵,這四掌快攻,迫的那黑衣人連退了四五尺遠。


    那黑衣人躍下馬背時,長劍已橫胸而立,準備出手搶攻,哪知阮山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欺而上,迎麵攻出四招,搶盡先機,迫的那黑衣人不但無力還手,而且連招架也來不及。


    但他武功確實不弱,待阮山四掌攻過,勢道一緩,立時展開了反擊,長劍揮動,寒光流轉,快劍急攻,湧起朵朵劍花,又把阮山迫退了兩步。


    阮山怒氣上湧,暗忖道:素不相識,無仇無恨,出手如此毒辣,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正等出手反擊,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大喊道:“快快住手,是自己人!”一條人影,疾奔而來。


    那黑衣人當先一躍而退,收了長劍肅然而立,道:“不知二叔駕到,小侄未能迎候,尚望恕罪。”說話中抱拳一禮。


    阮山轉眼望去,隻見來人一身華衣,正是歸雲山莊的二莊主王玉龍。


    王玉龍揮手微笑,道:“這位是你的阮三叔,快快過來見過。”


    那黑衣人愣愣的望著阮山,呆了一陣,抱拳說道:“小侄韓信書,見過阮三叔。”


    阮山凝目望去,隻見那韓信書二十四五,麵如鍋底,黑中透亮,虎目闊口,兩道濃眉,看上去一臉精悍之氣。


    這人的年齡大過阮山甚多,這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阮三叔,阮山心中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急忙還了一禮,道:


    “不敢當,韓兄……”


    王玉龍急忙說道:“長幼有別,這輩份禮數,亂不得,三弟不用客氣了。”


    韓信書一直瞪著一雙虎目,不停的打量著阮山。


    阮山輕輕咳了一聲,道:“韓賢侄不用多禮。”


    王玉龍微微一笑,道:“韓賢侄乃大哥的入室弟子,派去塞外兩年,今宵才趕了迴來,不知三弟加盟之事,如有得罪兄弟之處,萬勿放在心上。”


    阮山道:“小弟亦有莽撞之處,如何能怪得韓賢侄。”


    韓信書欠身說道,“小侄不認識三叔,多有得罪,願受責罰。”


    阮山隻覺臉上一熱,連連說道:“錯在雙方,不提此事也罷。”


    王玉龍接口笑道:“有道是不知者無罪,賢侄也不用內疚了,你這阮三叔武功絕世,日後你要向他多多討教。”


    阮山道,“二哥不用捧小弟,這韓賢侄的武功,不在小弟之下”


    王玉龍道:“彼此一家人,三弟不用大過謙辭……”目光一轉,望著韓信書,道:


    “賢侄最得你那恩師器重,此行塞外,定有大成了?”


    韓信書道,“隻能說幸不辱命……”


    微微一頓,又道:“我那恩師傷勢可好了嗎?”


    王玉龍笑道:“足以告慰賢侄,令師不但傷勢痊愈,而且他數十年的苦練,始終未能大成的‘鬼影神功’,也借這養傷之機,功行圓滿,連帶幾種絕學,均都練成,再有你阮三叔加盟相助,韓賢侄塞外之行,又圓滿如願歸來,即將見歸雲山莊的金花令諭,號令天下武林。”


    韓信書道:“這些年來恩師閉門養傷,莊中大事,都由二叔一人承擔,這麽多年來二叔實在也夠辛苦的了。”


    王玉龍笑道:“總算平安度過了。”


    韓信書抬頭望了望天色,道:“小侄還得先行迴莊,稟報此次塞外之行的經過,兩位叔父且請慢行一步,小侄得先走了。”


    王玉龍道:“你那恩師正在望花樓上歡宴佳賓,沒找著你阮三叔,莊中已派出十八人騎快馬,傳愉百裏內的暗樁,找尋你阮三叔的下落,想不到你們叔侄,卻在這裏打了起來……”


    他縱聲一陣大笑,接道:“大哥久候三弟不見,又不便怠慢佳賓,已經開了筵席,咱們也得早些迴去了。”帶著阮山,放腿


    而奔。


    阮山低聲問道:“來的什麽人物,竟然得歡宴於望花樓上?”


    王玉米道:“少時大哥自會替三弟引見,急也不在一時,咱們得快些趕路了。”


    三條人影,疾如閃電,奔行在寬闊的大道上。


    韓信書雖然已和阮山動手數招,覺出他武功確實不弱,但見他那點年齡,心中仍然是有些不平,暗暗想道:師父也是,縱然是邀請人加盟,也該找個年齡大一點的才對,此人年不過弱冠,此後我要以長輩之禮,侍奉於他,實叫人心裏難服。


    他胸中一股悶氣,難以發泄,全力提氣奔走,希望能在輕功之上,壓倒阮山,也好舒出一點悶氣,棄馬步行,疾如流星,眨眼間已經超過了王玉龍和阮山。


    王玉龍何等狡猾,那還會猜不出韓信書的用心,當下放開阮山手腕,低聲說道:


    “三弟,咱們也走快一些。”


    全力奔馳,快如飄風。


    阮山的輕功,得自花仙子的傳授,那花仙子昔年以輕功獨霸江湖,一時無雙,無人能比,但是阮山不願大顯身手,始終追隨在王玉龍的身後,三個人保持不足一丈的距離,閃電一般,衝向了歸雲山莊。


    這一段行程,不足五裏,三人這般追奔,不到片刻,已經進了歸雲山莊。


    韓信書突然停了下來,暗運一口真氣,調息了一下,轉眼望去。


    隻見王玉龍和阮山並肩而立,相距自己不過二尺。


    那王玉龍麵上微現紅暈,隱隱間有喘息之聲,但阮山卻是行若無事,不禁心頭微微震驚,忖道:看來,我和周二叔,都已使出了全力奔走,這位阮三叔卻是輕描淡寫的追蹤而行,幸得這段行程很短,難以明顯的分出優劣,如果是長途奔走,隻怕畫虎不成反類犬了,不自禁的對阮山多生出了兩分敬重之心。


    王玉龍是早已知道阮山的武功,自是不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賢侄北上塞外兩年,輕功大有進步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韓信書道:“小侄急欲晉見恩師,麵告塞外之行的經過,致放肆搶先而行,兩位叔叔勿怪。”


    王玉龍笑道:“見賢侄武功日益精進,我們這作叔叔的高興還來不及,哪有見怪之理。”當先舉步領路,大步直奔望花樓。


    高聳的望花樓上,燈火通明,隱隱可聞到傳下來的歡笑之聲。


    王玉龍當先上了樓,韓信書卻欠身相護,走在最後。


    阮山目光微轉,見各層樓門處的守護之人,都是兵刃出鞘,戒備十分森嚴,心中暗暗忖道:看來那來人身份不低。


    三人直登上了十三層樓,見樓上盛筵已開,四名美婢,出侍兩側,首位坐著一個全身白衣、繡有金花的美婦,次位上坐著一位四旬左右,天藍長衫,胸前黑髯及腹,臉色紅如童子的人。


    阮山隻覺那人十分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目光一轉,看到他腳旁放著一個三尺長短,二尺寬窄的描金箱子,心中靈光一閃,暗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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