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身而出,杜軒四處打望,已不見金正忠的蹤影,就連剛才那群如狼似虎的官兵也一個不見,仿佛憑空消失了。

    胡亂地應付了一個跑上前來要求簽名的小女生後,長籲了一口氣,這比剛才大戰一場還要累,一向淡泊名利的他,萬般無耐中卻成了學校的名人。

    名人自有名人的繁惱,不管你走到那裏都會有人認出你,時不時用手指著你議論一番,你的每一根汗毛都是他們的談資,相信這種滋味並不好受。更有不管你樂意與否者,便要與你交談一番或索要簽名什麽的,反正不會讓你閑著,還有些誌向遠大的青年,跑上前來就向你下戰書,形態之居傲,好像他能找你是給足了你麵子,拋下戰書後便揚長而去,像個凱旋而歸的將軍。這不,手中已收到了兩封,初當名人的他還不知道怎麽處理才好。

    不過,名人也有名人的好處,隨便打聽一下,便有人告訴他,我們的城主大人到校長室去了,而且還反問杜軒認不認識路,該怎麽拐怎麽拐就到了校長室,末了還問要不要帶路,那種熱情足可將萬年寒冰熔化!

    杜軒急於了解自己父母的消息,那有功夫跟他瞎扯,說聲抱歉便向圖書館走去。

    來到圖書館才發現,原來那些官兵此刻全部靜立分布在圖書館的上下左右,上千人竟沒有半絲雜音。似有某種默契,對招揺過市的杜軒視而不見。

    杜軒暗讚了一聲,來到校長室,室內宋非苔與金正忠對集而坐,相談正歡。

    見杜軒進來,宋非苔向下首的一個位置示意了一下說道:“本來就想多告訴你父母的事情,但你爺爺走時再三叮囑於我,讓你心無旁鷺地學習、修練,你也知道,一個人牽絆太多就不能靜心守意,這對魔法或武術修練者來說均是致命的。但事已至此,心中即有結,反而是個障,一切隨緣,就由你金叔叔告訴你吧!他當年差點就有份參與,知道的應該比我更加詳細。”

    杜軒順從地在下首坐下,一付受教的樣子,但其急切的眼神暴露出了他內心的焦灼。

    金正忠則尷尬地笑了笑,臉上有一紅色閃過,隨之恢複正常道:“事情還得從篤本末期說起。當年,雄象聖者在聯盟剛建立後便前往姆之大陸尋找傳說中的鬼洞,這並非無的放矢,而是事出有因。以聖者學究天人的修為,在聯盟還未建立之前就感覺到了一些對人類不定的因素,具體情況恐怕目前無人知曉,後人隻從一些文史記載及一些古老傳言中推出一些蛛絲馬跡,經過無數代人研究得出的結果是:聖者是因為察覺出人類開靈竅及丹田聚氣的比例越來越低與鬼洞有關,這才有在聯盟成立之後便立即前往查探的事實。”

    宋非苔歎道:“以聖者悲天憫人的性格,察覺此等事情肯定前往一探究竟,沒想此去竟是一去不返,實在是我們聯盟最大的損失!”

    杜軒聽了大是讚同,心想是男兒就該有如此作為,這才不免人世間走上一迴。

    金正忠也點頭稱是,繼續說道:“但是,我們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對鬼洞的探索,上千年來,無數後人追隨聖者的足跡前往鬼洞一探究竟,結果毫無例外的是前赴後繼,有去無迴。唉,有時人類的求知欲望確實可怕,不知道到底福還是禍!”

    沒有理會金正忠的感喟,心想這堂堂一城之主怎麽一談起這事便婆婆媽媽了起來,當下問道:“這麽說,他們是否真的到過鬼洞也無從知曉了?”

    宋非苔晗首道:“古老相傳,鬼洞位於姆之大陸中一個叫欲望之淵的地方,未入欲望之淵前,探索者與外界還有一定聯係,但一旦進入神鬼莫測的欲望之淵後,一切魔法的精神烙印或武術的心靈感應均毫無例外的失效,這也是欲望之淵列入四大秘境的原因之一,但可以肯定的是鬼洞確實位於欲望之淵內,這個消息是從聖者殿傳出來的,至於他們何以如此肯定,這其中就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金正忠接道:“聖者殿乃神一般的存在,其所言絕非虛假。在十六年前,從姆之大陸傳來消息,說欲望之淵出現大的異動,但聯盟在那兒的居點人力單薄,無力組織查探,故此向華龍求助。當時這一消息在聯盟引起軒然大波,人人爭相參加欲去支援,我和你的父母也在其中之列。”

    宋非苔歎道:“由於湧躍報名參加的人數實在過於龐大,故此聯盟也是通過淘汰賽製來決定人的去留,那一賽也選出很多實力超凡之輩,盛況空前,確實是百年難逢!”

    “那最後的情況如何?”杜軒急切地問道。

    金正忠停頓了一下說道:“那一賽最後選出了當時在全聯盟最優秀的六十名青年,我和你的父母均有幸名列其中。”

    “金叔叔你去了沒有?”杜軒疑問道。

    金正忠老臉一紅,正待迴答,宋非苔搶先道:“當年選出的六十強均是實力超群之輩,最差的也是高級魔師或高級武士的級別,長老院擔心精英盡失,因此隻派了四十人前往,空缺的二十個名額由老一輩的著名人物頂上,當時組成的這個隊伍,實力之強橫,就算是攻陷一個中型的國家也綽綽有餘了。”

    沒有注意到金正忠的尷尬表情,杜軒繼續問道:“結果一定很好吧,可我爸爸媽媽為什麽還沒迴來呢?”金正忠輕咳了一聲,傷心地說道:“雄象大學在十四年前堅起了一座念英亭,目的就是為了紀念那六十名英雄的生平,每年的那一天都會有許多人前去哀思、祭奠。作為一名逃兵,我每年都會去那裏…”

    說道最後,金正忠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作為城主的他居然失態至此,可見此事在他心中位置,便是百轉千迴也難訴衷腸了。

    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金正忠勉強擠出歉意的微笑,作勢告別,竟就此披著沉重的盔甲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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