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撲過去在小丫頭白皙的脖子上狠狠的吮吻了一口。

    睡夢中的小梨似乎沒有察覺,隻是下意識的用手指撓了撓脖子,謝羽楊忍不住偷笑,蓋好被子繼續睡。

    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睜眼已經快九點,小梨像安了彈簧一樣從床上跳起來,換衣服洗漱。

    屁股上的火辣辣已經好多了,小梨扶著樓梯小心翼翼的下樓,走到小客廳吃早點。謝羽楊也像是剛起床,見到小梨,悶聲不響的隻顧吃喝。小梨見他臉上貼了塊創可貼,心知是被自己的指甲撓的,拚命忍住才沒笑出聲。

    唐阿姨見小梨過來,盛了一碗小米粥給她。“小梨,怎麽臉色這麽差呀,昨晚沒睡好?”唐阿姨見小梨蓬頭垢麵、眼圈青烏、眼泡浮腫,關切的問了一句。小梨不好意思說是和謝羽楊打架,隻得勉強笑道:“我昨晚上樓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抬眼看到謝羽楊幸災樂禍的表情,小梨撅了下小嘴,忘記舊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鑽心的疼從屁股上直達身體各個細胞,疼的她差點飆淚。

    唐阿姨善解人意的拿了個厚厚的坐墊放到小梨的椅子上,小梨這才踏實的坐下去。吃完早飯,小梨蹣跚著上樓迴臥室休息。她實在是太困了,困得頭昏腦脹。

    謝羽楊臨上班前走到門口換鞋,結果鞋子隻有一隻,另一隻不見了蹤影,打開鞋櫃看看,所有的鞋全都剩下一隻,好奇的問唐阿姨:“阿姨,我的鞋怎麽都不見了?”

    唐阿姨當然知道事兒肯定是小梨幹的,不好明說什麽,隻得道:“你的鞋都在遊泳池飄著呢,估計是昨晚集體去跳水了。”

    “什麽?胡鬧!算了算了,我路上買一雙好了,您記得找人把遊泳池清理幹淨。”謝羽楊一聽這話,嘴巴都氣歪了,可急著上班,他又沒工夫迴去跟小梨計較。唐阿姨看到他穿著拖鞋離開,又生氣又好笑,想著要去說說小梨,吵架歸吵架,不要這樣禍害東西。

    辦公室裏,謝羽楊和往日一樣,上班第一件事是泡上一壺龍井,等辦公室文員小孫把當天的報紙和內參送到他辦公桌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小孫無意中看到謝羽楊臉上的創可貼,想笑又沒好意思笑,無聲的退了出去。葉小舫來找謝羽楊,看到小孫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奇道:“什麽事兒這麽高興?”小孫抿嘴一樂,悄悄用手指了指坐在一邊的謝羽楊。

    葉小舫微愣,離得遠他也沒看出來什麽。“上迴部裏要的各軍區離退休老幹部資料,你

    都看過了沒有?”葉小舫走到謝羽楊對麵,問他。謝羽楊看到他,忙站起來去拿檔案。

    “我看過了,沒問題。”不知怎麽,腰上忽然疼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扶了下腰。葉小舫早注意到他臉上的創可貼,此時見他扶著腰,忍不住笑出聲。

    謝羽楊把資料遞給葉小舫,見他一臉笑意,奇道“笑什麽?”“我說你啊,悠著點,腰是咱男人的命根子,雖然年輕,也架不住通宵。”葉小舫笑著調侃。

    他話裏的意思,謝羽楊如何不知,知道他是想歪了,可也沒法辯解,隻得笑道:“多謝你關心,我還沒那麽荒唐。通宵,那不是玩兒命嘛。”兩人說笑了一陣,把話題重新迴到工作上。

    小梨在家裏睡了一上午,直到下午兩點多被不速之客菲菲的到訪吵醒。唐阿姨引著菲菲上樓,菲菲見小梨躺在臥室的床上,故意道:“呦,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睡著呢。”“別吵我,昨兒晚上我一夜都沒睡。”小梨沒好氣的嘟囔著,抱著被子睡眼迷蒙。

    菲菲見小梨無限嬌慵的樣子,笑道:“你倆可真是勞模,夜夜春宵不閑著。”“什麽夜夜春宵,你知道他怎麽對我……算了,不說了,丫就是一混蛋。”小梨扯著嗓子怒吼。

    “哈哈,有這樣的混蛋老公不知讓多少女人羨慕死了,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菲菲看到小梨脖子上粉粉的吻痕,打趣的揶揄她。小梨打了個嗬欠:“你羨慕啊,那你跟我換換好了,看你受得了受不了。”小梨恨的牙癢癢。

    菲菲哈哈大笑,輕拍了下小梨的肩:“你啊,別氣性這麽大,小羽哥對你很不錯了。”小梨哼了一聲,把臉埋在被子裏。菲菲本是來找小梨逛街,見她不像是有心情血拚,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小梨睡醒之後,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打著嗬欠走到浴室的鏡子前照照,嚇了一跳,脖子上什麽時候多了一塊紅斑?觸目驚心的,一摸還有點疼,她立刻想到是謝羽楊那家夥幹的好事。昨晚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她怎麽一點也沒感覺到?

    想起昨晚的事,她心裏就慪的難受,還有點怕怕的,覺得還是找個人談談最好。整天和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繼續在一起,就算大難不死,也遲早被逼瘋。

    互諒

    紅茶坊,小梨和區晗子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小梨到的時候,區晗子已經等了一會兒。“氣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區晗子見小梨未施脂粉的素顏略顯蒼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

    “被你老同學拍了一頓,你怎麽早不告訴我他有暴力傾向啊?早知道我就躲著他點了。”小梨對晗子大倒苦水,身上有點不舒服,隻好歪歪斜斜的靠在沙發上。

    區晗子一臉驚詫,似乎不敢相信她說的話:“你是說真的?怎麽可能啊,羽楊……他很斯文的,他怎麽可能對你動手呢?”“你不信可以問問他,他打我屁股。”小梨想起這事就窩火,也不怕在晗子麵前丟醜。

    區晗子知道小梨不會撒謊,思索道:“你怎麽惹他了,把他氣得要打你?”“我哪知道呀,他就是個神經病,變態,有毛病。媽的,昨晚跟吃錯藥似地。”小梨答非所問,仍在抱怨。其實她也很奇怪,謝羽楊怎麽忽然就變了,從前他不僅溫柔斯文,對她也是百般嗬護、百依百順。難怪人家都說,男人結婚後就會原形畢露、換一張臉。

    區晗子眉頭輕鎖,仍是道:“是不是你跟他說什麽了?”小梨一愣,想起昨晚和謝羽楊的對話,告訴區晗子:“我昨天跟他說,不想要孩子,讓他……讓他別碰我,他就發瘋了。”

    那個人昨天的行為真可以用發瘋來形容,他倆的感情,一向都很好,她一直覺得他很愛她,可沒想到他發飆的時候是那樣。

    “什麽?你這麽跟他說的?你有病吧你,他要是不揍你,也就不算男人了。”區晗子聽到小梨的話,聲音尖銳許多。

    小梨撅撅嘴:“陳老師跟我說,全軍這次文藝匯演給我們的名額有限,我要是不努力,沒準就能落選。可謝羽楊他……他老纏我,我怕萬一……”小梨吞吞吐吐,也覺得不大好意思說出口。

    區晗子淡淡一笑:“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該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不想懷孕,有的是辦法,簡單的不讓他碰你,你這不是存心要觸他底線嗎。你是他老婆,每天跟他睡一起,他怎麽可能不碰你呢。”

    小梨聽了這話,嘟囔道:“我跟他說了,就半年,半年他都受不了?那我們沒結婚以前,他二十多年不都過來了。”

    晗子又是一笑:“傻丫頭,那能一樣嗎。你不讓他碰你,是個男人都會生氣。你要是哄哄他,跟他說清楚了,讓他答應采取措施,我想他也不會不同意。”

    小梨愁眉苦臉,托腮道:“區女王,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煩人,老是管著我這個那個。怎麽辦啊,這才一年不到我就挨了一頓打,以後的日子怎麽過,打又打不過他,跑又跑不了,女王,你說我該怎麽辦?”

    區晗子望

    天一眼,思忖道:“我沒辦法,誰讓你早早就嫁給他,不多考驗考驗他呢。也許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你以前造孽太多,老天爺派他來收拾你。”

    “他以前不是這樣啊,以前我爺爺罵我,他總是護著我的,跟我說話也慢聲慢語,沒想到結婚後原形畢露會是這樣。是不是我真的把他惹毛了?”小梨沒好氣撇了下嘴。

    區晗子點點頭:“我看是毛了。要是我,我也毛了。”“你是幫我還是幫他?”小梨捶桌子,不小心扭到屁股,頓時鑽心的疼。晗子看到她氣唿唿的樣子,忍不住好笑。

    “唉,我問你啊,他打你,你就讓他打了?你打他沒有?”區晗子想著要化解化解他倆的矛盾,別光報怨,也得反省一下自己。小梨嘴巴一撅:“哼,我饒得了他才怪。我跟他對打,不就是掐架嗎,打不過他我撓他!我還把他鞋子全扔到遊泳池裏去了。”

    “這不結了,你倆這是互毆,誰都別怨誰,有事情不好好商量,非要上演全武行,得,我勸你啊,趕緊迴家去,跟他談談,結婚了就要像個大人樣子,除非你不想要這個家了,不想要老公了。”區晗子覺得小梨還是有點不成熟。當然,謝羽楊更不對。

    小梨沒言語,謝羽楊那家夥雖然可惡,可她也真沒想過不要他和家。即便是跟他打了一架,心裏還是那麽愛他。

    謝羽楊七點多迴到家裏,一直沒看到小梨,想問唐阿姨,又沒好意思問。頭天晚上兩人才打過架,一轉眼就追問她的行蹤,有點抹不開麵子。

    唐阿姨將晚飯擺到餐桌上,主動告訴謝羽楊:“小梨下午四點多就出門去了。”謝羽楊點點頭,低頭吃飯。可不知怎麽,味同嚼蠟,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也不知小梨吃了沒有,要是餓著肚子,她怎麽還不迴來?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她還沒有迴家來。謝羽楊百無聊賴的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不停的按著遙控器更換頻道,演了什麽節目,一點也沒看進去。

    他還在想昨晚的事,為自己沒壓住火而懊悔。以前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可昨晚他竟然跟小梨打了起來,夫妻之間縱有千錯萬錯,打架總是不好的。

    小梨從小就被家裏人寵壞了,有點任性,他不是不知道她脾氣,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黎明城把孫女交給他,是讓他疼她愛她,誰知他非但沒照顧好她,反而和她打架,真是……小梨自幼在父母的百般嗬護下長大,這次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她會不會想不開?

    他們

    結婚這大半年,小梨已經很努力想做個好妻子,他衣櫃裏一大半的衣服和鞋都是小梨逛街的時候買給他的;家裏家外有應酬的時候,她也總是打扮得體的陪他出席;他有時應酬晚歸,她總是不肯先睡,非要等他迴來;他喜歡吃什麽,她總是很用心的記下,家裏的飯桌上從來少不了他愛吃的菜。即便是容謹那樣挑剔,也沒有說小梨什麽不好。

    人在氣頭上,哪怕對方往日千般好,也比不得一時仇怨來的急怒攻心,非得跟對方掐個輸贏不可,卻忘記了,這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你跟她鬧得臉紅脖子粗,到頭來也沒人頒獎給你,倒是圖什麽?

    謝羽楊越想越擔心,快十一點了小梨還沒有迴家來,他終於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她,卻是用戶不在服務區的語音提示。這麽晚了,她跑哪兒去了?謝羽楊默默祈禱一會兒,希望小梨隻是一時之氣,不要做傻事。

    黎家、謝家、菲菲家,謝羽楊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打了一遍電話,甚至連她遠在上海的外公外婆家都打過了,可他們都說小梨沒去過,也沒接到她電話。謝羽楊就快急死了,忽然想起來打個電話問問區晗子。小梨最近跟她走得很近,他知道。

    區晗子和丈夫葉小舫早就哄著孩子睡下了,聽到電話鈴聲,葉小舫拿起來接聽。“找你的。”葉小舫把電話交給妻子。他有點好奇,謝羽楊半夜三更找晗子幹什麽,難道是為了小梨的事?

    區晗子對謝羽楊為什麽打這個電話自然心知肚明,故意道:“小梨啊……我下午見過她,她哭得可傷心了,說你打她,說你不喜歡她了。”“我怎麽會不喜歡她,她這麽跟你說的?”謝羽楊一著急腦子有點亂,完全沒留意區晗子語氣那麽奇怪。

    “那你到底打了她沒有?”區晗子慢條斯理的問,語意卻相當尖銳。謝羽楊語塞,隻得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倆吵架,我就……撓了她幾下。”

    區晗子聽到他最後幾句聲音很小,像是底氣不足,偷笑,嘴上卻道:“你們才結婚多久啊,你就暴露了真麵目,開始動手了,以後你們再有矛盾,你是不是還打算這麽著?”

    葉小舫聽她語氣像訓學生似地,雖不知曉前後經過,聯想起白天謝羽楊的舉動,卻也聽明白大半,胳膊肘捅捅她,示意她不要對別人的家務事說的太多,搞不好弄巧成拙。

    區晗子會意,換了一種語氣:“小梨才二十出頭,還是半大孩子,就算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該那麽急躁啊,到頭來心疼的還不是你自己。”

    謝羽楊歎口氣,沒法辯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不知道,小梨沒跟我說。”區晗子早和小梨說好了,要讓謝羽楊給她道歉,她才會原諒他。

    謝羽楊默默的掛斷了電話,不用說也能猜到,小梨傷心了,把自己藏起來了。這麽一想,他心裏果然疼的要命。那小東西,她每次一受委屈就會不理人,憋在心裏,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哭。

    怎麽也放心不下,謝羽楊邊開車在街上轉,邊打電話給公安局的朋友,讓他們幫忙調查各家酒店有沒有小梨入住的記錄,她在北京朋友不多,可去的地方也就那幾處,既然大家都說沒見過她,肯定是住酒店了。

    然而,他找了一晚上,卻是一無所獲。那一刻他才知道,如果小梨存心不想見他,就會讓他找不到。她到底去哪兒了,他覺得自己心都要被掏空了,悶悶的疼。

    不想去爺爺家讓他們跟著煩心,小梨在街上流浪,偌大的北京,她離開家之後竟是無處可去。想到迴去可能還要麵對謝羽楊那張冷冰冰的臉,她就渾身哆嗦。萬一一言不合再打起來,她可不是他對手,昨晚上算是領教夠了。

    路邊的快餐店裏隨便點了幾樣,吃了一點就不想吃下去。家裏熱騰騰的飯菜多好啊,哪會像這裏,環境吵吵鬧鬧的不說,東西也難吃的咽不下去。坐了一會兒,小梨再次流落街頭。

    看著手機裏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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