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摸摸小梨的頭發,忽然意識到她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而且,她是別人的未婚妻。心裏忽然有些刺痛,隱隱的,紮著心口不能唿吸。

    “後來我想想,也後悔了。小叔叔就是小叔叔,我怎麽能跟你結婚呢,那多別扭啊。”小梨眉開眼笑的看著他。聞立陽強忍著心底的痛,淡淡一笑:“是啊,小叔叔跟你爸爸一樣,怎麽能跟你結婚呢。”

    小梨握著他的手,像小時候一樣枕在他肩上,跟他講述這兩年她的生活。聞立陽沒有忽視,小梨頻繁的提到謝羽楊,她心裏隻有謝羽楊。

    曾經,這個小女孩兒是他的。她兩歲跟著她父母到英國定居,他在英國上大學,是她家的常客。從小,她就跟他很親熱,她父母去世以後,她爺爺把年幼的她托付給他照顧。他像家庭教師一樣教育她,像爸爸一樣照顧她生活,又像朋友一樣帶她去各地遊曆。甚至為了她,他和相戀幾年的女朋友一直也沒結婚。

    小梨是愛著他的,他知道,可他也知道,那種愛不是他想要的,那隻是近乎親情的愛,更多的是依賴。當她還不懂得分辨時,會以為自己愛上了他,要跟他結婚,一旦等她長大了,她就會想明白,有些愛,跟愛情無關。

    聞立陽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他不願在她小小年紀時就把她占為己有,他想等她再長大一點,可惜造化弄人,他還沒來得及等她長大,上帝就跟他開了個無法挽迴的玩笑。小梨是真的戀愛了,她愛上了別人。聽得出來,那個人也很愛她,所以,他和她再無可能。

    就像這一刻,她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他懷裏說悄悄話,卻真的像一個晚輩對長輩了。她跟他笑,叫他小叔叔,再也沒有當年那種獨特的親昵。

    “小叔叔,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去啊,我想,最多明年我就會結婚的,明年我就二十歲了。”小梨坐起來,望著聞立陽的眼睛。然而他眼眸深處的悲哀,她哪裏看得懂,抑或是她那顆小小的心,已經知道什麽叫覆水難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好啊,我一定去。”聞立陽調整了一下傷感的情緒。畢竟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像個孩子,他知道哪些情緒可以釋放,哪些情緒隻能隱藏。

    小梨握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親了親,抬起頭向他笑,眼睛裏有一點點淚花。誰說她不懂,隻是她用了兩年時間,已經知道了什麽是命運,什麽是舍棄。不舍,如何能得。

    作者有話要說:沉思往事立殘陽

    佛前五百次迴眸,隻換得今

    生的擦肩而過

    所謂愛情,對的地點,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缺一不可。

    使壞

    聞立陽在蘇黎世,陪了小梨半個月,就出發去倫敦,小梨送他去機場,跟他擁抱,看著他走進安檢,轉身而去。

    蘇黎世的天空很藍,生活很閑適,小梨想,等她老了,一定要和謝羽楊買個房子,住在這裏。

    想到他,就接到了他的電話,問她什麽時候迴來,他在電話裏又問了她一次,他都問了一百多次好不好,小梨邊走,邊跟他通話:“我訂的機票是下周一的。”

    “下周一?真不巧,下周,我爸出發去南京軍區視察,我得跟著,之後還要去廬山療養,至少得兩個月不在北京。”謝羽楊這麽告訴小梨。

    謝克榛喜歡把兒子帶在身邊,一是讓他多接觸接觸地方上的幹部,籠絡一下人心;二也是讓他替自己處理一些工作,就這一個兒子,不栽培他,栽培誰。

    “那你還老問我什麽時候迴去,我迴去了,也見不到你啊。”小梨笑嗬嗬地說。

    “你早迴來了,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出京去,我們去廬山住一段時間。”

    “切,你有私心。”那家夥安了什麽心,她怎麽會沒數。

    迴到家裏,小梨看到她奶奶獨自坐在庭院的樹下,閉目休憩,悄悄地走過去,老太太半身不遂,常年坐輪椅,可遠遠望去慈眉善目的樣子,氣質真是好極了。

    “奶奶,您又打盹了。”小梨把老太太搖醒,不讓她這樣睡著,怕她會著涼。

    黎老太太睜開眼看到孫女兒,笑道:“什麽時候迴來的,也不吱一聲。”

    小梨笑了笑:“我看您睡著了似的,不敢打擾您。”

    黎老太太慈愛的刮了一下孫女的鼻子,小梨眼珠轉轉,主動說道:“小羽又催我了,我答應他再過一星期就迴去。”

    “是嗎?那小子離了你,就不行啊,是不是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了?”黎老太太跟孫女逗趣。

    小梨嗯了一聲:“可不,他跟我說,整天想我啦,我再不迴去他就來接我。”

    黎老太太聽到這話,心裏歡喜,小倆口感情這麽好,當長輩的也替他們高興,老頭子一輩子跟她對著幹,這件事辦的倒不錯。小梨察言觀色,見老太太的表情似有鬆動,轉了心思:“奶奶,您說怎麽辦啊?我舍不得您,不想離開您,想再多陪您住一段時間,可他又非讓我迴去不

    可。”頭枕在奶奶膝上,跟她撒嬌。

    “哼,說的好聽,你真舍不得奶奶才怪,你現在心裏隻有你那個小女婿。”黎老太太在小梨腦袋上戳了一下。

    小梨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舍不得您,自從爺爺把我接迴北京,我好久沒見到您了,經常在夢裏見到您,要不,您跟我一起迴北京吧,這樣我就不用再跟您分開了。”

    黎老太太沒有立刻答話,小梨知道她在猶豫,又道:“今年是我爸爸媽媽去世五周年,您不迴去看看他們?”

    這話戳中了老太太心窩子,她的眼睛瞬間就濕潤了,是啊,一晃五年過去了,孫女長大了不說,連婆家都有了,兒子和兒媳在另一個世界,想必也能安息了。

    黎老太太輕輕地撫摸著小梨軟軟的頭發,歎息:“我就知道,你是給你爺爺當說客來了。”

    小梨跟奶奶眨眼睛:“爺爺常跟我念叨您,說您愛幹淨,家裏總是收拾的纖塵不染,又說您喜歡鮮花,家裏的花瓶一年四季都不會空著,自從您離開北京,他書房裏的花瓶就老空著。”

    “切,那老頭子。”黎老太太淡淡地笑。

    兩天後,小梨跟她奶奶搭乘瑞士航空的班機迴北京,黎明城親自坐車到機場,接老伴兒和孫女。

    老倆口幾年沒見了,迴家的路上,兩人都不肯先和對方說話,小梨坐在他們中間,一會兒跟爺爺說幾句,一會兒跟奶奶說幾句,替他們傳話。

    小梨摟著黎明城的脖子,跟他商量事兒,“爺爺,下個月,您替我安排安排,我想去廬山旅遊。”

    切,黎明城不屑的笑,小丫頭有話不直說,跟他玩心思。

    “旅遊?你不是剛從蘇黎世迴來,還想去哪裏旅遊,你奶奶剛迴來,你也不好好陪陪她?”黎明城沒有立刻答應她。

    小梨跟他磨:“爺爺,我從來沒去過廬山,都說那裏特好玩兒,我想去。”

    黎明城拍拍她腦袋:“你是想去找小羽吧,他陪他爸爸下地方視察去了,你在北京也呆不住了。”

    “您知道啊?知道您更得替我安排了,我要是不去看著他,萬一他在廬山遇到美女什麽的,可就後悔莫及了。”小梨諂媚地笑。“瞎說,小羽才不是那種人呢。”黎明城對謝羽楊放心的很。

    小梨腦袋一歪:“那可不一定,他是男人,男人都喜歡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的他更招架不住,不行,我非得去看看不可。”

    “你就讓她去吧,不答應她,她能讓你耳根子清淨才怪。”黎老太太幫腔。

    老伴兒迴京,黎明城心裏本來就高興,小梨再這麽磨人精似地撒嬌,他哪裏還招架得住,隻得點頭答應。

    小梨高興極了,在爺爺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在奶奶的臉上親了一口。

    南京軍區的相關人員為了接待謝克榛一行,可費了大工夫,知道謝老板喜好古玩珍藏,費了心思替他淘辦,送給謝克榛本人,自是不便,隻能從他大秘書和警衛長那裏下手。

    無奈的是,謝克榛早就交代給下屬,不許擅自收地方幹部送來的禮品,誰違反了,就記過處分,因此,軍區上下好些人都碰了釘子,然而他們有的是辦法,大老板那裏不敢造次,小太子這裏倒不是不能下手,把他伺候好了,也是一樣。

    小太子年紀輕輕的,家裏有權有勢,錢財之物必是不會看在眼裏,隻能從別的方麵下手,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沒有不愛玩的,聽說他已經訂了婚,女方也是顯赫人家,想必跟那個圈子的大多數人一樣,是家族聯姻。

    在北京,要顧及兩家的麵子,就算玩也不能玩的盡興,如今好不容易離開北京一次,可不得好好玩玩,好事者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該怎麽討好了。

    南京軍區江西省軍分區,謝克榛一行先行去了廬山別墅療養,謝羽楊要在省軍區處理一些事情,在南昌多留了幾天。

    幾個軍區幹部子弟找準了機會,約謝羽楊出來打牌,他也沒推辭,都在部隊圈裏,說不定哪天就要一起共事,把關係搞好了,沒壞處,謝羽楊再清高,也不至於連這點麵子也不給對方,到了地方上,真正要辦什麽事情,還得靠這些地方勢力。

    光是一群男人打牌有什麽意思,他們得找點刺激的玩玩,這夥人年紀都不大,喜歡玩新鮮,一番安排之後,幾個嫩模被安排進了包間,都是經曆過場麵的,而且訓練有素,她們知道如何取悅這群男人。

    當地的公子哥兒們也沒安什麽好心,除了自己玩,他們也希望這些女人能在謝羽楊那裏下點工夫,真要是給他看上一個,吹吹枕邊風,比送什麽禮都管用。

    謝羽楊一見到那幾個女人被安排進包間,就猜到對方玩什麽心思,不動聲色,隻管看牌出牌。

    一個叫嘉嘉的女孩子主動坐在了謝羽楊旁邊,不是替他端茶倒水,就是拿水果遞煙,伺候地殷勤周到,她早就得了吩咐,一定要把這位北京來的公子哥兒給伺候好了,合了

    他的心思,她一輩子就不用愁了。

    嘉嘉年紀不大,身材卻十分豐滿性感,她有意識地用身體蹭蹭謝羽楊胳膊,他似乎沒什麽反應,於是她心裏有數了,對付這個男人不能用尋常的辦法,於是她幫著他看牌。

    謝羽楊對她的殷勤既不排斥,也不迎合,跟她說話時,語氣淡淡的,也很有禮貌,嘉嘉漸漸對他有了好感,他不像她以前接觸過的某些男人,不是動手動腳,就是言辭粗俗,她表麵上雖然不得不奉承那些人,心裏卻罵他們是豬。

    眼前這位小爺,從外表看絕對是一流的,沒見過大世麵的人,沒他那種氣度,淡定、從容,灑脫不拘,從他出牌和推籌碼的手勢看,是這一行比較精深的玩家,而且玩慣了大的,輸贏他都不是很在意。

    嘉嘉知道,旁邊的這些人為了討好他,一晚上牌玩下來,上千萬都能有,隨便打賞一點,都夠她買好幾個名牌包包,既然對方不急,她也得悠著點兒,各色人等她見過不少,這些權貴公子哥兒,什麽女人沒見過,自己縱然不是那等良家女子,也不能太掉價,財色兼收,才顯出她的本事和道行。

    籌碼掉了一個在地上,嘉嘉彎腰去撿,確信自己俯首的優雅身姿已經落在身邊男人的眼睛裏,從容地把籌碼放到桌上。

    “你們玩了這麽久,餓不餓,我去讓後廚做點宵夜過來,你想吃什麽?”嘉嘉問牌桌上的人,眼睛卻看著謝羽楊。

    “隨便來點吧。”謝羽楊答了一句。

    另一邊,小梨從南昌機場出來,坐車去九江,她離開北京前,給謝羽楊打過電話,知道他還在南昌,他爸爸已經先一步,去了軍委在廬山的別墅療養,她告訴他,黎明城已經替她安排好了行程,她很快就能到廬山,陪他住一段時間。

    不如,先去南昌找他?小梨坐在了當地安排好的車裏,突發奇想,讓司機調轉車頭,她要去南昌,找謝克榛秘書問清了謝羽楊下榻的賓館,想去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到了賓館被隨行的工作人員告知,謝羽楊和軍分區的一夥人出去了,都快十二點了,他還沒迴來,小梨不禁有些擔心,那群人找他肯定沒好事,不是去玩,就是去賭,這個圈子裏不賭不玩的人幾乎沒有,謝羽楊沒事也愛跟朋友打打牌,玩玩輪盤賭和二十一點,小梨知道。

    “他們去哪兒了?”小梨不放心的問。

    工作人員跟隨謝家父子多年,哪能沒有眼力見兒,什麽話該不該說,他心裏有數,陪著笑:“小梨啊

    ,你才下飛機,又坐了這麽久的車,還是給你安排個房間好好休息休息,小羽迴來要是看到你還熬著,得怪我們。”

    哼,避重就輕!小梨知道他嘴巴嚴,輕易不會告訴她,隻得換了一種語氣,跟他撒嬌:“你告訴我他們去了什麽地方,我去找找他。”

    工作人員還是笑,盡管他知道謝羽楊對未婚妻寵得不得了,可在這種場合,要是由著她闖過去,後果也不堪設想。

    “要不我去跟丁秘書長說一聲,興許他知道小羽的行蹤。”工作人員去找首長秘書室的副秘書長丁誌國。

    丁誌國聽說小梨來了,吵著要去找謝羽楊,忙出來看看究竟。

    “丁叔叔,小羽去哪兒了,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小梨先發製人地問。

    “小梨啊,要不你給小羽打個電話,他接到你電話,肯定會迴來的。”丁誌國扶了扶眼鏡,想打消小梨的念頭。

    小梨慧黠地眨眨眼睛:“給他知道我來了,還有什麽意思,我就是要去看看,他背著我都做些什麽,你放心,我不鬧,實在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小梨脾氣執拗,丁誌國鬧不過她,隻得開車帶著她去找謝羽楊,兩人在南昌一家高檔會所門口下了車。

    問過服務生,知道那群人在某個包間裏,小梨拉著丁誌國,悄悄地走過去,在包間門口聽聽動靜,裏麵有男人的謔浪笑聲,還有女人的撒嬌發嗲聲、吆喝出牌的叫喊聲,一聽就知道玩得正起勁。小梨眼珠轉了轉,計上心頭,走進另一個包間。

    丁誌國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隻得跟著她:“小梨啊,咱還是迴去吧,小羽不會做出格事的。”

    小梨笑笑:“那誰知道呀,到了外頭,沒人管著他,他還不花天酒地海了去了。”

    “不會的,小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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