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迴頭看他,哪怕隻看一眼,他都不惜為了她,跟謝羽楊開戰。

    可惜的是,小梨沒迴頭,她整個人依偎在謝羽楊懷裏。

    她不要他!蕭淼看著他倆離去,心裏忽然那麽痛那麽痛,為什麽這樣,不就是因為太無聊,想玩點刺激的嗎,玩玩而已,心裏怎麽那麽難受?他把她胳膊拉扯疼了,想安慰她,她卻隻要謝羽楊。

    蕭淼孤零零地坐在台階上,對自己莫名其妙,為什麽每次想刺激她,刺激到的卻總是他自己。

    出了酒店大堂,謝羽楊鬆開了小梨的手,小梨有點納悶他的態度,跟著走了兩步,鞋跟太高走的很累,她下意識地停了一下,他迴頭看了她一眼,索性把她抱起來,大步往前。

    停車場,謝羽楊把她扔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小梨伸了個懶腰。

    謝羽楊打量她:“怎麽迴事,胳膊不疼了?”

    “本來就不疼,我故意的,怎麽樣,我演技還可以吧。”小梨眨著眼睛,一副壞事得逞的得意樣子,最後踹蕭淼那一腳,讓她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她這麽著,謝羽楊卻不說話了,隻看了她一眼,就把車發動起來,一言不發,把車開得飛快。

    過快的車速讓小梨的頭皮發麻、魂飛魄散,謝羽楊這是要幹什麽,和自己同歸於盡?他以前發脾氣,都是適可而止,從未不可理喻,今天是怎麽了?隨著交往深入,她對謝羽楊的脾氣有所了解,知道沉默有時就是他情緒。

    “別開這麽快……小羽……別開這麽快!”她忍不住抗議。

    “你閉嘴!”謝羽楊吼了一聲,他就快氣瘋了,從小梨告訴他蕭淼糾纏她開始,他已經容忍的夠了,今天晚上,就是這個遊戲結束的時候,他不會再讓任何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人有機會接近她。

    他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小梨訥訥地望著他,有點委屈,不敢再說什麽,慢慢地迴轉視線,她也明白,謝羽楊一定是通過跟蹤器,看到蕭淼吻她,心裏不痛快了。

    說到底,他也是個男人,也有強烈的占有欲,並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有曖昧,盡管那曖昧不是當真的。

    謝羽楊瞥了小梨一眼,沉聲道:“你這樣跟玩火差不多,說不定哪天就能把自己搭進去,所以我跟你說,不許再跟他來往,不許再胡鬧!”

    他不發火,她是不知道事態嚴重,這事已經不能再由著她,為了她,也為了兩家的名譽,都不能由著她去冒險。

    小梨還是沒有說話,謝羽楊又看她一眼,看到她兩隻小手無所適從地交疊在一起,肩膀隨著唿吸抽動,像是在哭,這才發現她眼淚流得滿臉都是,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被大人責備之後,不敢說話,意識到什麽,隨手拿紙巾遞給她,擦擦眼淚。

    他慍怒的表情令小梨不敢逼視,很小聲地說:“我的照片還在他手裏……我想把那些照片銷毀。”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以她的性格,對蕭淼一忍再忍,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來想辦法。”看到小梨輕輕地拿紙巾擦拭眼淚,一下一下,要把細嫩的皮膚擦破了似的,謝羽楊聲音溫和了一點。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兩人都沉默著,誰都不主動和對方說話,把小梨送到家,謝羽楊直接開車走了,別說進屋坐坐,他連車都沒下。

    一整晚,他沒說過一句安慰的話,小梨感覺到他無言的冷淡,心裏不是滋味,站了好一會兒,才進屋。

    醫院

    迴到家裏,小梨照照鏡子,眼睛都哭腫了。簡單的洗了澡,也沒心思看電視,早早就睡下。本來是愉快的夜晚,誰知道竟會被蕭淼那家夥搞成這樣。小梨想了想,覺得謝羽楊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拿起手機把蕭淼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打電話給謝羽楊,問他到家了沒有。“到了,我正在停車。”謝羽楊轉著方向盤,把車停正了,拔下車鑰匙。小梨躊躇了兩秒鍾,主動道:“我再也不和他聯係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謝羽楊聽到這話,倒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小梨這次沒有跟他倔。

    大概是之前哭過,小丫頭聲音聽起來有點啞,可憐巴巴的,謝羽楊氣全消了,安慰她:“你不要擔心,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小梨嗯了一聲,對著電話親了一下,謝羽楊鎖好車後,一路走迴家跟她說悄悄話。

    小梨的電話怎麽打也打不通,發信息也不迴,蕭淼心裏沒著沒落的,一會兒擔心是不是自己那天勁道大了,把小梨胳膊拉傷了;一會兒又猜測是不是謝羽楊跟她說了什麽,她要躲著他了。蕭淼這麽想著,很是不甘心。小梨又不是他謝羽楊的私人財產,他憑什麽把人看得那麽緊,跟坐牢似地。

    然而有什麽辦法,黎家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開車在黎明城家所在的大院門口轉悠半天,警衛都要起疑了,他還是沒等到小梨出來。要說他交往過的女孩子也不少,可沒一個能讓他這樣惦記。跟他在一起,她總是淡淡的,似乎對任何事都不會有濃烈的興趣,可她

    周身散發的那種氣質,就是特別能招人喜歡。

    屏蔽了蕭淼的電話,小梨總算是清淨了幾天。之前那些日子,他每天給她打電話發信息,不是甜言蜜語就是肉麻兮兮,從早纏到晚,不知道他怎麽那麽閑。其實蕭淼的情況跟小梨差不多,被家裏送去當兵,隻是因為家長不想看自家孩子無所事事,才找點事給他們做,並不是真讓他們受苦去了

    小梨很煩他,可還得應著,怕他真跑到謝克榛兩口子那裏亂說話。蕭淼這樣的,說的好聽是去當兵,其實也就比尋常公子哥兒多了身軍裝,其他的,沒兩樣,甚至於他在部隊上比在地方上玩得更野。一群臭味相投的幹部子弟湊一塊兒,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

    這天是周末,小梨睡到中午才起床,吃過午飯已經快一點。黎明城頭天晚上跟她說,已經替她安排好了,讓她準備準備,飛去蘇黎世陪她奶奶住一段時間。

    小梨正要上樓去收拾自己東西,警衛員打電話來告訴她,有個軍官在門口要見她。“你問問他姓什麽。”小梨一聽說是軍官,心裏犯疑,照理說蕭淼沒這麽大膽,敢公然找到她家來。就算不怕她,她爺爺總是可怕的吧。

    “軍官說他姓蕭。”警衛員告訴小梨。小梨吃了一驚,沒想到蕭淼真能找來,忙道:“攆他走,別讓他進來。”說完她要掛電話,結果警衛告訴她:“他說他是謝參謀在軍校時的同學,有非常要緊的事要見你,請你務必見他一麵。”

    “小羽的同學?”小梨疑惑不已。謝羽楊的同學會找上她,倒是奇事一樁,轉念又一想,既然是謝羽楊的同學,總不好太怠慢的。“把他的證件扣著,讓他進來吧。”小梨吩咐警衛員。

    蕭磊進客廳時,小梨站在沙發邊上看他,見他一身軍裝很是英挺,姿態從容、相貌不俗,肩章上兩杠三星,從外表上看,他和謝羽楊竟是不相上下。小梨一見他長相,就猜到他必是蕭淼的哥哥無疑,兩人眉眼頗為相似,蕭淼的五官比他更秀氣一些。

    “你好,你就是小梨吧。我叫蕭磊,是蕭淼的哥哥。”蕭磊客氣的向小梨自我介紹。小梨狐疑的望著他:“你不是說你是小羽的同學?”這人看起來比謝羽楊起碼年長三四歲。

    “我跟羽子的確是軍校的同學,我比他高幾屆,他進校那一年,我還當過他們年級的助教。”蕭磊說話時,也在暗中打量小梨,隻是他打量的很有風度技巧,不像他弟弟那麽肆無忌憚。

    這就是他弟弟心心念念的女孩兒,不愧是黎劍和蘇婉婉

    的女兒,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漂亮,最美的是眼睛,不僅秀美盈盈,而且煙水朦朧,看人的時候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純真和嫵媚。然而蕭磊一眼就能看出小梨眼神裏的慧黠勁兒,知道這女孩兒非常難纏,蕭淼到底年輕,會被迷得神魂顛倒、茶飯不思也是人之常情。

    “你來找我有事兒嗎?”小梨知道蕭磊來找她,肯定是為了他弟弟的事,而不會是因為謝羽楊。要是和謝羽楊有關,蕭磊大可以直接去找他本人。

    “找個方便的地方?”蕭磊征詢的看著小梨。小梨點點頭,帶他去客廳旁邊的一間起居室。

    蕭磊看著她背影,到底是長期練舞,步履非常輕盈,從背後看,身姿像隻翩然欲飛的蝴蝶,而且對人的態度也是落落大方,在陌生人麵前也不束手束腳。

    起居室不算大,靠近花園,是主人家日常休息的地方。保姆送進來兩杯熱茶放到茶幾上,小梨請蕭磊坐下談,保姆走時悄悄帶上了房門。

    “蕭淼住院了,你不知道吧?”蕭磊觀察著小梨的表情。小梨微有些詫異,但隨即表情變淡:“我不知道,這跟我有關係嗎?”

    蕭磊見她並不主動問起蕭淼為什麽會住院,卻想著要撇清,心裏歎息不已,頓了頓才道:“你不接他電話,不肯見他,他在你家大院外麵不吃不喝等了三天三夜,想見你一麵,一直沒有等到你,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不肯跟我們迴去。”

    “啊?我不知道這事。他等我幹什麽?”小梨嘀咕一聲,猜不透蕭磊來找她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來興師問罪?是他弟弟自己一廂情願好不好。

    蕭磊已經聽蕭淼說過他和小梨之間的事,自己弟弟有多荒唐他也有所耳聞,小梨這個態度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為了自己弟弟,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求人。“你們的事蕭淼都跟我說了,他說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你,請你去醫院看看他。”

    “你知道你弟弟做過什麽,就不該來找我,我不欠他什麽,而且我也答應過小羽不再見他。”小梨不為所動,猜測這是不是蕭淼使的苦肉計,騙她去見他。

    蕭磊早猜到小梨不會那麽痛快答應,見她美麗的眼睛睫毛閃動,一副不悅的神情,靠近她,誠懇道:“我知道我弟弟和他那群朋友對你做了混賬事,我替他向你道歉,羽子那邊我已經道過歉了,你能不能看在我作為一個哥哥的份上,去見見我弟弟,那小子現在要死要活的,這兩天什麽都不肯吃。我父母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把他關在醫院裏打葡萄糖。”

    “我去見他,他再纏著我……小羽要不高興的。他要給我的東西,你帶過來轉交就好了,我不能去見他。”小梨還是拿不定主意。她自己也知道,和蕭淼不能再糾纏下去,蕭淼是那種張揚性子,會把事情搞得滿城風雨。

    “你放心,他不會再纏著你,以後都沒有機會了。”蕭磊見小梨的態度有些鬆動,趕緊替自己弟弟表決心。“怎麽?”小梨有些不解,他憑什麽說的如此肯定。

    “我家裏正在給他辦手續,要把他送到德國。”蕭磊一聲歎息。小梨有些詫異,隨即道:“去國外磨練磨練好,我看他也不適合當兵,去馬克思的故鄉學學《資本論》,沒準他就能成為一個堅定地共產主義者。”蕭磊忍俊不禁,這丫頭確實有點意思,難怪他弟弟迷得不行。

    蕭磊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能讓人抗拒不了他的請求,段數比蕭淼高了不知多少檔,溫和的目光中透著一種堅定。剛柔相濟,這人相當厲害,和葉小舫一樣,絕對是個人物。

    小梨瞥著他,思量著,眼珠轉轉:“你來找我小羽知道嗎?”蕭磊點點頭:“我跟他見過了。”他這麽說,小梨放了點心,給謝羽楊打電話,卻是關機提示。

    “蕭淼還不知道我們要送他出國,見過你之後,他也就死心了。我跟你保證,他絕不敢對你怎麽樣。”蕭磊見小梨拿著手機猶豫,溫和道。小梨看他一眼,斟酌片刻,謝羽楊一直也沒有迴短信,看來還沒有開機,到底去不去?

    蕭磊沒有告訴小梨,他和謝羽楊麵談的細節。照片事件剛發生的時候,看在蕭家人的麵子上,謝羽楊放了蕭淼一馬,蕭父親自保證對兒子嚴加管教,謝羽楊才沒有追究,不然蕭淼早就和那幾家的孩子一樣,被送到國外三年都不能迴國。

    蕭淼當兵以後,蕭家人並不怎麽管束他,也沒想到他會再次糾纏小梨,謝羽楊跟蕭磊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蕭磊相當驚訝,他沒想到他這個愛闖禍的弟弟這迴居然這麽過分。黎謝兩家是什麽樣的人家,他都敢去惹,這孩子欠調教,必須狠狠的治他一次,於是他說通了父母,讓蕭淼去德國的軍校鍛煉鍛煉。

    車開出大院兒,路過崗哨的時候,蕭磊停下車去拿自己的證件。小梨看著他把軍官證揣在兜裏,蕭磊像是看出她心思,淡淡的笑:“我在總參機要局,要不證件給你押著?”小梨搖搖頭,警衛員都沒驗出問題,她把證件押著有什麽用。

    解放軍總醫院的某間豪華特護病房裏,蕭淼倚在床邊上,手腕上插著針管

    ,正在打點滴,人看起來很是疲憊。他哥跟他說,一定會把黎小梨帶過來,他哥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可小梨呢?小梨也是倔脾氣,她要是不想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沒用。

    蕭淼咳嗽一聲,有些無力。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天半,就快憋瘋了。病房門外有人看守,他父親和哥哥嚴禁他出門半步。

    不一會兒,蕭磊推門進來,蕭淼勉強支撐著坐起來,滿含企盼的望向他身後,看到小梨跟在蕭磊身後進病房來了,蕭淼欣喜不已。蕭磊看到他的神情,無奈的搖搖頭,替他們把門帶上。

    小梨走上前,離病床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她就站在那裏,似乎生怕蕭淼沾到她一點。蕭淼顧不上心痛,向她招手:“小梨,你坐過來,離我近一點,我跟你說話。”小梨見他早已沒了往日的氣焰,好幾天沒睡覺似地,一點精神都沒有,躺在病床上顯得特落寞,倒也沒跟他別扭,搬了椅子坐在病床前。

    蕭淼用空著的那隻手去握小梨的手,小梨把手拿開了,不願跟他有肢體接觸。蕭淼望著她,眼睛裏滿是失落,可還是惦記她胳膊,問她:“你胳膊不疼了吧?”小梨搖搖頭,態度依然冷淡。

    半晌,蕭淼默不作聲的從軍褲口袋裏掏出一個優盤給小梨:“你的照片都在這裏,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後的拷貝,其他的都被我刪了。”

    小梨剛要伸手去接,他一閃手,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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