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聽趙進明給她一科普這個時候的派出所警力,心裏真是一萬點吐槽。


    她有點不甘心的問:


    「那上迴,我們村出了偷生產隊錢的事,還警車嗚嗚的來呢……」


    趙進明一臉得意的搖頭又晃腦:


    「你個小狐狸,總算也有你不懂的啊,那種都是縣裏出警的!光咱們公社那幾個人,能做得了什麽?噢,警察騎個腳踏車來抓壞人?你也不想想,等人騎到,壞人都走了吧!


    不過幹女兒,你放心,你幹爹我橫跨清溪公社,沒有我擺不平的事!你以為我的錢那麽容易賺的?幹爹我可是前前後後搞定了很多人的,要不然,早就被人一個割資本主義尾巴給抓走了!


    那,公社派出所那三個人我熟悉的很,膽子小的芥菜籽那麽大,你說的這戶人家兄弟好幾個,那幾個人怎麽肯來?不用報警,報警沒用,我幫你找人來揍他們,揍不屎他們!」


    秦凝看著趙進明越說越興奮,還一臉痞氣,不禁對他有點另眼相看了。


    這位老趙,應該也是有故事的啊,難道,她一不小心的,認了個某幫老大當幹爹不成?


    「你,是不是也總欺負人啊?」


    秦凝眨巴眨巴眼睛,想要探探趙進明的底。


    趙進明倒沒避諱,擺擺手說:


    「看你說的,你幹爹我是那種人嗎?我不欺負人!不過實話告訴你,我年輕的時候,是個不好惹的,剛開始,是因為我爹死的早,總有人欺負我娘,我就開始耍橫,誰敢跟我這沾便宜,我就能舉刀!


    嘿嘿!那時候年輕啊,漸漸的,倒也認識了不少人,後來,手頭寬裕了,覺得這能用錢擺平的,還是不動手的好,呃……主要還是你幹爹我娶了你契娘。你契娘她膽子小,我不能讓她擔心,才漸漸收斂了。


    幹女兒,我跟你講,你這個事包在我身上,我帶上十個八個人去幫你擺平,不是啥難事!」


    趙進明說的很真誠,秦凝卻擺手:


    「不不,不行,我不能讓你弄上這種事,我還是要報警,公社不行,我就直接去縣裏!走,我們現在就去。」


    「哎你這小囡,怎麽不聽話呢,這種事不大,縣裏接了警也是打電話推給公社的!你怎麽不信呢?」


    「誰說不大?團夥持械入室搶劫,怎麽不大?還有人身係強姦大罪,怎麽不大?」


    秦凝認真的看著趙進明這麽一說,趙進明的臉就變了。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秦凝幾眼,眼裏濃濃怒火:「什麽?!還,還強姦……了?」


    喲!還誤會了!


    秦凝一看趙進明眼神不對,趕緊解釋說:「你想什麽呢!不是我,是……你等一下,我帶個人出來。」


    秦凝去自己房裏,把依然昏睡著的裴麗亞連人帶被子半抱半拖的弄了出來。


    可憐裴麗亞一個正當花季的少女,估計這段時間飽受身心折磨,身子輕得、秦凝這個瘦姑娘不用空間異能都抱得動。


    她把裴麗亞放在炕上,理理好被子,這才把正驚詫看著的趙進明拉到一邊,小聲又嚴肅的說:


    「我可是很信得過你的,幹……爹!我認你了,你可得當我這個幹女兒的幫手。事情是這樣的……」


    秦凝細細的把裴麗亞的事,和自己的打算一一告訴了趙進明。


    沒有辦法,裴麗亞這個事太大,秦凝想不到派出所的警力還那麽小,她一個人搞不定了,必須得找援手。


    但秦凝沒看錯趙進明,趙進明聽秦凝一說完,就張大嘴說:


    「哦!被候短路了的,就是她啊!作孽了!你契娘聽說了這件事,在家可憐了她好幾天,後來聽說她跳河死了,你契娘都哭了呢,原來她還活著啊!奶奶的個畜生,這個得報警,報警,必須報警,送他去吃花生米!奶奶的……」


    趙進明義憤填膺的罵著,秦凝的心放了半顆,奶奶的,為了裴麗亞,她還是叫了趙進明幹爹,好在這幹爹沒白叫,要不然她心裏還不舒服呢!


    秦凝就說:


    「嗯,我就是這麽想的,所以,現在我們行動,我們先送她去醫院,然後我這樣……你這樣……」


    天冷,這臨近年末的農村黑夜裏,秦唐村依然和往常一樣的沉寂。


    趙進明背著裴麗亞,秦凝和秦阿南拎著被褥、碗筷、吃食啥的一大堆。


    沒辦法,這年頭,住院的話,什麽都是要自己帶的啊,幾個人真是大包小裹如同逃難,還得摸著黑的走向小學門口的卡車。


    錢師傅從駕駛室出來,估計沒料到這麽多人,有些驚訝的問著:「呃……這個,誰坐後頭?」


    趙進明沉聲說:「我和我幹女兒都坐後頭,我契親家坐前麵,去縣醫院。」


    「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一個親戚病了,老錢你照顧著我契親家一些。」


    「哦,行!」


    風很大,天很冷,坐在卡車後頭,說句話就能吃一肚子風。


    秦凝用兩床被子把裴麗亞裹的嚴嚴實實,自己也和趙進明一人一條被子的裹著,在寒風裏一路無話的熬到了縣城醫院。


    縣城醫院的晚上也挺安靜,昏黃的燈火照在走廊上,顯得整個醫院冷颼颼的。


    趙進明幫著秦凝把裴麗亞抱下了車,放在走廊的長椅上,說:


    「這大晚上的,沒有大隊或者公社衛生院的證明,縣城醫院很難住進去的,何況還是要做那什麽什麽流。你們在這等著,我坐錢師傅的車去,怎麽滴也找人弄個證明來。」


    這一點,秦凝相信趙進明會辦好,要不叫他幹爹太吃虧了,秦凝點點頭,便安心的坐在長椅上等。


    這一等,等了有一個小時,趙進明才迴來,拿了證明,幫著去辦了入院手續,說是能先住在一個八人間的病房裏,秦凝就趕緊先拿了入院單子去找床位。


    跟著安置住院的護士,秦凝找到了病房。


    病房裏頭還空著四個床位,但另外四床都是生了孩子的人家,大人小孩一大堆東西,一個個的把另外四張床給沾滿了。


    安置住院的護士把秦凝帶到了病房,也不進去,隻站在門口說:「216床,先住著吧,等明早醫生檢查了再說。」就走了。


    秦凝找到了216床,可床上放了一大堆的雜物。


    秦凝看看四周,挺客氣的小聲問:「請問這些東西是誰的?可以拿走嗎?我們有病人要住進來。」


    這床右邊的床位上,一位正抱著孩子的女人懶洋洋的說:


    「我的。我男人不在,拿不了這麽多東西,要不,你們今晚先睡別的床吧。」


    這話一出,秦凝看看四周,正好的看見,另外三個女病人,都眼含不滿的看著這女人。那眼裏的潛台詞是:


    「人家又不是住我們這邊的病床,幹嘛要先睡別的床啊!」


    秦凝暗自搖頭,這年頭,資源少帶來的問題就是口角多,到哪兒都這樣。


    看在她手裏抱著個孩子呢,秦凝便也沒太生氣,隻淡淡的說:「那你給我說說,我們這病人,先睡哪張床呢?」


    女人這才抬眼看看秦凝,努努嘴,低聲說:「那是你的事啊!」


    秦凝看著她:


    「我的事是現在要住這張床。如果你不方便拿,我可以幫你放到你那邊,如果你自己占了別人的床還有理了,對不起的很,這裏不是你家,沒人慣著你。」


    女人見秦凝一雙眼睛很銳利的盯著自己,竟然轉開頭,不說話了。


    畢竟人家是產婦,可能行動不方便,秦凝不好跟她太計較,見她不說話,隻好自己動手,把216床上的東西一一給她放到她那邊的床下去。


    可女人還不幹了,大喊起來:


    「哎哎,你這個人,這個幹淨衣服,你怎麽給我放下麵呀,還有那個,那個是吃的,吃的!你給我拿上來!真討厭!半夜三更的住什麽院!」


    秦凝轉身,冷冷的看她一眼,幹脆把一堆東西直接給她放在了床上,說:


    「是啊,真討厭!明明不是自己的床,占了還有理了,住醫院還挑日子挑時辰的嗎?別給我這吵吵,我好心幫你搬,你不說謝謝我,還這麽不客氣,要不是看你抱著孩子,我才不給你搬呢!」


    說完,不再理她,就出去接應裴麗亞他們了。


    直到將近十點,才算是把裴麗亞給安置妥當了,秦凝交代了秦阿南先辛苦一晚看護一下,出去和趙進明在走廊上說話。


    趙進明說:「幹女兒啊,依我看,今晚上就先不報警了吧?十點了呢!」


    秦凝搖頭:「不行,這種事,肯定早一天好一天,如果那個畜生把自行車送了他對象家去,我們怎麽找藉口去他家搜證據?」


    「可是,縣公安局,我認識的人不多,我得明天才能去疏通關係呢!」


    「我……我有關係!走,咱們去一趟看看再說!」


    有了錢師傅駕車、趙進明指路,秦凝這個從來沒有到過縣城公安局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請問,盛剛盛科長,在嗎?」


    到底是縣公安局,這個時間,還燈火通明的,秦凝趴在門衛的窗口打聽。


    「哦,在的,他值班。」


    「那麻煩你通知他一下,就說……嗯,成有川成團長的親戚,找他有點事。」


    「哦,好,你等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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