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保嘴裏的「那個人」,其實是秦凝杜撰的,當然就是她自己而已。


    之前,秦凝和許良保商量能把許水根抓走的辦法時,秦凝就提議了偷生產隊的錢嫁禍給許水根的事。


    秦凝說,她會找一個擅長開鎖的人來幫忙,但是這個年月,會開鎖這個事情不能讓人知道,所以她不能告訴許良保這人是誰。


    許良保說,隻要是能幫到他的,就是他的恩人,他永遠記在心裏,怎麽還會非要問是誰。所以這會兒,許良保就提到「那個人」,並請秦凝代為致謝。


    秦凝也跟許良保反覆的研究,這件事情裏要完全的保全許春燕,不讓人疑心到許良保和許春燕身上,那隻能讓別人出麵來指正老許頭。


    這個人,要可靠的,有利益相關的,絕不會把事情說出來的。


    許良保作為一個父親,事涉女兒,腦子還挺好使,很快想到了陸寡婦的兒子。


    許良保告訴秦凝,陸寡婦死了好些年了,她的兒子就算再窩囊,當年也是因為年紀輕麵皮薄,才沒有給娘收屍。


    但是過後,心裏對老許頭的恨得有多深,那真是無法形容了,所以他一定會說動陸寡婦的兒子幫忙,不行他就跪死在人家麵前。


    這才有了陸寡婦的兒子出來舉報許水根這件事。


    況且陸寡婦的兒子隻是這麽提醒了人家隊長一句,是隊長親自帶人去抓的,親自找到贓物的,由不得許水根反駁,許水根向來的好吃懶做,做出偷錢的行為來可能性太大,這個事情就這麽成了。


    這時,許良保給秦凝鞠了躬,又說:


    「秦老師,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謝謝你,你們家隻有婦女,要是自留地裏有什麽活,記得叫我,反正就說是你幫我帶了孩子,我謝你的就是了。」


    「好好,知道了,你帶孩子迴去吧,有些事,忘記比記得好。」


    秦凝隨口應著,催他快走,因為許春燕還在呢,不能讓孩子敏感的覺得事情和她有關。


    但是第二天秦凝下班以後,秦阿南疑惑的問秦凝:


    「囡,自留地裏你又去伺弄過啦?草鋤的那麽幹淨,你幾點起來的啊?不要弄了,你太累了。」


    秦凝想了想,說:「哦,大概是許良保弄的吧,上迴孩子在我們家吃了一個蘋果,他說過那麽貴的東西什麽的,他過意不去,要幫我們幹活啥的。」


    「嗐!老實頭!那隨他去吧。不過囡,那個蘋果……」


    「姆媽,還有的,你放心,我改天問那個老師再換啊!」


    「好的好的,哎呀,姆媽真是好福氣,蘋果吃了一個又一個!」


    秦凝和秦阿南說,蘋果是和老師用番薯幹換的,以後還能換,秦阿南吃蘋果時,就十分高興十分放心了。


    其實秦凝把蘋果籽丟在空間裏,倒是看見有長出樹苗了,但是越是難得的東西,空間需要的時間會相應久一些,而且秦凝這幾天沒怎麽弄地,所以沒在意果子怎麽樣了呢!


    而遠在兩千裏之外的任阿山,一邊和丈夫成團長、兒子成屹峰、女兒成屹萍吃著晚飯,一邊皺緊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女兒成屹萍就撇撇嘴,輕聲和哥哥成屹峰撞撞胳膊肘,說:「哥,媽又開始了。」


    成屹峰抬眼看一下母親,埋頭不說話。


    成團長看看妻子的臉,更是快速的扒拉了幾口飯,把碗一推,站了起來:「哦,我吃好了,我去看一下娘,就要去和老方下棋了啊。」


    說著,很快就穿戴好厚棉大衣,戴上帽子,往隔著飯廳的小房間裏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成屹峰看看父親的背影,再看看母親的臉色,趕緊也扒拉幾口飯,也把碗放下了:「媽我……」


    「想都別想!你要是也敢走,我打斷你腿!」


    任阿山立刻橫眉立目的看著他。


    成屹峰無奈的挑眉。


    成屹萍捧著碗,夾了桌上的一根蘿蔔條,笑得抽抽:


    「媽,你至於嘛,阿南阿姨領養孩子就領養唄,又沒讓你養,你幹嘛呢!再說了,這蘿蔔條還真蠻好吃的呢,下次再讓那個小孩寄點來。」


    任阿山撇一眼女兒,飯也不吃了,生氣的說:


    「你們知道什麽!你阿山阿姨說起來是我的表妹,可就跟我自己親妹子是一樣的,她太老實,現在一個人過,雖然是清冷了些,可要是弄個敗家精又活靈頭的迴來,不知道怎麽欺負她呢!


    你們看她那信寫的,啊,『我就是那隻小煨灶貓』,這什麽意思?意思就是說,你罵我我都知道,可你拿我沒有辦法!


    還一會兒說在讀中學,一會兒又說是代課,那她到底是讀書還是代課?贛頭一個還代課?她當我農村女人好糊弄呢她!謊話連篇!


    哦哦,還有啊,『你們在外麵,一顆蔥也是要出錢的』,說的好像她多體貼我似的,多麽會做人,就沖這幾句話,就是個能吃定你們阿南阿姨的了。


    還有啊,最可氣的是還拿你們外公說事,說什麽你們外公會到她們那邊過冬,嗬嗬,她就知道我放不下我這個爺,她特特的來刺激我的,好讓我繼續寄錢寄東西給她們!


    氣死人氣死人了!成屹峰你給我聽著,要麽你趕緊的迴老家一趟,把這個事情給我解決了,要麽我不管你奶奶你爸你妹了,我自己迴去,我在老家住著不迴來了!」


    成屹萍看著母親氣的指手畫腳,無所謂的隻管吃,還偷偷的和哥哥笑。老家離她太遠,老家的人和事不在她心上。


    而被點了名的成屹峰,就不好不出聲了。


    他吐出一口氣,皺了皺濃眉,說:


    「唉,媽,我倒覺得,你這是過分解讀了,人家孩子挺好的,有禮有節,怎麽到了你這兒,就變成都是歪心思了呢?


    媽,外公不是小孩子,阿南阿姨也不是小孩子,他們自己沒有辨別能力嗎?還非要你在這隔山隔海的跳腳?你就不能隨人家去?」


    「不能!」


    任阿山斬釘截鐵的,又瞪著成屹峰說:


    「我不幫你阿姨看著,誰幫她當這份心?早就跟你說過了,現在我沒法脫身迴老家,她在幫我照顧你外公,那今後她孤苦伶仃的,你也要幫我養著她!你倒好,竟然幫外頭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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