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年級的孩子放學早,秦凝在三點鍾就收工了,但是教員下班是四點,秦凝就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開始刻印測驗卷。


    老師們陸陸續續的也迴來了,和秦凝坐麵對麵的一位男老師就打招唿:「噢,小秦刻考卷啊。」


    「嗯,肖老師。」秦凝答。


    就聽桑老師又拉長了聲音說:「有的人啊,人家讓她幫個忙說不會,自己的卻會了,我就看她有沒有找人幫忙的一天!」


    秦凝抬起頭,笑容淺淡,聲音清脆:「是啊,自己的考卷肯定會。別人的考卷,我要看看情況才會,一般情況下,屬於教學失誤的我就不會。」


    「你……你說誰教學失誤呢?」


    「我沒說誰。我隻是說,屬於教學失誤的我不會。桑老師有教學失誤嗎?」


    「……算了,不說了,我下班了!對了,明天上音樂課的班不要找我了啊,我手指痛。」


    桑老師說著,就拎了個布包包,走了!


    坐在秦凝對麵的肖老師看了桑老師背影一眼,搖了搖頭,和秦凝搭訕:「唉!小秦,你明天班裏音樂課,準備怎麽上啊?」


    秦凝抬起頭:「怎麽上?不是音樂老師上嗎?」


    「小秦,桑老師就是音樂老師啊,你們明天班裏不練習唱歌了?」肖老師無奈的向秦凝挑挑眉,又說:


    「嗐!每年年底前,學校有文藝匯演,節目最出彩的班級送到中心小學參賽,再勝出的,可以去縣裏比賽,要是得獎了,帶班老師都是會有獎勵的呢,你還不知道嗎?」


    秦凝無所謂的說:「噢,校長和我說過的。但,據我所知,表演形式上,不是隻有唱歌一種吧?」


    肖老師不無憂愁的說:


    「不唱歌還能幹嘛?跳舞嗎?難道咱們這些土蘿蔔頭能跟縣城的孩子去比舞蹈?要是搞詩朗誦什麽的,更沉悶啊!我們鄉村小學,基本上都是唱歌的啊。你……你把桑老師得罪了,誰給你們風琴伴奏啊?不不,現在,連我的四年級都沒人伴奏了。唉!」


    秦凝就笑了笑,慢悠悠的說:


    「人家桑老師身體不好,可以理解啊。不行的話,我們班就不唱歌了唄。不過,要是因此連累了肖老師您的班,我倒是太過意不去了,那我就想問一聲,桑老師的手指是慢性病還是急性病?多久發作一次?這要是在肖老師你們班匯演的時候發作,您可怎麽辦呢?」


    「哈哈哈!小秦你真幽默,不過這也沒辦法,我們學校隻有桑老師會彈風琴,本來胡老師也會,胡老師在的時候,桑老師的手指倒是沒有常常生病,自從胡老師生了孩子,桑老師的手指就……」


    肖老師頓住,皺著眉頭,一副要不要繼續說人閑話的糾結。


    秦凝就接下去:「就也生了孩子了。」


    「哈哈哈!對對!手指生了孩子坐月子呢!不過說笑歸說笑,我看我還是早點把明天的音樂課換掉吧,唉!」


    秦凝想了想,問:「肖老師,你們的節目定下來了嗎?」


    肖老師搖頭:「還沒有。本來是想讓桑老師推薦推薦唱什麽歌曲的,但是我想想,唉,反正我們小學再怎麽樣也拿不到獎的,我也算了,總不好每次都求人。」


    秦凝就也沒再說話,刻好了測驗卷就下班了。


    四點鍾日頭還早,秦凝迴家開始修豬棚。


    她家的豬棚是在房子的左側,和秦達家的豬棚靠近,秦凝特意的把靠著他們的一邊牆、拿柴草緊密的圍了一下,她可不想在他餵豬的時候,秦達家來看。要是看到她家的豬吃的比這個年代的人還好,可不要吵吵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秦阿南又和秦凝閑聊村裏的事,這成了秦阿南的一個習慣。


    「今天又有稀奇事情了呢,東村頭的人在說,有人發現大清早的,秦文龍躺在棉花地裏!哎喲,嚇了人家一跳!後來他自己說是昨天喝了酒,糊塗了,在棉花地裏睡著了!哎,囡,你說,他不會是想候短路吧?」


    「睡在棉花地裏?哪裏的棉花地?」


    秦凝一聽秦文龍三個字,張了張嘴,立刻把碗擱下了。


    秦阿南說:「就是靠近小學的那邊咯!還好他就在路邊邊裏,要不然,我覺得他就是想候短路!當然了,在外麵我是不敢講這話的,也就是和你囡講講,那麽人高馬大的人,平白無故躺去棉花地了幹什麽?」


    秦凝深吸一口氣,又問:「誰發現他的?什麽時候的事?」


    「誰發現的我倒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天亮了路上人多了,有人走過,看見棉花地裏躺一個人,還在打唿嚕,以為出了什麽事,把他叫了起來,他就馬上迴家了,我也是聽幾個婆娘們議論的,沒敢打聽清楚,誰敢惹他們呀!」


    「對,姆媽,你不要和人打聽他們家的事,要是聽見什麽迴來和我講就是了。」


    「嗯,我就隻和你講。」


    秦阿南沒有再說什麽,秦凝心裏卻起了陰雲。


    秦文龍,是秦梅芳的大哥,今年近三十歲,娶的隔壁村的姑娘,有一個兒子了,平時在村子裏,仗著兄弟多,很是蠻橫,但對秦梅芳這個幼妹卻很寵愛。


    據說她老婆有一迴和秦梅芳口角,他寧可打了老婆幾拳,把老婆氣迴了娘家好些天。


    本來秦凝不覺得這事特別,但是秦凝突然就想起了秦梅芳曾經對她的威脅,而且秦阿南所說的那個地方,正是秦凝上學的必經之路,要是秦文龍想對秦凝使壞,躺在那裏嚇人也不出奇啊。


    哼!但願不是,要是敢打她的主意,那可正好,新帳舊債一起還!


    第二天上班,校長開早例會的時候,桑老師就捏著手指頭說:


    「校長,最近我手指不大好,風琴不能彈了,音樂課我就不上了啊!」


    校長的臉色十分不好,但也不能強求,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才說:


    「要是你音樂課不上,那就要換上別的課,不好這樣突然撂挑子。」


    「啊?那好吧,音樂課我照上,就是琴我不彈,我帶大家清唱好了呀!」桑老師笑著,很是熱情敬業的樣子。


    校長微微皺眉,就問道:「那大家有沒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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