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無緣無故給我錢,絕對有問題。葉雲樂嗬嗬收錢,腦中卻是清明。但此時他也並沒有多想,隻當此人是其他門派故意混入冰封派偷師學藝的,而自己該巧不巧卻是個看門的,收買自己不過圖個方便罷了。對於這個,葉雲實在沒什麽興趣去揭發。偷師學藝是不對的,但偷的又不是自己的師,與自己何幹,這年頭的家夥都是遮遮掩掩的,悶聲發財。


    “好說好說,千兄弟以後有什麽用得著我項大甲的地方,盡管提,我一定盡力。對了,我知道這淮陽城有家酒館,那個酒叫一個勁兒香,咱去嚐嚐?”


    就一個看大門的也配與本將軍稱兄道弟?給老子提鞋都不配!千韋術心中嗤之以鼻,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勝,道:“真的,那以後一定要去瞧瞧。不過,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迴去向場主請教了。”


    “那我自己去了。”


    葉雲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天,確實睡得有些久了,這風景雖美,但終究不如一壺小酒,一碟花生米來得舒暢。拉了拉衣襟,搖搖擺擺地走了。


    差點耽擱老子大事,醉死去吧!千韋術看著他背影詛咒了一番,身影一閃,徑直往那林木隱藏後的高坡去了。


    ......


    “根據軍報的消息,奇昌方麵的局勢極為危急,月城的援兵十有八九是趕不上了,一旦奇昌失陷,侵略軍便可長驅直入,到時帝國危矣。”


    煉無心以手支額,側坐在城主首座,他的眼窩深陷,神情疲憊。


    “長老也無需過於憂慮。長孫無情乃一代名將,南合彈丸小城,他都能堅守三月有餘,奇昌城牆厚城高,又無糧草之憂,暮色和無相人沒那麽容易攻下的。”


    於鐮坐於客位,看著這位為國事日益憔悴的門派長老,出言開解道。


    “奇昌難攻,這正是城主大人所擔憂的。”


    一名披黑衣,帶黑綸巾,搖黑羽扇的謀士坐於下位。如果葉雲在此,一定會驚訝發現,此人的模樣居然和北城謀士文先生極為相像,猶如一個餅印子印出來一般。


    於鐮想不通了,拱手討教:“無極先生這是何意?難道奇昌難攻還對我等不利不成?”


    黑衣謀士苦笑:“無相、暮色遠征而來,後方糧草供應不足,隻能在當地補充。長孫將軍兵法嫻熟,自是不會給他們留下一粒麥子,按本人推算,侵略聯軍最多隻有不過三月的攻城時間,一旦拖延過三月,他們恐怕隻得無功而返。”


    “這不是很好嘛!”


    於鐮神情放鬆了下來,奇昌守三個月絕對是沒問題的。


    “暮色軍隊一向濫於幻想,不切實際,信奉神力,往往以虛妄死戰,如果單單是暮色進軍,他們會不計後果強行進軍奇昌,但如今世無相暮色兩國聯軍,無相人出名奸詐,況且如今的聯軍總參謀名是那位縱橫捭闔的大宗師神淵子座下弟子衍涯,既有猛虎之心,更有黠狐之腦,他素來講求實際,勢必會估量攻擊奇昌的得失,最後的結論怕是會放棄攻擊奇昌。”


    “放棄攻擊,那不是更好了?”


    於鐮越發迷糊了。


    煉無心忍不住了,道:“於師侄專心武道,一向不求謀略,無極先生無須細細分析,由老夫直接說出我們得結果吧。我們認為,奇昌如今的危機是故意釀造的,真正危險的是我們淮陽城!侵略軍恐怕會佯攻奇昌,暗擊淮陽!要知道,通往月城的道路不止奇昌一線,我們淮陽同樣可達。”


    “什麽?”


    於鐮驚唿出聲。


    黑衣謀士歎息道:“若非如此,城主大人又怎會置門派禁令於側,將門中禁術轉授軍中士卒?這些天我多方打聽,越發感覺這並非我等胡亂揣測。”


    “原來竟是這麽迴事!當日是我錯怪長老了!我真的有眼無珠,竟然還懷疑師叔是想擁兵自大,真是罪不應該啊!”


    “無妨。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煉無心不是什麽愚忠之輩,但是也不是賣國求榮的走狗。這片大地是生我養我之地,我絕不容他人來踐踏就是了。於師侄,從今日起,你帶領道館的弟子們繼續悉心教導軍中士兵劍陣,另外也得多加警惕,這段時間就閉館修行,不再招收門徒,防止帝國奸細滲入。我冰封一派的劍陣,是我淮陽城能否地域外敵的關鍵所在,切不可大意。”


    於鐮連忙點頭應允,隻是心中頗為惋惜,長老法令一下,那些如同千韋術一般的愛國誌士也都無法入門了。


    “在下也已經通知城防官暗中加強戒備,準備守城器具,同樣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也在挖掘之中,相信半月之內就能完工。”


    “先生人傑也!有先生助我,無相、暮色惡徒如若敢犯,必讓他有來無迴!”


    ......


    “無聊死了。我這算是帶薪停職嗎?”葉雲趴在道場的長凳上,無精打采的看著前麵的弟子們操練功夫。


    於鐮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有一天在外麵迴來之後就宣布閉館,除了定時外出教學之外,每天就是不停地在館中訓練弟子。可笑的是,他分明罵過葉雲說如果有人來拜師不接待的話就要趕他走,可這些天不少人遠道而來,他卻是出言拒絕。


    這不算什麽。卻苦了葉雲,閉館了,大門也就不用看守了,但於鐮卻以葉雲獲悉道場秘密為由,扣押著他不讓他肆意外出,鬱悶得葉雲真想顯露身手一拳將他轟到幾裏路外。


    於鐮原本很想這個看大門的也為國盡一份力,但看他實在沒有練武的心思,最後也死心了,大概怕他妨礙弟子練習,居然還間中給他帶了幾壺酒,讓不少嗜酒的弟子居然得反過來巴結葉雲,一來二去,葉雲倒和這群弟子混熟了,弟子們也不怎麽介意自己的場地上趴了條大懶蟲。


    葉雲雖然在趴著,但眼睛餘光大多都隻注意場中一個人。那就是道場的關門弟子千韋術。這個分明擁有五階實力的超級高手,居然真的一步一個腳印學習冰封派的初、中級功夫,最後後來先至,得到了於鐮的寵信,竟開始傳授據說要入門起碼三年才傳授的冰封劍陣給他。


    對於這套劍陣,葉雲也頗為欣賞,冰封派身為一個武學門派,聞名於帝國不是沒有理由的,三人合力居然能抵上一名高階強者,這種劍陣當真了不得。隻是葉雲完全沒有偷師的興趣,一來家傳的炎龍訣絕不遜色於他,而來他向來認為武道是自我的,什麽雙修、陣法之類都是旁門,永無踏足巔峰可能,終被最強武力所破。況且,旁觀者清,他發現了這套劍陣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他甚至很奇怪,這些個家夥難道都沒發現,每使用一次這個劍陣後,短時間內自身的實力都有著不同程度的下降?


    看來一個個都是沉醉於催動劍陣時那強大、所向披靡的感覺中了吧。以為這是消耗大的問題。


    就拿自己化身炎龍來說,確實化身之後身體會比較疲憊,但毫無疑問不會帶來修為倒退之類的副作用,更反之增強常態的體質,但這套冰封劍陣,卻在使用後緩慢老化身體的體能,導致修為的停滯甚至倒退。


    葉雲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久練此陣者,絕無可攀六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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