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繁華的京都城,在那昏黃的街頭,她就那麽勾住他的手臂,兩個人緊貼而行。


    慕綺羅故意走的很慢,然後此時,她突然抬頭去看身側的男子,緊接著她就笑了。


    此時的他,原本的墨發上,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就連那長而濃密的睫毛上都沾染了少許,卻更將襯得帶了幾分仙氣。


    可是她笑卻不是因為這個。


    是因為,以前聽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下了雪,就一定要和自己喜歡的人雪中漫步一次,因為走著走著,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不經意間,和喜歡的人,走到白頭……


    但是眼前的他……


    慕綺羅看著看著,突然就垂下了眼眸,然後趕緊拿起小酒壺喝了幾口,隻是還不等喝完,卻被人搶走了。


    “你幹什麽?!”他的語氣有些慍怒了。


    而此時的慕綺羅,眼眸紅紅的,看著他語氣不善的和她說話,她聲音微啞,“有點凍臉了,我想喝點酒暖和暖和。”


    他聽她這般說,眼眸微微一閃。


    明明知道她是在騙他,在說謊,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但是他還是沒有揭穿她,給她重新圍好狐裘,然後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貼在她不知是喝酒喝的紅通通的,還是凍的紅通通的小臉上。


    給她暖著。


    而眼前的她,就那麽紅著眼眶看著他,沒到頃刻間的功夫,她便突然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自己掉下了大顆大顆的淚。


    “怎麽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除了小時候,長大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她在自己眼前掉淚。


    慕綺羅卻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小肩膀就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她聲音嘶啞不已,抽噎著說著,“瑾言,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


    “我喜歡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可是……我卻永遠都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


    她的話,在這個下著鵝毛大雪般的日暮後,清晰的響起。


    他的身軀微微怔住了。


    看著她在自己眼前這般模樣,他的心底也開始泛起絲絲的疼,他唇瓣微動,“煙兒……”


    “……什麽?”


    他深唿了一口氣,有些話,眼看就要說出,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趕緊走吧,一會天黑了。”


    慕綺羅:“……”


    心底頓時酸澀疼痛的更加厲害起來,可是此時卻也得強忍著,她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之前那個在西門王府還可以任性隨心所欲的她了。


    但……


    她一想到,此次離別,還不知會是何時再見麵,就忍不住掉淚。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好像一直無懈可擊的她,也有這麽不堪,這麽脆弱的一麵。


    “瑾言,其實我知道我自己很糟糕,有喜歡的人,自己卻沒有條件和他在一起,嫁過人,還懷了孩子,其實自己有時候想想也蠻可笑的,自己都這副樣子了,還總是肖想著那個人。”她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到這,牽強了笑了一下,“其實你是不是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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