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情勢所逼,她咬牙,閉眼,大喊,“我不喜歡鳳燁離,我喜歡的人是你!”


    她睜開眼,羞惱的怒瞪他,瀲灩的眸子裏還水霧籠罩,這叫一個惹人心疼,然鳳九闕卻臉色一冷,清淡的道,“如果你真的這麽不情願,你還是收迴你說的話吧。”


    雲長歌:“——”!!


    鳳九闕挑眉神色淡漠的看著她,臉色轉變之快令人咂舌,視線似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臉上,似乎在等待著她氣勢柔軟下來,會和他再說些什麽。


    然,期待畢竟是期待。


    雲長歌的確是開口了,不過她卻是先猛然坐起身將他撲倒,儼然是一副被惹急了的樣子,像隻抓狂的小獸,惱怒的喊道,“鳳九闕,既然你讓我開口,我雲長歌就這態度,你不願意接受就別接受!!!”


    他應該要滿足了,她已經成全了他,滿足了他想聽的話,至於態度問題,既然他以這種情勢來對逼迫她,又怎麽可能會讓她有好臉色給他看。


    鳳九闕似乎被她的這一舉動怔到了,好一會,他才似反應過來般,緊緊的收緊雙臂,擁住她,恨不得將她融入於自己的骨血之中,最後才是似無奈,似妥協般的低聲輕歎,一遍一遍的在她耳邊重複,“我接受……我接受……”


    他能不接受麽。


    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無論她的態度如何,但好歹她開了口,日月為鑒,天地為證,從此她雲長歌,他鳳九闕,二人便是兩情相悅。


    以後對她的愛和照顧,再也不會是一廂情願。


    他終於等到她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黯啞,魅惑,一遍遍的輕聲低喃,似乎這三個字,他很早之前就想說出來,而等到現在,卻不過是為了她的那一句話而已。


    月光如水,夜霧彌漫,燭火也漸漸熄滅。


    外麵婆娑樹影又清秋,碧水青波盡風流,月瀉銀輝妍丹桂,疏枝殘葉影西樓。


    雲長歌聽著他低柔的聲音,心中莫名的,突然的就柔軟了。


    他是不是真的等了很久?


    感受著他緊緊的擁著,雖然讓她唿吸有些困難,她卻不舍得他鬆開手。


    心裏有點心疼他了。


    鳳九闕這個人,不論是外表和內心,都是一樣的清冷淡漠,仿佛無情無欲,看淡一切,能讓他變成這樣,他以前,是不是也經曆了太多的磨難?


    “能不能……再給我說一次?”他的蠱惑之音再次響起。


    雲長歌一怔,一瞬間,心中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順便帶走了心中那抹好不容易才騰升出來的心疼之意。


    她默默掙開他,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好話不說二遍。”


    鳳九闕想耍賴了,“剛剛被你喊耳鳴了,貌似有什麽話錯過了。”


    雲長歌驀然迴眸,“你說的可當真?”


    鳳九闕:“——”他貌似不該開這個口。


    “剛剛我說你是禽獸,我喜歡禽獸。”雲長歌挑眉,看著他眼底的戲謔,她眼底的波光流轉,更勝月色瑤華。


    “哦?既然為夫是禽獸,那不做些禽獸應該做的事情,恐怕是會對不起這個娘子起的這個名字——”


    夜,萬籟俱寂。


    榮親王府某庭院,卻傳來源源不斷的低泣求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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