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講,他對她真的很好,可是,她的身上,到底是哪裏吸引到了他?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過人之處。


    他一次次的幫她,照顧她,她感到很幸運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愧疚。


    她始終是不能給他什麽的。


    她勸過自己,他於她來說,還隻是冰山一角,有太多的秘密她都不知道,甚至連他的真實名字她才隻是昨夜才知道,他就是一次一次這麽突然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難道他真的就沒有一點目的麽?


    到底有沒有,她不清楚,她清楚更多的是,她自己確實是不敢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


    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她本來就在感情上屬於慢半拍的人,對這一切都還無所適從。


    他雖然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直接表明他的心意,但雲長歌還是發覺了,這是他第二次的表白。


    他希望自己可以答應她。


    “雲芷語關在哪裏?”雲長歌突然轉變話題的同時,心中長歎了一口氣,鄙視她吧,這次就連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她沒辦法正視他。


    鳳九闕聞言,眼眸再次深沉了一些,目光緊緊的鎖住她的眸子,雖然會因為她故意轉變的話題而有些不悅,卻還是迴答了她,“宗人府水牢”。


    到底是什麽讓她一而再的拒絕?欲擒故縱?不,他很清楚,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和他有牽扯。


    假如她是因為皇宮裏遇辱一事而躲避他——


    “倘若你不願意對本王負責,那本王就對你負責”。


    說到底,她畢竟是一個女子,現在京都成她遇害也不歸府一事,傳的沸沸揚揚,縱使她安然無事,還是免不了收到別人異樣的眼神。


    難道她在意這個?不想連累他?


    雲長歌聽著他說的話,神色安然不動,有條不紊的穿上鳳九闕不知何時準備好的衣物,裝作沒聽見那般,暗自轉移著注意力,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衫。


    一襲雪紗百褶裙並沒有過多的修飾,除去腰間係著的一條桃粉串珍珠的腰帶,上麵掛著一個精致的素錦色香囊,抹胸燕柳裙印著蘭花暗紋。


    樣式素雅又精致非凡,雲長歌掃了一眼他的那襲白衣,頓時臉色有些微微尷尬了。


    她說怎麽感覺有那麽一點不對勁呢,為什麽她覺得他們兩個穿衣衫,好像——情侶裝?


    鳳九闕見雲長歌完全無視他的話,當下長臂一伸,扣住她的雙肩抵在牆壁上,“我說,我會對你負責!”


    雲長歌這時就算不想生氣,也有些惱了,她就是不想麵對這個問題,麵對他,這還需要什麽原因嗎!?


    一把推開他的手,離開他的禁錮迴過眸子一雙水眸瞪著他,一字一句道,“什麽負責,我不用你負責,榮親王身份高貴,我自然是不屑用這種手段來讓你為我屈尊降貴,對我負責。”


    倘若是別時他見她轉移話題就算失落,也會不再提及,而不是像今天這般,咄咄逼人。


    她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怕她心中受到打擊,會有所頹然墮落。


    可這樣的女子,還真的是她雲長歌麽?


    她連命都可以不在乎,又怎麽會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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