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華!」葉兮月一驚,趕緊上前,蹲下了身子,看著管華。


    「承兒!」趕到葉承影麵前的柳如是,瞪著眼,張了張嘴,卻還是無奈地說道:「你何至於如此,管華他也是為了你好呀!」


    葉承影冷著臉,目光幽深,薄唇抿得緊緊的,仿佛是壓抑著很多的情緒,他凝視著柳如是的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娘,你可知她是我這一生都要守護著的人。」


    柳如是怔住了,她定定地看著葉承影,她這個冷冰冰的兒子第一次在她麵前這麽直白地吐露著對雲若的感情。


    不說便罷,一說便是如此驚人,輕而易舉地就許諾了一生。


    氣氛一下子僵硬住了,眾人目光都呆呆地看著渾身煞氣的葉承影,那微微垂著的眼簾,似乎泛著一種愧疚般。


    「畫竹。」忽得,葉承影抬起頭來,目光再度變得平靜冷淡。


    「姑,姑爺?」一旁看傻了的畫竹迴神說道。


    「將他們送出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夫人!」說罷,葉承影便抬腳離開了院子。


    畫竹震驚住了,她雙手顫抖地看著離去的葉承影,頓時滿臉恐慌。


    她一個小小婢女要趕主子出去,這,這……這要如何做得到!


    「……」


    望著葉承影離去的背影,柳如是目光如炬,多了幾分欣喜,所以她家冷冰冰的兒子總算是開竅了,看來她離抱孫子不遠了……


    「咳咳……」身後,被葉兮月扶起的管華捂著腹部,臀 部處傳來的隱隱作痛讓他尷尬萬分,嘴角迅速出現的淤青可見,齜牙咧嘴地顫著音,可憐兮兮地說道:「這,這個葉冰塊下手也太重了些……」


    聞言,柳如是轉身,看著狼狽不堪的管華,歉意滿滿地說道:「管華,承兒他不知輕重,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伯母在此向你道歉,你就原諒承兒,可好?」


    管華抽了抽淤青的嘴角,摸了摸自己很是無辜的屁股,嘴角勾起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伯母嚴重,此事確實是我不對,承影他很看重弟妹,我這是踩了他的底線,算得是自作自受吧。 」


    「管華……」柳如是還想說些什麽,就被管華打斷了。


    「伯母,」管華目光直視,泛著笑意,說道:「我自幼與承影相識,又怎會不知他的為人,若是此次不是我,換做他人,隻怕也隻剩橫屍一具了。」


    對於管華的話柳如是不可置否,她自然知道管華話中的意思,卻還是覺得對不住管華。


    「伯母,我想我們還是先行離去吧,否則我的屁股可就真真壞了……」管華語調飛揚,輕揚起的眉梢下,一張桃花眼裏滿是戲謔,惹得柳如是失笑出聲。


    「好好好,兮月帶你管大哥去好好養傷吧。」柳如是笑出聲,調侃道。


    「嗯。」葉兮月扶著管華,在畫竹瞪圓了的眼中,和柳如是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院落。


    所以,她還沒有說些什麽,主子們就都離去了?


    畫竹摸摸後腦勺,呆呆地看著離去的人們。


    書房內。


    葉承影靜靜地坐在書案前,目光沉沉地看著鋪在書案上的一張張信箋,上麵密密麻麻的字體都記錄著近日來發生的事情背後藏著的不知名的手段。


    「所以那日那人是迴了妙音閣?」葉承影出聲,冷冷地問道。


    「是。」一側,剛被葉承影打了一掌的魄,肅然道。


    「妙音閣……」葉承影目光微眯,暗灰色的眸子裏捲動著幽暗的氣息,渾身帶著一種地獄般的恐怖,低聲道:「膽敢與九華山莊作對,該是有了怎樣的膽量!」


    魄垂眸不語。


    「去查!」葉承影冷聲道:「妙音閣背後之人!」


    能夠如此膽大,妙音閣背後定然有人,而不會是個無腦的藍絮!


    況且……


    葉承影薄唇微抿,想起了之前追尋的那輛馬車,攔住自己的那批黑衣人的主子定然不俗,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妙音閣能夠培養出來的!


    「是。」


    「還有,此次之事可查清了?」葉承影緊握著拳頭,目光冷峻,腦海中閃過那迷亂的一夜,以及顧雲若身上若有若無的淤青,狠狠地閉了閉眼,再度睜眼時,已然是幽暗一片。


    欲承歡並非是尋常的春藥,通常是用在春樓內那些不聽話的女子身上,若非有些門路,豈能拿到!


    況且,九華山莊戒備森嚴,方婉清是如何能夠穿著一身丫鬟的衣裳,從廚房端過一碗補湯,無人阻攔地來到自己的書房!


    這一切的一切,若說身後無人,他是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方婉清被趕出山莊後,被藍絮所救,三日前偶遇二公子,昨日是二爺散去了眾人,才讓她如入無人之境。」魄言簡意賅地說著,卻已叫葉承影明白過來。


    「是嗎!」葉承影抿緊了削薄的唇瓣,將握緊的拳頭鬆開,掌下聚力,狠狠地拍在了書案上,陡然間,隻聽「噠」的一聲,書案的一角仿佛被刀削般切了一塊,落在地上,倏然間又成了粉末。


    如此駭然的一幕,可見這一掌該是用了多深厚的內力,而這內力的背後該是蘊含著多深的怒氣。


    原來所有的人的都連在了一起,一鍋的老鼠屎,不端掉,豈不是讓人看著刺眼的緊。


    「魄。」葉承影抬起頭,冷漠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去找管華……」


    聽完葉承影的話,魄素來麵癱的臉難得有了一絲的皸裂,抖了抖濃濃的眉毛,看著麵上沒有一絲玩笑的葉承影,魄點了點頭,應下,便閃身離開了。


    空無一人的書房內,葉承影鬆開了緊繃的身子,往後一靠,微微仰著頭,看著屋頂上房梁,目光微微放空。


    腦海中閃過那張泛著紅 潮,緊咬著下唇的絕美的臉蛋,那樣溫婉的臉上,素來都是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可那一夜,盡管有些模糊,卻還是讓他清楚地記著那樣的隱忍是多麽的動人。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令人難以啟齒的緣由……


    夫人,為夫這般委屈了你……失了諾言……你可會怪我?


    葉承影嘴角泛著苦澀的笑意,抬起手,覆在那雙冷淡的眸子上,片刻,葉承影陡然間將手放了下來,目光變得冷意。


    若非你們,雲若又怎會再度受到委屈,前世今生的恨疊加在一起,讓葉承影心中燃起怒火!


    你們既然想找死,那就成全你們!


    午時,九華山莊的大堂內。


    葉承影端坐在位子上,目光平靜地端著茶杯,修長的手指捏著杯蓋,慢慢地從杯沿上滑過,淡淡的茶香從茶杯中緩緩地溢出。


    大堂外,陸陸續續進來了幾人。


    「承影,有什麽事非要現在說?」跟著葉震天走進來的葉仁,有些不悅地看著葉承影,「如今鋪子再度重開,忙得很,別浪費太多時間了。」


    嘴角泛著冷意,隻聽「磕」的一聲輕響,是杯蓋合上杯沿發出的清脆聲,將茶杯輕輕地放在旁邊的茶幾上,葉承影抬起眼,一一掃過葉震天,柳如是,葉兮月和葉仁,這才輕啟薄唇道:「都坐吧,人齊了便可說事了。」


    「齊了?」葉仁眉頭微皺,他看著出現在大堂內的人,分明都是葉家之人,隻是少了他的兒子葉修文。


    「二叔可是覺得少了誰?」看著葉仁那若有所思的樣子,葉承影冷笑著。


    葉仁皺眉,不懂葉承影這話中的深意,煩躁地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水。


    「別急,再等一會,就都齊了。」葉承影漫不經心地說著,話中的嘲諷顯而易見。


    覺察到氣氛的凝固,葉兮月屏住唿吸,默默地坐在一旁,不敢插話,隻是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大哥是在給嫂嫂出氣了。


    忽得,沒過多久,大堂外,一道黑影閃過,仿佛丟了兩件東西在地上。


    定睛一看,葉仁頓時鬆了手中的茶杯,「哐蹚」一聲,騰然起身,驚道:「修兒!」


    完成任務的魄站定在一旁,朝著葉承影拱手道。


    而被魄丟在地上的不止衣衫不整的葉修文,還有一個裹著破布的方婉清,那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斑斑點點和這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已然告知了大家,這兩人發生了何事。


    「爹!」原本腦海還有些不清明的葉修文,聽到葉仁的聲音,陡然間驚醒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渾身發軟,「這,這是怎麽了?」


    「你!」葉仁氣得臉色漲紅,「逆子啊!」


    「我,我……」葉修文看著一側裹著破布的方婉清,腦海中閃過的畫麵,叫葉修文無法辯駁。


    「二哥真是好本事,若是喜歡表姐,娶了便是,又何必作出這般丟人之事?」葉兮月嘲弄地看著癱軟在地上葉修文,又鄙視地看了眼瑟瑟發抖著不敢說話的方婉清。


    膽敢算計大哥,害得嫂嫂如此,就準備好承受大哥的怒火!


    場麵靜謐了下來,葉仁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葉修文,隨即愧疚地看著端坐在上位,至今一言不發地葉震天,說道:「大哥,修文不成器,做出此等有辱門風之事,實屬罪大惡極,還請大哥網開一麵,讓我帶迴去親自教訓這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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