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當蕩婦的潛質---”“胡說----我還是處女----”“嗬嗬,還是嗎?”感覺下身一陣輕浮的顫栗,迷靡的唿吸就在耳邊放蕩地息啜,真實的瘋狂一下將我拉向了現實世界,天呀!我在幹什麽?洗手間裏刻意點綴的香水味兒本已讓我作嘔,這會兒,那夥膻味兒摻著肉欲的淫蘼直揣我眼窩子,竟“撲騰撲騰”擠出顆把淚珠,“做作!”撇撇嘴,自各兒都嫌惡自己,做都做了,哭有個屁用!26歲,早該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現在才捅破那層膜,夠後現代了,雖然捅的不是地方,捅的不是時候-----這可是全市最高檔飯店裏的洗手間!這可是本年度最盛大的豪門夜宴!------該死!我那掩都掩不住的小市民虛榮又開始高歌了,故做清高地狠狠咽了下口水,咬牙切齒地----我呸!再高檔,這也是個臭臭的洗手間!再盛大!這也是個神聖的訂婚儀式!柴元一,你骨子裏就是個騷貨!你敢偷人?你敢在別人的訂婚儀式上偷別人的未婚夫?柴元一啊,你膽子真變粗了咧!“你在嘟囔什麽?!”漪漣在雙峰下的妖豔紅唇彎起一道不耐煩的弧線,徒然打斷腦海裏自虐般的爭鬥,有一秒鍾的閃神,這男人----真他媽的邪乎!光憑這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就可以讓人瞬間智商為零,不是禍水是什麽?柴元一,你前輩子積德,這輩子給你撞上這麽個精致的奸夫,嘿嘿------“啊!”突然的律動讓我本已酥軟的身體更加嬌柔,嬌柔到連雙腿間的骨架都隻怕化成一灘水,是麻?是痛?沒有感覺拉!“喂!你憐香惜玉點兒,好不好?本來這洗手間位置就小,還站著做,我又是第一次------”“嘿!你事兒到挺多!嘖嘖嘖,沒潛質!”輕浮地揪了下我的小屁股,男人毫不留情地把我丟到馬桶蓋上,開始整理他的禮服,確實有點被他“用過就甩”的不是滋味,可那句“沒潛質”更讓我鬧心,“噔”地從馬桶蓋上站起來,大大咧咧兩腳就往那雙光亮鑒人的意大利皮鞋上踩去,雙手象小時侯擠豬八戒臉那樣擠上那張媚死人的臉蛋,“什麽沒潛質?說清楚!什麽沒潛質?”“----當蕩婦的潛質!木頭疙瘩!”再次把我丟到馬桶蓋上,一指神功狠狠點上我淅瀝糊塗的腦袋瓜子後,禍水兒如剛才般光鮮奪人的瀟灑離開,徒留下我坐在冰涼的馬桶蓋上咬著指甲,自虐般又爭鬥了半天------木頭疙瘩?

    可不!我不就是個木頭疙瘩?還是個隻會腦子裏發芽,表麵上連根毛都不敢衝的爛木頭!從小,我聽到的最多的讚譽就是,“元一真是個聽話的乖孩子!”這年頭,聽話就代表苯

    ,乖就代表蠢,哪家的獨生子女不會使個小性,被寵個狂兒八萬的,我也是獨生子女,也是號稱著“優生優育”的第一代少年兒童,為什麽那小性兒被壓榨的那麽閉塞?各位聽好了,不是沒小性兒,是小性兒被壓榨了!被誰壓榨了?!被小姑壓榨了!!瞧把我這義憤填膺的,也隻敢一個人悶著嚷嚷,人前,我敢這麽放個屁,天不塌下來才怪!說白了,我就一悶騷性子,什麽亂七八糟,穢三髒四的東西都敢往腦子裏塞,什麽驚天動地,唬風嚇雨的主意都能“茲溜”往上噌,隻是這麽人前一站哇,嘿!全蔫了!人說啥就啥吧!特別是在俺老姑麵前,徹底熄火,她指東,西邊朝哪兒都給忘了!整一沒出息的木頭!

    “叮鈴----”突然響起的電話鈴嚇我一跳,條件反射地立馬起立立正,“姑姑!”這個精致的名叫“手機”的小玩意兒可不是時尚的派頭,那就是俺老姑的一搖尾係統,不緊不慢的指示從裏麵飄搖而來,“元一,入席了嗎?記住,飯前一定要喝杯純牛奶,你小媽呢?要她接電話----”操!象征著清純的落紅浸濕在新婚的被單上,那叫聖潔,可現在,濺在我的褲子上,那就叫麻煩!正在不停撮著血漬的我,一聽老姑這麽一命令,差點把夾在耳朵邊的手機歪進馬桶裏,“不!姑姑----沒事兒!沒事兒!剛才有人上菜,差點潑到我身上------您剛才說什麽?----哦,小媽啊,她正在陪她表妹----恩,等會兒我讓她給你迴電話----記住了,他們給我拿牛奶去了------”終於,老姑結束了“宣旨”,無力地再次攤倒在馬桶上,凝視著褲腳上已變成灰色的血跡,我又開始鬥爭了,“喝牛奶?哈,要是老姑知道我今天瘋到這份兒上,會不會讓牛吃了我?”

    當我濕著褲腳,濕著雙手,從馬桶上挪個地兒,坐在宴席邊時,我那木頭腦子還在鬥爭,確實是這樣的啊,越內向的人,腦袋瓜子越熱鬧,經常有很多聲音在裏麵吵,有時象個孩子在冥想,有時又象個潑婦在罵娘,我那顆腦袋看見什麽就吵什麽,表現在外在,他們說我愛發呆,表現在自各這兒,我就稱它在鬥爭,也累啊,這腦袋整天唧唧喳喳,耗神!所以是該多喝些牛奶,“小媽,我的牛奶呢?”聲音不大啊,還是被那幾個光彩奪目的男人聽見了,瞧他們笑的,太刺眼!“晚嘉,你的寶貝‘女兒’找牛咪咪喝呢!”說的沒錯,男人長的越漂亮,嘴巴越毒,幾張毒嘴都湊到一桌,有夠沮喪!“我讓他們去熱一下再拿過來,你小姑剛才給我打過電話,說喝冷的,你會咳嗽!”美女就有這個特權,一皺眉,能讓所有的

    臭嘴封口,更何況我小媽單晚嘉是個冷美人,她這一皺眉,不僅能讓毒嘴寒寒,更能讓我怕怕,老老實實坐在一旁,不敢多言語。俺爹厲害啊,能娶到這小娘子!

    單晚嘉,你上網去查查,隻要是武大男生做的網頁,全是她的碩士照做桌麵,這個慧美俱全的精靈能讓所有的精英為之瘋狂,也能讓他們為之抓狂!誰曾想,這樣女神般的尤物竟然一拿到碩士學位,拍拍衣裙,就把自己嫁了?嫁個富商豪賈,政治名門,哪怕是個文體明星,都能成全一段才子佳人的絕話啊,不!人家有性格!看中俺那五十有四,還帶個超大拖油瓶的老爹了,毅然迴家做個全職“煮婦”,不服都不行,想我大專畢業,都要瞅個超市收銀員的活兒打發日子,她一名牌大學研究生畢業,竟然能遵循“三從四德”,在家“相夫教子”------又瞎想了吧!相夫是有拉,教子?-----這麽想也不怕寒磣自己,你和她一個年份生人,她教你什麽?你可是你老姑的“版權寵物”!------癟癟嘴,突然覺得自己窩囊透了,同樣26,人家想嫁雞就嫁雞,想嫁狗就嫁狗,想嫁老頭就嫁老頭----呸呸呸!瞎比喻個啥,你爹是雞是狗啊,你老爹至少也是個博士導師,勉強也是個“才子”,被美女看上不足為奇啊,到是你那同是教授的老姑說的對,“我們柴家一門秀才,怎麽就出你這麽個目不識丁的文盲?”難怪你小姑把你箍著,圈著,遙控著,高知憂弱智,也正常嘛!這道理想了26年,還沒想明白?

    “小媽,牛奶還是我自己去拿吧,我----”迫不及待了,可怕的習慣啊,我一不自在就想喝牛奶,才要起身,就被一隻柔滑的小手攔住,“元一,讓許洋去拿吧,他正好要去那邊敬酒!”“我什麽時候要去敬酒了?憑什麽讓我去給她----好好好,我去,我去!”無可奈何地挑挑那雙漂亮的眉,對麵的男人優雅地起身,沒好氣地睨了眼我小媽,卻臨了轉身又狠狠瞪了我一眼,這----這還不如讓我自己去拿!----去拿啊!你到是去拿啊!又開始自虐的激自己,可俺偏是個不受激的性子!繼續杵在那兒當木頭。不自在啊,太不自在了,一桌子俊男美女,眾矢之的啊,如若光是些漂亮寶貝,隻當是風景欣賞就罷了,偏偏各個身份又顯赫,全是群“八旗子弟”,一會兒那個爸爸的老部下來敬酒,一會兒這個爸爸的老戰友來賀喜,都不認識,可都要起立舉杯,小媽他們這些“金枝玉葉”習慣了這套官場上的應酬,我一個小老百姓,可消受不起,天呀!這家人才是訂婚,要是結婚----太奢侈~!

    是奢侈啊!香格裏拉一個宴會廳全包,擔負的起這樣的大手筆,男女兩家肯定都有來頭了,先說女方吧,因為和我算是親戚,訂婚的女孩兒是小媽的表妹,芳齡22,今年剛大學畢業,名字很漂亮,叫龍艾,人更漂亮,美的真幹淨,像是一塊不被染指的剔透的玻璃,有種超凡脫俗的清澈質感,但,這孩子不會如她相貌上那樣稚嫩,那雙冷靜沉穩的眸子,和小媽挺象,讓人羨慕的“家族遺傳”啊!女人的眼都很挑,美女的眼更挑,能讓這樣一等一的美女願意年紀輕輕就被訂走的男人一定不差,事實上,我先驗貨了,確實不差!佟卿越,也就是開頭那個精致的奸夫,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兒,銜著金鑰匙出生,我想,這世上沒幾個孩子的老爹真的是將軍吧!他老爹就是!我想,也沒幾個將軍的兒子會很漂亮吧!他漂亮的要命!我想,沒幾個漂亮的男人會撈錢吧!他會撈的厲害!我想,沒幾個會撈錢的又漂亮的太子爺不浪蕩吧!不錯,他可不是個好東西!所以,當我糊裏糊塗誤跑進男洗手間,又糊裏糊塗撞見他,又糊裏糊塗和他在那個臭臭的地方上演了段“奸夫淫婦”後,我----很坦然!反正他是個混蛋!和個混蛋做愛,傷不了任何人!------這就是我的邏輯,鬥爭後的缺德邏輯!

    肚子疼!喝了牛奶,又吃蝦,一陣一陣細雞皮疙瘩,難受死了!我想吃些熱東西,可是這一桌子俊男美女似乎心思都不在吃上,滿桌子上來時熱騰騰的菜肴硬全放成了冷盤,也不轉轉,老是盤雞尾蝦在跟前,一來二去,我吃了半盤,也不敢多吃了,瞧這跟前的殼已經堆的,心裏暗暗記下,以後千千萬萬不要再和這幫人一塊吃飯,不痛快嘛!“元一,我去那邊一會兒,你還要牛奶嗎?”小媽朝主桌指指,連忙搖頭,還喝?我那可憐的肚子都在拉警報了!一邊輕輕按著肚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默默數著跟前的蝦殼,還非要搞清咧,到底塞進肚子多少支蝦?------“咳!連卿越都要婚了,我們那個大院----沒搞頭咯!”“都是晚嘉搞壞規矩,自己先嘛先嫁個糟老頭,現在連卿越都拐進她家做妹婿,苦了我們,看,俺老娘現在肯定開始蠢蠢欲動了。”“恩,就是,現在我都怕迴老巢,一迴去,就是催婚,搞煩了,也找個老太婆賣了算了!”“嗬嗬,陳默,你不怕你找的那個老老婆買一送一,給你添個大大----大兒子?”有意無意,各個取笑的眼水就往我這兒甩,我知道,他們覺得我就是那“買一送一”的“贈品”,堅決不抬頭,繼續數我的蝦殼------“怕什麽?現成的老子,當的多爽!咦?對了,卿越

    以後娶了龍艾,就是晚嘉的小舅子了,不也揀個現成的小姨父當?”“嗬嗬,可不?----”一群賤人!是不是要我挨個喊你們“小姨父”啊!賤!還想娶老婆,生兒子?讓你們各個生兒子沒屁眼!僅著最惡毒的咒語罵著那幾張臭嘴,如果眼光真可以冒火,那一盤蝦殼早被燒盡了!誰聽的慣他們這陰一句陽一句的鬼話?噝----我的肚子越疼越厲害了------“笑什麽呢?”突然,身邊撲來一股酒氣,狂放的坐姿真不象今天的準新郎,許是這一桌都是他的狐朋狗友,什麽他媽的優雅、氣質,都不講了,佟卿越,真象小媽平時說的,就是個鑲了鑽的流氓!瞧他那放肆戲謔的眉眼,哪還有剛才儀式上的雅致灑脫?“我們在說你小子有福,有個現成的大侄女兒旁邊坐著呢!”“是嗎?”輕浮地點上支煙,微眯著眼,壞笑地睨向我,一丘之貉,我知道他準沒好話,果然----“別說,我大侄女兒挺有潛質----咳----”輕輕嗆了口,沒錯!在他大腿上,我狠狠掐了下,也奇了怪了,獨隻對著他佟卿越,我膽子“噌”地變的忒大!反正他是個混蛋,我總這麽想!------“什麽潛質?”桌子下動的手腳,台上的人自然不知,隻以為他真被咽嗆著了,還問?我再次覺得這幾個男的夠賤!“超過130的潛質,我們元一養的好啊------”所有的男人都以為年齡和體重是女人的致命傷,偏偏,我柴元一這方麵遲鈍,盡管笑好了,我不在乎,隻要這個壞蛋不拿“蕩婦的潛質”來說事兒就行了,黃段子,我敏感!

    黃段子,我敏感!是和這群不熟的人一起說敏感,要和我那個圈子的婆娘們一起,那可岔了!思音,多甜的個名字,想也應該是個嬌俏溫順的女孩兒吧!真這麽想,您可錯大發拉!這個從小和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兒,生來就是個色女加八婆,口沒個遮攔的,什麽話她都敢說,什麽人她都敢批,是個人才啊!思音比我有出息,從小到大,成績從來都是她出頭,我擺尾,小學、初中、高中,人家上重點全是考進去的,我呢?全是俺老姑憑關係塞進去的。大學了,全國統招統分,思音進了武漢音樂學院學音樂教育,我呢,擠進武大混了個專科文憑。學曆門第有差,出來後景遇完全就不同,如今,思音留校當團委書記,整天指著些漂亮的小妞小崽子們喝五揚六,我呢,說來也是在個跨國大公司哦-----美國沃兒瑪----超市的一個小小收營員,她一月兩三千,還有外水,我一月五六百,全吃自己的------“元一!元一!”咳!瞧我一下走神跑哪兒去了,突然想這些幹什麽?再說,就算

    思音現在比我混的好,我也沒嫉妒啊------胡說!你總有些嫉妒的----天呀!我又開始鬥爭了,以至於小媽喊到第三聲“元一”我才會過來,“噔”地站起來,小媽在主桌那兒朝我招手,“過來下,元一!”正要邁步,旁邊的佟卿越也突然站起來,“我也要過去了!”還裝作挺有禮的樣子稍往後退一步,讓我先行,卻在擦身的刹那,掩人耳目地狠狠揪了下我的屁股,“小蕩婦,讓你掐我!”還能笑的如此優雅,嘖嘖嘖,佟卿越你個痞子!瞪他一記,我連忙朝主桌走去,管不了身後跟著的壞蛋,小媽那鑲笑地太燦爛,不妙啊!

    果然不妙!俺後母在給俺拉關係找婆家了,“元一,我剛才和佟阿姨說好了,你明天開始每天不上班的時候可以去她家學電腦,佟阿姨他們軍校計算機專業可是人才濟濟,每種軟件,每種程序,包括硬件,阿姨都可以找不同的人來教你------”就象找不同的豬來配種一樣!別怪我說的這麽直白,這種另類相親,又不是沒經曆過,總算搞清楚老姑為什麽非要我跟著小媽來參加訂婚典禮了,伏筆在這兒埋著呢!還“每種軟件,每種程序”,還“硬件”,這是學電腦?這是在檢測“婆家”的“軟硬件”是否達標吧,我的小姑小姑誒,您挑侄女婿的水準又上檔次了啊,可苦了您侄女了,軍校?那不全是軍人?軍人的眼光最挑剔,特別是又讀了些書的軍人,你這不是讓你侄女去受掰?俺高攀不起啊!“晚嘉,有當娘的自覺了哦,開始給我大侄女兒找婆家拉----”“卿越!”“卿越!”兩聲拔高的喝止,一聲來自我娘,一聲來自他娘,還都小心翼翼地瞟我一眼,真當我是十六七歲的傻姑娘啊,我很厚道,你們不想捅破玻璃紙,我也裝傻配合大家,故意似無知又似羞怯的半低下頭,“別叫,別叫,你們現在誰叫我,我都不愛聽,我現在啊----最愛我們家龍艾叫我咯,哦?”眉眼一挑,準新郎這一甜蜜的調情,惹的嬌豔的準新娘紅撲滿麵,惹的賓客們喜笑顏開,我卻長舒一口氣,很好!注意力終於轉移了!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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