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冷俊傑所料,梁公子原來最近鍾情於這些玩意兒,於是說道:


    “這個我不關心,本人平時隻有三個嗜好,好酒,駿馬,奇案……”


    梁公子卻一本正經地抓住冷俊傑的衣袖,說道:“實不相瞞,咱倆別說還是知己,我梁公子平時也隻有三個喜好……”


    說著梁公子神態變得放蕩起來,接著說道:“我的喜好也隻有好酒,駿馬,和馬……”


    冷俊傑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倒是挺坦誠,這麽說你也算是萬花叢中過嘍?”


    梁公子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自然,這個方麵我可是天造之才,我老子都沒有……”


    冷俊傑十分好奇,問道:“那你說說,你這方麵有什麽特長之處啊?”


    梁公子哈哈一笑,拿起冷俊傑的酒壺痛飲起來,說道:“實不相瞞,我娘死的早,我跟我爹四處為官,也算是見過天南海北的各種花柳了,不過這也練就了我一種技能。”


    冷俊傑更是好奇,問道:“什麽技能?”


    梁公子有些扭捏,隻是說道:“嗨,也沒什麽,隻是有點難以啟齒,不足為外人道也。”


    冷俊傑急忙激將道:“這剛才還視我為知己,現在卻倒瞞著我,不說也罷。”


    這句話果真引得梁公子心癢難耐,於是低聲坦白道:“好吧,實不相瞞,我見過的女人多了,便能從女人身上特有的體香推斷出她是哪裏的人。”


    冷俊傑聽了這話,大是驚訝,他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種能夠根據氣味辨別人的家鄉的。


    梁公子解釋道:“這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此話真的不假,一個人在哪裏長大,就會被他的家鄉的山水所養育,長大後無論到哪,都不會有太大變化。而小弟見得女人多了,這方麵也就自然練成了。”


    冷俊傑這才明白,正在此時,白皎皎穿著侍衛服裝走到近前,說道:


    “我說你們二位,說話這麽低幹嘛?莫非在聊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梁公子雖說來過幾次,但是確實沒有跟白皎皎說過話,他下意識地酒吧一隻手搭在了白皎皎的肩頭,說道:


    “我跟你們老大正在聊……哎喲,你快放開我,怎麽還沒說幾句就這樣啊!”


    冷俊傑自然忍俊不禁,白皎皎也不解釋,瞪了梁公子一眼,就離開了。


    梁公子此時突然失去疼痛感,正要說話,忽然他鼻子仔細一嗅,覺得不對,於是等白皎皎走遠了之後,轉而對冷俊傑說道:


    “怎麽,她竟然是個姑娘!”


    冷俊傑也是大奇,說道:“這都被你聞出來了?”


    梁公子解釋道:“這有什麽,單發女子,來自何方我都能聞出來,辨別男女還不是輕輕鬆鬆?”


    冷俊傑卻問道:“那你知道她是哪裏的人嗎?”


    梁公子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的氣味,答道:“應該是是江淮一帶的。”


    冷俊傑突然朝著大廳的白皎皎說道:“皎皎,你是哪裏人士啊?”


    白皎皎被冷俊傑這句沒來由的話問得有些發愣,冷俊傑卻繼續問道:“是不是江淮一帶的呀?”


    白皎皎此時突然答道:“是啊,你怎麽知道?”


    冷俊傑急忙迴轉頭來看著梁公子,梁公子得意地說道:“怎麽樣,沒錯吧?”


    冷俊傑正要恭維他一番,卻聽到梁公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啊,要是能讓我見到春花最好了!”


    冷俊傑聽了這話,突然發問:“這春花是那個柵欄的姑娘啊?”


    梁公子聽了這話,有些惱怒地說道:“住嘴,春花是我家鄉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姑娘,可惜我卻離開家鄉後,就再也沒見到過她,實不相瞞,我也是江淮人士,剛才知道這位官人是江淮來的,才有感而發。”


    冷俊傑聽了這話,不禁納悶道:“你也算是躍進人間春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糾結啊?”


    梁公子又拿起冷俊傑的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答道:“你懂什麽,春色千萬,也不急我的春花的萬一。唉,要是能迴家去找他就好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麽樣了,就算能捎一封書信也好啊!”


    冷俊傑聽了這話,不禁大喜,說道:“書信是吧,交給我啊!不過這個……”


    冷俊傑撚了一下手指,梁公子會意,說道:“沒問題啊,你要是能把書信帶到,多少我都給!”


    冷俊傑心想,這迴總算有進項了,要不在這兒每天粗茶淡飯非得淡出鳥來不可,於是是在大開口,說道:“紋銀十兩,不能還價。”


    梁公子急忙說道:“你還真宰我啊,這事我半個月的花銷!”


    冷俊傑急忙說道:“要不那算了,要是上麵追查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再說我這人手也不夠,走一個人整個驛站各人就得忙裏忙外的,看來我也是幫不上什麽忙了。”


    梁公子急忙說道:“別啊,好吧,就十兩。”


    冷俊傑說道:“你得先付七兩押金才行。”


    梁公子說道:“行行行,我明天就把信件和銀子一並給你送到。”


    吃過晚飯,眾人都是準備要繼續玩竹牌,卻商量已定,不讓冷俊傑插手。冷俊傑知道自己賺了大家一大筆,也就不再摻和。大家正玩得起勁,冷俊傑突然說道:


    “你們幾個想不想賺錢啊?”


    眾人都是錯愕,不知道冷俊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冷俊傑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們可以給本地的達官貴人送些信件包裹,收取銀兩,如何?”


    白皎皎首先質疑道:“你瘋啦,你這利用官家驛站給百姓送信,是要治罪的;況且如今白馬驛就我們幾個人了,就算有讓我們送的,誰來送啊?”


    冷俊傑哈哈大笑道:“你們真是蠢,有人找我們送信,他敢四處張揚嗎?到時候上麵知道了,也是要治他罪的;而最近我們人手不夠,就是因為前番發生了血腥命案,軍戶們就算到外地戍邊,也不願到我們這,我們如果能賺些外快,豈不是可以招到很多人?”


    書手邢懷之此時有些按耐不住,說道:“行倒是行,可是老大,要是被官府追查下來,我們可說什麽也不知道。”


    冷俊傑答道:“沒問題,如果上麵追查下來,我們就說隻是順路捎帶而已,要送信的人也不敢聲張,除非他也想下大獄。”


    沈韻輝此時笑了笑道:“行啊,有你的,我可什麽不知道,到時候按份子給我錢就行。”


    冷俊傑哈哈大笑,說道:“好嘞,就這麽辦吧,你們坐等分紅就行了。”


    果然如冷俊傑所料,各個軍戶知道了在白馬驛當差比以前賺得多了,紛紛來服役,冷俊傑的人荒才算一下子緩解了下來。


    今天梁公子將信帶來,對冷俊傑說道:


    “一定交到春花手裏,我害怕他爹媽不同意我們來往。”


    冷俊傑笑道:“沒問題,不過我幫你解決了這麽大的難事,你今天得請我喝酒吧。”


    梁公子哈哈一笑,說道:“沒問題,你這有好酒沒?沒有的話我出去買點。”


    冷俊傑突然打斷道:“別介,我這有啊!”


    梁公子說道:“算了,上次你喝的那些跟馬尿似的,我可不想喝了。”


    冷俊傑道:“上次你也沒少喝啊!別廢話,隻要你出錢,我們這就有好酒,再說了,我們這裏要是沒有好酒,萬一哪天接待個重要使節豈不抓瞎?”


    梁公子說道:“也對。”


    冷俊傑嘿嘿一笑,說道:“這樣吧,你今天請我喝酒,明天我迴請你怎麽樣?”


    梁公子倒也爽快,掏出三兩銀子遞給冷俊傑,說道:“沒問題,那今天喝點好的,怎麽樣?”


    冷俊傑一把接過銀子,笑道:“當然得好酒,你稍等,我這就去取!”


    冷俊傑拿著銀子,從大廳的案子上一躍而出,然後跑到了甄萬嬌哪裏,甄萬嬌此時正在打掃廚房,見到冷俊傑來了,也不以為意。


    冷俊傑自從當了這白馬驛丞,整個驛站上上下下全沒規矩,甄萬嬌知道冷俊傑是來偷酒喝的,於是說道:


    “老大,你有點樣子好不好,好歹也是個驛丞,你這樣,咱這驛站還怎麽開啊!”


    冷俊傑見到甄萬嬌就被這麽白了幾句,故作委屈道:“甄妹妹,你怎麽這麽說我啊?”


    甄萬嬌無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飯後都來這裏偷酒,我今天清點了一下,這個月又少了兩壇子,所以我為了在這守著,都不敢出門了!你是驛丞,好歹體諒下我們當差的!”


    冷俊傑笑道:“這個啊……我不是說了,這個月上報就按前些日子說的,就說上次彝族使團來此,發生命案,損壞了不少酒,你不是都同意了嗎?”


    甄萬嬌苦笑道:“你倒是不在乎,這個月呢?這個月怎麽說,賬麵怎麽記?”


    冷俊傑突然想到此次來意,於是轉開話題說道:“嗨,讓你給我打岔,我都忘了,這次給梁公子送信,我留出錢來給你補充這些虧損;還有……”


    說著,冷俊傑拿出三兩銀子,說道:“怎麽樣?這事梁公子請客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甄萬嬌見到這麽多銀子,不禁大喜,說道:“他要什麽酒?”


    冷俊傑笑道:“我都聞到這架子上陳年的白幹了,快給我取三壇子來!”


    甄萬嬌借過錢,然後說道:“自己去取吧!不過你倒是能聞出好酒,真是長見識了!”


    冷俊傑笑道:“這有什麽,我老兄鄭和比這厲害!”


    說完,冷俊傑抱過一壇子酒遞給甄萬嬌。


    甄萬嬌疑惑道:“幹什麽?”


    冷俊傑笑道:“這酒錢是夠了,不過這一次三壇多了,你呀,把這壇子酒放到我的房裏,今天我們紙盒這兩壇子就夠了!”


    甄萬嬌又問道:“你這是幹什麽啊?你自己直接故去放不就行了?”


    冷俊傑扭捏道:“你不知道,我今天跟他說明天我會請他喝酒,我總得準備好了吧!”說完,冷俊傑對甄萬嬌使了個眼色。


    甄萬嬌會意,嘻嘻笑道:“老大,你可真行,拿人家酒請人家,也就你能做得出來!”


    冷俊傑哈哈一笑,說道:“咱這不是窮人家的孩子嘛,隻能這樣借花獻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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