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裏,黑空的圓月特別明亮,幾顆星星不停地眨著眼。路易躺在床上怎麽也不能入睡,窗外是那麽明亮。正在這時,鄰居家的狗叫起來了,隨即就聽見有人在敲他家的門。他聽門被開的聲音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響聲,隨即傳來他媽媽的哭泣聲。他趕緊穿了一件衣服打開了他的房門。

    兩個穿警服的人映入他的眼簾。一位正兇狠狠地把他爸爸用腳踩在地上,一個正用鐐銬在烤他爸爸的手。媽媽正在地上跪著哭泣著哀求他們放開他爸。看見他們那麽無理的對待他爸,他幾乎控製不住他自己了,很想跑過去狠狠地踹他們幾腳,但冷靜下來,就走過去叫他們放開他爸說一切是他做的。說著他就大步跨過去拉開了他們,把爸爸扶起來,隨即推進他的屋裏扶在床上讓他坐下就出來把門帶上了。盡管他僅有十六歲,但有著一米七的個兒。因此他們都沒把他當成小孩,立碼就靠近了他。就在這時,他想到了曾聽過的政治課,就問他們為何抓人不出示逮捕證。他們突然意識到這點,才慌忙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他看見他老媽哭得個死去活來的。他被迫坐進了那個他小時候十分喜歡的警車,他做夢也沒想到過他會以這種方式坐進去的。

    車速之快以致他什麽也沒看見,唯有黑黑的,並且旁邊有一雙眼睛死盯著他,弄得他十分不自在。他不知道他的命運將是如何… …

    迴想起前幾天來,憤怒與傷痛混在心裏如刀割一樣。在這炙熱的夏季裏,盡管大清早路邊的野草還持著水珠,可是那火紅的太陽一從地平線升起,它們就垂著小腦袋了。今天,他有事需要到街上去。辦好了,他路過他表哥的店門時,就被他表哥看見給喊住了。進了店,他就指著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人說道:“叫你馬上迴去把你們修公路還剩的炸藥給他駝來,你爸爸已向他說過了,他現在有點急用,將來給錢或還炸藥都可以的。”

    迴到家裏,看見媽媽正在鋤花生地裏的草,他就把這事向她說了,她就叫他快駝去,迴來吃午飯。

    那東西沒多大一袋,就是十分沉重,他費了很大勁才把僅有的兩袋安在了騾馬的背上。就趕著它往街上走去。在大公路上,他感覺到他的背有著一種未曾有過的冰涼,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害怕什麽。本想倒轉迴去的,又想到還有兩裏路就到了,又繼續往前走。他把那東西交給了那個人就趕著騾馬往迴走了。

    晚上,到鄉政府開會的老爸迴來,路易就把這事告訴了他。當時他爸一聽見了,不知怎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路易感覺到了: 一定不好了。原來,那個人今天根本沒碰見他爸,而且他爸也不知道且不認識那個人,倒是他表哥曾向他爸說起過那事兒的:說什麽拿去炸魚。當時他爸爸就沒同意:“那是公家的。”更糟的是最近國家正在“嚴打”易爆易炸物。他爸爸也是今天開會才知道的。看著他這個當了八年的老隊長的老爸陷入困境裏,路易心裏也是無比難受的,卻又是無可奈何的……

    他被帶進一個十分潮濕黑暗的空屋子裏,烤在一個很大很高的石獅上,既不能坐下或蹲著在地上,也不能站著,一段時間下來他感到相當難受。這個黑暗的屋子裏沒有一丁點燈光,也沒發現有什麽窗戶。盡管他感到相當疲倦,但怎麽也眯不著,就是難受與傷心。

    不知什麽時候傳來一陣響聲,一束燈光射了進來,門補打開了。兩個黑影進來,把正昏昏欲睡的路易給帶了出去。審判他的是派出揚的陳副所長。他拿著一張紙說:“聽著,看我念的是否與你做的相合。”

    “上午你用騾馬駝了兩袋炸藥給了謝建,地點是李軍店裏。”

    “不對,我不認識什麽謝建,地點也錯了。”他感到很奇怪,審問哪是這樣的。

    “謝建就是炸藥的買主,你怎麽會不認識,李軍說他親眼看見的,並且看見你接了錢的。”陳副所長有一點激動了。

    “糊說。”路易相當生氣地吼道,隻見陳副所長給抖了一下。隨即他就朝那兩個人使了一下眼色,那抓他那兩個人中的一人就朝他走了過來,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由於他的雙手早被銬在牆壁上那固定的鐵鉤上,他哎喲一聲後退,就被那鐵鉤狠紮了一下,疼得他連叫了幾聲,“哎喲。”“乖乖的給我承認了,要不然有你好受的。”那個人惡狠狠地邊說邊又踹了他一腳,就在離他一米處停住了。

    陳副所長滿臉的邪氣又繼續念道:“在你與謝建交換之前,謝建已向你父親說好過的。”

    “不是的,我父親一點也不知道,亂說!”路易迴答。

    他嘴還沒閉住,又被狠狠地跺了幾腳。其中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痛得他不但吐不出一個字來,連一聲哎喲也出不了聲,真想蹲下,可是不可能的。“你們這些狗警察,太殘忍了吧。”這句他湧出喉嚨的話還是強咽了迴去,他不敢想象當他們聽見後,等待他的將是什麽?

    他們見路易默不作聲的,陳副所長又繼續念著,“那炸藥是你家的非法儲藏的… …”按路易的性格,是絕對不可接受的,但看見一米處的那可惡的冰血人,台上會使眼色的副所長,他沒有立即迴答,裝作默認,隨後他又聽到,“明早就要把你送到縣公局… …”後來他念的那些無中生有的,問他是不是,他都毫無考慮地迴答“是”。因為他的身上已留下了好多青紫傷痕,甚至腳腕上已留下了好多青紫傷痕而且出現血跡了。

    看他不反抗了,他們就又把他關進了那個可怕的黑屋裏,而且仍銬在那個石獅上,既不能站也不能蹲。他終於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感受了。他不敢想象等待他的明天了,但一想到離開家門的那一幕:他老媽哭得個死去活來,老爸雙手按住胸膛,臉上流露出十分難受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他的淚水就漱漱掉下來,更知道此時家人還在痛哭的。

    他們把正昏昏沉沉的路易從那黑屋子裏押出來時,路易是十分想吐的。朦朧中,他看見那輛警車,沒有那麽羨慕了,倒無比傷痛惆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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