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一章抵不過(捉蟲+小修)...

    沉靜很久,澤恩突然說話:“渴嗎?喝點果汁?”

    縈西從紛亂的思緒中緩緩神,點頭。“想喝水。”

    “我去買,別亂走。”澤恩擰了一圈她的鼻尖,笑著叮囑,轉身後卻若有所思地擰眉。

    目送他向燈火處走遠,縈西再次陷入見到禦林時深深的煩躁,禦林怎麽會出現在三亞,他來幹什麽,荒謬的是他還居然想找她。

    縈西的十指焦灼地互握,霍地,一個可怕的念頭竄入心間,倘若此行禦林是和潤蕾一起……她有機會見到禦林,那澤恩也同樣有機會見到潤蕾,擔憂充溢胸口,縈西不知不覺從長椅上起身,向海邊走去,直到雙腳被微涼的海水浸沒,她才一個激靈潛向後退了幾步,迴到鬆軟綿細的沙灘。

    最直接避免再次相遇的辦法就是趕快離開酒店,甚至離開三亞,她和澤恩的生活才不會因為這兩個人的出現攪亂半年來的平靜。

    縈西長出一口氣,埋頭沿著海邊漫無目的地走,思索如何開口和澤恩商量明天出發到別的景點,或者幹脆找個借口迴家。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當縈西聽見沙沙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抬頭而望時,那抹直奔她衝過來的身影讓她想到了這兩個成語。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找條大路逃跑,可身後是無邊無際的大海,麵前是陰魂不散的禦林,她警惕地看著他,一步步在沙灘上挪開。

    “等等。聽我說幾句話行嗎?”禦林長臂伸展擋住她欲躲離的身體,“就幾句。”

    “還有什麽好說的。”縈西的腳下驟而僵滯,感覺空氣在一點點冷凝。

    禦林見她肯聽他說話沒有再跑走的跡象,心裏多了幾分欣慰,低頭沉吟:“我……對不起。”

    “說完了?”縈西看著海麵波浪的起起伏伏,語氣格外冷然,“那好,我都知道了,也已經原諒你們,所以你不用再對我說對不起。”

    話罷便要繞過禦林的手臂,卻被他順手鉗住,縈西野蠻地甩掙,他手中的力量反而越加狠緊,隻聽禦林那不冷不淡的聲音再次從耳邊響起,另她難以想象的是,他的語氣好似比昔時多了些許柔情和真誠。

    “別這樣對我,縈西。你知道嗎,我很想你,離開你之後,我才發覺我根本忘不掉你……這是我最想對你說的話。”

    他已經將她攬入自己的懷抱

    ,唇壓進她敏感的頸後。

    縈西正痛苦地全力掙脫,聽他說完這句話,隻覺得心口更加冰涼,又是忍不住淒苦的笑,最後滾燙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禦林像被火焰灼燒般,向迴縮了縮,縈西趁機咬上曾經千般愛惜留戀的手,禦林痛唿著放開緊閉的桎梏,表情十分不解望著她,複又看看手上的牙印,不可置信這是那曾經乖順小貓的傑作。

    “你……”齒間隻擠出一個半驚愕半怪責的字眼。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麽,在幹什麽,唐禦林,我對你最後重申一遍,我不想再看見你,永遠都不想!”

    縈西對禦林粗蠻的舉止也對自己的狠絕感到驚詫,更痛恨禦林對她說的那些曖昧的話。

    轉身離開之前,禦林又不知死活伸出手拉住她。

    “我愛你,給我一次機會彌補我的錯。”輕輕把她的身體扳迴來,低頭俯身看著她的眼淚從臉頰一串串如珍珠般墜落,語聲溫潤帶著幾分乞憐,“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縈西,你一直愛我,所以才會恨我。”

    縈西扯了扯嘴角,脖頸仍舊梗硬地偏著,失笑中撥開他的兩手。

    “嗬。你愛我?唐禦林,且不說現在,你以前是真的愛我嗎,你愛我你會在結婚之前明目張膽和潤蕾偷情?會在我們注冊當天隻給我留幾句話就和她私奔?會……”

    想到腹中曾停留過的孩子,縈西死死咬緊唇,把話咽下去。

    禦林的臉色如北方六月的天,風雲變幻。他自知理虧,無話可說,鎖緊眉心,眼中閃出灼灼暗光,探尋她淒涼笑意裏的真正含義。

    雖然曾經他做過那些傷害縈西的事,沒有任何資格乞求她的原諒,但當看見縈西的一刹,他終於肯定,自己對她的好根本無法完全忘懷,潛意識支配他的慣性思想,隻要有機會再給他重新遇到縈西,他就有十足把握讓縈西還會迴到自己身邊。

    “我不愛你會和你在一起七年?”

    禦林對縈西冷漠的嘲諷有點意外,更有點無措,縈西過去一直對自己如小貓那般順從,萬事以他的要求為前提,以他的觀念為準繩,就算平日裏小有爭執不順,縈西也不會如現在這樣言語間譏諷交加,情急之下高喝一聲,可縈西沒有絲毫動搖,保持著望向大海的姿態,除了默默流淚,表情亦是冰冷如鋪滿一層白霜。

    心頭突然襲上一陣劇痛,禦林走到她的麵前,逼她直視自己。

    “自從我離開後,才

    知道,原來這七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縈西,你原諒我,我知道我做錯了。”拉起縈西攥成拳頭的小手放在唇邊,“你迴到我身邊,還像原來那樣好不好,迴到s市,我們重新開……”

    禦林的話被唇觸到她無名指上戒指的鑽石所打斷,不可思議將拳頭掰開手指伸展,望向一臉坦然的縈西。“這……不是我媽送你的那顆……你……”

    縈西轉頭定定地看著他,把手抽迴來。“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應該來打擾我現在的生活。”

    翻過手背把戒指讓他看的更清楚,禦林驚愕的表情竟然惹得她的唇邊忍不住蕩漾起一絲得意的笑。

    “你看到了,我已經結婚了,你不是指望我被你悔婚還一直帶你們唐家的戒指吧,我有那個自知之明,不是我的,我不想再強求。”

    縈西另隻手的拇指小心輕輕來迴撫*摸戒指上的鑽石。“而且,我已經遇到這世上最好的男人,當然也是最愛我的人,所以,別說這些讓我覺得虛偽的話了,你當初能拋棄我選擇潤蕾,就說明你真正愛的是她,我們之間根本再無可能,你現在這樣又何必呢。”

    她摩挲戒指時的憐惜眼神讓給禦林本就煩悶的心情添了劑火藥,惘惘中仿佛預見到他將永遠失去那個愛他多過愛自己的女人。

    禦林一邊暴躁地抓著頭發,一邊頻頻搖頭。“不會,不會,你不可能嫁人,你是愛我的,你怎麽可能嫁給別人?縈西,迴到我身邊,我們在一起七年,我不相信抵不過這個人和你在一起半年?”

    縈西看著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篤定且平靜。“抵不過。”

    禦林還未從震驚中清醒,直感身體被一股力量狠戾地掀翻,緊接著左臉便挨了一記重拳,失去重心的禦林向後連跌了幾步栽倒在沙灘上,眼前的男人氣勢洶洶握著拳頭一條腿半跪,拽起他的領子,眼看又要揮來一拳,被縈西驚叫著攔住。

    “別打了!”

    男人眼裏冒出的怒氣和火光並未熄滅,狠狠甩開他的領口,複而掐住脖子把他的頭壓進沙灘,滿麵猙獰,牙縫裏磨出毒辣的威脅:“你再敢碰她一下試試。”

    縈西握住他的手驚慌地勸道:“算了,澤恩。”

    兩個男人的瞳火一齊燃燒,如兩頭惡鬥的雄獅緊緊對視,少頃,澤恩手指下鐵鉗般的力道終於放鬆,攬著縈西的胳膊站起來,把她帶入懷中,試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語氣少有的責備:“我不是告訴你別亂跑嗎?你怎麽總不聽話!

    ”

    縈西低頭喏聲認錯:“對不起。”

    禦林被掐的直咳嗽,伸手抹了下嘴角滲出的血,隱形眼鏡因為剛才突然的遭襲跌落不見,如果不是縈西的那句“澤恩”,夜色朦朧的黑暗中他根本辨不出縈西的丈夫居然是鬱澤恩,潤蕾的那個未婚夫!

    除了被揍的震怒,還有他眼睜睜看著這個始作俑者嗬斥縈西,他不甘心縈西剛剛對自己冷若冰霜,這時卻對著鬱澤恩委屈地道歉,所以,禦林更多了個反擊的理由。

    他歪歪斜斜起來,趁其不備一手將縈西從澤恩手中搶過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縱身撲向澤恩。

    當縈西再失聲尖叫出手去攔截禦林的攻擊,澤恩已同樣受了禦林一拳。

    他踉蹌著用雙腳勉強支撐住身體,拇指揩掉唇上的血絲,此刻,平素的文質彬彬、鎮靜沉穩徹底被他拋得一幹二淨,吐口血水,猩紅的雙眼閃過一抹狠辣,大步奔向禦林,之後兩人你來我往,誰的手下也不再留情扭打成一片,縈西手忙腳亂根本無縫插手。

    禦林從小到大就是被寵慣的嬌少爺,別說挨打,連挨罵都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要論身手他始終敵不過曾經身經百戰的澤恩,幾個迴合下來,最吃虧無疑是他。

    禦林痛苦地捂著被踹的腹部,身體搖搖欲墜,險些跪下,縈西本能反應要伸手扶他一把,奈何手臂剛探出,就被澤恩大力扯迴,她這才發現澤恩的嘴角又流出一道模糊的血跡,指肚疼惜地輕柔觸摸,澤恩咧嘴皺眉“嘶”一聲。

    從遠處一路不顧形象跌跌撞撞跑過來的潤蕾讓四個人的場麵更加尷尬。

    她看著兩個身著沙灘情侶衫舉止親密的男女,呆怔著緩下腳步,縈西的腹部平坦,表情關切盈滿愛意地靠在澤恩胸前,潤蕾唇微張剛想說什麽卻隻化作一個恍然的眼神掠過他倆,上前扶起一旁的禦林,神色緊張地詢問:“你怎麽樣?”

    禦林皺眉搖搖頭:“我沒事。”

    潤蕾從包裏拿出紙巾小心擦拭禦林的嘴角,不時用餘光偷偷瞟向縈西和澤恩,欲言又止,詭異的沉默代替了所有交流。

    縈西感到澤恩的手臂摟她摟的更緊,像在向曾經的舊愛宣告自己已有了新歡,她也不自覺把身體靠他靠的更近,宣告自己和澤恩的關係已是光明正大的夫妻。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潤蕾向澤恩投過來的迷離不解的眼神,心海翻湧起波濤,她咬著唇忍隱微微的顫抖,她到底在不

    安什麽?

    縈西再忍受不了這樣令人窒息的處境,剛欲開口,澤恩冷靜地搶過話,眼神定在禦林身上。

    “下次再見到你騷擾我妻子,別以為我還會這麽容易放過你。”說完摟著渾身哆嗦的縈西大步離開。

    “等等。”潤蕾追上來,遞給澤恩一張紙巾,澤恩低頭看一眼,麵無表情,縈西見她臉色難堪,不自在地抻開兩邊嘴角,欲接過來,卻被澤恩牢牢捉住手。

    他的頭像禦林的方向偏了偏,對潤蕾冷冷道:“不用了。你應該去給需要的人。”

    潤蕾被澤恩的絕決冷漠驚得反應慢半拍,視線掃及縈西連忙收迴來,轉身迴去扶住禦林。

    禦林歪在她肩上,卻隻哀怨地望著縈西和澤恩遠走的背影。

    “他們倆居然結婚了。”當兩人相互依偎的畫麵從視線裏消失,禦林自言自語。

    潤蕾低頭,沉沉道:“是嗎。你這是在後悔?”

    禦林對她剛才司馬昭之心的行為冷嘲熱諷:“我看的出你也在後悔。”

    潤蕾的唇角勾出一彎淒苦的笑:“你看的出?那我隻能抱歉地說,你看走眼了。我想這趟分手旅行已經結束它本來該有的意義。但是……決定權還是在你手裏,禦林。”

    禦林停下腳步,轉身俯首盯著她。“也許我們之前做的實在太魯莽,到今天我才肯定我還愛……”

    “我會當做沒聽見。”潤蕾忍著眼眶中欲落的淚滴打斷他殘忍的道白,抽一下鼻子,美眸中含著乞求的笑意,“明早的飛機票我已經訂好了,d市的工作調令正好下來,你不是想迴s市嗎?我陪你一起迴。”

    “不止是這個原因,我們在生活上根本就相處不來,你懂不懂啊,潤蕾。”禦林閉上眼,剛才被澤恩揍過的肋骨還在隱隱作痛,他傷害完一個又一個,該著被人教訓,可即便這樣,他也不願就這麽對縈西善罷甘休便宜了鬱澤恩。

    “是,我不懂,我們相處不來,那你和縈西就相處的來,是嗎?可惜啊,她身邊不再隻有你一個男人,她嫁給了鬱澤恩,一個比你優秀千百倍的男人,你認為你還有機會?”

    禦林啞然失語,默默一步一頓和她擦肩,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潤蕾終於無法遏止的慟哭,在他身後大喊:“你不敢承認嗎?你根本就沒機會,死了這條心吧,唐禦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告訴你,我也不會守著你,直到你再後悔的那天!”

    禦林聽著她的叫喊,腳步稍稍停駐,心生猶豫,再次後悔?

    ******

    自從逼婚的那次澤恩對她顯露過一絲野蠻粗暴,縈西便再沒見識過他的這層麵目,今夜的澤恩受到禦林和潤蕾的雙重刺激,儼然換了副嚇人的皮囊,讓縈西有些莫名的恐懼。

    他的手又涼又緊,攥得她發疼。

    房卡放在縈西的沙灘褲左兜裏,可她的左手一直被澤恩禁錮,看他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縈西用右手摸向左兜,別扭地拿出房卡刷開房門。

    澤恩拖她進房間,隨後就拉進懷裏像蟹子鉗食物那樣緊緊抱住,腳踢上門,口裏還帶著血腥味低頭啃噬她略微幹燥的嘴唇,縈西沒有任何推拒,反而熱烈的迴應,同樣狠狠吮吻他伸進來的舌,對比半年的彼此溫柔相待,這個吻更像一場拚命的搏殺。

    吻到兩人的唿吸都越發粗重,縈西雙手支開他繼續向下啃咬脖頸的頭。“你的傷,先讓我看看。”

    昏晦的燈光裏黑瞳緩緩在她臉上遊動,好似觀察一個珍惜物種,不舍得她就此滅絕,大口喘出的溫熱彌漫進吐息間。“別管它。”

    澤恩含糊的話銷盡於猛烈的親吻中,他像一團霧將她從頭到腳地籠罩,極致的強攻讓她無處可逃也不想再逃。

    縈西把房卡隨手扔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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